十五、开心
“什么苦肉计，我是真伤。”王奇山摸出怀表，打开；“就要子时了。二弟啊，我方才，是去叫你起来吃些东西，准备战斗。东西都在那里，快些吃吧。”
“谢谢大哥。”刘舍看一眼虎丘石下摆的几样吃食，没马上过去，盯着怀表道:“大哥这件宝贝，可能送我？”
“我只这一件。”王奇山收起怀表；“二弟啊，不是大哥小气。这东西，不用还没什么，若是用惯了，忽然没有了，会乱套的啊。”
“刘记烧鸡……大哥回江左镇了？”刘舍又啃了口烧鸡，喝了口酒。
“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王奇山洒然道；“离开江左之前，特意带了百十只。大哥的破鼎没别的用，最能装食物和酒水。”
“那……前几顿，只有干果……今次才有刘记烧鸡。”刘舍不满地嘟囔着。
“干果吃完了啊。鼎内，只有烧鸡了。”王奇山大言不惭。
刘舍气得欲绝食抗议，却舍不下烧鸡的美味，憋屈的要死要活的。
王奇山不是说胡说八道，就是背着自己吃烧鸡。
王奇山等他吃喝完毕，说道:“贤弟啊，莫怪大哥刻薄。”
“大哥，舍……明白。”刘舍压住怒气，冲道。
“你还是不明白啊。”王奇山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弟可知道，有一种刑罚，叫做关小黑屋。“
“小黑屋……知道。”刘舍怕怕的，他小时候由于调皮，没少被关小黑屋。
“关小黑屋，可怕不可怕？”王奇山熄灭风灯，问道。
“小时候，记不清了。”刘舍含糊道。
“那是你关的时间短。”王奇山揶揄道；“如果超过一天，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大哥，可有什么说法？”刘舍急问。
“人处于黑暗、密闭的空间，会有时空错乱的感觉，时间久了，会出现幽闭恐惧症。”
“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王奇山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哥这两天，一直在逗弄玩笑，就是怕你染上幽闭恐惧症啊。”
“舍明白，大哥一只在逗舍开心。骗虎妖他们呢。”刘舍做感动状。
“与二弟说话，真愉快啊。”王奇山有感而发。
“大哥，幽闭恐惧症是啥？”
王奇山将花花世界的研究结果略略介绍一遍，又道:“开心，可有效缓解有闭恐惧症。”
“大哥，我觉得吧，大哥你说的很对。”刘舍看着他。
“二弟什么意思？”
“大哥只逗舍开心了，自己却不是很开心。”刘舍微笑:“大哥的症状，都和幽闭什么症对上了啊。”
王奇山暗骂“枭雄”，熄灭风灯，拿出怀表，摸出黑左:“子时了，准备战斗。”
“大哥的怀表，会发光。”刘舍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当然，这是夜光表。”王奇山炫耀地打开怀表，又合上；“千金一只。”
“千金，我要两只。”刘舍叫道。
王奇山一凝，这才想起，刘舍是个到处送金子的土豪王子:“二弟若喜欢……此番脱困后，返回江左之前，这块怀表，大哥送你了。”
“舍，先谢谢大哥了。”刘舍大喜，躬身下拜。
月辉一点点从深邃的穹顶映出，玉山福地内逐渐亮了，虎丘石上显出一道石缝。
新鲜空气渗透进来，两人都静静调息，盯着洞口。
月亮出现了，只有大半个。
虎丘石上的洞口，也似乎小了。
两人都暗自算计:今天是六月十九……若是到了初一左右那几天，岂非……
王奇山启动天机眼，看向山下。
月辉到处，树木几乎瞬间就成型了……
湖水中，爬出一个人影，上到岸上，变成了梅花鹿。
又是一个人影从湖水中冒出，上到岸上，变成了小白兔……
最后出现的，是一雄壮身影。他上到岸上，仰天挣扎了几下，才不甘地伏下，变成了一只乖巧的梅花鹿。
王奇山默默地数着……一只、两只、三只……
玉山福地内，共有三十八只梅花鹿，八十五只小白兔。
鹿群在草地上奔跑起来，冲入树林，却不敢接近玉山。
小白兔们，则在草地上玩起了游戏……
洞口内响起脚步声，静妃出来了，还端着一红漆托盘。
托盘上有一壶水，一壶酒，一盘肉食，一盘鲜桃。
姬茷站在洞内，手持狼牙棒，也不出来，只是小心戒备着。
“二位贵客饿坏了吧。”静妃放下托盘，看到刘舍吃剩下的几根鸡骨，也不在意；“按说呢，早该请贵客出去。然，诸葛子衿传书，将夫君的秘密透了出来。”
王奇山和刘舍都没接话，只是看着她。
静妃看向刘舍，又道:“一二三四五。”
刘舍茫然，不知她为何突然数数。
静妃有看向王奇山:“上山打老虎。”
王奇山接道:“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五只小松鼠……”
静妃默然片刻，问道:“还有几人？”
王奇山道:“天地皆知。我们这边，只三人。”
“十里君有何条件？”
“解开封之围？”
“开封之围旦夕可解。”静妃又问:“若放君归去，以何为保？”
“我可保。”
“你，以何做保？”
王奇山想了想，为难地说道:“夫人以为，该以何作保？”
静妃看看他，有看看刘舍，低低一叹，拿出两本册子，道:“今日请子衿茶叙，她怕你们孤寂，让送两份开封日报进来。”
姬茷探出头，道:“王十里，可拜有仙师？”
“有啊。”王奇山答道。
“哪位大仙？”
“仙雨门，甄仙人。”
“仙雨门……”姬茷表示没听说过。
“仙都仙雨门。”王奇山补充道。
月影西斜，洞口隐去。
玉山福地内陷入黑暗。
“大哥，一二三四五是什么意思？”刘舍不安地问道。
“二弟啊，你有危险了。”王奇山道。
“什么危险？”刘舍小心地问道。
“消息是我传出去的。一二三四五，是暗号。”王奇山道；“他们问我，若把我放出去，以何做保，蔚蓝白虎的消息不外泄？这种事……你泰山大人问我仙门，当是要以仙人作保。二弟你，虽有仙师……但是，这种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大哥……”刘舍呆住了。
“二弟莫怕。”王奇山凛然道:“若他要为难二弟，杀人灭口……大哥我，拼上老命，也要确保二弟的安全。你若出不去，大哥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我们，是同生共死的结拜兄弟。”
“大哥说的真好，舍，很开心……”
刘舍背靠虎丘石，打起了小算盘。
“大哥，这只鸡是哪里来的？”
“江左镇，有家美食店，掌柜的叫住刘顺利，做的一手好鸡。它，就是刘掌柜亲手做的，要一金一只，叫刘记烧鸡。”王奇山介绍道。
刘舍喝了口酒，赞道:“好酒。”
吃了口烧鸡，赞了声:“美味。”
他猛然感觉不对，前两天吃的，都是干果什么，今天这只鸡……
“大哥如要看，也该先叫醒我啊。”刘舍睡不着了，站起来理论。
“真是奇怪，二弟伤的，竟然全好了。”王奇山说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就可怜了，屁股上有三个洞，肩膀，后背满是擦伤。二弟，可有灵药？”
“我的伤本就不重。”刘舍支吾道；“若有灵药，早于大哥共享了。”
“也是啊。”刘舍失望地坐下，准备用饭。
虎丘石下，摆着一壶水，一瓶酒，一只烧鸡。
“是啊，子衿若看到我身上的伤，定会心痛。”王奇山摸着屁股道。
“大哥……苦肉计啊。”刘舍有点后悔了，感觉很不好:诸葛子衿心软，看到王十里身上伤成那样……
他身上的伤，都被师姐以仙药治好了。这两天，怕被王奇山看到，衣服裹的颇为严实。
“也是，你在这里，吃我的，喝我的，我们还是结拜兄弟，有灵药，当会与大哥共享。”王奇山顿了顿，又道:“二弟，果是天赋异禀，那么重的伤，说好就好了。肌肤光洁水滑，粉嫩嫩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下午，轮到刘舍休息，王奇山值守。他睡得正酣，忽觉一阵清凉。睁开眼，正看到大哥王十里凑在眼前。
“二弟啊，我只是看看你的伤，没别的意思，千万别乱想啊。”王奇山趴下，拿出粒青丹吞下。
“大哥你……”刘舍站起，走到虎丘石旁，低声道；“大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龙阳之好是啥意思？”王奇山装糊涂。
刘舍也不解释，笑道:“若子衿知晓，还不知会如何呢。”
刘舍猛然睁开眼，惊道:“大哥……”
王奇山讪讪地笑笑，提着风灯爬回虎丘石上。
“大哥，为啥脱我衣衫？”刘舍拉紧胸襟，气愤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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