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城河
接着，从黑暗中显出三个人，两男一女，狼狈地跌倒在兮山号的甲板上。
“这里什么鬼地方！”第一个站起的是位中年男子，穿一套考究的西服。相貌堂堂，浓眉大眼，油亮的头发由于跌跤散在额头，略显狼狈。
“徐总，抱歉，意外，真是意外。”女子也站了起来。
重要的是人，都打扮的很奇怪。
蓝头发的美少女、穿洋装的可爱萝莉少女、独臂僧人、中年农夫、白皙丰满的姑娘、身材矫健皮肤微黑的女孩、神情不善的少男少女。
牌坊上，还吊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他们，都在很好奇地看着这边。
“各位晚上好……”女子整整旗袍，对独臂僧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就过来了。”
凭着敏锐的直觉，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气场最为强大的人。
“我知道出什么事了。”索翁达活佛看着她，问道；“施主从何处来？”
“这个……”女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师，我们都是红尘中的游子，从来处来。”徐总见识最广，微笑着打起禅语；“往去处去。”
“我问的是，外面是什么地方。”索翁达以手做印，道；“我不喜禅宗。”
“这里什么地方。”孙强感觉不对头。
凤城河上到画舫他都熟，没有这么大的，也没有这样布置的。这些人，他从未见过，看相貌气质，都不是常人。
“啊……要死了啊。”忽然，甲板中部的舱房里传出惊呼声。
舱门被推开，一披头散发、半裸的年轻女子冲出来。她看到外面有如此多的人，楞了下，急急回头，装进一*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与相貌都很不错。女子稍显稚嫩，两具热气腾腾、充满活力的躯体紧贴在一起，看起来很美，也很搭配。
“啊……你是禁子。”第一个女子指着赤身男子惊道。
淳鱼鬼鬼祟祟地来到她身边，举着一只金杯，低声问:“姐姐，外面是洛阳不？”
“什么洛阳？这里是泰州。”
“泰州……又跑偏了。”淳鱼困惑地看着舱房；“不会啊，不该啊。明明定位了……”
活佛就在舱房外。
他突兀消失，片刻后又出现在他们身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禁子紧紧抱着女孩，脸色苍白紧张地说不出话。
“和偶家禁神啪啪，刚到嗨处……就掉下来了。吓死老娘了。”女孩子反应快，不满地说道；“搞什么搞！我可是花钱买了最好的套房，你们酒店在搞什么鬼啊？忽悠一下，从十层楼到船上了。唔，要说也不错，够嗨够刺激……老公，咱们进去吧，怪不好意思的……”
“什么你家禁神！禁子不是说出柜了吗？”第一个女子不满地盯着禁子，拿出手机啪啪拍了几张；“老娘现在就发禁宫去，让她们都看看，你竟然和一只没胸没肺的雏……”
“禁神这么优秀的男神，说出柜，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娘娘粉给逼的没办法了！另外，谁没胸没肺了。”
“看得很清楚，你就是没胸……咦！没电了……还好，发出去了。”
泰州城，邑庙街上，有一家新开业的大酒店。
十层1068房内，唐余丹“哎呀”一声，软软地瘫在厚软的圆形大床上。
王奇山伏在她身上，与她紧紧地抱在一起，热烈而缠绵地“相濡以沫”着她。
唐余丹美丽的躯体上香汗淋漓的，她满脸潮红，双眸紧闭，似浸入某个美丽的幻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遥远。
王奇山却感觉到了。
他最后撞一下，抬起头。
暗淡的粉色灯光，夸张的情趣壁画，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卫生间……这是一间被充斥着粉红情趣的酒店套房。
“我们到了。”王奇山低声道。
“到哪里了？”唐余丹还闭着眼，她不好意思看这个把她一次又一次送上云巅的王十里。
她在他的本源空间里修养了大半年，也在某种境况下旁观过一些香艳的场景，也早就知道自己与他之间会有这么一个瞬间。
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她还是迷失了。
“好像是泰州。”王奇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标牌。
“不是洛阳？”唐余丹偷偷睁开眼；“我没来过泰州啊。”
“我来过，泰州是我妈的家乡。”
“淳鱼，把我们送到你姥姥家了啊……”
唐余丹吃吃地笑了。
床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王奇山拿起来:“禁神，你被曝光了，快跑！目测有二十多支娘娘粉正在冲进酒店，据说还有一百多台车正在赶来。她们说要抓奸。”
“怎么了？”唐余丹问道。
“好像有点危险。先穿上衣服。”
王奇山跃起，拿着手机来到窗边，将落地窗帘拉开一道缝隙。
他快速拨通一个号码:“我是班长，尽快来支援。先把电给停掉。”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凤城河，看到凤城河上，有一艘歪斜的画舫。
唐余丹支撑着慵懒而无力的身体，披上一件浴衣。
王奇山已经套上了裤子和衬衣。
房间的们被剧烈地拍打着，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着，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室内灯光忽闪几下，熄灭了。
整个酒店陷入黑暗。
原来，这也是一艘船，甲板上似乎正在举办什么活动。
船头上搭着牌坊，牌坊下有吧台和酒柜，周围有六副桌椅。
“哎呀，你真是……快起来了。”女子拉住他的手，笑着对徐总说；“我们家小强腿不好，徐总莫要在意。”
“知道，知道。孙总若不是受伤，现在少说也是上校了。”徐总帮着女子把他扶起来。
这时，他们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
画舫上，淳鱼扒着画拦惦记脚丫向外看，频频咂嘴:“太漂亮了，好多灯啊。”
她的身后站着一群人和妖，却都只看到黑黢黢的一片，没看到半点灯光。
“外面是哪里？”田美芳着急地问。
她三十来岁年纪，一袭银灰色暗花旗袍勾勒出丰满却不失窈窕是身段。她手里攥着一柄折扇，雪白的颈下挂一串珍珠项链。她画着浓妆，是位颇有魅力的美妇人。
最后一位男子也三十来岁，他坐在甲板上，双手努力支撑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艘船过来了，好漂亮的船啊……不好，要撞上了。”淳鱼向后一跳。
“嘭！”地一声，兮山号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上了。
“不知道啊，河边有人，还有车，会动的车。有高塔，很漂亮的高塔。”
“是楼还是塔？”田美芳比划着；“楼和塔是不一样的，五国博物馆叫楼，不是塔。”
晚十一点半，大半个泰州城都沉入梦境。
凤城河上飘荡起一团浓雾，桨橹击水的咿呀划破凤城河畔的寂静，一艘古色古香的画舫，披着流光驶出雾气氤氲处，突兀出现在凤城河上。
“不是那样的，是塔。楼也有，在很远的地方。”淳鱼拉着田美芳的手；“姐姐，这里是你们家吗？”
“不知道，我们家没有塔。”田美芳露出失望的神情。
淳鱼穿越时空的功能就是如此的诡异，说是带唐姐姐唐余丹回家，出现在兮山号外的，应该是洛阳。她的家在乡村，县城里的城隍庙附近，没有水面，也没有高塔。
苏北古城泰州城内，有条邑庙街。
邑庙街上有座古老的庙宇，泰州城隍庙。
泰州是一座水乡城市，邑庙街的尽头也是一片风景清丽的水面，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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