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综]两个龙少女

鲜血溢出流了一地，作为一个胆小得连刑侦剧都不敢看的普通人，元嘉本能地恐惧尖叫。单间里的东西浮在半空，爆散开来碎片四射。直到古怪的梆子声响起，元嘉心满意足地晕过去。

头一次剥夺生命来得猝不及防，微笑着准备教她说话的大白褂骤然倒下血流一地的场景成为她的梦魇。中年男人隔着玻璃单间兴奋地看着她，仿佛顶尖剑客得到绝世宝剑。

他往单间里投放小白鼠，命令她使用那种莫名的力量杀死它们。生活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从孤单寂寞变成血腥暴力。牺牲了数千只包括小白鼠在内的活物之后，元嘉终于能熟练地使用她的特殊力量抹杀指定的生命。同时，她的人格也濒临崩溃。

木板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所以元嘉能听到更远的声音。暗地里的私语，流动的水声，风吹树叶的婆娑声以及远处的虫鸣鸟叫，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通过对声音的收集，元嘉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现在没有源稚生，橘政宗才刚刚登上内三家橘家家主的宝座，野心勃勃地把蛇岐八家整合在一起。然而蛇岐八家内部仍然存在着反对派，资深族老依旧反对这个血统不纯的新人。而元嘉，或者说上杉绘梨衣，就是橘政宗和族老博弈时打出的一张王牌。

月读命的身份，让她成为橘政宗操控在明面上的天子；绝对的血统优势，压倒性的言灵优势，也让她成为橘政宗清理反对派的金牌打手。死亡的命令下达，没有人能够逃脱。元嘉的加入让橘政宗如虎添翼，仿佛武艺超群的武士得到了绝世宝刀，轻而易举就能将敌人灭杀殆尽。

与此同时，元嘉本来还算稳定的龙血爆发，开始加速侵蚀她的身体。在橘政宗稳定了他橘家家主和蛇岐八家大家长的地位后，元嘉不堪龙血侵蚀，犹如历经征战伤痕累累的宝刀一般，无力再继。作为金牌打手，元嘉参加过很多次剿灭反对派和死侍的斗争。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惧怕这种杀戮，还能淡定地进行朗诵。从最正经的圣经，到诗歌散文，到动漫台词，到唱歌，元嘉很珍惜这些能够出声的机会。反正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转化为她的天赋言灵“审判”，能够轻易地收割敌人的生命。她还记得江南写绘梨衣声音清澈，像是排箫一样好听。事实也确实如此，元嘉只能抓住杀敌的机会享受声控的福利。然而，这种福利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敌人的生命和自身的健康。体内潜藏的血统问题爆发，让元嘉既虚弱又强大。

橘政宗对此早有预料，果断把她送到研究所疗养。同时，他把源稚生推上台。比起元嘉，源稚生更得人心一些。一个在刀光剑影中愉快念书夺取生命的怪物和一个更趋向人安全范围内的毛头小子之间，傻子才不知道选哪个？

即使经过长时间的疗养，元嘉的身体依旧回不到从前。禁忌之门大开，龙之因子在她的身体里头牢牢扎根。橘政宗把元嘉送到新建成的源氏重工顶层，向她引见了源稚生。源稚生如同小说中写的一样，是个英俊帅气少年，让元嘉忍不住多看两眼。就是有点憔悴，现在也许已经发展到杀了弟弟的情节了。

源稚生给了元嘉一台游戏机，也时常陪她打游戏。虽然元嘉更喜欢剧情向的游戏，她也不介意陪源稚生打几局。

有时候，元嘉默默地想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必死的命运，像穿书的炮灰主角一样逃出生天呢。然而四下环顾，还是决定洗洗睡。她只是个普通人，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剧情。智商只在水平线的元嘉才不要在把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玩弄在手掌心的橘政宗面前班门弄斧。元嘉奉行“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不错即对”，决定顺应剧情，当她的黑道公主，等待命运的到来。

如今她的监护人和她说就是那个黑道公主，笨笨的小怪兽――上杉绘梨衣，元嘉只觉心中惶恐，这么美好的妹子被她这么个外来的占了壳子，感觉说出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追杀她。

中年男人，或者说橘政宗，带来的蛇岐八家的成员中有女人。她们麻溜地给元嘉换上了巫女服，给她梳了头系好发带后，护送着她到一个日式大宅子里头。一群老头子对元嘉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经过抽血和言灵验证后承认她是超级混血种，上杉家的新主人。

时光流逝，有一天，中年男人和她说，她的名字是上杉绘梨衣，是上杉家家主，是高贵的超级混血种，蛇歧八家的月读命。然后，一大群人来到她的玻璃单间，殷勤伺候嘘寒问暖，和中年男人一起把她接到别的地方。

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踏足玻璃单间之外的地方，真是可喜可贺！元嘉内心毫无波动，才怪呢！她现在只想说一万句mmp！

看过《龙族》的人都知道，里面出色的重量级女配通常都是悲剧。除了持有路明非男主光环护身的诺诺，无论是精灵古怪有着谜一般过往的小龙女夏弥，还是令人怜爱的猫一样的小怪兽上杉绘梨衣都死在了江南大大的摧花辣手下。一个迷惑自己是人是龙露出破绽死在女孩夏弥最爱的楚子航手下，一个死心踏地地爱上了只爱诺诺的路明非，在他的犹豫中奔向死亡。两个妹子的逝去赚了读者一盆又一盆的眼泪，元嘉一度难怪恶意地推测江南要么是一个对耽美爱的深沉的基佬，要么是资深的fff团成员，不然为什么会把本来能带着楚子航和路明非脱单的两个妹子写得那么惨。

中年男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面部线条如同雕刻一般清晰分明，感觉像西方人。除了照顾她，多数时候把她放在玻璃仓里用各种仪器监控她的身体情况，翻阅各种资料。

看这情况，元嘉猜测他是和科学家，而自己就是科学家的实验体。她只是个无力的幼儿，哪怕心里害怕，也做不出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呆着等待机会。

随着时间推移，元嘉的玻璃仓也扩大变成了单间。同时，元嘉的身体也发生变化。她的力量变强，感知范围扩张，能听很远很细微的声音，也能看清微小的事物。除此之外，她感觉到体内有一种奇异的灼烧感，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像硫酸一样侵蚀着她的身体，只有中年男人给她打点滴的时候这种感觉才稍稍缓解。

但是，元嘉到底还是熬过去了。人类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眼看着破灭在即，却又能顽强地坚持下去。元嘉不想死，没有什么深刻又哲学的理由，她就是不想死，就像她会本能地避开锋利长剑的袭击，就像每次作死前下意识地停下。总之，元嘉不想死，所以活过来了。

为了防止误伤人命，中年男人安排教师通过视频录像教导她必要的知识，她也学会控制自己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她学了汉语、日语、英语，听说读写没问题。中年男人对她的课业没什么要求，教会她文字交流和基础数学后，也不勉强她学什么。

时间的流动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人把她提溜出来做了个手术。虽然手术后她觉得怪怪的，但是能得到教育不用一直表现得像只有本能的幼儿真是太好了。

在她兴致勃勃地在第二个大白褂发出一声“啊”的时候，鲜血骤然从大白褂颈间迸出。他缓缓倒下，双眼瞪大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然后目光涣散眼神灰暗。

我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基因战士吧？

元嘉如是想，内心毫无波澜。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作为混迹绿江和终点的老鸟，元嘉对“穿越”这词一点也不陌生。纵然心中沮丧，她多多少少也认了，只希望能在一个中等偏上的正常家庭里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等她慢慢长大能够观察外界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玻璃仓里头。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玻璃仓里，只有日常的吃喝拉撒清洁身体的时候会有一个中年男人抱她出来。

基因战士又如何？五感增强又怎样？

她只能待在一个人的单间里，听着隔壁叽里呱啦的鸟语。纵使她现在的目力是她穿越前带着眼镜也追不上，也只能看单间里的医疗仪器、点滴针管。单间干净得像无菌隔离室，连只蚊子都没有，她能找到的最大乐趣就是数一数中年男人脸上的褶子。

在这段孤单寂寞能把人逼疯的日子，她只能靠着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穿越前的记忆过活，从家里的亲人到二次元世界的小说游戏同人圈，她的粉毛妹子，她的ssr，她的金卡英灵还有她的大秀秀和琴姐姐。她就是这样依靠幻想各种剧情来打发时间。

元嘉现在心里很崩溃，只不过是日常休息，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身体换了世界。

视力模糊，只能看到各种色块；四肢无力，只能胡乱挥舞；嘴巴没牙，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啊”。这一切，都让元嘉深刻体会当婴儿的苦逼。

小婴儿的体力有限，元嘉闹腾了一会儿就乏了。陷入黑甜乡之前，元嘉衷心祈求漫天神佛，不拘是东方三清还是西方上帝，只求这次眼一闭一睁能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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