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雪之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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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冉大喊三声过后,屋顶突然打开,一道白光照了进来,整个屋子变成了一扇巨门,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这?”寻溪愣住了。

四下里尽是白雪覆盖的森林,且天寒地冻,地下积雪数尺,难行之极。漫天大雪,北风冷冽,前方天尽是白茫茫的一团。一路上,寻溪询问着绿冉从雪崖掉下后的事情,但她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嘴里只念着快点找到老妖婆。二人没走多远,她便冻得走不动了,他背起了她,一步一步走着,虽然雪地难行,但他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寻溪惊愕道:“冉妹?”

只见她如同空气般消失了,他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他记得雪蛤精说过,这里是雪之幻境,那么这个绿冉便是虚幻出来的,但为何又如此真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管前路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他边走边想着如何找到老妖婆,却没有注意脚下已无路可走了,而前方出现一座漂浮半空的铁索桥,他一跃而上,双脚摇摇晃晃站在桥一端,然后平衡身体,走到桥中央,突然浮桥剧烈晃动起来,他紧紧抓住铁索,但还是被荡离桥面,挂在半空,坚持好一会后,双手无力起来,他感到自己就要掉下去时,师父千沧忽然出现,瞬间把他拽了上来。

“师父!”寻溪激动大喊一声,然后双膝跪地。

“此乃幻境,我只能用虚身来此,不可久留此地,这是土灵符,它能助你化险为夷,只能使用一次,切记······”说完,千沧便不见了,只留下一张五角黄符。

他把灵符收好后,天空又在飘起雪花了,眼前出现八个不同方向的浮桥,貌似一个八卦阵,他绕了半天,皆走不出去。他嘴里念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生门在哪呢?”。

这个阵法他早有耳闻,却丝毫不懂,此时此刻,八个浮桥又发生变化,两两奇妙地重新排列起来,这让他心生一计,他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他再次走到八桥中心,双目紧闭,纵身一跃,坠落下去,耳边风声“呼呼”,头脑意识模糊起来,没过多久,他感到不能呼吸,好像被东西呛住了。他双手拍打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水底,他用力摆动四肢,终于浮出水面,依稀看到不远处有道紫色屏障。

当他靠近屏障时,一道红光闪过,眼前一切让他傻眼了,这里是他熟悉的紫玉山,他快步走了进去,来来往往的紫玉弟子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一眼瞧见了沈司朗还有风鱼的背影,便快步跟了过去,二人突然一转身,他与他们正好迎面相遇,但他却从二人身体中穿过,仿佛他们是透明的,这让他很快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幻境。此时他多么希望这是真实的,这样两位师兄还健在人间,而如今他们的尸首都无处可寻,想到这,他暗暗叹息起来。

他快步来到弟子房,身后有人喊他,声音如此熟悉,他一瞥就瞧见是江临雪。这让他心生疑惑,如果没猜错,她此时应该还在江家,不该出现在这。他环顾四周,那些紫玉弟子皆乃幻境空气般,然而江临雪却与他们不同,她真实地站在他面前,清丽的容颜绽放笑容。

寻溪试探问道:“师妹,为何在此?你可知这是何处?”

江临雪小心地在寻溪耳边轻声说了三言两句后,二人一同朝金钰宫大殿走去,到了大殿之外,便听得琴弦之声不绝,好似月湖真人抚琴之声,但霎时间,殿外又寂静无声。二人准备进殿时,身后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只见十来个紫玉弟子把他们堵在殿外,组成“一字剑阵”,阻挡他们进殿。

寻溪略显犹豫,虽然他知眼前的紫玉弟子皆乃幻象所生,但真要他与他们持剑厮杀,他又迟疑了,相比之下,江临雪表现地极为果断,挥剑狂舞,一个个紫玉弟子变成一堆堆雪。此时,殿门突然打开,顿时四周变得天寒地冻,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大殿。只见师父千沧、月湖真人、三位长老,还有绿冉、风鱼、沈司朗等许多紫玉弟子皆冲他们微笑,而殿顶正中悬挂着一个老妖婆,看上去奄奄一息样子。面对此情此景,寻溪默然半晌,才道:

“我知这不是紫玉,布下幻境之人,请快快真身。我来此,只想救回我师妹,并无恶意。”

“呵呵呵呵呵·······”阴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片刻之后,殿内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了,只剩下寻溪、江临雪、绿冉三人。

寻溪一惊,忙召唤她们一起离开,可江临雪与绿冉被一根长冰绳捆住,倒挂在殿顶,且在二人下面一米处各挂着两把斩刀,只要一人被救下,那另外一人就成为刀下俎。此刻,他处于两难之间,他双眉紧蹙,心下便甚焦急。

“好个多情郎。”阴冷的声音再次出现,一位柔美的白衣女子缓缓现身了,她自称是雪姬,是个被困幻境之人。

寻溪想到之前绿冉说过的话,要想从幻境中出去,必须找到老妖婆,便问道:

“姑娘,可知老妖婆在哪?”

雪姬笑道:“当然知晓,你找的人在那。”

说完,她轻轻拂袖,之前挂在殿顶的老妖婆又出现了,但这次却躺在地上,浑身抽搐。

“她为何·····”寻溪走近后,发现老妖婆面容丑陋怪异,就如魔鬼一般。

雪姬回答道:“她贪嘴,误吃了我做的糕点,活该。”

“师兄,快杀死老妖婆,不然我们永远出不去了。”江临雪与绿冉异口同声喊道。

寻溪拔剑指向老太婆,准备一剑刺过去,不过却看到的眼神中有种熟悉的感觉,他靠近她双眸时,在她黑色眼瞳里瞧见了雪姬邪恶的笑容,这让他心中一惊,脑海速闪一念。

寻溪转身喝道:“你才是真正的老妖婆。”

雪姬怒道:“混账,真是不知美丑,还等什么,杀死他。”

一群群紫玉弟子飞升出现,寻溪纵身一跃,飞升半空,与紫玉弟子打斗起来,然后使出“驱雷驰电”,众弟子被击落后,变成了一堆堆雪。此时,江临雪与绿冉从背后挥剑刺向寻溪,所幸他闪避极快,然后使出“烈火轰雷”,只听一声巨响过去,江临雪与绿冉皆化成雪花,飘到地面。

当寻溪清除所有紫玉弟子后,雪姬和老妖婆都不知所踪,而整个大殿也变成了一座冰窟,处处吹着刺骨的寒风。

“冉妹,你在哪?”寻溪喊着,灰心起来。

他蹲在地上,陷入沉思,他想着,必须马上找到雪姬······

一会后,只听“嗤嗤”两声急响,冰窟上方飘下一个绳梯,寻溪顺着爬了上去,来到了外面。暴雪肆虐,冰冻三尺,一刻都无法呆,他只能又顺着梯子滑下来,在冰窟中转悠了好一会,发现四周好像有一道强大的封印。他决定聚集灵力,打破封印。他盘坐地上,运行内力,然后双掌齐出,便有两股力量相互冲撞激荡,一时半刻后,封印被破除了,一扇门打开了,他随即进去了。

寻溪被眼前一切愣住了,一个看似花团锦簇的花园,四壁却画着极为恐怖的画子,墙壁上画了一个女子掏出一男子心脏,并生吞入肚······

“少侠,你想知晓壁画上的故事吗?”雪姬突然现身。

寻溪退后,拔剑呵斥道:“你把冉妹怎么样呢?”

“别急,先听完故事再说。”雪姬说完,其纤纤玉手一挥,寻溪双脚便冻住不能动弹了,只能听她说故事。

许多年前,一位年轻的猎户在山上打猎,遭遇暴风雪,被困山中一夜,冻到在雪地上,不能动弹。这时,一位全身雪白衣衫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瞧着男人还有一口气,便把他救到山洞中,用自己的灵丹救回了一命。猎户苏醒后,知晓一切后,便不顾一切要娶那女子,并发誓此生绝不负她,女子感动地愿意与他结为夫妇。

暴风雪过后,女子随猎户去了山下,并在那一起生活。在一年中的光阴里,他们生活的十分幸福,然而,幸福来得快,也去得来快。一日,又是暴风雪的日子,猎户从外面救回一受伤的男子,在猎户妻子的悉心照料下,受伤男子渐渐痊愈。没想到受伤男子竟然是一个名少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但这副好皮囊之下,却深藏祸心,他早已垂涎猎户妻子的美貌,并趁猎户出门打猎之际,试图对其妻子进行调戏。万般无奈之下,猎户妻子露出真容,她乃山中妖灵,她掏出了那男子的心脏,并狂笑起来,不想这一幕被正好回家的猎户瞧见,她的丈夫不听她分辨,便一箭射中她的心脏,只见她的心在流血,她没想到,她深爱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绝情,更把她当成异类,绝望之下,她杀死了她的丈夫,并把他的心脏吞了下去······

说道这,雪姬哽咽住了。

“寻溪惊恐道:难道你······”

雪姬露出凶狠的目光,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那个狠心人的妻子,这世上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为了一个可恶的坏人,对我那般无情。”

寻溪皱眉道:“好了,你们的故事我听完了,现在能告知我师妹的下落了吗?”

“你救她仅仅是爱她?”雪姬的话,让寻溪犹豫了下。

寻溪想了会,回答道:“他是我的师妹,救她是我的责任。”

“听到了吗?傻丫头,他来找你,并不是爱你,而仅仅是为了他可笑的责任,呵呵。”雪姬冷笑一声后,双手展开,其后出现一人影,是那之前的老妖婆。

寻溪惊喜道:“冉妹,是你?”

雪姬冷笑道:“怎么,她变丑了,你就认不出她来了。”

寻溪怒道:“不,刚到幻境之时,我见到的冉妹不是这模样,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

雪姬摇手诡异笑道:“你错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离开我半步,之前你所见的皆为幻象。”。

老妖婆被雪姬妖法困在冰封中,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是微微转动了下眼珠。

雪姬指着绿冉冷笑道:“小子,你可以选择救她,但必须掏出自己的心脏,你也可以选择救你自己,那就是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你就可以平安离开这里了。”

寻溪怒道:“我一定要带她出去。”

“我拭目以待。”雪姬说完就消失了。

寻溪运功把灵力聚集在脚下,用力冲破雪姬封印,不久,他可以行动自如了,他不顾一切冲向绿冉。

这时,雪姬再次现身,挡在他面前,召唤出一条雪白狼犬,向他狂吠几声,一时之间,雪花如飞剑般向他飞来,此招为“粤犬吠雪”,威力极强。寻溪用剑一挡,使出“烈火轰雷”。但狼犬凶猛异常,速度惊人,在不经意间,他腰间被其咬破,迸出鲜血,而狼犬继续狂吠,来势汹汹的雪花把寻溪逼得束手无策,加上腰间受伤,此时他已无力还击,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

雪姬走到绿冉处,冷笑道:“小丫头,看到没,你心仪的师兄就这点本事,不自量力,你还是死心留下来陪我在这幻境之中,度完余生吧,呵呵!”

说完,她指使狼犬扑向寻溪。危急之下,寻溪想到师父给他的土灵符,便心念口诀,土灵符形成五根土柱,把狼犬困在,随即五柱合并为一座五指山,重重压在狼犬身上,顷刻间,把其压成碎片,仿佛掩埋在土中一般。

“啊!你竟敢杀死我的爱犬,可恶。”雪姬发怒,使出“冰魂雪魄”。

只见寻溪全身被冰雪之力侵蚀,他感到血液都要凝固了。

“你·····休想。”寻溪喊着,突然单膝跪地,使出绝技“雷霆万钧”。

源源不断的力量汇聚在剑上,然后人剑合一,一把巨剑劈开,刺中雪姬心脉,霎时她丑态毕露,白皙娇嫩的皮肤之下包着的竟是一堆枯骨,她凄惨大叫一声后,便化作片片雪花,飘落地上。而此时,雪姬的封印全部消失,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雪花形状的传送门。

绿冉也从冰封中出来,没走几步,就昏倒在地,奇怪的是她的容颜并未恢复,寻溪强忍疼痛,背起她,朝传送门走去,白光一闪,他们出现在紫玉山门外。

他心急如焚,但强自镇定,心念口诀,拿出绿冉的佩剑,环绕左右,斩断白丝,他抽身而出,斜身一闪,使出“驱雷掣电”,白丝纷纷被劈断,而绿冉却被大白蜘蛛甩到半空。他一个筋斗飞去,接住了她,谁料双脚又被白丝缠住,倏地感到身体被丝线拉了回去,而剑落到蛛网内。眼看就要进入蜘蛛口中,他扬臂反手,用力推开她,然后转身一脚重重踢中蜘蛛大嘴,便听见蜘蛛“嘶嘶”疼叫声,他趁机挣脱白丝,跳入网中,拾剑使出“烈火轰雷”,横扫蜘蛛网,蜘蛛无路可逃。

他飞剑刺中它一腿,然后又刺中另外一腿,准备刺向其咽喉时,一道白光出现,那蜘蛛消失不见了。他四下张望,没有发现蜘蛛的身影,于是,他背起绿冉朝前走,但奇怪地事,他感到她越来越轻,好像不存在一样。

“那是·····蜘蛛?”绿冉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上方的八脚怪物。

寻溪喊道:“小心。”

只见数不尽的白丝从蜘蛛模样的怪物口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的白丝将他们缠住,顷刻间,绿冉已失去意识,而寻溪也觉得眼前黑了下来,好像中毒一样。他屏息凝视,运功将毒气从体内排出,加上雪蛤灵力作用,片刻,他头顶冒着淡薄的绿烟,他渐渐意识清醒,不过他发现绿冉已将到怪物口中。

顷刻之间,他感到树在剧烈的摇晃,眼看大树就要被摇断了,他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只听身后传来响亮的断裂声,转身便瞧见大树被腰斩两半。两只白虎前后夹击,围住了他,四双金红的大眼凝视着他。

他脚下极快,倒退几步,突然向前一冲,双手在其中一白虎腹部重重打了两下,那白虎疼得大吼一声,四肢朝天,另一只白虎吓得掉头便奔。他脚下用力,身体向前飞起,抓住那逃跑白虎尾巴,即刻腾空跃起,骑在虎背上,对准虎头,用力一拳,“噗”一声,那虎狂吼一声,就昏聩地侧躺地上。他见两虎皆没威胁后,方才离去。

雪越下越急了,寻溪脚步越来越慢了,双脚好像冻住了,艰难地在深雪地上挪动起来。

绿冉叫嚷道:“师兄,快看那边有座小屋。”

寻溪放下绿冉,二人朝一座八角形的小白屋走去,门没有闩,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俨然一个温馨的小家,墙上挂着一把佩剑,正是绿冉的,他忙取了下来。他心生疑惑,但绿冉却被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吸引住了,但仔细一看,全是蚊虫之类的昆虫,他顿时感到不妙,召唤绿冉赶紧离开。二人打开门的一刹那,小屋变成了一张八角风筝似的网,一只白色八条腿,圆圆的腹部,一对黑色大颚的怪物正从网顶向他们爬过来。

绿冉摇头回答道:“老妖婆说了,她住在冰窟里,没有她的帮助,根本走不出去。”

寻溪抬头望着屋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去找她吧。”

他远远看到有灯光,心想着兴许是一户山民之家,循着灯光前进着,没走多远,便看见月光下的一个茅草房,依稀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便敲门喊着,但半晌都没人回音,他走到窗户外瞧了瞧,里面床板上绑着一个女子,头盖纱巾。这时他第一反应是先去救人。他推了推门,很难推开,应该是在里面有东西堵着,这时他不由多想,单脚踢窗,破窗而入。

屋内一片狼藉,看上去常年无人居住,他一眼瞧见那被绑床上的白衣女子,走近后立马帮她松绑,并试图唤醒那女子,只听几声咳嗽后,女子微微醒来,掀掉纱巾,竟然是绿冉,这让他既激动又欢喜,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他转身惊叫道:“沈师兄,风师兄。”

他走上前,但瞧着二人杀气腾腾的目光,便意识到这一切皆为幻觉。于是,他飞身一跃,站在树上,双手聚集灵力,双掌齐出,拍一声巨响,霹在二人脚下,只听几声咆哮,二人变成了两只大白虎,从两边扑向他所在的大树。

“师兄······”绿冉微微一笑,并告知寻溪事情经过。

她从雪崖跌落后,便来到这里,却被一老妖婆要挟,非要她留下来,做她的丫鬟,终生不得离开。她因不从,便被关押至此,已有一天一夜了。倘若想通了,她就朝屋顶大喊三声婆婆。到时便可以找到她,也能来到幻境的中心,只有那才能同往外面世界。

“没有其他出去的路吗?”寻溪问道,并在屋内遍地寻找机关。

寻溪站在一个结冰的大湖上,远处则是白雪皑皑的山岭,四周一股股寒气直往他骨头缝里钻。他想御剑飞行,但佩剑已断,只能轻轻地挪动脚步,试着在湖面上滑翔起来,他的步履是那样的轻盈、舒缓,光洁的湖面上形成道道弧线。一会儿功夫,他已上岸了,继续朝前方走去,天空时不时飘着点点雪花,前方又是一片白茫茫,而上山的路崎岖而漫长。

刚来到山腰,他就听到脚下有“嘶嘶”声响,俯首一瞧,只见十来只白色如雪的三脚虫从雪地钻了出来,这让他想起了呶呶口中的雪妖虫,这可是隐藏在雪山里的shā shou,成群生活,嗜血成性,尤其喜欢吃带血与腐蚀之物。他认为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便绕道前行。谁料那些雪妖虫闻着气息,跟了过来,但他丝毫没察觉,直到走了好远后,他隐隐感到脚下有东西缠着,俯身瞧见密密麻麻的雪妖虫爬在他的双腿上,从其鼻尖喷出白色的毒液,所幸他体内有雪蛤灵力,毒液对他无用,不过他还是吓得直甩脚,连忙飞跳起来,许多雪妖虫如雪花般纷纷飘落,但前方又出现不少雪妖虫,他双手合力,用掌打出“烈火轰雷”,将雪妖虫烧成灰烬。他继续朝山上走去,不知不觉之间,已到达了山顶,但夜色伴随而至,冰寒之风让他直哆嗦,他想到赶紧找个山洞避寒一夜。不过,放眼望去,却没找到,在月光的指引下,他依稀望见山下有灯光,他便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突然脚下一滑,载了跟头,在雪地上打滚起来,仿佛一个大雪球从山顶滚到了山下,而他自己也迷迷糊糊起来,仿佛睡着了。

当他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吊在一棵树上,旁边生着一堆火,四周悄然无声,他寻思着,是谁把他抓来的,他只记得从山上滚下来时,头被撞了下,然后就渐渐失去意识。眼下先想办法把身上的绳子解掉,他心念口诀,运功把身体的全部灵力聚集在手掌,然后用力一动,绳子就断开了,他身体往下俯冲,双脚落地。就在这时,在他身后出现了两个身影,并用剑指着他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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