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恐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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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她买来了纸人纸马,买来了黄表纸,还买了许多金元宝。

晚上,陆元旦就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殡仪馆。

七婆已经等在门口了。

陆元旦问:“那我儿媳妇现在在哪儿呢?”

这次轮到七婆讶异了:“人家姑娘早就入土了,你问这个干嘛?”

陆元旦的脑袋嗡的一声:“什么?入土了?那还怎么和我儿子结婚啊?”

七婆却不紧不慢地回道:“哎,咱们办这个冥婚,根本用不着女方在场啊。”

陆元旦的头更大了:“不是应该把两个孩子埋到一个坟里吗?”

七婆却说:“那都是以往的做法了,现在哪还用那么麻烦!你想啊,这要放在以前,结个婚得要三书六礼吧,得过文定过大礼吧,还得要嫁妆、要迎亲、要过门、要回门,那礼数可多着呢,但是你看现在还用吗?只要是去民政局领个证,那就算是夫妻了,连仪式都不用办,这冥婚也是一样的,规矩早就改喽。”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红纸,在他面前晃了晃,就走进了殡仪馆的大门。

“我在里面定了一个厅,一会儿咱们就在那屋做法事。”她说。

陆元旦和妻子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是个简陋的门厅,正前方摆着两个黑白色调的花圈,屋子中央放了一张方桌和一个火盆,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白墙。

儿子单位送来了一块藏蓝色的挽幛,不过并没有挂起来,只是堆到了屋子一角,无人问津。

七婆看了看表,转身对陆元旦说:“吉时到了,那我就开始做法了啊。”

陆元旦四下望了望,还是难以相信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他问:“这就开始了?”

七婆笑笑,没说话。

法事比陆元旦想象的要简单得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冥婚仪式就结束了。

他只看到七婆把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红字扔到火盆里烧了,随口念叨了几句什么,又围着那个方桌张牙舞爪地跳了几圈,就算是收工了。

还没用上半个小时,陆元旦和妻子就被打发走了。

陆清明的尸体当天就被推进了焚尸炉、装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听七婆说,现在他正和新婚妻子共度良宵呢,两个人别提多甜蜜了!

妻子问:“这就过上了?”

七婆信誓旦旦地说:“婚都结了,这还有假!”

妻子就又陪着笑、塞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办冥婚花了老两口三万块钱,其中大概有两万五直接进了七婆的腰包。

说实话,陆元旦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他愈发觉得这个七婆是个老道的江湖骗子。

回到家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了,道路两旁的街灯都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妻子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捶着酸痛的腰。

陆元旦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他问妻子:“你觉不觉得七婆是在骗咱们?”

妻子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陆元旦说:“这个冥婚举办的也太草率了吧,咱们甚至连对方父母的面都没见着啊,那个七婆也不过就是神神叨叨地蹦跶了几下,这就算是结束了?我看着怎么那么假啊。”

妻子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你不懂了,你没听人家七婆说啊,现在时代变了,以往那套老旧的仪式早就过时了,你啊,还是一套老脑筋。”

陆元旦说:“可在我的印象里,办冥婚,是要把夫妻两个人埋到一个棺材里的,现在不兴土葬了,那最起码也应该把两个骨灰盒埋到一个坟里吧?”

妻子似乎也有些动摇了,她不确定地问:“要不,咱们找别的阴婆问问,冥婚法事到底是不是这么办的?”

陆元旦刚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叮铃一声响,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原来是“在底下安个家”跟他说话了。

在底下安个家:你儿子的冥婚办完了吗?

陆元旦:办完了。

在底下安个家:用了多长时间?

陆元旦:不超过半个小时。

在底下安个家:这么快啊?

陆元旦:我怀疑她是个骗子。

在底下安个家: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七婆?

陆元旦:对。

在底下安个家:我不是说了吗,七婆去年就死了,给你们办冥婚的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她。

陆元旦:也就是说,我百分之百遇上骗子了?

在底下安个家:我没见到人,不好说。

陆元旦:可是我儿子今天晚上已经埋了啊。

在底下安个家:那就没办法了,现在呀,你就只能祈祷着那个七婆是个货真价实的阴婆,他确确实实给你儿子在底下找了个归宿……

陆元旦:但愿她不是个骗子吧。

在底下安个家: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陆元旦:谢谢你。

到此为止,这似乎是一个年迈父亲给儿子办冥婚的经历,你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那我告诉你,其实恐怖才刚刚开始。

这个城市很大,就像你所居住的那座城市一样大。

这个城市里有树、有花、有山、有水,你的城市里有什么,这里就有什么。

其实,陆元旦的家离你的家只隔了几条街、几棵树而已。

我之所以用沉香市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减轻你的恐惧心理。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摇到你旁边的那栋楼。

这里住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她才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她的名字叫艾琪。

艾琪没有正式工作,在她刚刚毕业的那年,她找了一家外企做翻译,不过还不到一年,她就嫌工作太累,辞职了。

后面的两三年,她再也没找过第二个工作。

对外她都声称自己正在准备公务员考试,企业的氛围太不压抑了,她不适合。

说归说,做归做,公务员考试的书她买倒是买回来了,只是从来没翻开过。

你也许会问,这么大个人了没个正经工作,她的父母就不管吗?

如果被艾琪听到,一定会这样反驳你:如果他们还有点责任心,我就不会混成现在这样了。

艾琪的童年很不幸福,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留下了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

没过几年,她的妈妈承受不了生活的重压,丢下艾琪,也没了踪影。

艾琪是靠亲戚的接济长大的。

长这么大,没人爱她,也没人疼她,她也不会去爱别人。

她从来都祈祷着,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变得和她一样不幸。

活到三十岁,她的仇恨之火才渐渐熄灭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做个怨妇并不会让她的人生好起来,只会让她每天活得更痛苦、更无助。

她没对任何人讲过,表面看上去她好像不务正业、没有经济来源,可私下里,她却有着她自己的赚钱法子,而且,赚的还不少。

至于是什么手段,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

我能告诉你的是,艾琪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他比艾琪小五岁,正在沉香市的一所普通大学里读研究生。

虽说两个人的年龄有差距,可他们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就迅速进入了甜蜜热恋期。

不管是吃饭,还是去看电影,花的都是艾琪的钱,她好像总有花不完的钱似的。

有一次,男朋友问她:艾琪,你的钱都是怎么挣的啊?

艾琪想了想,说:我要说是我老公给的,你信吗?

男朋友奇怪地问:你结婚了?

艾琪就倚在他的肩头,说:我逗你玩的,傻样。

陆元旦不明白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来呢,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为人父母的,就算是天塌了也得来啊。”

七婆说:“这不就是个仪式嘛,有我在,就不用你们操心啦。”

七婆说:“你问谁?”

陆元旦说:“女方家属啊。”

七婆说:“他们临时有事,不来了,不过就算他们不到也不妨事。”

鬼的脸上并没有贴着一个大大的“鬼”字。

陆元旦和我们一样,也是个普通人。

他和那个七婆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现在却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七婆早就死了。

奇怪的是,只有他们一家人,并没看见女方家长来。

陆元旦问:“他们人呢?”

对了,妻子之前说,儿子的冥婚法事定在今天晚上。

一整天,妻子都忙得不亦乐乎。

陆元旦懵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那个人的话。

你每天半夜都跑到坟地去干什么啊?

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长着同样的普通眼睛、同样普通的耳朵,我们都分辨不出好人和坏人,也分辨不出活人和死人。

儿子的头七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新给儿子物色阴眷,那肯定是来不及了。

说不定两个人只是同名呢?世界这么大,同名的人多如牛毛。

再琢磨下去,儿子的婚事就注定办不成了。

某一天,你结识了一个朋友,他和你谈天说地,聊得很投机,你甚至把你的家世、你的经历和你的存款数额都通通告诉给了他。

从那天起,你几乎每天晚上都到他家里做客,你们相见恨晚,常常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终于有一天,你的妻子抑制不住内心的困惑,悄悄跑来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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