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永恒

这就好比，世间只剩下光明，而没有黑暗。

即便是秦空自己，也不敢说完全没有欲望以及人性的阴暗面。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欲望和人性的阴暗面，无可厚非，毕竟，光明和黑暗总是共存的关系，关键是怎么样控制自己的欲望，以及不让自身的阴暗面伤害到他人。

接下来，一路无话，没过多时，秦空和姬灵泷便回到了周天神宗。

和之前不同，此时此刻的周天神宗，从里到外，都充满着一种混乱、肃杀、诡谲的混合气氛。

其次，周天神宗的防御和警戒程度，也比过去提高了很多。

即便是秦空和姬灵泷都随身带着身份令牌，却也是在多名神修，包括天地人三殿的长老、太上长老等的反复确认之后，才最终进入周天神宗之内。

而在交谈之中，秦空和姬灵泷也了解到，为了防止叛乱的神修以及懒虫、恨无穷、贪吃蛇……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冲出周天神宗，四处为祸作乱，同时也是为了集中力量，应对巨大的危机，大部分的周天神宗神修，此时此刻，都集中在周天神宗的边缘地带。

另外一边，秦空也向众人述说了自己返回周天神宗的目的。

当听到秦空是专程为解决自作孽而回来的之后，所有的神修，都是面露喜色，有一些神修，甚至是以救世主的目光看着秦空。

毫无疑问，这些神修，都是深受自作孽荼毒的。

时间紧急，秦空也没有与众人多寒暄，立刻就让人带着他前往明城等人，此时此刻所在的位置。

在途中，秦空得知，明城和另外一名周天神宗的神修，以及贪吃蛇、懒虫、恨无穷等妖魔鬼怪，在周天神宗的其他神修撤离之后，他们并没有迅速尾随，而是转向了周天神宗的一处重地，那便是典藏阁。

尽管周天神宗有万卷虚空，这样的虚拟空间，早就将古往今来所有的典籍，以虚拟的方式，存储起来，可作为保险起见，实体的典籍，也是必须要有的。

毕竟，单纯的实体，或者是虚拟，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两者合起来，哪怕也不是万无一失，可终究能够多一道保险。

好在，典藏阁这样的重地，一直都有法阵守护，再加上其中平时也有长老看顾，所以明城等人想要得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终究，吃蛇、懒虫、恨无穷等妖魔鬼怪也不是自作孽本尊，没有自作孽那种近乎于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力量。

……

很快，在数名神修的带领下，秦空和姬灵泷便来到了典藏阁。

典藏阁，乃是一处空中楼阁，平日里都是隐藏在云端之中的，即便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也不一定能够看到它的全貌。

此时此刻，明城和其他无论是受到各种妖魔鬼怪控制，又或者是被局势裹挟，还是自愿加入其中的神修，正在疯狂朝着典藏阁的护卫法阵，发起攻击。

各种各样的神通，宛若一颗颗炮弹，汇聚成五颜六色，宛若浪潮一般的攻击，铺天盖地，砸在护卫法阵的光幕之上。

尽管秦空并没有来过典藏阁，可是他还是一眼看出来，典藏阁的护卫法阵的光幕，明显黯淡了不少。

换句话说，照这样下去，明城等人，攻陷典藏阁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明城等人是想要毁掉典藏阁以及其中的无数典籍，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对于周天神宗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

当秦空和姬灵泷以及其他神修到来的时候，正在攻击典藏阁的明城等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就见到，明城看到秦空的一刹那，眼眸之中，倏地闪过强烈无比的恨意。

甚而至于，这样的恨意，还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化作无数无形的利刃，袭向秦空。

很明显，明城是被恨无穷附身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此刻的明城，已然不能够再算是人族，而是变成了一个被仇恨控制的怪物。

“秦空，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我要你死！”下一刻，明城带着无穷无尽，哪怕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秦空闻言，面不改色地回应道：“虽然你已经不再算是人，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明城，如果你能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找我报仇，那我随时随地欢迎，但是现在，你为了报仇，而和妖魔鬼怪为伍，甘心接受控制，失去了作为人族的尊严，我只感觉到了悲哀！”

从始至终，秦空都没有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无比正确，明城不应该找他报仇。

毕竟，秦空知道，自就没有立场去要求明城那样做。

早在击杀明策尊者的那个时候，秦空就知道，在未来，他和明城之间，终究会有一个了断。

只不过，让秦空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天，会是以眼前这样的方式出现。

听到秦空的话，明城顿时面露憎恨之色，同时勃然大怒道：“我不要你可怜我，秦空，只要能够杀了你，无论怎样的代价，我都可以付出！呵呵！与妖魔鬼怪为伍又如何？你以为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光明正大，形象伟岸吗？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装着妖魔鬼怪吗？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之后，明城旋即大喝道：“秦空，死来吧！”

话音未落，明城已然是催动一记摘星拿月手，以奔雷闪电一般的速度，朝秦空冲杀而来。

只可惜，这样的攻击，想要击杀秦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秦空，也没有心思与明城过多纠缠。

至于说给明城报仇的机会，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战，秦空更是没有这样的打算。

正如秦空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明城，已然沦为欲望和人性阴暗面的行尸走肉，不配再被称为人。

如此一来，他自然而然没有必要给予明城作为人的尊重。

瞬息之间，秦空便取出了后羿弓。

“无形无相无影箭！”然后，秦空立刻开弓，拉弦如满月。

“砰”的一声之后，后羿弓登时颤动不已。

从表面上看去，秦空是并没有射出任何的一箭，就像是在催动惊弓之鸟这道神通一般。

只不过，几个呼吸之后，明城攻击过来的摘星拿月手，却是倏地凌空爆炸，化作无数的齑粉，四散开来。

气机牵引之下，明城自身，登时倒退数十步，同时浑身上下，一连爆开数个血洞，殷红的鲜血，汨汨流出。

如此情形，不禁让明城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毕竟，明城并没有看到过秦空击杀鬼夜王蝠的那一幕，并不知道秦空如今的实力，已然强大到能够杀死半步阴阳生死境界神修的地步。

值得一提的是，秦空如今所施展的无形无相无影箭，与之前击杀鬼夜王蝠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原因就在于，现在秦空催动无形无相无影箭之后，并没有立刻昏迷陷入昏迷。

另外一点，秦空也不是通过激发自身潜能，消耗寿元来实现的。

具体来说就是，秦空如今施展的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形无相无影箭，而是他利用银线蛇妖催动的后羿射日。

只因为，秦空还要对付自作孽，不可能催动真真正正的无形无相无影箭。

这一招，对于目前的秦空来说，只适合作为绝杀之招，不可能随意催动，运转自如。

银线蛇妖，原本就体型纤细，再配合视而不见，所以也就造成了从表面上看去，和无形无相无影箭没有什么区别。

再者，秦空这样做还因为，明城即便是被恨无穷附身，但仍旧是达不到值得他催动无形无相无影箭来对付的地步。

之所以弄一些看上去花里胡哨，非常繁复的招式，其实是秦空想要借此来试探一番。

不是试探明城，而是试探恨无穷背后的自作孽。

秦空说是要对付自作孽，可在一般神修看来，自作孽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

换句话说，如果连自作孽都找不到，想要对付它，根本是无稽之谈。

而秦空的想法，却是和一般神修不同。

在秦空看来，自作孽很可能是无处不在的。

当然，这样的无处不在，和至高神通的无处不在，是两个概念。

自作孽的无处不在，就在于，只要人心之中有各种负面的欲望和阴暗面，自作孽便能够神出鬼没，随时随地出现。

这样的出现，很可能是超越现实空间的。

秦空想的是，以无法捉摸的无形无相无影箭来逼迫自作孽现身。

……

说回正题，尽管一招就败北，乃至身受重伤，可明城在瞬间的恐惧之后，却是随即变得疯狂起来，面露狰狞之色大吼道：“秦空，你杀不了我的，你杀不了我的！今天死的只会是你，不但是你，还有姬灵泷，包括其他的人，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啊！”

秦空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

下一刻，银线蛇妖，立刻击中了明城。

登时，强大的威能，爆发开来。

明城的身躯，轰然一下，爆碎了开来。

无数的鲜血混合着碎肉和骨头，从天而降，宛若一场血雨。

击杀了明城，秦空无喜无悲，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实际的情况却是，秦空知道，就算他真的杀了明城，事情也远没有结束。

“嗯！”姬灵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无论如何，我早已经决定，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

也正是因为这样，秦空方才觉得，从宏观层面去消灭自作孽是不现实的。

姬灵泷听闻之后，不仅感觉到惊讶，更多的还是担忧，旋即就听得她说道：“这……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呢？”

秦空见状，给了姬灵泷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说道：“师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轻易就去舍生取义，毕竟，你也知道，我还有目标没有达成！再者，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活着的！你之前说过，不会让我孤寂一生，我又怎么会忍心让你独自一人在人世间呢？至于说以身饲虎之后，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带来什么后果，实事求是地说，我现在完全无法预料！”

然后，秦空和姬灵泷，迅速离开，向周天神宗的方向而去。

……

在路上的时候，姬灵泷忍不住询问道：“秦空师弟，你打算如何对付自作孽？”

再一点，就算是秦空自己能够做到，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如此一来，自作孽生存的土壤仍然是广泛存在。

按理来说，只要没有欲望，没有阴暗面，一切的问题便能够迎刃而解。

但是，没有欲望和阴暗面，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可能。

秦空闻言，很快回应道：“割肉喂鹰，以身饲虎！更加准确来说，便是以我自己，囚禁自作孽，或者是将其化消！”

秦空之所以这样打算，一来是因为时间仓促，他没有对自作孽展开深入的研究。

“嗯！我们帮不到你更多，自然是没有道理对你的行动横加阻拦！祝愿你能够成功！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切的前提，都要以你的安危为重！记住，你是元始归航舟计划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然后，神魔天敌昊玄君也叮嘱道。

“多谢二位前辈！”秦空见状，拱手一礼。

二来，实事求是地说，想要消灭自作孽，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诚然，自作孽的弱点，很多神修内心都是清楚的，可真正要根据弱点加以针对，谁都会摇头表示否定。

自作孽的存在，无疑是人性的欲望，各种各样的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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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空府君和神魔天敌昊玄君闻言，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幻空府君方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想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我们也不会逼迫！另外，实事求是地说，我们还是不赞同你去冒险，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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