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永恒

约莫十个呼吸之后，秦空主动撤销了天眼神通。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因为结果不如预期，天眼神通并未觑破寸金光阴果和光阴古树的玄机；二来却是因为寸金光阴果和九天长河，从大小上来说，完全是两个概念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是天眼神通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失利，毕竟，上一次，秦空在创造出拨开云雾见月明之后，成功找到了云流幻都的入口。

而光阴古树，乃是时空长河之中的碎片掉落现实世界，在机缘巧合之下形成的产物，自然而然，其会带有一部分时空长河的特性。

打个比方来说，一名技艺精湛的工匠，能够解决他专擅领域内的很多的问题，可是一旦问题的层次太高，超出数个等级，其无疑会和门外汉一样，无能为力。

“看来，只有穷尽我自己的思维智慧却解决问题了！”天眼神通失败之后，秦空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然后，秦空撤销了幻术神通，开始继续参悟寸金光阴果和光阴古树的玄机所在。

……

这一次，秦空没有再完全着眼于寸金光阴果和光阴古树，而是从一开始开始想起，换句话说，秦空是在回忆往事。

所谓的一开始，无疑是秦空在苍茫派的时候，催动能够近乎于化腐朽为神奇的炼石成金，以石头祭炼出可以增加法力的朱果，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催动这样的炼石成金，需要付出非常庞大的代价。

每增加一年的法力，就需要付出一年的寿元，这样的代价，换做任何一名神修，都会觉得非常的庞大。

很简单的道理，对于一名神修来说，只要不是真的实打实的熬打法力，一年的时间，肯定不止积攒一年的法力。

从这个方面来说，秦空那个时候的做法，是非常吃亏的。

只不过，事情已然发生，秦空肯定不会去后悔。

再者，秦空当时的做法，完全是为了应对现实的情况，除非他愿意放弃自己的执着。

在后面，秦空第二次遭遇秦无风追杀的时候，为了保命，施展李代桃僵，又损失了一些寿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秦空违背了天道规则，所以才会导致自身损失寿元。

毕竟，秦空那个时候的修为境界，以及所修炼的神通，完全达不到无中生有的标准，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法力，肯定需要付出代价。

至于说为何是寿元，秦空倒是暂时还没有想通。

反正秦空知道，很多的一些手段，都是以消耗寿元作为代价。

或许，是因为寿元对于任何一名生灵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即便不是唯一，但之一也是很了不得的存在。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一旦无常万事休。

而神修能够看到，亦或者说是知道自己损失了多少的寿元，无疑是因为他们属于追寻天命的存在，与凡人有很大的不同。

甚而至于，一些修为境界强大的神修，能够非常清晰地预知自己的寿元，以及究竟会在何时，大限来到。

再然后，便是秦空因为强行催动尸山血海，自身受到非常沉重的伤势，导致寿元损失的隐患被牵引出来。

在那个时候，秦空为了解决隐患，于是听从姬长天的意见，想要前来云流幻都找寻解决之道。

至于说之前在妖魔海，被秦无风第三次追杀的时候，秦空再次催动尸山血海，却是因为有雪菲找到的枯髓生机花，化解了危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秦空不去跨越修为境界催动神话级别的神通，寿元损失的隐患固然仍旧存在，但是却不会带来其他的后果。

再进一步，只要秦空突破天地法相境界，便可以增加寿元，到那个时候，寿元损失的隐患，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已经损失的寿元，如果真的是要计较那么死的话，无论如何都是弥补不回来的。

很简单的道理，即便秦空现在摘下了寸金光阴果，从表面上看去，固然是将损失的寿元弥补回来，可问题是，如果秦空一开始没有损失寿元，那他无疑是可以拿寸金光阴果来增加寿元的。

再然后，秦空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寿元与时间，以及时空长河的关系。

如果将生灵的出生看做是时空长河之中的一个点的话，那么从出生的那一刻直到死亡，便是在时空长河之中画出的一截线段。

所谓的损失寿元，无疑便是将线段砍下来一截，这样一来，原本死亡的那个点，在不断向前的时空长河之中，无疑会向后倒退，毕竟，无法逆转时间，亦或者说是让时间倒流，便只能够向前。

而弥补寿元，其实只是将后退的点，再度前移到原来的位置。

增加寿元，则是继续将死亡的点向前移。

这样的关系，在很多生灵的认知中，乃是宿命。

另外一点，如果有打破宿命的存在，那其在时空长河之中的存在，就不再是线段，而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射线。

至于说修为境界突破所增加的寿元，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将神修在时空长河之中，死亡的点，向前挪移。

光阴面前，人人平等。

再一次，秦空想到了那名黑袍神修所说的话。

是不是，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然损失的寿元，没有办法再弥补回来？

倏地，秦空脑海之中，冒出来这样的念头。

不对，如果无法弥补损失的寿元，那古往今来，那些成功摘取寸金光阴果，亦或者说是用其他手段达成目的的神修，又算是怎样一回事？

最为重要的是，那神话传说之中，吃了能够长生不老的人参果、瑶池蟠桃、乃至唐僧肉，岂不是全都是虚假骗人的存在？

很快，秦空便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不得不说，黑袍神修虽然只是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八个字，但是其中蕴藏的玄机，却是令很多神修百思不得其解。

……

继续思索，秦空完全沉浸，甚至都忘记了时间得流逝。

或许，我不应该想着去抓住，又或者说是掌控时间，而是主动靠近时间，主动投向寸金光阴果的怀抱。

倏地，秦空的的脑海之中，冒出来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立刻占据秦空的脑海，并且秦空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越想越觉得成功的机率会很大。

盖因为，一直以来，秦空都是想着如何摘取寸金光阴果，即便是他相信摘取的方式与寻常意义上的摘取有所不同，也仍旧没有脱离那样的范畴。

这个时候，秦空又想起了一开始他采摘寸金光阴果的那种感觉。

明明看到，也可以说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将寸金光阴果抓住，并且采摘了下来，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是无法抓住，乃至掌控时间的象征吗？

起码，目前的秦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的。

时间无法被抓住，无法被掌控，人们只是顺着它不断做事，不断前行罢了。

换句话说，极有可能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在变的仅仅是万事万物。

所谓的不变，不是指时间不流动，而是时间的本质没有任何改变。

打个比方来说，时空长河是一条单纯流淌的河流，而无数生灵，那些变化的事物，则像是会泛起浪花，产生波澜的河流。

……

想到就做，秦空立刻以玄品法力元晶催动和光同尘星辉法袍，隐匿自己的身形。

然后，秦空元神离体，神游天地，迅速向那一枚寸金光阴果靠过去。

毫无疑问，秦空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掩饰。

和之前的所作所为道理一样，秦空不希望被其他神修看到他究竟是如何成功的。

如果不是结果怎样都掩饰不住，秦空肯定连结果都不希望被那些神修知悉。

此次秦空不需要催动神通，所以和光同尘星辉法袍，无疑是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二来，却是因为对于生灵来说，元神才是存在的根本，肉身只是一具躯壳。

肉身不朽不坏，不腐不烂，完全没有什么意义，精神长存，才是永恒。

所以，秦空要用自身的根本存在，去靠近寸金光阴果。

……

秦空所谓的接近，并不单纯是以元神靠近寸金光阴果那么简单，而是进入寸金光阴果之中，亦或者说是与之相互融合。

毕竟，单纯地靠近，同样没有什么意义，寸金光阴果又不会主动和秦空的元神进行融合。

还是那个道理，时间不会主动投向任何人地怀抱。

下一刻，让人惊诧不已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存在于众人眼前的寸金光阴果，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紧接着，秦空感觉到，自己依稀在元神之中，看到了那一条代表寿元的虚线，再度向前延伸了。

成功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秦空心中登时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秦空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突发奇想，最终竟然获得了成功。

或许，这才是光阴面前人人平等的含义，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理解法没错。

再一次，秦空想到了黑袍神修所说的那句话。

只不过，这一次秦空不再迷惘。

盖因为，即便秦空仍旧没有得到正确的解答，但起码从结果来说，他成功“摘取”到了寸金光阴果。

虽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用结果去论定，去看待，但是有一些事情，却是的的确确是这样的存在。

秦空只知道，时间的层次非常之高，至于说究竟高到何种地步，他并不是完全清楚。

时空长河，时间和空间结合的产物，更加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秦空知道，世间绝对的事情，并不多见。

其次，此次天眼神通失利，情况有些特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够完全算是天眼神通的失利。

具体来说，乃是因为寸金光阴果和光阴古树，不是完全在天眼神通所能够覆盖的范畴之内。

与此同时，一只虚幻的大手，仿佛冥冥之中的玄妙力量，不断拨动，好似要驱散笼罩在真相之上的迷雾。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如果秦空以玄品法力元晶催动和光同尘星辉法袍，能够达到更好的隐身效果，对于天眼神通来说，也能够更好地避免被其他天地法相境界的神修发现。

只不过，此法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缺点，那便是，和光同尘星辉法袍，只能够作用于秦空本身，至于说周遭的其他存在，乃至是自然环境，却是无能为力的。

当然，秦空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沮丧。

首先，秦空从来没有认为天眼神通是真真正正无往而不利的存在，过往的经历，从来没有让秦空有任何的绝对。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秦空一直都是抱持着这样的理念。

……

否则的话，当初秦空在离开周天神宗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和姬灵泷合力演那样一出戏，弄那么复杂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甚而至于，在妖魔海遭遇秦无风的时候，秦空也能够利用和光同尘星辉法袍，与姬灵泷一起悄然隐藏起来，并且趁机离开。

在幻术的遮掩之下，秦空很快催动天眼神通，而且为了毕其功于一役，秦空一心二用，催动了拨开云雾见月明。

一道光芒，迅速激射在寸金光阴果上。

也正是因为和光同尘星辉法袍，无法隐匿周遭的环境，所以当秦空催动天眼神通之后，那光芒是怎样都无法掩藏的。

到那个时候，说不得会有天地法相的神修，看出来其中的端倪。

最为关键的是，如果秦空真的凭借天眼神通觑破了寸金光阴果和光阴古树的关窍的话，万一被其他天地法相境界的神修看到，说不得他们会立刻眼红，心生觊觎，暗中采取一些措施。

除非真的有神修，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而若真是那样的话，秦空既不知道，也无能为力。

幸运的是，秦空最终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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