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永恒

对于姬灵泷的到来，秦空很快就发现了。

不过，姬灵泷在这个时候前来，多多少少让秦空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不愿意将情况往坏的方面去想，宁愿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很简单的道理，姬灵泷觉得，秦空心中对于她的来意，多多少少是心里有谱的，但是秦空却偏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这无疑是对她极其信任的表现，而今她却是要辜负这份信任了。

只可惜，纵然不愿意，可既然都已经前来，姬灵泷自然不会半途而废，片刻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秦空，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说什么旁敲侧击的话，我此次前来，乃是希望你可以将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传授给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姬灵泷和秦空四目相对，半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

终究还是这样吗？

秦空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

在闻言的刹那，秦空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双目之中仿佛晴朗的天空倏地变得阴沉，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如果可以的话，秦空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无奈，现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如同风刀雪剑一般残酷，纵然千般不愿，也唯有直面一条路。

“那师姐此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饶是心中有所失望，但秦空还是希望尽最后的努力，看是否还有挽救的机会。

如果姬灵泷是为自己，秦空无所谓，毕竟，姬灵泷也不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人，面对事半功倍会和其他神修一样动凡心，再正常不过。

尽管姬灵泷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回报什么，但秦空肯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姬灵泷的恩情。

实际上，即便姬灵泷此次不来，秦空也会找机会将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传授给姬灵泷。

对于自己珍视的存在，秦空从来都不会吝惜。

当然，是仅限于姬灵泷自己修炼，否则的话，若是让明城、林光尊者等人也得到，那秦空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付诸东流？

所以，秦空第二个问题便是针对这一点的。

和姬灵泷一样，秦空一边说，也一边看着姬灵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没有任何闪躲的情况下，秦空和姬灵泷二人对于彼此的心思几乎全都能够看得出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姬灵泷看到秦空还愿意相信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只是非常可惜，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让秦空失望的话。

“很抱歉，我不是一个人前来的。”

尽管言辞有些委婉，可其实还是一目了然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现场的气氛登时为之一变，变得寂静无比，二人彼此的心跳都变得那么的明显。

“是这样吗？”几番希冀，最终却是得到晴天霹雳一般的结果，在那一瞬间，秦空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一般。

到底是他一厢情愿，还是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容不得美好？

其实，姬灵泷也想过让姬长天得到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后不要传播出去，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

很简单的道理，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周天神宗的修士的注意力都放在事半功倍上，哪怕有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也能够很快知悉，姬长天想得到让姬灵泷来做这件事情，其他神修未必就想不到。

再者说了，无论姬长天是不是周天神宗的宗主，一旦他得到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却不将其公开的话，无疑会引来其他神修的不满，到时候整个周天神宗势必闹得沸沸扬扬，局面肯定难以收拾，而这，绝对是给其他八大宗门的修士趁虚而入的机会。

如果再让事半功倍事情扩散出去，局面将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所以，姬灵泷才在明明可以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为自己辩解的情况下，选择沉默不言。

只因为，说与不说，其实结果对于秦空来说都是一样的，都会对他造成伤害。

毕竟，只要事半功倍传播开来，就和秦空的意愿相违背。

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空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想要抬头看一看天空，但是非常可惜，由于窗户狭小的缘故，他几乎看不到什么。

旋即，秦空喃喃自语道：“世事尘埃总烦扰，毕生只愿得逍遥。逃名隐姓难回避，祈愿苍天把人饶。”

人生充满了太多的无奈，秦空尽管不愿意面对，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给了现实。

姬灵泷看着秦空的背影，听到他的感慨，泪水终于是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那分明是滚烫的热泪，可姬灵泷却是浑然未觉。

其实，这样的情况，她事先多多少少是有想到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心中竟然会全是懊悔。

如果，如果上一次我能够成功找到星辰精灵，今日便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秦空的内心，已经封闭得只剩下一个窗口，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只怕要完全封闭了，从此之后，他的内心将会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光明。

那世事尘埃，不仅是寻常意义上的世事尘埃，还包括恩怨情仇……等一切复杂的成分，那苍天二字，既是指真正的苍天，也是指包括她在内的其他神修。

姬灵泷心中如是想到。

她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亲手粉碎了秦空心中的光明。

再没有什么，是比给予光明的人却最终带来黑暗，让人感到绝望的了。

站在地狱看天堂，一蓑烟雨任平生！

站在天堂看地狱，也无风雨也无晴！

却说秦空，尽管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滋味，无数的思绪在他脑海之中流转，但他还是没有一直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毕竟，他不可能把姬灵泷晾在一旁。

“师姐，你请先回去吧！待会我会将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写下来，明日再交给你如何？”秦空想了想，最终说道。

虽然说败给了现实，可秦空并不会毫无反抗地认败服输！

他之所以要拖延一天，乃是为了获得一个缓冲的时间。

毕竟，如果真正要书写的话，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不过万字左右，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秦空见状，不禁询问道：“师姐，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秦空这样，更加让姬灵泷难以启齿。

“师姐，请坐！”秦空看了看姬灵泷，迅速说道。

“哦……好！”姬灵泷微微一愣，才回应道，似乎魂不守舍一般。

然后，坐下来的姬灵泷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到底应该从哪里讲起。

姬长天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应道：“那你觉得，是秦空修炼一门神话级别的神通速度快，还是我修炼传说级别的事半功倍快？如果可以的话，我又如何愿意让你去做这件事情呢？别忘了，你娘是如何不幸辞世的，我们不能让她九泉之下，无法瞑目啊！”

闻听此言，姬灵泷神情不由得怆然，似乎是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姬长天。

姬长天也没有再进一步劝说姬灵泷，而是给予他时间思考。

“师姐，请进入吧！”秦空很快回应道。

片刻之后，姬灵泷便出现在阁楼之中。

和上次直接进入不同，此次姬灵泷和玄礼尊者一样，选择了郑重的拜访。

“秦空师弟，你现在有空吗？”旋即，姬灵泷施展隔空传音说道。

不知道过去多久，姬灵泷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我这就去试一试，不过，爹爹，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今后无论是谁想要伤害秦空，你都要尽力保护他！毕竟，我们这样做，不管如何都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这是当然！”姬长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姬灵泷之所以百般努力，千回百转，实在是她不愿意再让秦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宗门不负君。

然后，姬灵泷迅速离开灵泷雪扉。

……

没过多久，姬灵泷便出现在紫池小筑的山谷之外。

“我相信，有事半功倍加持群星璀璨，我一定可以将大周天星斗法阵之中的星辰全数点亮，到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周天神宗真正结束日渐式微之局面的时候，否则的话，难保其他宗门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姬长天一番分析道。

这些道理，姬灵泷同样心如明镜，一时之间，情感和理性，交织在姬灵泷的心里，让她顿觉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无言良久之后，姬灵泷才说道：“爹爹，其实我带秦空回来，让他加入周天神宗，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两次所见，秦空必定是不出世的天才，或许，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得到。既然秦空不愿意让事半功倍的修炼之法被其他神修知道，那可不可以这样，我们让他学习群星璀璨，让他来完成大周天星斗法阵最后修复的工作，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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