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狩魔前传(八)酒吧里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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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维偏了偏头,“哦,那么失礼了。”

刹那间,他的刀伴着破空之音劈下,卢修斯刚刚放下的鸡腿被切成了碎片。“这样会方便你食用。”

卢修斯慢慢地站起身,“哟呵,很有一套嘛。”

他意识到有能力用双眼追踪到吉尔维的行动的人只有他自己。在戴尔的酒吧里的大多数人看来,吉尔维一定是因为速度太快而看起来根本没有动一样。

卢修斯风轻云淡地击开了迎面而来的刀锋,“太简单了,新来的。”

他向上施力,吉尔维的刀被挑开飞旋向了后面。

“现在要回家向妈妈哭鼻子了?”卢修斯脸上浮现了胜利者的自信,用绷带擦了擦剑。

“我想我低估了你。”吉尔维承认道:“我道歉,但是…”吉尔维踢地弹起,身体向后弯成了弧形。细长有力的腿踢向了卢修斯的手腕,后者的剑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桄榔”的撞击声。

吉尔维稳稳着地,站在了卢修斯面前。

“现在我们扯平了,不过这还没结束呢。”吉尔维爆发出了一阵暴雨般的猛踢和拳击,每一击都具有着卢修斯从未遇见过的精准度。他所能做的只有避开这些击打。每一下所附带劲力的猛烈程度都足够明显地提醒着卢修斯,正中的一击足以打碎骨头。

“嘿,新来的,你还真有两下子。”虽然这么说着,但卢修斯的声音已经减退了他一贯的嘲讽语气。

佣兵们看着吉尔维将卢修斯逼着一步一步向后退,最终,他打出了干净利落的漂亮一击,在踢出两次佯攻向头部的高劈后,他一脚踢中了卢修斯的下腹部。卢修斯反射性地绷紧了腹肌并双臂交叉在身前来防守,但是太迟了。

“啊!”卢修斯被打飞了出去,狼狈地滚到了地板上,撞上了一个桌腿。撞击力打翻了桌上的一罐啤酒,浇在了他黑色的头发上。“混蛋!你踢我?”

“这是为我之前的失败所做的补偿。我们是否该结算一下了?”

卢修斯站了起来,浑身上下被难闻的酒精淋透了。这两名战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摆好了阵势。

这时众人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两人在刚刚的战斗中都没有使出全力。

为了防止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他们二人的比试不过是场表演。佣兵们也本能地意识到,现在情况变得不一样了。人们纷纷向后退,想办法溜进角落里。

卢修斯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腔调,他打量着吉尔维纤细的手臂上明显的肌肉形状,眯起了眼睛,他此刻绝对有可能做点什么危险的事。

恩佐坐在椅子里,努力地向后挤靠着,想尽量让自己远离自己的介绍人。但这个举动造成了一瓶威士忌掉到了地上。

玻璃的碎裂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卢修斯和吉尔维冲向了对方。

卢修斯像不受重力约束一般类似拳击手那样地跳跃着,闪开了直冲向他的一拳并敏捷地曲臂挥拳向上,以一记直击作为了回击。

吉尔维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轻松地横跨一步让这一拳打了个空,并轻轻跃起避开了接下来的扫堂腿。然而这不过是诱骗的招数,卢修斯抓准时机以能打倒一头大象的毁灭性力量连续猛打着对手的脸。

吉尔维没有挡开这些击打,而是在卢修斯的胃部来了一记勾拳。二人分开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突然,两人猛地扑向了散落在地板上的自己的武器。

“太慢了!”吉尔维声音中带着优越感。

“走着瞧!”卢修斯回击道。

刀剑在他们之间碰撞,迸发出一阵散落的火花。

卢修斯和吉尔维旗鼓相当。他们的武器激烈地碰撞叮当作响,但二人都无法再进一步。这种僵局只让戴尔的酒吧里的紧张气氛更甚。

“退出吧!”卢修斯在下段虚踢出一击,接着两人跳开了,剧烈地喘息着。这段打斗与刚刚的比试相较时间上短了很多,但都耗尽了二人的力量。

“如我所望,你果然有一定水准了。”吉尔维轻点了点头。

“那是必须的。作为一个新人,你也不错了。”卢修斯知道只剩一件事要做了。既然刀剑和拳头都无法分出胜负,那么就只能用枪来解决了。卢修斯看见吉尔维的手抽动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对手也正有此意。

这时响起了一个声音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戴尔吃力地爬上了吧台,两手叉腰站在了上面,“你们要是再继续搞乱我的酒吧,我可要禁止你们在这里出入了。”

戴尔像指着不听话的学生一样点着卢修斯和吉尔维。“拳头,可以。刀剑,好吧我也能接受。枪?没门。”

气氛终于放松了下来。戴尔费力地拽了什么东西拖在他的身后,穿过了人群。

“看起来我们的计划有变。”卢修斯对吉尔维说。他向戴尔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戴尔终于到了最近的桌子上,他刚刚拖着的东西是一个外表还结着霜的巨大酒桶,他将其放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咕咚”的一声。

戴尔猛地将两个杯子摔到了酒桶旁边,然后踏回了吧台。“现在我们只有一种办法来证明谁更强了。”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卢修斯和吉尔维盯着酒桶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彼此。

吉尔维困惑了,“你做什么?要放弃比试了?”

“别蠢了。”然而吉尔维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不过是换种决胜负的方法而已。”

卢修斯向两个酒杯中倒上了清澈的液体,向吉尔维打了个手势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比赛喝酒自古以来解决了无数的争执,同时这也是喝免费酒的一种好办法,但卢修斯现在没这个兴致。

“我先告诉你,”卢修斯不太高兴地悄声说道:“我可宁愿用拳脚来决胜负。”

“喝!”缠满绷带的新人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急冲过来,瞬间消除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卢修斯有些吃惊地眨了眨了眼睛,真不是人。

卢修斯从剑鞘中抽出了他的大剑,吉尔维用另一只手握紧了刀柄,动作舒展而优雅。二人都知道再向前一小步就会到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内。但吉尔维动作娴熟地用刀掌控了这段空间,使卢修斯处在了不利地位。

酒吧似乎快要在这饱和的杀气中膨胀了,卢修斯猜测这屋里的所有人的手心都汗湿了,他强忍住了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紧接着吉尔维便攻了过来。

吉尔维以标准的绅士礼仪简洁地鞠了一躬。

戴尔的酒吧里的气氛不可抗力般地改变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这个陌生人,手则在桌下握紧了常用的武器。恩佐的目光巡视着从一张桌扫向另一张,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最轻微的失礼也能以暴力结束。这种事情在过去发生过很多次。

吉尔维借着酒吧暂时的平静,审度般环视了房间一周。他的脸隐匿在绷带之下,神秘莫测,但他微偏的头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自信和平静。

二人之间的其他人们纷纷走避加入酒吧里外围的围观群体。

卢修斯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现在是剑士们表演的时间了,我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千万别放水哦,我可不希望你输的时候找什么借口。”

“你。”吉尔维向卢修斯做了个手势,“我想你是这里最强的人。”

卢修斯漫不经心地把鸡腿扔到了一边,抹了抹嘴角,“看好了,新来的,我在吃晚饭。”

最后,他开口了,“我问一件事。”

现场的气氛莫名沉了下来,人们的不悦之色渐渐浮现。

酒吧瞬间静了下来。

“他叫吉尔维。”恩佐对戴尔说道,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是个男的,不过他脸上都缠着绷带,而且又不说话,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我想和这里最强的人比试一下。”吉尔维停了一下,留出足够时间让人们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接着电光火石间,剑已出鞘——一柄东洋制造的单刃刀,十分稀有,造型也颇具美感,然而恐怕这里的看客并没有几个能懂。

“用行动证明实力,如何?”吉尔维刀尖指着佣兵们,手臂缓缓转了一周。杀气四溢,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但无人上前接受挑战。

吉尔维继续搜索着,最终定在了卢修斯身上。然而这名身穿风衣的男子却正忙着啃一只鸡腿,没有理他。

恩佐或许是个狡猾的人,但他独特的责任感是建立起他在佣兵之间以及这个下层社会广为流传的美誉的原因之一。“这家伙过去是个赏金猎人。他好像是很想证明自己作为佣兵的能力之类之类。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就在这了。”

一个修长的人影走进了酒吧。

这个新人看起来颇具中性感,身形像女性一般纤细,但肌体结实有致。作为一个佣兵来讲,他墨绿色的西装显得过于优雅,腰间却很不和谐地佩戴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剑。更为奇怪的是,他的头上缠满了绷带,只有眼睛露了出来洞悉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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