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灾情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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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和南浔站在不远处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谁都没有说破罢了。

南浔问君凰是否直接回客栈,君凰摇了摇头,“我想随处逛逛。”

“那我陪你吧。”

不待君凰取水,南浔就解下了腰上的水壶,递给了女孩,让她全部拿去。

君凰站在城中,看着四周的破败,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民不聊生,当真是让人悲叹。”

南浔偏头看着君凰,只见她眼中似乎噙着泪水,那是一种对这世间不公的怜悯,他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这样呢,此事其实也是可以预见的。”

“走吧,我们且先回去。”君凰并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客栈的方向去了,南浔跟在后头。

他们回去的时候,祁宸也已经回去了,看得出来,他去了一趟衙门心情甚好,眼角都带着笑。

君凰淡漠地看着祁宸,说道:“今日城中一切王爷可都看到了?是何事让王爷笑得这般的开怀?”

似是不满君凰的语气,祁宸皱眉,“你这是何意?”

毫不畏怯,君凰冷冷的看着祁宸,“王爷自然是明白在下是什么意思的。”

或许是君凰不懂得委婉说事,祁宸拍案而起,指着君凰说道:“风白玉,你别以为本王看中你,你便可以这般不知好歹,你可还记得现在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闻言君凰笑了笑,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却玲珑心思,懂得适可而止,她自然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并未和祁宸深究这件事,直接拂袖离开了。

外头此时已经黑透了天,君凰心里并不太平,她虽然知道祁宸并不是合适的君王料子,竟不知祁宸是这副模样,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南浔夜里无眠,起身开门出了厢房,远远的便看到君凰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夜色苍茫,那时星光洒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异常的恬静,一时之间让他恍惚。

听到了脚步声君凰就侧头看了过去,见是南浔出来了,收起了满脸心事,拍了拍身侧,尽量做得大方一些,毕竟如今自己的身份特殊,不能惹得他人猜疑。

南浔只是在心中笑笑,并未有其他反应,也不拆穿她,径直走了过去,学着君凰的样子席地而坐,完全不在乎地上的尘土弄脏锦缎长衫。

月色清冷,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君凰抱着胳膊搂紧自己,“人人都说王爷国之将才,有谋略有文韬,不知今日之事王爷做何看法?”

“当下之计唯有弄清楚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就近在何处,方才能解决。”南浔认真的说道。

君凰认同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望着夜色再无二话,倒是南浔偏头一直看着君凰,鹰眼仿佛带着审视,当君凰觉察,轻咳了一声偏头看向别处。

南浔玩笑说道:“以前未曾这般仔细地看过,先生竟长得似女子般精致。”

君凰红了脸,有点儿慌张,却努力维持镇定,顾左右而言他,“呵呵,王爷真是说笑了……不知王爷此时可有打算了?”

知君凰的忌讳,南浔并未停留前一个话题,而是真的低头沉思了片刻,才作答:“无论如何,我认为县令应当是个突破口。”

闻言君凰点了点头,觉得南浔的分析甚是有理,“县令不过是一个为虎作伥的人,我总觉得事情并非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南浔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有再开口了。

第二日南浔便吩咐自己的人将带来的钱财拿去换了干粮水粥,开始以一己之力为百姓,而君凰便在他们施粥的旁边搭了一个小屋,开始教给百姓们一下避免瘟疫的办法,寻常百姓有个小病她也是帮忙的。

偶尔施粥的空隙,南浔便看向这边来,见君凰为人把脉开药,只是微微一笑。

祁宸来过几次,认为他们所做之事皆是徒劳,却又并未多说什么,与旁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好酒,一行人相约衙门喝酒,离了皇城,简直是没有一点儿皇子的模样。

一日施粥结束后,南浔站在旁边看君凰给一个小孩检查身体,这时他派出去的人脚下生风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趴在南浔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南浔眉头紧锁。

“可是出什么事了?”影卫离开后,君凰疑惑的问道。

南浔点了点头,却再无他话,君凰也知此时并非说话的时候,也没再多问什么。

待一切结束后,天边此刻已然夕阳西下,一片绚丽,君凰和南浔并肩走在暮色之中,远远看去竟似神仙眷侣。

走至一处矮丘上,君凰看着南浔,等待他开口说话,南浔低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如你所料,此事果然另有隐情。”

原来,君凰一早便发现了这件事不简单,认为县令无论如何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克扣,加之县令近日与祁宸来往你切,而且本就是祁宸着人将赈灾银两送过来,自然而然的,君凰就怀疑其中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祁宸背后指示县令这样做的。

南浔便让人去彻查此事,没成想果然是这样,并打探到了祁宸藏匿银两地地方。

“你觉得先下应该怎么办?”南浔偏头看向君凰,询问道,他甚是好奇君凰的见解。

君凰想了想,说道:“既然二皇子敢将这件事做得这般明目张胆,那么便说明了他现在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如果贸然行事,很有可能葬身此地。”

南浔点头表示认可,遂说道:“这件事你就无须插手了,你再怎么说也是委身祁宸府里,此时若是与他作对,没有任何的好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了。”

一个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到君凰身旁,伸手扯了扯君凰的衣袖,“哥哥,赏我一口水喝吧。”

小女孩的眼睛明亮,脸上却是脏兮兮的,她的嘴唇已经裂开了,声音沙哑得可怕,看得出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喝水了。

走了许久,垮塌的房屋依旧,街边骨瘦如柴的人比比皆是,他们看到君凰和南浔时,连招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喃喃着饿了,想要吃东西。

经过一番询问,他们才知道,原来当地的官员根本就不打算管他们,今天施粥也不过是做给他们看而已。

偌大的一个边境,成了人间地狱,没有一个医馆,更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如何预防瘟疫,房子也没有修缮,庄稼地里依然没有一滴水。

许是南浔的眼神太过于冰冷,那些灾民也不敢造次,君凰轻咳了一声,对他们说道:“你们切莫担忧,如今我们来到了这里,定不会让你们再流离失所。”

再众人的拥护下,他们一行人入了城,祁宸遣人去找了一家干净但已经破败了的酒馆安排了住所,君凰和南浔走在街头探查民情,见到那些沿街坐着的人心中微痛。

走了一会儿,南浔偏头看着君凰,见她脸色有点儿苍白,担忧地问道:“可是因为长途跋涉乏了?”

君凰也不推迟,任由南浔跟着,她也是知道的,这样的地方,危险随时都会发生,身边有个人在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明查暗访。

“此事尚未明朗,若是此时去讨说法,定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说着他就扯着君凰的手腕离开了那里,刚到拐角的地方,便听到了祁宸的声音。

“哟,王爷来啦,我家老爷已恭候多时。”衙役满脸都堆着笑意,领着祁宸就进去了。

君凰摇了摇头,“只是不曾想到这里竟是这样的场面。”说着并未停留脚步。

很快他们就踱到了衙门口,那里正在施粥,前些日子已经由祁宸让人将赈灾的银两送过来了,只是看到大口锅中清汤寡水的粥水时,君凰皱了皱眉。

“来了来了,皇城中的人来了,我们有救了。”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怀中尚未满月的孩子流下两行浊泪来,在他们看来,君凰她们就是老天爷派来的救星,是来救他们命的人。

还没走到城门口,他们就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了,南浔下意识地上前去将君凰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那些灾民。

南浔亦皱眉,拉着旁边的衙役问道:“这是赈灾银两不够了还是怎么的?竟弄这样的东西出来。”

衙役被吓了一跳,定眼看到站在面前的男子气宇轩昂,鹰眼犀利仿佛能杀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也只是根据上头的话来办事,这些粮也是上头给下来的,跟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君凰眯着眼睛,看着衙门的富丽堂皇,相比他们这里的县令一定过得特别的优渥,君凰当下就像冲进去,被南浔给一把拉住了。

北祁谁人不知南浔,年纪轻轻武功盖世,人人称赞的人,朝堂几个皇子都想要他帮助自己。祁宸也曾送礼,没成想他居然原封不动地着人送了回来,给了自己好大一个巴掌,从那之后,祁宸将南浔视为仇敌。

君凰偏头看了南浔一眼,只一眼,果真是风华绝代,她垂眸甩开玉骨扇,从一旁的小径下了斜坡,算是彻底的进入了北祁边境之地。

百姓们早就听闻了皇城中派了人来,听闻还拨下了不少的赈灾物件,他们已经早早地候在了荒城外头,见到君凰她们一行人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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