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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薇薇安放下手中的报纸,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仿佛在为自己母亲和姐姐的坏脾气感到羞愧似的。如果不是因为继母严令禁止她们来往,她和薇薇安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爱拉也对她报以微笑。

“喂,辛德瑞拉,你怎么这么慢?”大姐卡蜜拉喊道。

“对不起。”

“那辛德瑞拉呢?”薇薇安说,“我们能带她一起去吗?”

“辛德瑞拉?”继母眯起眼把爱拉打量了一番,“她不适合这种场面。再说,她也没有得体的衣服,带去只会丢我们的脸。”

“我……我不想去。”

“听听,她自己都这么说了。”

爱拉垂下头。她当然想去舞会,见见万人迷王子到底有多迷人。但自己灰头土脸的,和那些衣着华丽的姑娘小伙儿站在一起只怕是自取其辱。

“呸!”卡蜜拉突然歇斯底里地指着盘子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爱拉紧张地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长舒一口气。“不过是烧焦了一点罢了。”

“你竟敢拿这种东西给我吃!”

说着,爱拉眼前一黑,原来是被卡蜜拉一个巴掌打到了地上。卡蜜拉平时挑个水提个篮子都叫苦连连,在扇巴掌的时候却绝不含糊。

“行了,行了,淑女不应该亲自打下人,会弄脏你的衣服的。”继母说。

爱拉捂着脸半跪在地上,使劲瞪大眼睛。挨打挨骂不算什么,哭了才是输了,所以她死死憋住泪水,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说爸爸抱着她讲的那些故事。

卡蜜拉踢了爱拉几脚,气冲冲地摔上门走了。

“收拾完以后别忘了帮你姐姐改裙子。”继母冷冰冰地说道,也离开了餐厅。

看见母亲和大姐都走了,薇薇安用水打湿手帕,贴到爱拉脸上。

“还疼吗?”

爱拉摇摇头,无声地抽泣着。

“哎呀!你的手指怎么起泡了?”

“前面烫着了。”

“这可不行!”薇薇安心疼地看着爱拉指尖上的水疱,突然生出一种冲动,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一瞬间,爱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尤其是脖子以下某个不能描写的部位,胀胀的有些难受。

薇薇安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下……下面,好奇怪……”

“这里吗?还是这里?”说着,薇薇安掀起她的裙子,在她腿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起来。被她一摸,爱拉只觉得更加难受,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情急之下抓起她的手就往痛处放。碰到的一刹那,便如触电一般。

“啊!!!”两人同时尖叫起来,原因却截然不同。

闻声赶到的继母和大姐只看到爱拉抓着薇薇安的手,强迫她去摸自己的裤裆上撑起的小帐篷,就差把南瓜内裤扒下来了。

“是的,但是,”继母说,“如果王子在知道你们是贝塔之前就被你们的美貌迷住了,事情就有转机了。我虽然是贝塔,不也生下了你们两个吗?”

“哦!妈妈你真聪明!”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下个月翡翠宫会举行舞会,听说实际上是要给王子物色结婚对象,全国的未婚欧米伽都被邀请了。”

“什么!”继母尖叫起来,“你们一定要去参加这次舞会!”

“可是我们一家都是贝塔啊。”卡蜜拉说。

爱拉抬起一只手轻触双唇,梦中那个不可思议的吻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爱拉懒洋洋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一片。

“辛德瑞拉!”

“马上!”

“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然后抢走家产?”卡蜜拉舀了一勺肉羹,送到嘴边,“肯定是的,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们了,但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说不准你在菜里下了毒……”

继母打断她的话:“薇薇安,报上刊了什么新闻吗?”

爱拉惊呼一声,匆忙从火上取下锅,忙乱中烫到了手。但她顾不上这些了,继母和大姐在餐厅里不耐烦地大呼小叫,威胁再不赶快上菜就把她逐出家门。这种程度的烫伤她早已习惯,手上也长出了厚厚老茧。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心里会不会也长出茧,能对继母的咒骂充耳不闻。

爱拉把上层没有烧焦的部分盛进三个盘子里,只给自己留了锅底的黑糊糊,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爱拉急匆匆套上打满补丁的罩衫和长裙,靴子只拉到一半,就跑下楼梯,冲进厨房里,险些撞翻一沓盘子。

爱拉生起炉火,把昨天晚上提前准备好的菜一股脑丢进锅里,就望着火焰出了神。裤裆里还是黏糊糊的,爱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会尿床,一定是因为干家务太劳累了。唉,要是父亲还活着就好了,那样她也能像姐姐们一样继续过着养尊处优的公爵千金的生活。

“辛德瑞拉,辛德瑞拉!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门外传来继母的咆哮声。

“我就来!”她说。

父亲病逝前把财产全部留给了继母,托付她照顾爱拉,把她视如己出一样教养长大。谁能想到,父亲一死继母就变了脸,不仅对佣人们颐指气使,还打发爱拉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儿。家仆们不堪忍受继母的暴虐,纷纷辞职,于是爱拉不得不承担全部的家务。

逃,她当然想过。但是这个家——不论是结了霜花的窗户、房梁上的雕饰还是停在大榛树枝桠上的喜鹊,到处都充斥着回忆。她知道,一旦离开这里,她将永远为之魂牵梦萦。

多年前的冬日里(那时她的名字还没有加上“辛德”的前缀),父亲会坐在壁炉前的摇椅里,把她放在膝上,一边跟她讲各种离奇的故事。通过父亲栩栩如生的叙述,爱拉仿佛能在摇曳的炉火中看到那些角色,什么仙女教母啦,送子的鹳鸟啦,诱拐小孩的冰雪女王,还有守护地下财宝的小矮人。也许有一天她也能交上好运,变成故事里的人呢。她几乎就要相信这个念头了,这时空气中的一丝焦味唤醒了她。

爱拉曾七次在梦中漫步于一座废弃的花园,残垣断壁间野草旺盛地生长着,藤蔓缠上顷倒的大理石柱,开出几朵她从没见过的淡绿色的小花。花园正中央的池子里立着一座无头的女性雕像,手握一把石质的匕首,插向自己胸口。即使池底的马赛克石砖早已经被苔藓覆盖,泉水仍源源不断地自她双乳之间汩汩流出。

看到雕像,爱拉感觉口渴难耐,但每次捧起泉水送到嘴边的时候,她都会从梦中惊醒。第七次,她终于喝下了泉水,渴意却没有缓解半分。泉水一经咽下就变得如岩浆一般灼热,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要跳出胸廓一样。爱拉痛苦地用力喘息着,仿佛马上就要被滚烫的潮水淹没。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攫住了她,某个柔软又毫无温度的东西贴上她的嘴唇,让她透不过气来。爱拉瞪大眼睛,发现一个女人正在亲吻自己,但因为贴得太近,看不清她的面容。滚烫的泉水和从女人身上传来的寒意交织在一起,爱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不住地颤抖着,心中却泛起一种奇异的甜蜜。

痛苦渐渐变得难以忍受起来,爱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瞬间,花园、水池和女人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厌了的天花板上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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