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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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淞:“要是他自己不想,别说他娘就是他祖宗从坟头来爬出来逼他娶也没用。”

王进保忍不住笑了出来:“头儿您这话要是王举人听见,非得气死不可。”

乔淞:“甭说别的了,接着说这道观的事儿。”“

乔淞哪是念经啊,她是一爬上来才想起来自己有恐高症,虽说这墙头并不高,对于她来说也颇具挑战,尤其,她这都换了个身子,怎么这晕高的毛病还在呢,忍不住吐了几句槽罢了。

闭了闭眼,强撑着睁开眼,往对面看了看,这临青县穷的县衙里衙差的配备人数都不够,知县曲思明身上的官服都洗白了,自己都怀疑里头是不是贴了补丁,可这纯阳观却盖得富丽堂皇,比临清县的县衙可体面多了。

姜家后墙这边儿是道观的后院,院里有棵歪脖子桃树,别看是歪脖子的,却开了一树桃花,一阵风过落了许多花瓣儿,颇有几分诗情画意,尤其树下还有个儒袍博冠的少年书生背身而立,要是再来位小姐私会,活脱脱就是一出话本子里的故事啊。

正想着,那少年书生忽的转过身来,跟乔淞打了个对脸,乔淞一愣心说,怎么是他?自打上回周贵的案子过后,就没见过这个童东家了,不是今儿在这儿碰上,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了。

乔淞可不想跟这小子过话,别看这小子说话客客气气,一脸的笑,却比谁都阴,尤其自己记得这小子可惦记自己的工具箱呢。

因知道他是谁,乔淞见了他的神情愣怔了一瞬,被对方抓住,童绍挑了挑眉暗道看这小子的神情莫非认得自己?想着不禁仔细打量了打量,见墙头这个小子生的极清秀,瞧着是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目光从他的脸落在身上,看见他身上的衣裳不禁愣了愣,这小子竟然穿着捕头的知府,这临清县的捕头不是桃花村那个姓乔的吗。

正想着,忽听墙那边儿一个声音道:“头儿您快下来吧,知县大人跟刘老爷可还在衙门里等着听回信儿呢。”

童绍:“原来是乔捕头,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你这一换衣裳倒认不得了。”

乔淞见他认出来了,只得抬手挥了两下:“童东家,一向少见啊,我这不大方便,就先不给童东家见礼了。”

童绍见他战战兢兢坐在墙头上,浑身僵直,小脸都吓的发白,那样子滑稽可笑,不禁笑了出来却又觉有些不厚道,咳嗽一声做掩饰:“乔捕头这是……”

乔淞见他强憋着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童东家想笑就笑好了 ,我忘了自己爬高,上来容易下去却难,只能在这墙头上坐着了。”

童绍忍了半天才忍住不笑出声来:“那你打算在墙头上坐到什么时候?”

乔淞:“我也不知道,等会儿兴许不怕就下去了。”

乔淞:“让你搬就搬。”

王进保只能去寻了把梯子过来架在墙头上,看着乔淞三两下爬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墙头上半天不动劲儿嘴里好像叽里咕噜的嘟囔什么呢你,不禁道:“头儿,您坐墙头上念经呢。”

乔淞伸手摸了摸墙上几不可见的暗红痕迹,这是血渍有人刻意遮掩过,却仍留下了些许痕迹,除了血渍还应该有别的。

想着抬头看了看墙头,不高但自己肯定爬不上去跟王进保道:“你去给我搬个梯子过来。”

王进保挠挠头:“头儿搬梯子干啥啊,衙门里老爷可还等着回话儿呢。”

乔淞从房里出来,在院子里走了一遭绕到后头,指了指:“这后头是谁家?”

王进保:“这后头可不是人家是纯阳观,覌主是纯阳真人,听说可有道行了,能请神驱鬼,呼风唤雨。”

乔淞嗤一声乐了:“这么神,你见过?”

王进保收住笑:“这王举人家两年里连着死了两个娘子,便闹了鬼,听说夜里时常听见有鬼哭的声音,还有鬼火飘来荡去的,闹得下人们心都慌了当差都不专心,王举人常来这纯阳观打醮,跟着观主纯阳真人颇有些交情,便请了家去做了三天道场驱邪,这才安稳了,您说这老道灵不灵。”

乔淞才不信呢,这世上哪来的鬼,便有也是人扮的,这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多了,这姜家后头的纯阳观就不大对头。

乔淞:“正经人写在脑门子上了不成,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跟你说,以我的经验,这看上去越正经的 ,内里越不正经,这嘴上说的都是仁义道德的,肚子里装的没准就是男盗女娼。”

王进保愕然看着她:“不,不能吧。”

王进保:“头儿您别不信啊,城南的王举人家您知道吧。”

乔淞:“知道,上个月死了老婆,家里闹鬼的那个。”

王进保愕然:“不是刘氏哪是什么人?

乔淞:“这就不知道了。”

王进保:“对,对,就是他家王举人这个娘子是续进来的,这王家还真邪性,前窝里那个娘子不知怎么掉荷花池子里淹死了,连个后儿都没留下,这才又续了一个,这个倒是争气,过门就怀上了,这眼瞅着孩子就快生下来了,不想又难产,听说活生生憋死的,这一尸两命,惨啊,出殡那天头儿没去瞧热闹,王举人那苦的啊,比当年他爹死了还大声呢,您说说这心里得多舍不得啊。”

乔淞:“若他从此不娶了那才算情深义重,要是过几个月又娶一个,这会儿哭死了也是假的。”

王进保:“头儿,您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举人先头那个娘子死了之后,听说就不娶的,是王家的老夫人说王家没后对不住祖宗,这才逼着续了一个进来,那王举人识文断字满肚子的文章,是个正经人。”

虽不敢看却也有眼色,把乔淞的工具箱递了过去,不想乔淞却摆摆手:“不用了。”

王进保愣了愣纳闷的道:“头儿是说不用验尸了。”

乔淞:“不用验了,这尸首并非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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