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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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生生的巴掌落在秦妤庄脸颊,秦妤庄已是错愕得难以置信。

“我秦月永远都恨你,即便这世要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带着刻骨恨意的森冷目光罩在秦妤庄身上,竟让她有瞬间的恐惧。她恼羞地大步上前,扬手就要还去这巴掌。

秦妤庄一时愣住,有些犹豫道:“她……”

她生得美,若是途中迷惑你怎么办。

这句话秦妤庄终是没有说出口,她点点头道:“那好吧。”

秦月望着站在她身前的陆宴,这高大挺拔的人将初夏的阳光都遮挡。就像前世,他的来临让她那一生再也没有光明一样。

秦月偏过头,听得陆宴在道:“带她上马车。”

红喜与她被带上了陆宴的马车,而他则策马奔去了别处。

坐在马车中的秦月以为自己是被邀功的陆宴押去大牢,却不料下马车时才知自己是被送到了冠北侯府。望着这庭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她脚底竟窜起寒意,宛若置身于阴曹地府般惧怕。

从后院走来的陆慧君见到秦月,一时恼道:“这个女子怎会在咱们府上,将她撵出去!”

长军道:“大小姐,这是将军的吩咐。”

陆慧君错愕地皱起眉头,望了一眼秦月,忙匆匆去告诉给沈氏。

秦月被长军带去后院,她不明白陆宴为何会将她带来冠北侯府,甚至……环顾这间屋子,秦月知道,这是陆宴的房间。就在她疑惑时,陆宴正走进屋中。

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门口映来的光亮,屋内霎时显得有些逼仄。红喜被带出屋子,剩下一室寂静,秦月对上陆宴那双深邃的眼眸,心跳得猛烈。

陆宴望着她并未说话,那双眼睛却好似要将她看穿。秦月避开他灼人的视线问:“为何将军要带我来此处?”

“为了救你。”

秦月昂起修长的脖颈,眸带不甘:“我没有犯错。”

“可你得罪的是摄政王府,若我不出手,便无人能救你。”

秦月望着陆宴,终是放低身段道:“多谢将军,那我此刻能回去了么?”

陆宴淡笑一声,走到了秦月身前。她心中不安,垂下头却被他的手指托起,他眯起眸光打量她:“你猜本将怎么救的你?”

秦月后退,下颔却被他的手指捏紧。这种男人对女人的挑衅与轻视令她极度恼羞,她面颊红透,闭口不言。

陆宴道:“我与摄政王道,留你在府中为我母亲的大寿做点心。”

秦月心底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可以做,算是还将军的相救之恩。但此事后……”

“此事后,你就是我陆宴的妾。”

空气凝滞,秦月竟是双耳失聪。

她脑内被轰鸣声贯穿,愕然望着陆宴,竟许久才听清他接而出口的声音,“不管你是不是郑国人,你都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不正是你想得到的么。”

秦月猛地打掉陆宴的手,她恼羞成怒:“我从未想到要做将军的妾,况且,公府侯门的妻妾我不喜欢,我也从来没有惦记过!”

陆宴勾起淡笑,转身出了房门。红喜不知被带去了何处,秦月一人留在屋内,片刻后,有婢女端着漆盘,托着一件月色长裙入室。她没有听从婢女的意思换掉衣裙,最后被婢女强行请去浴室,换上了一身月色绒花如玉云纹百褶裙。

秦月穿上长裙的瞬间,心底竟升起深深的恐惧。

因为这条裙子——是她前世常爱穿的颜色与款式!

她不知陆宴到底是无意还是刻意,难道他知道她的秘密吗?

夜色已临,秦月被婢女请出房间,引去了庭中的琴台处。

圆月当空,四四方方的亭下,垂纱迎着晚风飘飞,婢女挂了灯笼,悄声退出了小亭。秦月望着案台上的长琴,明明夜风静柔,她却霎感寒意。

前世,她常受命在此亭中为陆宴抚琴。

从廊下走来的陆宴望着此情此景,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月光静洒的庭院里,那飘飞的垂纱将秦月窈窕的身影镀上朦胧。她身影婉约,侧颜柔美,而那一袭曳地的月白长裙更与梦境里一模一样。

陆宴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秦月身前。

她清澈的瞳孔宛若盈满雾气,惊慌无措,也声软娇弱:“将军……是什么意思?”

陆宴的嗓音微有嘶哑:“秦月,你既然不是郑国派在我身边的探子,那你是我前世身边的人?”

秦月心惊肉跳:“人怎会有前世!太夫人的寿辰在明日,今夜与明日我做完点心后,请将军放我出府。”

“我已言过,唯一可以救你的方法便是如此。”事实上,他虽在秦叔恒身前言明将秦月带回府为沈氏的大寿做点心,但却并未道明他要纳妾。

他想将秦月留在身边,只是他自己突然的决定。在屡次被夜晚的好梦与噩梦惊扰时,陆宴搜寻所有记忆,只有秦月与他的梦最符合,也最碰巧。

陆宴凝眸望着秦月,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她恼羞而仇恨,委屈也痛苦。她望着他,那双美眸不再是清澈如水,而似乎被前尘过往纠缠,痛苦得要流下泪水。

陆宴猛地抱起秦月,大步走回房间。

床帐中,他扯下秦月的裙衫,将她压在了身下。

秦月热泪盈眶,双肩凉透,她奋力挣脱,伸手护在了胸前。

“不要……”她的声音太过绵软,无力到令陆宴心间的欲.火渐变至怜惜,他的动作变得轻柔。

纤细的手腕被他钳住,他将她按在身下,长裙已褪,她被薄薄的一层亵衣遮掩。陆宴的气息变得急促,他眯起眼眸,手指轻扯那根绸带。宛若羽毛轻柔滑落之下,双峰渐显,莹白如玉间点缀的粉嫩似美到极致的画卷。

“陆宴,我恨你!”

这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令陆宴僵住,他凝望秦月许久,终究起身走出了房门。

一室寂静,秦月将自己藏入衾被中,失声痛哭。

这辈子是她的新生,可却还是躲不过他么?他还是如前世那样,强势霸道得从未将她放在眼中。而她也恨前世的那个自己,在被陆宴掳去营帐中时,如若她也能像此刻这般视死抵抗,兴许便不会发生那些事。

可惜那时的她惊慌胆怯,在他说他缺一房妾室时,哪怕她心内拒绝,也在那样噬血冷僻的男人身下不敢出声。如果那时她不是已无声代替默认,等候她答案的陆宴也不会要了她吧!

秦月将自己埋在衾被中,流尽了眼泪。她一夜无眠,天将亮时才终于见到红喜,并打算趁沈氏的寿宴逃出这座府邸。

秦月在厨房与一众厨娘忙碌,她未再见到陆宴,直至午时,听厨娘们道冠北侯府宾客纷纷,京中达官显贵都来了府中为沈氏贺寿,甚至摄政王也派了儿女前来。

后院内婢女忙碌不休,秦月被掌事的大丫鬟指挥道:“要五十个澄沙团子与酥蜜枣果儿,快些!”

此刻是府上最忙碌的时刻,秦月与红喜二人抓紧装盘,那丫鬟道:“人手不够,你们二人快将点心端出去。”

红喜道:“这灶台离不开人守着火候……”

秦月忙拽住红喜的胳膊,端起点心道:“我们二人这就去。”

穿过曲曲回廊,跨过长庭深苑,红喜忽然诧异地问秦月:“姑娘,你竟知道路?”

秦月匆匆道:“这不是去寿宴的路,这是去后门的路。”

红喜惊怔地瞪圆了眼,忽听一道急喝声催促:“快端来,真是磨蹭!”

这嗓音尖锐,秦月认得,是沈氏身边伺候的王妪。

她脚步滞住,在王妪的吆喝下不得不垂下头走去了寿宴。

宽敞的庭院内,宾客满至,觥筹交错。秦月低头穿行在宾客中,眼角处红情绿意,琳琅璀璨,她听得贵夫人之间的笑谈声。

“将军年轻有为,正是国之栋梁。”

有人问陆宴在何处,沈氏笑着答道摄政王有诏,他已随秦豫与徐武去了摄政王府。

秦月心头暗暗松了口气,既然陆宴不在府中,她便更有机会离开此处。秦月与红喜放下糕点,转身退出宴会时,却听一道盛气凌人之声将她唤住。

“你留下来。”

听着这道声音,秦月并未回头便已知这是秦妤庄。

她缓缓转回身,抬头望着端坐在宾客上座的秦妤庄。

场中坐席间似传来一阵唏嘘声,秦月感受到似有许多目光罩在她身上。秦妤庄端姿含笑,此刻竟是和颜悦色:“听闻南城角楼里有个南城美人,那说的便是你吧。姑娘这点心怎么吃着有些怪,你过来看看?”

秦月只得上前道:“小姐觉得哪里有问题?”

“为何这糕中的蜜豆磕牙,并未熟透?”

秦月道:“这是从卯时蒸到方才的,不会没有熟透。”

“你自己尝尝。”

秦月从盘中取过一块细嚼入口,却在瞬间忙掩袖吐出。她口中尽是苦味,哪有糕点的香甜。这分明不是她做的点心。

秦妤庄敛了笑:“你自己都吐了,怎能做这样的点心来糊弄老夫人。”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的舌头难道有问题,你为何也不敢咽下。”秦妤庄面色虽仍和善,但场上之人也都明白既然她已发话,他们自是不敢再拿那点心吃了。

秦月孤立在宾客之中,只能恼羞地冷视着秦妤庄。

……

却在此时,摄政王府内,秦叔恒诏来陆宴,拿出绘着秦月容貌的画像失声问:“南城角楼的乞丐道,是你带走了画中的人?”

被匆匆诏来的陆宴随秦豫来到摄政王府,望着画中的秦月道:“昨日臣入王府求摄政王不追究的那名女子,便是此女。”

“她在哪!”厅内,董挽盈已热泪盈眶。

陆宴不知缘由,只沉声道:“她在臣的府上。”

……

此时的冠北侯府庭院宴席中,秦月望着暗自得意的秦妤庄,终于在她的激将法下端起她案旁的那盘糕点。

她冷冷道:“我做的点心没有问题。”而后,她吃下一块,又一块……

在秦月吃完三块点心后,腹内竟有刀绞般的疼痛。手中的托盘哐当落地,秦月也轰然倒下,抱着腹部蜷成一团。

红喜扑跪在秦月身旁大哭:“姑娘!”

秦妤庄冷声道:“还说没有问题,若方才是我吃了那点心,岂不正如此女这般倒下。”秦妤庄回身朝沈氏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不该扫了雅兴,此女是贵府的人,就交由老夫人处置吧。”

站在沈氏身旁的陆慧君早已看秦月不爽,且又希望陆宴能娶到秦妤庄,她自是巴结秦妤庄还来不及。她扬声道:“将此女丢出去。”

就在秦妤庄心下得意之时,庭内传来纷杳错落的脚步声。

而后,那一声声“摄政王千岁千千岁”响彻庭院。

众人都起身行礼,唯剩秦月如飘然落叶般孤零零蜷缩在地。

秦妤庄望着疾步走来的秦叔恒,忙欢喜地冲上前道:“父王——”

迎上前的身躯被秦叔恒的大掌拦退,秦妤庄自是没有料到,被这股狠力震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众人愕然之下,只见那威严挺拔的摄政王面容阴沉,更是饱含悲喜。那威严的男人一把将地上的秦月紧搂在怀里,爱怜地垂眸凝视怀中苍白的人,宛如呵护珍宝,竟当众滚出一颗热泪。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撒花!!!还说我短小吗\(^o^)/

陆宴回眸望了一眼此刻倔强的秦月,对秦妤庄道:“可有误会。”

秦妤庄态度坚决,毫不退步。陆宴道:“我正要去一趟刑部,若小姐放心,此女就交给我。”

“陆将军。”秦妤庄急道,“你拦我作何,此女真是欺人太甚,竟敢打我。”秦妤庄说完,目中含泪,是真的感受到那种屈辱。毕竟在整个大魏,连当今长公主都要敬她三分。

陆宴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姐与此女有何过节?”

“她欺我在先,早在衡州时就下药害我,如今更是未将我摄政王府放在眼里,送她去牢里已是我对她开恩!”

“小姐说的衡州我听不明白,我不卖予你糕点,也是买卖与弹琴一样,讲究宜与不宜。”

“我就记得你这双眼睛,你狡辩也没有用!”秦妤庄嗤笑问,“一个市井小民,也懂弹琴?你倒是说说你的宜卖与不宜卖都有什么条例?”

秦月语调清冷:“宜弹琴时,凡遇知音,逢可人,登山埠,游水湄皆可奏乐。而我做买卖也是一样,不宜之时,不逢可人,便无法买卖。”

挺拔的一道身影闪现,一只大掌正稳稳钳住了秦妤庄的手腕,制止了她即将落下的巴掌。

秦月望着突然出现的陆宴,心头没有感激,只有痛苦与恨。

秦月望着朝她勾起笑的秦妤庄,她竟在这瞬间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护卫的钳制,猛地冲向秦妤庄,一把在她脸颊狠狠扇去一个耳光。

啪——

“真是装得好一腔清骨,你以为我不知你们这些穷人都是见钱眼开的。”秦妤庄睨着秦月,扬声朝身后吩咐道,“来人,此女欺我在先,将她抓起来!”

跟随在秦妤庄身后的护卫上前将秦月擒住,秦妤庄道:“送去刑部,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秦妤庄又睨了怒目不甘的红喜,“这人是她的同犯,也带走好了。”

秦月望着秦妤庄眸底对她的敌视,心头同样是满腔恨意,“我家的点心不能卖给你。”

“为何?”秦妤庄眯起双眼,冷笑问,“那日在衡州,大夫便道我是吃了泻药,除了你给我的那杯茶水,我可再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你如今又不卖给摄政王府糕点,难道你与我摄政王府有仇不是!”

秦月心中满腔恨意,她在护卫的钳制下挣扎无用,被他们拽去了街道。

街道上车马疾驰,有人正扬声大喊“闲杂人等避让”,四周百姓悉数退避,这样的架势只属于当今摄政王。而秦月充满恨意的双眸望向秦妤庄,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依旧如前世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就定下她的生死。这一次,她同样还是连累着红喜跟她一起受罪了。

这一世,她还是这般无能无力!

秦月如何也没有料到她的一番拒绝会直接招来秦妤庄。

她尚且滞在门处,秦妤庄绕过摊位大步走进店中,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这一刻,秦妤庄又是吃了一惊,“陆将军那日在街头救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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