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传说

“谋什么财，害什么命！”天独秀笑骂道：“之语，给这榆木疙瘩解释解释！”

“哈哈！”昙之语也被李道言这副紧张样子给逗乐了，“刚才不也挺自信我们不会害他们吗？怎么这会又怀疑了？”

“刚才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船队是来外交的，而且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也不会因小失大，可看你们一副得手了的表情，让我实在不得不怀疑……”

李道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却不知如何接话，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呢？昙之语则笑嘻嘻靠近说道：“别愣着啊，道言，问问人家叫什么，才好亲近啊！”

好吧，反正你也不吃亏，看了看眼前一脸阳光的爪哇年轻人，李道言放下心中那道莫名的坎儿，笑着开始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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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之语点点头，“交给我了，我很喜欢这个爪哇年轻人呢！”

这时，卡什终于爬上了船头，顾不得气喘，便跑到天独秀身前说道：“来自远方的客人，我这几年经常在这片海域四处探索，对爪哇熟的不能再熟，带你们去尼雅完全是小菜一碟，尽管放心！”

“明白了？”昙之语笑道：“我们可不是单纯就是来外交的，收益才是接下来的主要目的，他脖子上戴的那几颗火晶石虽然看起来品质不高，杂质很多，而这种属性晶石如果纯度不够确实没法给术士们用，但连这种边远地方的渔民都一抓一大把的话，只能说明这里有矿，而且是富矿，只要知道矿在哪里，还怕弄不到高品质晶石？难道你指望等独秀兄外交的时候跟他们国王打听这些消息？”

看着李道言恍然的表情，昙之语笑道：“毕竟，名义上，独秀兄还是要以中土威严之师来带给这些地方以好处的，而不是过来掠夺他们财宝的，所以，要么我们用一些在他们看来很珍贵的东西，比如我们的茶叶、丝绸，来换取他们不那么稀罕珍贵的这些晶石或是别的特产，要么，就要以一些不那么明显的方法来得到这些东西，毕竟，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其实不过是珠玉蒙尘，而且并没有多少用处，相较之下，我们却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好处。”

“之语说的对。”在李道言再度陷入迷惘的神情下，天独秀开口说道：“这本就是此次南海之行的主要计划，不过，却要两个方向同时进行才更妥当一些。”顿了顿，天独秀看着昙之语继续说道：“一方面，我和他们爪哇王族会见，威逼利诱……啊呸，我是说以威武之师震慑的同时，以丝绸等珍贵事物给其好处，建立形象的同时，把交易建立起来，另一方面就要你去办了，这个年轻人，挺有野心的，我想，应该可以顺利的得到不少消息从他身上，很多东西，是只有私下才能获取的。”

这时却听船上又有一人开口说话，竟然是当地方言，只听那人说道，“你们可是爪哇国人？爪哇王宫在哪座岛上？不用紧张，我们不会加害于你们。”

卡什愣了，啥意思？我是不是爪哇国人？这里所有的海岛都属于爪哇国，怎会有人如此询问？看着面前如此巨大的舰队，那是……从远处跨越大海来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华服公子，之前一直萦绕在脑海中和黛薇私奔的事情忽然跳了出来，和这样来历的人相比，自己和黛薇那点事情还算得上麻烦？卡什觉得眼前的一切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

“这位大人，此地就是爪哇国地界，我经常驾船在附近海域游玩，对路线很是熟悉，可以带你们前去王族海岛尼雅！”卡什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好吧好吧，这会儿你倒是心细如发了。”昙之语平复了下笑意，继续解释道：“你看人家脖子上挂的宝石项链，你觉得如何？”

“啥？项链？”李道言疑惑的看了看船舷外的卡什，确实亮晶晶一片，待仔细一看，“火晶石！？”

巨舰甲板上，天独秀、昙之语、李道言看着正往上爬的爪哇年轻人，不由轻笑，李道言疑惑说道：“大人，我们不是有详细的南海海图吗？怎么还需要当地人做向导？我看地图上尼雅岛标注的很清楚啊？”

天独秀笑着摇头不已，李道言立时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打算谋财害命？”

这一嗓子却吓翻了跪在旁边的卡什父亲，这时倒是忘记了恐惧，翻身把卡什拽住，低声喝道：“你小子找死吗？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就乱出头！”说着向上憨笑着说道：“贵人别在意这臭小子不知轻重的胡说八道，小崽子不懂事，跟我打了两天鱼就觉得无所不知了，其实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回头再给您带错了地方，那他可就罪过大了，贵人别理他，我虽然没去过尼雅，但知道大概方位，给您指指方向还可以，只要到了附近就好找了。”

说完，卡什父亲紧张的看着上面，一边死死压着想要冲出去的卡什，嘴里念叨着：“千万别看上卡什，千万别……”

今天卡什正被父亲逼着和他一同出海打渔，可刚收拾好渔网，就见远处海岸线上一大串小黑点缓缓浮现出来，直到越来越清晰，卡什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竟然是一大队巍峨无匹的舰船船队，和其中任何一艘相比，自己的渔船简直像是人家船上的一片木板，而且看人家船上四处金碧辉煌的，难道用铜铁之类裹了一层？爪哇这里可是只有皇家军队才有铁质武器，护甲都是皮的，不舍得用金属制作，更别说自己这渔民小家，除了鱼枪和菜刀，几乎没有别的金属制品，这船队竟然这么奢侈？哪里来的如此堂皇大船？卡什彻底蒙了。

看着排成一列，好似一眼看不到头的船队缓缓经过自家海岛附近，卡什感觉自己下巴好像都要脱臼了，可更让他惊讶的是，其中最大的那艘居然缓缓停了下来，跟着一位华服年轻人走上船头，看向张着大嘴，瞪着大眼傻乎乎向上看着的自己，竟开口说起了什么，可自己偏偏一个字听不懂，旁边父亲更是有点吓傻的征兆，竟带着哭腔跪着喊道：“贵人饶命，我们只是此地的本分渔民，家里没有半点值钱物件，不值得大人动手……”云云。

却听上面再次传来略显别扭的爪哇方言，“你真的去过尼雅？”显然还是对卡什更在意，卡什父亲顿时一个激灵，却也让卡什终于钻了出来，跟着喊到：“去过，我去过，而且去过很多次，别说线路很熟，连经过的暗礁我都能估摸个八九成，保证带你们顺利过去！”

“那太好了！”船上笑着说道：“你上船来，带我们过去之后，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顿了顿，那人却是对着丧气无比的卡什父亲再次说了句：“不用紧张，看我们的船就可以知道，若想害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些说辞，等到了尼雅，自会让你儿子带着丰厚的报酬回来。”

卡什却是不管不顾，丢下手里的渔网就顺着旁边的小船向船上而去，一边喊着：“父亲，我一定会回来的！”

离开桑谷半月之后，舰队终于抵达下一个目的地，爪哇群岛，昙之语正感慨当地人生活比之中土较为落后，却忽然发现，不远处已经发现这支威武舰队的当地居民脖子上亮晶晶一片，细细看去，竟是火晶石等贵重元素结晶，昙之语顿时傻眼，这些人简直是抱着金钵当乞丐，造孽啊！

卡什阿米是爪哇群岛一个非常普通的年轻人，世代在此居住，继承祖业打渔为生，连媳妇都是很早就定好的，他父亲兄弟家的女儿，只待过段时间他一成年便行礼成家，一切都和祖上一样，安稳而从容。

但卡什阿米又是一个很不普通的年轻人，从不喜欢安稳的随父亲打渔，而是经常驾船到处游历，最喜欢探索其他海岛的隐秘之处，甚至不时会偷偷跑到很远的爪哇王族所在的尼雅岛上去，在那里，卡什阿米遇到了黛薇，一个让他无比心动，和父亲定好的那家姑娘完全的不同的女孩，但是，他很清楚，再发展下去必然是狗血的肥皂剧，所以，这几天卡什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和黛薇商量一下，一起出航，去远方私定终身，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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