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死就死吧
“阿桉——”
庆德帝停下脚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还能说什么呢？不祥之人？
“是。”
片刻之后，何岐将人带进来。
“参见圣上。”殷兰亭得了何岐的提点，进来之后立即拜倒，大气都不敢喘。
“朕瞧着你圆润不少，这段时间过的还不错吧？”庆德帝打量了殷兰亭一番，不咸不淡道。
殷兰亭闻言，头垂的更低了：“回圣上，臣......惶恐。”
“惶恐？”
庆德帝嗤笑一声，下一瞬间抓起御案上的被子砸了下去：“朕看你是翅膀硬了还差不多！朕让你去保护昭阳皇子，顺便监视颜家的情况，你是怎么办事的？昨日颜家人出事，为何没有上报？说！”
“圣上息怒！臣知罪，臣，臣......”
殷兰亭一咬牙，暗道“死就死吧”，一鼓作气道：“臣就是听到昭阳皇子吩咐，今日要进宫的消息之后，替圣上高兴，想着这件事由昭阳皇子和您说，应该可以拉近母子的关系，所以臣才没有上报。
臣知错，臣不该擅自揣测上意，臣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殷兰亭这番直言，倒是令庆德帝心头火消下去不少。
何岐、殷兰亭等人都是她身边的人，最是了解她的心思，隐瞒消息也是为她着想，如此一来，庆德帝就是有气，也只能忍了。
“颜三郎伤的如何，要不要紧？昨日的情况你知道多少，细细说来。”
“在偏殿候着。”何岐忙回话。
“叫她滚过来！”
都是聪明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何岐悄悄进来，想说话又不敢打扰庆德帝。
片刻之后，庆德帝收敛心神，冷声问道：“殷兰亭呢？”
昭阳皇子的冷声打断，“母亲”的称呼再次消失：“这一次，崔氏只是一个警告，再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说着，他举起绑着纱布的左手臂：“一条手臂换不了什么，但是我这条命，总该可以讨点儿便宜吧？”
“......”
昭阳皇子的话，不直接，却直指问题中心。
若是颜家人真的死了，不就更加坐实了他不详的名声？
庆德帝一惊，惯性出声留人：“阿桉，既然回来了，住两日吧，华晨殿给你留着呢！”
“我是不祥之人，怎敢留下害人？”脚步不停，话里却有无限凄凉。
“即便讨不到便宜也没关系，至少我还能见到父亲。见到父亲，我要告诉他这些年母亲对我有多好，我有多幸福！”
“......”
“阿桉——”
“圣上！”
庆德帝眼睛大睁，嘴唇颤动，想要喝骂，但是看着那双颇似亡夫的眼睛，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她终究是亏欠了他们！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昭阳皇子说着，迈步往外走。
庆德帝有点儿不敢看他，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声音不自觉的增大：“有证据，母亲当然会为你做主，严惩凶手！”
“话句话说，没证据，母亲就不会为我做主了？呵——”
昭阳皇子眼中的温度一点点消失，一字一顿道：“所以，我自己为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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