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唐人

程武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接触，这个时候又没有马鞍，光滑的马背上，不会骑马的程武，像个没有驾驶证的现代人一样，只能双手紧紧从后面抱着程咬金的腰，疑惑地问道“父亲，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向前啦，咱不回去吗，这是去哪？”

“早上某把青瓜送给皇上的时候，不小心把你说的那黑色的石头经过加工之后可以炼出好钢的事情跟皇上说了，皇上让我某回来带你去，有事要问问你。”程咬金一夹马肚，快速地向着皇城而去，留下三人在后面，看着程武跟程咬金骑在一匹马上不断地变小。

父子两来到朱雀大门外，把马停下，走了进去，马是绝对不能骑着入内的，经历过玄武门事件的李二对这个还是比较敏感的，这是皇上的底线，谁也不敢逾越。

程武也赶紧表现得积极些，说道：“回皇上，是真的，这黑色的石头叫煤炭，通过加工可以燃烧得更加持久温度更高，用来炼铁，就能冶炼出更好的铁来，不管是民用还是军事用途，作用都是巨大的。”喘了口气，程武接着说“这加工过的煤炭燃起来的温度，差不多达到木炭的两倍，而且比木炭更加耐用，很容易地得到理想高温冶炼效果。用煤炭作炼铁燃料，还有能够减少生产工序等其他方面的优点。此外，如果用优质木炭来作燃料，当然就需要广大的山林伐木来烧炭，费时费力这就大大限制了炼铁厂的选地条件。而使用煤炭作燃料，就没有这个限制了……”程武说到最后就开始后悔了，狠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跟一批古人说什么环境保护，自己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程武一个理科男，煤炭对于冶铁还是知道一点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跟李二说了一番，虽然其中程武偶尔飙出个现代词汇，但是不妨碍他们理解程武所表达的意思。

当李二听到程武所说的灌钢法的时候，眼睛里瞪得溜圆，几个武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知道现在一块钢铁是怎么制造出来的，那可是经过几百上千次的不断折叠锻打才能得到这么一块好钢，所用的时间，好的治铁工匠短则用三四个月，不熟练的则用半年以上的也属正常。

现在一听程武这么说，把铁石都治炼成铁水，然后倒在作好的模型里即可得到比以前更好的钢铁来，怎么不让他们激动。

“这种制作方法你知道吗？”皇上差点就站起来了，握拳茶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茶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不知道方法，那么一切都是水中之月，白高兴一场。

“方法知道是知道，不过，这高炉得重新建造，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时间过得太久了，不知道想没想得起来，然后再看看咱们的冶炼设备都是什么情况才行，皇上。”程武说完，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现父亲的得瑟病又犯了。

“尉迟老黑，俺武儿利害吧，看看，这么利害的东西都知道，嘿嘿。”程咬金看着尉迟恭得瑟的吹嘘着。

“呃，朕给你五天的时间回去好好想想，把能够想起来的方法都记录下来，到时候朕让你亲自做这个事，就任命你为将作监郎中，负责研制灌钢法事宜。”皇上作出了最后一道命令，也不管程武接受不接受，用句现代人的网络用语，就是“被当官”了。

听到皇上又给自己官当，为了自己的往后小日子过得舒服点，为了自己每天都能睡觉睡到自然醒，程武急忙习惯性地高高举起右手。

皇上虽然不明白程武这个举手是什么意思，看见程武高高地举起右手，皇上疑惑地看向程武，问道“程武，你还有什么事情？”

“皇上，过几天我把制作方法都呈上来给皇上你，至于这官，就不必了吧，皇上。”程武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二的眼睛，弱弱问了一句。

程咬金听到宝贝儿子说不想当官，也是急了，这么好的事情，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呢，现在这小子想推了。程武不是嫡出，将来程咬金的爵位肯定是落不到程武的头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好机会，还是皇上亲命的，这么好的事，程武竟然推脱了，由不得程咬金不急。

“皇上别听这兔崽子胡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他要是再敢说个不字，俺老程打断他的腿。”程咬金也是怕皇上反悔，赶紧替程武答应下来。

“父亲”

“闭嘴！”程咬金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程武说话。

程武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真的发飙的样子，很知趣地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你总得给个理由吧”皇上看着程武说道。

“呃，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野惯了，早上一般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我是怕到时候起不来这么早点卯，误了皇上的大事，所以……”程武看着自己旁边的父亲怒气不断地往上涌，好像火山要爆发的前奏，程武是硬生生地把后面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皇上看着程咬金那憋屈的大黑脸，很难得见到程咬金这么委屈的样子，皇上内心也是相当地舒服，以前只有程咬金当着众臣的面，在太极殿里给朕难堪，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武儿，皇上问你话呢”程咬金在旁边用一个肘轻轻地推了一下程武说道。

程武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心里也在打鼓，自己刚才是怎么啦，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发愣，面前这位可是国公一把手，分分钟都可以让自己人头落地。

“臣程咬金/草民程武叩见皇上”程咬金跟程武跪了下来行礼说道，这已经不是程武第一次跪着给李二行礼了，做起来也很自然了很多，不像第一次在狩猎场的时候。

“平身吧。”李二平静地说道，接着问程武道“程武，你父亲所说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么急，这么远的路过来也不知道给人喝口水喝杯茶什么的，怎么这么抠呢。程武在心里埋怨地看着李二的脸，平静地想到。

“这个兔崽子，一回来就带着他哥哥上青楼，武儿要是学坏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程咬金听完话，接着问道“武儿怎么样，伤到没有？”

两人把现在的情况跟程咬金汇报了一下，高兴得程咬金哈哈大笑地说道：“我就说嘛，我程咬金的儿子怎么可能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武儿还是个练家子，哈哈，好，好，一个人就打倒了几个人，呃，瞧瞧去。”

“走，你们俩个，跟着我杀向左武卫，那老牛要是伤到我宝贝儿子半根毫毛，看我不把他打趴下，跪地求饶。”程咬金说完，抬脚就走向外面。

父子两来到太极殿左边的偏殿里等了一会，皇上跟尉迟恭、李绩、李靖牛进达几个军中大佬还有长孙无忌房玄龄跟杜如晦跟在后面，走了过来。

炼铁这个事情对大唐来说太过重要，这是最高的军事机密，不是李二最忠实的马仔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刚刚在正殿的时候李二提前下了班就带着自己几个马仔来到事先跟程咬金说好的偏殿。

“哼，算他老牛还识相，要不然俺老程现在就找他单挑，嘿嘿，到时候有的是他受的，他一个手下败将。”说完把目光转向身后的程处嗣，目露凶光地说道：“你个兔崽子，一回来就带你大哥到青楼，回去再找你算帐！”说完跳上马，没等程武自己反应过来，程武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吓了一跳，然后被自己的父亲提着落在了马背上。

“我儿，坐好了！”程咬金对程武说了一声就打马向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程咬金只带了自家的两个护卫，没有带多少人，他这是左武卫要儿子的，去找牛进达单挑的，不是去闹事的，怕去晚了，程武又得挨板子。

程咬金骑着战马跑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气势汹汹的样子。

“哎，古代就这点不好，连个摩的也没有，最起码得有个有人力车吧。”程武看着街道上光秃秃的街道，不免有些怀念现代满街乱窜的摩的来，程武知道在这个蒸气机车还没有发明出来的唐朝，这个想法是不太现实的，看过不少民国影视剧的程武，想起了那个时候满街跑的人力车来，程武在想，是不是把那这个做出来，就算是创外汇，提供就业岗位也是不错滴嘛。

程武的府邸，程咬金刚刚从皇宫回来，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到程武的两护卫来报说程武跟程处嗣他们三人在花亭轩喝酒跟人家打起来了，现在被带到左武卫那边去了。

被那九个世家公子折腾了一陈子，程武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差不多十点二十三分，程武想想，带着三人准备回家吃饭支。

程武四个人从右武卫出来之后不远，就与气势汹汹骑着马而来的程咬金打了个照面，程咬金“吁”地一声跳下马来，恶狠狠地瞪了其他三人一眼，然后围着程武转了一圈，停下来关心地问道“武儿，老牛没把你怎么样吧？”

程武看着父亲的关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说道:“没呢，父亲，放心吧，牛叔叔特意关照了一下，打了二十个板子，都不疼的”说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证明没事。

他们不服又能怎么样？对于李二我还有所顾忌，要是这些世家门阀惹怒了我，到时候我让他知道，手榴弹跟AK47加蒸气球的利害。

本来跟几个美女唱K唱得好好的，无缘无故地被人辱骂了一番，边带着家中父母也一起遭殃，程武心中也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牛叔叔晚上记得哦，我在府中等你哦。”程武出得左武卫的地盘。又成功抱得一只大腿的程武，心里才好受一点，很快就把崔建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跟尉迟宝琳、李震、程处嗣踩着积雪向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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