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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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么可能呢?他苦笑一下。

于是这段日子,他就着这股运转的真气,抓紧修炼。先前整整一年都没能引气入体,这几日却仿佛像打通了任督六脉一样,一下子就引气入体了。

听说明日的笔试题目和水有关,不知道能不能借机修炼……沈寄正漫不经心地想着,就见派中下人将一碗野竹笋放上自己的桌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面色惨白,朝着厅堂外面的茅厕跑去。

然而哪里还有沈寄的影子,茅厕里根本没有人,拉肚子的是他们!

两个人蹲在茅厕里拉得死去活来,都快把肠子拉下来了,在这里足足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自己山头去,回了山上肚子又呱呱直叫,又想拉了。

卧槽,伤害直肠之仇怎么能忍?!

可以说和那臭小子的仇已经不共戴天了!

沈寄回到自己山头开始修炼。

这点小伎俩,以前的沈寄或许还会上当,但从侯府逃出来后的半年里,他在外面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靠偷靠抢了那么久,一切从前不擅长的生存技能都学会了,怎么还会上当受骗?

他调换了菜色,动作快得只怕那两兄弟根本看不清。

抛除心里的一切杂念,他开始专心致志地修炼,无论如何,一定要迅速强大起来。他来到溪水边,将自己浸泡在水里,彻底窒息掉呼吸,用尽一切办法来找到和水元素的联系。虽然现在灵根被压制了,但事在人为。

沈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的水逐渐淹没过他的头顶……

第二日。

上虚真人对众弟子道:“今日的比试题目是‘打水’,能够在规定时间内从山下提最多水到山上的弟子,就算胜利,时间结束时我与你们诸师兄会来检查。”

玄六站在人群里,懒洋洋地举手:“师父,若是这一场比试赢了,会有何奖励?”

闻言,徐南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原剧情里这一场比试中,李若烽必定会赢,而沈寄非常不甘心地落败了。这一场比试中,胜利的人获得了前往清元派藏书峰的机会,而就是在那里,李若烽无意中获得了绛云剑,这把剑虽然比不上他后期用的那把清晖,但在前期也非常厉害了。

这就是主角光环,去逛个藏书峰都能得到宝器。

人群中李若烽也暗暗捏紧了双拳,是的,就在第一场门派大比中,他就大放异彩,狠狠地打了明忍明矾和徐真的脸!他们万万没想到吧——就算上次错过了上虚真人的那段剧情,这次他也依然能够令上虚真人注意到自己,从而顺理成章地拿到绛云剑,拿到剑谱,拜入上虚真人门下!

上虚真人也十分疼爱玄六,因此没有怪罪他胡乱打断自己的话,于是道:“此次是所有新内门弟子一同比试,获胜者将由大师兄带领,前往藏书峰。”

宣布完比试规则后,这些弟子便被带领着去了千重峰,而众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们在这里等,徐南柯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开溜,一个着紫色长袍,头戴白玉冠的少年朝他走过来。

正是玄六,他手上还拿着枝沾雪的腊梅,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着,挑衅地抬起下巴望向徐南柯:“徐师弟,你猜这些弟子里谁会赢,我和你赌一百块上等灵石。”

这个玄六出身不错,母亲乃第一仙派的女眷,因此在这清元派中,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嘲讽起人来不偿命。

一见到这个人,徐南柯就有些头疼,因为原来的徐真和他是死对头,虽然非常不对盘,但两人可谓竹马一起长大,应该是对彼此最了解的人了。

在他面前,最容易露出破绽。

“我赌李若烽。”徐南柯不遗余力地给冒牌货拉仇恨。

玄六立刻蹙起眉头道:“谁?”

“我山上一个火系天灵根的小子。”徐南柯面上波澜不惊,眸中却有异色,仿佛在竭力掩饰眸色中的嫉妒,他这般演技,简直可以给自己封百花影帝奖了。

玄六了然道:“你又双叒叕嫉妒人家啦?”

“闭嘴。”这小子不懂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吗?

“哈哈,我与你相识十多年,还不知道你那副德行。”玄六嗤笑道:“来我山上的有个小弟子,倒是资质也相当不错,不过体质虚弱,这次没有参加门派大比。”

“名字?”徐南柯神色一动,按照原剧情的尿性,一般情况下只要资质不错的,都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周丹青。”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听到这个名字,徐南柯只觉头疼,预感不妙。

……

沈寄每只手分别提着两桶水,飞快地往山上走去,奇怪的是,他这几日被徐真师兄惩罚来回打水,或许是习惯了这些重量,此刻四桶水的重量对他而言,居然不算什么。因此一会儿就甩掉一大批体力不支的弟子。

只是来回十几趟后,沈寄的额头上逐渐开始冒出汗来,双腿也开始变得沉重,他咬了咬牙,保持原来的速度朝山上走。

李若烽自然提得飞快,几乎是毫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在其他弟子还没开始时,就已经上下山了两三趟。他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睨向其他的弟子,都是一群废柴,只是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个沈寄?

想到上次大出风头的变成了他,李若烽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还有些忌惮,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寻沈寄,打算一探究竟他到底提了多少。不过并没有找到,他们这些弟子被分到了好几十拨里。

不过也不用看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那个沈寄现在只是凡灵根,相当于一个凡人,短短三炷香的时间内能提多少——按照原剧情,三场比试中拔得头筹的都只会是他一个人!

……

此时,沈寄不紧不慢地继续提着自己的水,他所在的这一队里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多数已经掉队在山脚下了。他一定要赢。

若是他能赢,等待了两年的那个人是否会出现?

水桶上的木刺几乎刺进他的手心里,但他察觉不到,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路,闷着脑袋往上爬。

到了山顶,沈寄刚放下手上的四桶水,就发现自己之前打好的放在这里的几十桶水都不见了!

水桶里的水全被泼在了地上,地上湿漉漉一片,而他的那几十只水桶全是空的!

沈寄一下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死死捏住拳头,眼神猛地钉向明忍明矾两兄弟。

明忍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啊,看我们干什么,有何贵干?”

明矾吐了吐舌头:“小鬼,在规定时间连及格线的桶数都没打到的话,可是要受真人惩罚的哦。”

沈寄死死盯着他们,眼神像要杀人,明忍和明矾心里都有点生怯,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沈寄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兔子,反而像老虎幼崽,上次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事情已经证明了。

明矾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啊,山上禁止斗殴,你想被赶下去吗?”

明忍退后一步,道:“反正我们有徐真师兄罩着,他可不会听你的,你还是断了打小报告这个念头吧。”

沈寄拳头倒是极慢地松开了,却一言不发走过来,猛地将他们的水桶也掀翻在地,水流泼了一地。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打了有十几桶水。

并且,缓缓地将他们的水桶踩烂。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不会这样放过你们。”沈寄缓缓道,眼神冷冽,有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残忍阴沉:“山上只有你我三人,没人看见你们作恶,自然也就没人看见我的报复。如果你们断手断脚,也没人看见,怎么办?”

两兄弟哆嗦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寄,没想到这兔崽子还真不肯吃半点亏。

沈寄不再施舍两人任何一个眼神,将自己的水桶绑在一起,去了山上另外一个地方,然后飞速跑下山打水。

只是体力已经用了大半了,现在的他浑身都是汗水,真的快虚脱了。

沈寄面色苍白地看了眼快要下山的太阳,咬着牙加快了脚下的步程。

他不能认输。

沈寄双腿发虚,脑子里忍不住出现曾经被他叫过师父的那个人,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声音如何,因为上虚真人的样子只是他用了易容术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那样的承诺。既然给了承诺,为何又不履行?逗自己很好玩吗?

又或者是把自己当成需要同情怜悯的什么流浪猫狗,随意施舍一点同情后,便高枕无忧地抛诸脑后。

沈寄心中对他似乎只剩下恨意……

若一开始就没有希冀过,后来也不会那么绝望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强打起精神,反复来回了三四趟,开始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一趟只能打四桶水,为什么来回了四趟,这里居然就已经有了三十几桶打满的水?

怎么回事?沈寄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刻意捣乱。

这回他飞快地跑下山,又飞快地跑回山上,手里只拎了两只水桶,刻意缩短了一半的时间,想要抓住那个捣乱的人——却立刻呆住了。

空荡荡的山上,树木已经被砍掉了,平地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一列列打满了的水,足足有一百二十来只。罗列在他面前,颇为壮观。

突然传来几声杀猪般的叫声,沈寄一抬头,就见遥遥几里开外的山峰最顶端,离地面约有几百米高的树上,吊着两个人。

明忍和明矾被蒙着眼罩,吊在竹林最上方,裤裆吓得湿透。

两个人正吃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哥,你有没有觉得肚子有点……”明忍面色难看地凑近明矾的脑袋。

沈寄吃完后,忽然捂住了肚子,像是不舒服一样,匆匆冲出了厅堂。

明忍大笑着狂拍桌子:“他是不是蠢呐!这么好骗?我把他的菜换过了他都不知道!”

“你给我的泻药我足足放了五包,看这回拉不死他!”明矾大仇得报,得意洋洋地扒了口饭,然后夹了筷子菜,大快朵颐起来。

山上众弟子初见他身上气质不俗,又听说他出身侯门,还以为他是什么贵公子。现在见他这种乞丐似的吃法,眼里都纷纷流露出不屑。

但沈寄习以为常,全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过了会儿,明忍明矾互相搭着肩膀的弟子走进来,一进来就暗搓搓地瞥了眼沈寄,上次在千重峰结下了梁子,这几日更是与沈寄矛盾不断,暗地里做过好几次诸如替换沈寄的校服、故意打翻沈寄的饭菜的事情了。

他波澜不惊地垂下眼睫,吃了一小口竹笋,余光瞥见那两兄弟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这边。

果然。

他几日以来几乎日日夜夜地修炼,片刻不松懈。说起来也很奇怪,自从那天在清元派后山迷路,醒过来后,就觉得原先体内凝滞的那道槛已经不见了,体内筋脉就好像被打通一样,真气忽然运转起来。

沈寄几乎要以为那晚自己梦见的那个人真的来过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两个兄弟甚至怀疑他背后是不是有鬼在帮他。

沈寄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嚼着嘴里的饭。

所有的弟子前去厅堂,厨房早就烧好了野竹笋,一人一大碗。清元派中大部分弟子尚未辟谷,因此厅堂中人潮挤挤。

沈寄先前从侯府来清元派的一路,风餐露宿长达半年,这段时间待在清元派,几乎每顿都饥不择食,吃起来像饿狼扑虎,一步会儿就将一碗白米饭吃完了。毕竟他正在长身体。

他本来是为了那个人上山的,后来上了山,却发现这里和侯府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侯府的人是明目张胆地轻侮他,而这里的弟子则是暗地里耍手段。

无论去了哪里,他根本就不能轻松地度过哪怕一天。

沈寄深知,他现在力量太过薄弱,所以不能自保,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将这些人踩在脚下。而且必须早日找到解开体内的毒的方法,恢复水系天灵根。

五日一晃而过,新入门弟子的门派大比即将开始了。

这几日李若烽都异常安静,仿佛是在偷偷准备着搞个大新闻,明忍和明矾两兄弟小手段不断,都被他凭借着熟知剧情躲过了。而沈寄——他有徐南柯牌保护罩在,当然他并不知道就是了。

晌午,日头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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