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时代

“哈？”刘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比学徒阶高出三分的魔力？楚歌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无趣的玩笑了？他没有接茬，楚歌却更生气了：“怎么，觉得老师的读心术对你无效，就开始跟老师顶着干？”

“老师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哪有什么魔力？！”

刘月理直气壮的口气让楚歌差点动摇了自己的判断。她伸出一只手顶住刘月胸口，随即收回：“你自己看看？我本来估计得还不准确，这是比学徒阶段平均水平还高出五分的魔力！”

难不成是斗气流进血液造成的？

反正现在有楚歌在，刘月艺高人胆大。他迫切地想要尝试着验证自己的猜想。当下，他对楚歌道：“老师，麻烦您看着我。我之前可能误打误撞地摸索出来一点新东西…一会儿我如果再出现那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请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给我救助。”

他甚至不等楚歌答是，立刻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冥想。

“你……”看刘月已经进入状态，楚歌又气又忧：“简直是胡闹！”可惜，刘月也知道等她答复得到的多半是不允许，当然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再次沉浸冥想状态，这一次，刘月的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魔力突破让他的精神力随之进步，因此，他知道，自己能以更精妙的方式控制斗气的渗透速度了。

吸取上一次的经验，刘月放弃外部聚集元素，改由体内，用精神力引导着黑暗元素向心脏靠近，接着，斗气受到精神力的引导，再一次以极其细小的口径，从进入心脏的血管，向内注入。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从斗气进入血液开始，强烈的痛楚还是让刘月差点背过气去。他极力保持着神志，强忍住心脏吹气膨胀般的痛苦，控制着斗气，和魔力一起，在心脏中停滞。

在感觉斗气的涌入又有失去控制的迹象时，刘月立刻把大部分斗气生生从进入心脏的当口拦了下来。接着，他将所有精神力全部集中在心脏内外，一方面控制黑暗元素，另一方面压住心脏剧痛导致的提速血液循环。

他不敢让魔力再进入血液循环去。要一边忍着痛苦，一边克服魔力循环的副作用，无异于自杀行为。

“来啊…让我看看，到底我是不是误打误撞…快点开始啊！”

刘月在期待着什么？

他在期待着用斗气进入心脏，继而由黑暗元素激活魔力本源运转的方式，将斗气转化为魔力。

可能吗？

事实告诉了刘月答案。在他终于因为心脏的疼痛倒下去，脸上五官都因为痛苦扭成一团的时候，那一小股进入他心脏内血液循环的斗气，竟真的开始，由于受到黑暗元素的依附，向着精纯的魔力形态转化了过去。发觉这种变化后，刘月强自重新聚集精神力，收敛心脏附近的黑暗元素。

“老师，您现在出手吧！”

楚歌按捺着出手救人的欲望：“再等等。”她能看得出刘月处在极度的痛苦中，但同时她也能察觉到，刘月体内魔力波动居然又变强了。

她知道刘月还没到极限。她想看看刘月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她更想知道，刘月究竟能摸索出什么东西。

这一次刘月没有令她失望。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刘月强行撑住，忍过了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更令楚歌都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痛苦中，重新盘坐起来，又一次进入了冥想状态。

“都别说话。”

从魔力波动，感觉快到达到三阶辅助法师的强度了。

云皮黛三人都是修习魔法的，自然也能感觉到刘月身上的魔力波动和屋里的元素震荡。他们站在楚歌身后，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月。

不知过了多久，刘月的呼吸彻底平静下来，从冥想状态中出来。第一眼看前方却是一片黑，不过，他的视力也马上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

刘月捂着胸口揉了揉，示意楚歌给自己治疗一下。楚歌不多话，手掌提起，印在他胸口。一道黑色的能量流顺着楚歌纤细白嫩的玉臂汇入刘月身体内，心口余痛和沉闷的感觉立刻消失掉了。

所有人都用好奇地眼神望着他。

刘月却还要故意卖个关子：“我发现了一种独特的修炼魔力的方法。”

是个人都知道他是发现了这个。四人一齐用你不要再说废话的表情对着他，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地干笑两声：“嘿嘿。不瞒你们。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斗气注入魔力本源的血液循环里。”

“斗气？”

在场四位都是魔法师，但只有云逍遥和皮尔凯斯是武修。闻言，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你开什么玩笑？不能让斗气进入血液，这不是常识吗？”

“啊？”

两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斗气进入血液会让你的血管被撑爆的，而且全身的肌肉都有可能因此而崩坏！”

刘月一脸茫然：“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哪里叫好好的。四人腹诽，不过，刘月从这种极其危险的行为中保住了一条命，决不会只是运气使然。换作云逍遥和皮尔凯斯，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做这种尝试。

(本章完)

从楚歌的话里不难听出，这是一种施放魔法不可避免的副作用。怪不得都说魔法师身体孱弱。以自己的身体素质都会受到副作用影响，寻常魔法师使用魔法岂不是会更狼狈？在这种状态下成为目标，的确是不堪一击。

只是自己的魔力究竟是从何而来？如果仅仅只有一丁点魔力，刘月还能接受。可是在他被斗气进入血液造成的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冥想。就算有魔力，也不可能增长到楚歌口口声声强调的“学徒阶段尚高五分”的程度。

刘月引导着魔力在血液内不断流转。和斗气不同，魔力的运转并不会让他有充满力量消除疲惫的感觉。恰恰相反，魔力反而造成他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老师，为什么运转魔力我会觉得呼吸困难？”

“很正常。你现在的等阶还不够高，没有适应魔力运转的感觉。以后等你冥想或者调动魔力使用魔法的时间长了，会慢慢习惯的。”

刘月被他这恬不知耻的模样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希冀地望向云逍遥，结果只是看到云逍遥从皮尔凯斯的怀里捞出一把，接着，把刘月口袋里的大大小小杂物全都掏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揣进口袋：“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我就笑纳了。”

果然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刘月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云逍遥和皮尔凯斯一左一右按倒在床上。两人的言辞更是出奇地一致：“你身体虚弱，还是躺着休息的好！”

然后刘月又昏了过去。

刘月将信将疑地用精神力沿着经脉血管感应了一遍。到心脏位置，他发觉，心房内的血液里似乎多了一种凝纯的成分。他试着引导那种成分运转起来。虽然稀少，但至少也能被他的精神力完全随心所欲地控制。他让那股成分进入血液循环。很快，它以非常稀薄地完全分布在刘月的血液里。

“这就是魔力吗？”

刘月莫名其妙：“我，我没有啊？”

“你还狡辩？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在短短一个晚上时间内由本来元素都感应不到变成学徒阶还高出三分的魔力？莫不是之前你故意藏拙欺瞒老师？”

刘月再醒来的时候，身体比之前恢复了很多。虽然疼痛依旧，但是能够自己起身下定行走了。黛琳薇尔正在床边守着，看他醒来，赶快呼唤皮云二人的名字。令刘月惊讶的是，楚歌居然也跟着两人一起进了屋。

“小墨？感觉怎么样？”

“嗯？你是想说自己走火入魔了？什么？你已经要不久于人世，要把所有的财产都赠送给我？”

亏皮尔凯斯还有心情开玩笑。刘月无力同他笑闹，然而那厮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伸手从他怀里掏出钱袋，金币全倒在手上，数也不数，当着他的面揣进怀里，作痛苦状：“墨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家人和财产我都会照顾好的。”

精神力内视，刘月发觉经脉肌体内的斗气已经恢复正常，破碎的血脉也被修补好。只是先前全身剧痛让他出了好多汗，混着血管爆裂从体内渗出的血已经结痂，此刻全身都不自在。

“我好多了。老师，是您给我治疗了吧。”

楚歌气恼道：“小墨，你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弄来了稀奇古怪的修炼法门，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我上课的时候不是讲了，要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吗？”

“……墨子，墨子？”

“……听得到吗？墨子？还好不？”

刘月呻吟着动了动身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一根骨骼是不痛的。他想张嘴说话，喉咙里的梗阻感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眨眨眼，表示自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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