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品人生

郭铁见他纯粹是避重就轻，就突然问道：“你再回答一个问题，在厂房里你跟谁住在一起，你们每天都干些什么？”

小吴这才认真地说：“我们一共有四个人，但相互之间都不能问底细，有事就喊他们的号码，我的编号是3号。”

这事听着都新鲜，小刘笑着说：“你们是去搞侦探啊？还编号不许喊人名，那爹妈给你们取名干嘛使的？”

郭铁听了后疑问道：“雷局的意思是去找找张良，那些假冒的产品是春升公司生产的？”

雷明踱着步子说：“不能完全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利民工具厂跟春升公司之间有不让人知道的秘密，上次老陈不让我继续查，我就感到这事没完。怎么样？保安交待的跟上次我们现场看的是不是有出入？”

郭铁点头说：“那这案子还继续查下去吗？”

雷明严肃地说：“如果复查这个案子和上次不一样，那后续问题可就多了，这事容我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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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铁分析说：“雷局，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保安交待的那三个人就是铁拐李、胡庆三和光头强，但我们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三个能凑到一块，春升公司把他们都抓去准备做什么呢？保安交待说，他们四个人每天在一起就是各干各的活，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底细，而且做啥他们也不知道，成品组装这块直接交到大奎那里。”

雷明点头说：“这就对了，上次利民工具厂换届选举，张良这小子居然全票当选厂长，把我那个老同学陈唯给淘汰下去了，你说这事怪不怪？不过细想也有道理，这小子虽然是个修锁的，但业务能力还是公认的。后来听我那老同学讲，张良这小子设计的锁头刚开始还非常好卖，销路畅销得很，可后来不知道咋回事，产品积压得厉害，厂里查了好长时间没找到原因，但张良这小子居然找到了，说是市面上有仿冒产品，他也是凭这个发现征服全厂员工的。”

大家一听有点眉目，这1号不就是铁拐李吗？郭铁不露声色地说：“那2号4号呢？他们都有什么特长？有没有一个光头的？”

小吴笑着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逗我玩呢？2号年龄比较大，但技术同样过硬，我们做好的所有产品都要经过他验收。比我后来的那个是4号，他是个光脑袋瓜子，这人不咋地，我挺反感他。但他很受大奎欣赏，一般他外出得多一些。”

见小吴再也交待不了什么新的线索，小刘把他带了出去。郭铁向雷明汇报着审讯的结果，雷明听了后惊讶地说：“看来，这个春升公司问题挺多啊，但这事我们不能仅凭这个小保安一面之词，你们还得把网撒开，这小子不是交待光头强经常外出吗？我估计不是采购材料就是送货啥的，你们密切关注动向，有什么异样随时报告。”

大奎一点都不奇怪，指着烟筒下面一个出口说：“那边就是地道口，你俩下去吧，我在上面等，我太胖了挤不进去。”

小刘和白雪勉强下到地道口，见里面黑呼隆冬的，白雪说：“小刘，你自个往前走吧，我在后面给你作掩护。”

小刘独自打着手电一直走到了出口，什么都没发现。他又原路返回和白雪一块回到地面，见大奎还在原地，就打个招呼说：“谢谢你，我们走了，谢谢你的配合。”

郭铁制止住小刘，又问小吴：“那你说说另外三个人长啥模样，都有啥特征？”

“1号是个瘸子，走道不大利索，他是我们的头，但技术相当过硬，好像打过铁，反正做点啥很像那么回事。”小吴慢慢想起来说。

小刘严厉地说：“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去找你的。在你出洞口之前，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多人担心你吗？再者说了，你怕我们找你干吗？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的事？”

小吴马上解释说：“警官，你要这么说可冤枉我了，我没打电话回家是因为手机好长时间没充话费，一到这里手机就让大奎没收了，拿什么打啊？”

没有发现铁拐李和胡庆三，郭铁感到唯一的希望还在保安小吴身上，他再次提审小吴，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你现在老实交待，利民工具厂火灾到底是人为的还是汽油点燃的，那烧死的保安是怎么死的？”郭铁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大奎两手一摊说：“这都是我们老板考虑的事，我只是跑腿，他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来到烟筒底下，小刘仔细地勘察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而且烟筒下面的炉膛里什么都没有，但他清楚的记得图纸上面显示，烟筒底下有个下水道，就问大奎：“你这厂房是不是有个下水道？从哪能下去，能带我们看看不？”

小吴颤颤惊惊地说：“这事不是调查好几遍了吗？你们怎么还记着呢，我都差点没命了，不是烧死的难道是我害死的？”

郭铁见他死扛，又问道：“那你为啥辞职跑到吴春雁工地上去了，为什么有大道不走，非要钻地道？能给个合理的解释不？”

小吴小心地解释说：“利民工具厂跟春升公司是合作单位，全市人都知道，而且春升公司的待遇好，火灾事故后，大奎就找我去他单位当保安，但我考虑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就想先回家看看再说。没想到走到半道让人给截了，后来才发现是大奎带人干的，他说春升公司需要我，待遇也不错，我就答应了，没想到进去后才发现上了当，但已经出不来了，只好呆在里面寻找机会。你们把我抓来那天，我看到工地上来那么多警察，以为你们是来找我的，就趁他们不注意从地道里跑了出来，没想到让你们抓个正着。”

小刘不相信铁拐李他们不在厂房里，民警们围了一晚上，除了干活的人出去了一趟，其它的连鸟都飞不出去，他详细向盘查的民警质问是否放跑了他们，民警拍胸脯保证就是几车垃圾，其它人都对着照片查的，根本就没发现这些人。

小刘和白雪决意进去查个水落石出，起码得把地道的事查清楚了。这次大奎非常配合，小刘要啥他提供啥，想看啥他领到哪。白雪有些奇怪，就提议看看那个大烟筒，大奎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带他们进去。

仨人来到破旧的厂房，白雪问道：“你们其它地方都在大兴土木，为啥这个厂房不动啊？而且这里面积这么大，是留着做什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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