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市长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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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那个交警骑着摩托过来了,老远他就喊:“哎,我说那个报案的女的,你可真行啊,还真在这等着啊,证件都带齐没?我可要下班了啊?”他一只脚尖着地一边拧着摩托的引擎,随时要走的样子。

杜依依刚想说话,被高天抢了先:“你下来说话,民警办案都像你这样的吗?一只脚放车上一只脚踮在地上,怎么的,准备回家吃饭啦?”

高天看这个交警也就二十多岁,像个新上岗的,一般地老警察见到市长那个不是下车规矩地站好,麻溜敬礼,还容你坐在车上回话?小交警说:“你是谁啊,穿套迷彩服就当小吉普,我在办案,你要没事靠一边去。”

雷明这才听出个所以然来了,他问杜依依:“杜小姐,摩托车在哪丢的,怎么回事?”

杜依依把前因后果一说,雷明这个气啊,他指着蒋小武的鼻子说:“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你搞那么复杂,还要市长亲自处理,把我们公安队伍的脸丢尽了。你自己回去主动到禁闭室反省一周,现在就去。”蒋小武吓的赶快反省去了。

雷明看杜省长也在,他感到非常惊讶,高天见他满脸疑惑想要解释,被杜剑制止了。杜剑对雷明说:“雷局长,杜记者摩托车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和她还有话谈,我们先走了。”雷明想问高天些事,无奈高天要送杜剑,他只好自认倒霉,遇着蒋小武这样的二百五交警。

高天把杜剑父女送到宾馆,他又回市里研究工具厂重建规划去了,看到依依比以前消瘦不少,杜剑关心地问:“依依,怎么样,到春城还适应吗?”

杜依依从小就是个独立的性格,她娇嗔地说:“嗯,挺好,刚开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的咯,不过我会很快适应这个环境的。爸,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坏,当那么多人的面要我和那个小锁匠搞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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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明一时没明白这三特是什么意思,就问高天:“市长,这小子把你咋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说完使劲朝蒋小武瞪了一眼。

高天说:“人家杜记者摩托车丢了,报了案你们就应该及时调查答复,不能让人家在这等一下午,没有证件就不立案调查,自己的事先处理群众的事后办,这怎么行?这不是特权吗?该派出所出警就应该派出所来,不能让交警处理,这不是搞特殊吗?还有一些人借办案收取好处费,这是什么?你们要好好研究一下,回头写个报告给我。”

高天正要发作,雷明慌忙跑了过来,小交警见局长来了赶忙下车敬礼,雷明说:“蒋小武,还不赶快向市长赔礼道歉!”

蒋小武一听刚才说话的是市长,魂都吓没了,慌忙打个立正,说话都哆嗦:“市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了。”

高天一看小交警的穿戴歪戴帽子敞着个怀,他哭笑不得:“什么大人小人的,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有你这样的公仆吗?瞧你这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吧,好不学,尽学些流里流气的东西。”他转过身对雷明说:“雷局长,看来你们公安队伍还要进行一次思想教育啊,不能有特权思想,不能有特殊岗位,不能有特别收入。”

事情也真是凑巧,吃过晚饭,副省长杜剑开完会路过十字路口去宾馆休息,他从车窗看到一个女孩靠在路边睡着了,两只手抱住文件包不放,他越看越像是杜依依,就让司机把车开慢些靠过去,杜剑下车一看,靠在树上的真是杜依依,顿时他的泪水夺眶而去,他轻声喊道:“依依,你快醒醒,我是爸爸啊。”

听到有人喊她,杜依依从睡梦中醒过来,她说:“干什么?谁喊我?”等她揉揉眼睛一看,是杜剑蹲在旁边,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爸,我摩托车让人偷走了,怎么办?”

坐在车里的高天看到杜依依扑到杜剑怀里,他大吃一惊,忙下车问杜依依:“杜记者,你和副省长是什么关系?”

杜依依又想说话,被高天示意打住,他看这小交警目中无人,当着省领导的面还敢这么说话,这不给春城警察抹黑吗?他严肃说:“你还别说,今天这事我就管定了,人民警察都像你这样的,还有谁能拥护你们,人家摩托车丢了报110的警,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事,你咸吃萝卜瞎操心,管得倒宽。我不跟你说了,小妞,问你哩,证件带齐没?带齐了上我车,我还有一饭局呢,吃完饭我再帮你查查。”小交警越来越狂妄。

高天想,这丢东西的案子不归交警管的啊,可当省长的面又不好问,他于是问杜依依:“打110没有?让他们处理不就行了?”

杜依依不想让市长知道交警的事,省得以后见面难为情,她说:“都打完了,可能是人家事多,答应一会过来,我没事,爸,要不您们先回宾馆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您。”

杜剑眯眯一笑说:“依依是我的女儿,暑假学校安排她出来实习,我就让她自己找实习单位,没想到她找到你们市的报社来了。”

“依依,你也是的,到我们市里还隐瞒那么紧,连个口信都没有?”高天关心地问。

杜依依心里那个气啊,她真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把交警拦住,这下好了,走又走不了,找又找不着。她要一走,一会交警再来,更说她对丢摩托车的事无所谓,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干脆,她坐在十字路口不走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失,杜依依靠在马路边一棵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中真的跟小锁匠搞上了对象,张良不仅把她的摩托车修好了,还配了一把特好看的锁头,钥匙上系了一个好看的小马,张良还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在江边兜风,两人是那样的兴奋忘情,到了江边公园,张良把摩托车放好,两个人躺在草地上接着吻,杜依依幸福地抱着张良,两个人久久不想分开。

“市长,对不起哦,我没告诉你不是我多么骄傲,我是不想拿爸爸当靠山,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杜依依自豪地说。

“嗯,这一点像你爸爸,我们打交道多年,你爸爸从来不向我们提要求,对了,你靠在路边干什么?”高天又关切地问道。

“不说还不生气,提起这件事我就来气。我上午不是采访火灾现场吗,主编打电话让我过去时,我正在这里采访一起城管和摆摊商贩打架的稿子,当我骑车要走时才发现车钥匙被人拔走了,我只好把它放在这里,下午回来时发现没有了,我在这等交警来处理哩。”杜依依故意把刚才和交警的对话隐瞒起来。

交警见杜依依什么证件都没有,他说:“你身上什么都没带,我怎么知道摩托车是你的还是别人的,你不会是报假警吧?”

杜依依这时真是有口难辩,她说:“我犯得着为了一辆破木兰报假警吗?也不值两钱。”

“得,既然你无所谓,我正好忙得很,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啊,反正已经丢了,你也不心痛,现在的女孩总怕自己是剩女,隔三差五找点刺激出出风头,亏你想得出,找个破摩托车报案。你要没事,先在这等着,我先把那头案子处理着,待会再过来。”一踩油门,交警出溜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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