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烟雨

“你说他枪击郑天霸的事情吗？他也是迫不得已啊！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如果不开枪，我们真的很难抓到郑天霸。”

“话是不错，不过当时郑天霸已经无路可逃，早晚都会被抓捕归案的。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当时程雄的表情特别阴狠，如果没有那么多群众在场，恐怕他会把郑天霸一枪崩了？”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

“事实就是如此。因为这件事，程雄主动要求调到别的分局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

孙六虎说道：“我听人说，郑天霸被押回中原分局之后，立刻被加戴了重型手铐、脚镣，连夜进行突审。不过你也知道，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承认，还一脸凶悍，一直大骂不止。程雄亲自审问他，历数他的罪行，其中好几起涉及到了命案，真的可以说触目惊心、罪恶累累，并且每一起都有人证、物证。但郑天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口咬定所有案件跟他无关，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最后，郑天霸被逼急了，说道：‘即使是我干的，我也不会承认，看你们怎么处置？’”

俞一点点头。“是啊，郑天霸犯罪再多，但他死活不承认，警察也没办法啊！”

“不错，程雄也是没办法。”

接下来，孙六虎讲了事情的经过：

郑天霸的腿伤稍微好了一点，程雄开始提审他。据说他们几天几夜不让他睡觉，还用强光照射他，不过依然一无所获。刚开始警察还给他讲道理，讲政策，说刀疤阿奇、赖才等人已经招供了，让他也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不过郑天霸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仅拒不认罪，还大声叫嚣了起来：“你们拿我当三岁小孩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样浅显的道理，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了。告诉你们，只要我什么都不承认，你们就拿我没办法，更没办法定我的罪。过上一段时间，你们就必须乖乖地把我放出去！”

程雄气得发抖，不过也只能干瞪眼。

一名警察道：“你犯的罪够枪毙好几回了，你竟然死不认罪，我看不收拾是不行了。”

郑天霸狂笑了起来：“小子，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告你殴打、体罚犯罪嫌疑人！那样的话，你会受到处分，你的饭碗估计也保不住了。”

几名警察肺都气炸了，知道这个“老油条”不好对付。程雄不吃这一套，让人把摄像头的电源断了，然后领着一帮人把郑天霸暴揍了一顿。程队长告诉他：“你可以去告我，但我告诉你，没人给你作证，看你能不能告赢我们？”

郑天霸也是一条汉子，虽然被打得皮开肉绽，仍然舔着嘴角上的鲜血，发狠道：“我不会告你们，但我记住了你们的相貌和名字。你们听着，只要我不被判死刑，等我从监狱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一个个找到你们，我会把你们家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奸杀，还会把你们家的房子炸上天！”

几名警察听了，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们知道这个郑天霸是个亡命之徒，说得出做得到。一时之间，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郑天霸狂笑了起来：“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晚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不死，我从监狱大门走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你们噩梦的开始，我会奸杀你们的女人，炸毁你们的房屋，你们就等着给你们的老婆孩子收尸吧！”

“千真万确！”孙六虎说道：“郑天霸不是因为枪伤而死的，而是程雄下令把他秘密杀掉了。”

“不会吧？这是犯罪，程队长难道会知法犯法吗？”

之后一段时间，俞一特别关心郑天霸的事情：他的伤好了没有？受到了什么惩罚？判了几年？送到哪里服刑去了？还有，他想起程雄说过的话，要给他们兄弟记功、嘉奖什么的，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天，孙六虎过来告诉他，判决结果出来了，赖才被判了两年，仇林国被判了三年半，郑天霸死在看守所里了。

“不可能吧？”俞一吃了一惊：“程队长那一枪打在他的左腿上，不会要命的。”

几名警察上前，把郑天霸拷起来，押上了警车。这期间，郑天霸一直在破口大骂：“程雄，你个婊子养的，你他妈够狠，你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押解郑天霸的警车开走之后，程雄笑着对蒋俞两位兄弟道：“今天多亏了二位，不然，想要制服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客气，协助警方抓捕郑天霸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蒋仁义说道：“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凶狠，刚才如果不是程队长出手，还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制服他。”

蒋仁义说道：“这样的人心肠狠毒，为了名利可以不择手段，跟我们绝不是一条道上的，因此，我们今后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好，我听大哥的。”

“好好，你忙。”蒋仁义知道郑天霸虽然抓住了，但他们警察回去之后还要进行审讯、取证等一系列工作，也就跟他挥手道别了。

回去的路上，蒋仁义道：“今天的经历实在太凶险了，你也看到了，程雄这个人心狠手辣，也不是个善茬儿，因此我们今后还是少跟他交往为妙。”

“好好，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总算把刺青会一锅端了。你们今天立了大功，我一定会请示上级，对你们进行通报嘉奖的。”

“不不，我们不要什么嘉奖，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蒋仁义连忙推辞道。

郑天霸仍然骂不绝口。“老子就骂了，你能把老子怎么着？程雄，你个孙子，你是个小人，有种你把老子杀了……”

“你——”程雄被骂得七窍生烟，用手枪点点他的头，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群众，手一挥。“把他铐上，带走！”

程雄笑道：“你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很多群众都可以作证，嘉奖是一定要给的。你们回去慢慢等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嘉奖令就到了。”

“程队长，真的不用。”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直接到中原区公安分局找我。”

“哈哈……”程雄抬起枪筒在嘴边吹了吹。“郑天霸，你的腿上果然没穿防弹服。”

“程雄，我日你祖宗，你竟敢打老子的黑枪，老子跟你没完！”郑天霸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了起来。

程雄弯下身子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再骂，再骂老子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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