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天下公敌

“当年，家父曾经提起顾前辈，言语中多有崇敬。”少羽恭敬道。

顾惜朝了然的点头，“那就说说眼前之事吧，盖聂怎么会被蚩尤残魂入体的？”

说到原因，少羽面现愧疚，“昨日盖聂先生带我和天明来到楼兰……”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卫庄和盖聂之战变成了持久战，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剑痕，只是盖聂有蚩尤剑在手，每一次卫庄受伤，都会被吸走一部分血液，变成盖聂的功力。

顾惜朝见两人都快气空力尽，对赤练说道：“现在去吧，卫庄就算要杀阻挡他决斗的人，也没有力气杀了。”

赤练闻言，和白凤对视一眼，两人飞身而去，白凤用超绝的轻功拦住盖聂，赤练趁机救走卫庄。

“顾惜朝，帮我救下盖聂。”卫庄拄着鲨齿道，“他和我之间没分出胜负，所以还他不能死。”

“可以，只是你和盖聂又要欠我一次了。”顾惜朝轻笑道，上一次欠他人情，卫庄出手，帮他解决了燕丹这个麻烦。

至于盖聂，若无人间相助，他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荆天明，还不知何年何月呢。

“公子，你现在的身体……”弄玉担忧的说道，“不如让我去吧！”

“无妨，盖聂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顾惜朝安慰道，“我上去是要保他不死的。”

让弄玉和小黎小心戒备后，顾惜朝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巅。虽然他没有用出轻功，但是一步之间，就迈出了数丈远，不到片刻就出现在山巅。

“盖聂，多年未见，想不到再遇，居然是这般光景。”顾惜朝对被蚩尤残魂入体的盖聂道。

盖聂闻言，赤眸闪过一丝光华，随即挥舞着蚩尤剑，下意识的使出了百步飞剑。

就算意识模糊，也能凭借本能使出百步飞剑吗。顾惜朝暗道，掌心金光紫气交织，数年未曾出鞘的神剑再现。

“天可明鉴！”顾惜朝默念一声，宛若秋水的紫金色剑刃，爆发出剑光，朝着盖聂笼罩而去。

剑光扫过，一缕缕一道道，地上的岩石逐渐崩解，飘起一层沙粒，沙粒又在剑光中崩解成更加细小的灰尘。

通明的剑光笼罩住盖聂，却是没有伤他，只是在如同秋水的剑光中，映照出了一个浑身笼罩黑色煞气的魁梧男子。

“蚩尤吗？”顾惜朝看着那道身影皱眉道，如果真的似吕老伯所说，那蚩尤不应该是如此模样啊，能够立下让人族成为天地主角的宏伟目标的人，死后不应该被煞气侵蚀了残魂！

顾惜朝默然轻叹，无论历史如何，被百姓传扬千年，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天可明鉴发力，虽然盖聂毫发无损，但他手持的蚩尤剑却逐渐崩解，一层又一层的金属粉飘扬而起，点点的蓝色光华被顾惜朝手中的长剑吸收，那是星辰之精。

蚩尤残魂也在剑光中消散，缕缕的煞气被净化，片片残缺不全的记忆画面被天可明鉴映照而出，有莽荒大地绵延无尽，有百兽屠戮人族，有八十一具兵魔神纵横天下，杀伐异族……

不过在画面中，却没有一副是兵魔神屠杀人族的，顾惜朝暗道，看来真如吕老伯所说，蚩尤屠戮的只是异族而已，只是屠戮过多，被人族和异族都视为了入魔。

就在顾惜朝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蚩尤剑蓦地炸断，一缕金光飞入顾惜朝识海，蚩尤残魂也好似恢复了理智，恐怖的压力和杀气弥漫虚空，突破天可明鉴的封锁，撞去顾惜朝眉心！

在蚩尤的残魂飞入顾惜朝眉心的时候，顾惜朝恍惚间看到一片荒凉的大地，其上尸骨成山，遍地残兵，向他笼罩而来，不由的手一松，神剑化成一片光芒消散，从山巅跌落下来。

顾惜朝急速下坠，身影极速坠落，从百米高的山顶跌落，就算他肉身再强悍，估计也要化成肉泥，“一不小心就翻船了。”最后的一个念头出现在顾惜朝脑海，随后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远方的众人，只看到山顶剑光弥漫，随后顾惜朝就从山顶跌落，数道身影在顾惜朝跌落的刹那冲出，有弄玉，有白凤，还有阴阳家的大少司命……

不过还未等众人冲至山脚，一道流火凭空出现，接住了急速下落的顾惜朝，火焰消散，让众人熟悉的倩影抱着顾惜朝缓缓落下。

白凤和墨鸦偷袭顾惜朝，最后被他用精神之火震伤，此生进入先天的几率小之又小，但是现在白凤不仅突破先天了，还到达了先天三境，想来是墨鸦牺牲自己，为白凤点燃精神之火了。

……

顾惜朝拦下赤练道，“你现在去帮他，死的只会是你。”

“顾惜朝……”赤练银牙紧紧的咬合，却什么都没说，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山巅正在决斗的两人。

顾惜朝早就看到了赤练和白凤二人，只是没有理他们。赤练就是当年韩国的红莲公主，韩灭后就追随卫庄，加入了流沙。

大司命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惜朝，转身和少司命离去。

“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了吗？”卫庄问道。

“万无一失？”顾惜朝摇头，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兵魔神，兵魔神不毁，始终会有人记挂，而若要毁这蚩尤留下的最后一具战争兵器，敌手从来不是眼前的阴阳家和秦国！

听完原因，众人才明白事情起末，少羽被蚩尤剑诱惑而拔起蚩尤剑，为了救少羽，盖聂才强行夺取蚩尤剑，不料被隐藏其中的蚩尤残魂入体。

卫庄听到此处，已经手持鲨齿冲向了盖聂，身上喷薄而出的剑气在地上划出道道剑痕，他眼中的战意熊熊燃烧，“师哥，这次决一胜负吧。”

就在众人惊疑之时，远处两个少年见到顾惜朝，面色激动的冲众人跑来，“晚辈项家少羽，还请顾前辈救救盖聂先生。”

“你认识我？”顾惜朝看着眼前自称项羽的紫衣少年道。

群山掩映，一条隐蔽在山间的隐秘通道蜿蜒曲折，通向绿洲，隐世楼兰就在其中。有小黎指引，到目前的一切异常顺利。

不过顾惜朝心中有着一缕不安，那是他多次改变她人的天命带来的直觉。

卫庄眸光深邃，张良能够知道楼兰的消息，是在他同意后流沙透露给张良，为的就是拉上顾惜朝，确保此行万无一失；却未曾想到阴阳家居然会有如此打算。

从长远的谋划来看，答应阴阳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顾惜朝嘴角上扬，“楼兰之行结束后，看我心情如何吧。”现在主动权在顾惜朝手中，他自然要确保此行顺利。

果然，众人进入楼兰看到的不是隐世的安居乐业，而是狼烟四起，四处奔走的楼兰居民脸上充满了惊恐。

远方山峰，一道让众人感到熟悉的剑气直插天穹，但其中的狂躁，杀伐，肆虐让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顾惜朝神识扫荡而过，看到的却是濒临入魔的盖聂，不由的惊讶道，“蚩尤残魂入体？”

大司命道：“东皇首领邀请你担任阴阳家土部长老。”

语气平淡，却是如同惊雷劈入在场众人心中，顾惜朝担任阴阳家土部长老？还是东皇太一亲自邀请的，这怎么可能！

顾惜朝一愣，随即轻笑，“东皇太一好打算。”舜君死了，五行缺一，泰山之行必然无法成功，但若重新培养，不说时间，单单湘夫人那一关就过不去，唯有顾惜朝吸收了舜君一身土灵，才能替代舜君，湘夫人才能勉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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