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天下公敌

“而燕国，只是死了燕丹一人，其余城池皆在公子早已布下的暗棋中，献城投降。”长老似乎在有意吹捧顾惜朝，特意将他布局六国之事说了一遍。

“呵，长老太高看我了。”顾惜朝摇头道，“我只是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力所能及的救些人罢了。”

“如今我自身难保。”顾惜朝带着苦笑道，“恐怕是不能保全蜀中百姓了。”

蜀山上下在纠结，一方面他们不想放弃祖地，更不想战都未战，就灰溜溜的逃走。而另一方面，他们不得不承认顾惜朝说的有道理，司马错率秦军入蜀，造成的伤痛至今都还留在老一辈人的心中。

后山，深不见底的深渊边上，长老带着数十名最强的虞渊护卫和顾惜朝一起商议，“蜀山若解散，公子可保证蜀中人民安全吗？”小虞的哥哥，虞子期问道。

听到虞子期的提问，其他虞渊护卫虽然出现一丝挣扎，但是终究被大局观念压下，现在不是争取个人尊严的时候，蜀山和蜀中子民才是最重要的。

顾惜朝闻言，沉思片刻道，“可以，我会调信得过之人来镇守蜀山，保护蜀中居民。”

……

数日后，顾惜朝带着阴阳家众人，还有数名秦军将领来到蜀山。

看着空空如也的蜀山，月神不由的说道，“二公子果然好手段，弹指间蜀山不战而溃散。”

“只是这散去的蜀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啊。”星魂看着立于顾惜朝身旁的小虞说道，“不如派出罗网追杀，以绝后患。”

小虞星眸圆睁，“你……”

顾惜朝拦住冲动的小虞道，“左护法不用担心，有秦军和阴阳家众人在此，我想他们不可能主动回来了。”

一番唇语间的明争暗斗就此揭过，阴阳家数人开始将山巅的蜀山神树挖走，这是阴阳家一开始的目的，自然不会放弃。

小虞轻咬着嘴唇，她知道不能冲动，否则蜀山上下做出的牺牲就白费了，但是眼中还是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

顾惜朝将小虞揽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让靠在自己肩膀哭泣。世事就是如此，无力的人总要在无奈和痛苦中挣扎。

阴阳家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快就离去了，顾惜朝召来人间潜伏于秦军中的将领，让其善待蜀山子民，又有地狱杀手藏于蜀山居民中，让其互相监视。安排好一切后，顾惜朝带着三女游荡于群山之中。

……

群山之间，顾惜朝协同三女游山玩水，让小虞悲痛的心情有所疏解。

“公子，魏国亡了。”一日间，弄玉取下飞鸟上的密信道，“王贲水淹大梁，半月破城。”

“魏王假在被押往秦国的路上，莫名死去。”弄玉有些感叹，一代君王，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焰灵姬也是取下情报道，“最近地狱的杀手损失的有些快了，看来嬴政要动手了。”

顾惜朝轻笑，“还不到时候，嬴政应该会挑一个让我意料不到的时间，连同阴阳家一起出手。”

“比如在接下来，秦军应该会由蜀伐楚，趁机除掉我在秦军中安插的将领。”顾惜朝意有所指，“就让嬴政安心除掉也好，明面上的那个已经不太听话了。”

“再然后，阴阳家众先天会牵制住你们，他主要还是会把战力堆向我。”顾惜朝笑道，“秦国大势在手，为了让他放心，我还是‘死’一次好了。”

顾惜朝简单的几句话之间，就敲定了未来数年的安排，三女虽然忧心，但是见他胸有成竹，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他们的公子，从未让她们失望过一次。

就在顾惜朝和几女讨论间，一声鹤鸣响起，带着仙意飘渺和山中云气的道者随着白鹤落地。

“道家，赤松子见过诸位！”

“蜀山不一定要降秦，可以化整为零。”顾惜朝道，“蜀山可以留存数千年，但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延续千年。”顾惜朝劝解，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放弃家园和祖地，但是人命更为重要。

长老摇头，似乎听不进顾惜朝的劝解，“难道蜀山要看着百年前，司马错入蜀之事再次发生吗？”

小虞不由的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长老，心中也是悲痛，在众多虞渊护卫面前，长老从来都是天塌不惊的模样，就算是秦军陈兵金牛道，也只是镇定布置。没想到长老心中竟是如此悲观。

顾惜朝上前一步，止住了两人的悲痛心情，“不是天要亡蜀山，而是你们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长老反问，“我们在蜀山已经生活数千年了，怎么可能拱手让人，更不可能降秦！”长老带着坚决，当年司马错攻蜀，秦军留下的悲痛至今难以抹平。

“长老，客人已经来了。”小虞恭敬道，同时看向远处。

那里，顾惜朝协同二女一步一步的登上山顶，长老和顾惜朝四目相对，仿佛都看到了对方背后所坚持的，不由一叹。

“顾惜朝，拜会蜀山长老。”顾惜朝走到近前，双手抱拳道，同时二女也是侧身微微下蹲一礼。不管双方立场如何，既然蜀山长老客客气气的将顾惜朝请上山，看在对方是长者的份上，顾惜朝不介意一礼。

长老苦笑，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复，但是不甘心的他还是厚着脸皮一试，结果更是让他绝望。

“难道天要亡蜀山吗。”长老悲叹道，似乎失去了斗志。

“而公子，更是保全了那些无辜的六国百姓。”长老的话让小虞吃惊，她虽然知道顾惜朝此行是带着对蜀山的善意，但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背负着这么多的无奈。

“内使腾投降，韩王安畏惧之下也投降秦国，避免了韩国子民死伤。”长老说道，“赵国被灭，虽然赵军死伤惨重，但是平民却大多避免了被杀戮的命运。”

“哪里，蜀山要多谢公子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劝降蜀山。”长老拄着拐杖道。

“既然长老知道我的来意，不知蜀山上下是如何想的。”顾惜朝没有客套，直入主题道。

当小虞带着顾惜朝三人走向了最终目的地，一棵位于峰顶之上的巨大的红叶古树下，那里红色的落叶满天，仿佛感知到了蜀山莫测的命运。

古树之下，有一个白衣老者为早在等候，随着小虞的到来，老者手中的拐杖微微拄地，“小虞，带客人回来了。”

长老显然没想到顾惜朝如此直接，良久才叹息道，“蜀山上下，决意与蜀山共存亡！”

小虞听到长老话中的悲意，眼角出现湿润，自从秦军驻扎于金牛道外，阴阳家的左右护法，五大长老也是出没于秦军当中，蜀山已经有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公子，我知道世人只看到你在韩降赵灭，燕国被驱逐到辽东这些事件中是为秦国，为嬴政效力。”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感慨万千的说道，“但是就算没有公子，六国一样逃不掉被灭的命运。”

蜀山，巴蜀势力中心，自蚩尤以来就守护着蜀中，自身更是成立有虞渊护卫，守护着蜀山后面的虞渊封印。

传说之中，太阳早晨从东方的“旸谷”出发，晚上落入西方的“禺谷”。一天之内，从东端，中经天穹，进入西极，有几十万里路程，至于虞渊，是谓黄昏。

顾惜朝望向后山，在他的感知中，那里有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仿佛处于沉眠，但是一旦苏醒，恐怕足以毁掉整座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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