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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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絮回身重入了屋中,行礼笑道:“许大人,想见之人可是见到了?”

许复归缓缓起身,点头道:“托柳姑娘的仙法。”

“已知往事种种,如何行事只是许大人你个人的事情了,雪絮就不多作干扰了。”柳雪絮说罢便微微行礼:“小女子尚有要事,便先离开了。”

“方才那几人是我的客人,你是跟在夫人身边跟糊了不是?门口如此之多的家丁在此巡逻不管,那必有其道理!”

家丁从未见过许复归发如此大的活,他顿时将之前的话咽了下去。

“你可真是……”许复归冷冷地看着他的夫人,曾经的青梅竹马:“心狠手辣啊!”

女子一振,更是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去看许复归的脸。

皎月当空,出离了状元府的一行人停在了状元府附近的一家偏僻小巷中交谈着。

“多谢柳姑娘。当下我心愿已了,待鬼祭一醒,我们便要回鬼界去了。”胡涟沁看着柳雪絮,说道。

同身为女子,柳雪絮看得出胡涟沁当下眼中的暗伤,便关心道:“你当真没事吗?”

“没事的。”胡涟沁强笑道:“当下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府吧。”

“心愿已了的话,你是要去投胎了吗?不去做点什么?”柳雪絮看着胡涟沁,小心地问道。

“罢了。”胡涟沁摇头道:“也只是徒增一番伤心罢了。”

徒增一番伤心吗……

“那么。”柳雪絮强笑道:“祝愿你下一世,能脱离这一切,过的开开心心的。”

胡涟沁微笑着颔首。

一切如自己所愿就好了……

保乐酒楼内的茅房外,一名跑堂快快地自酒楼跑到了院落中,方要准备解手的时候,他顿觉什么东西抓在了的背后,随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处自胸口泛开。

他痛苦的面部都扭曲了起来,他转头,看着那眼镜泛着绿光的猫眼。

“啊啊啊啊!”

跑堂的痛苦的嘶吼声顿时在酒楼内外传递了开,听到声音的众人纷纷地往这儿跑来。

“妖……妖怪!”

众人看到徒手便将跑堂的胸口刺穿的布衣男子,腿都软了地不敢上前。正待他们准备后退逃跑的时候,却见人群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拦住了去路。

“快……快通知亦天门……“

忽然有人喊道,这一喊,顿时激怒了院落之中的布衣男子,只见布衣男子目光凶狠地注视着站在前面一排率先进来的人,一个箭步,便是往人群之中飞冲了过去。

“啊!!!”

逃无可逃的人们,向后疯狂的推挤着,脚步不稳的人率先摔在了地上,被慌乱无措的人们踩碎了身子,然而,在前面跑不掉的人却是被那布衣男子开膛破肚。

顿时,保乐酒楼,哀嚎阵阵,血流成河。

二楼雅间的人们,跑的跑,跳楼的跳楼。

唯有一人,依靠着栏杆,看着下方血液飞溅血腥的画面,带着一丝冷笑的老者,顿时便化作了一缕绿光破开了云霄,霎时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亦天门,烟雨楼顶端那衔着水蓝色宝珠的龙首龙目蓝光一耀,一层淡蓝色的光浪瞬时自龙首眼珠之处蔓延而开。

一道,水蓝色的光柱瞬时冲天而起。

烟雨楼四下山体的广场之上,四四散散的聚起了人。

烟雨楼上方的玉清殿之前,两名老者缓缓地从殿内走了出来,两名老者,一名身着白色长袍道骨仙风,一名身着丝绸长袍身惹风尘。

前者,便是名动天下的苍云道长。后者,则是那释怀仙途的柳贺了。

“新月镇似有异样。”苍云真人望着那冲天光柱四散而下的古拙文字,说道。

“竟然有人敢在亦天门的眼皮底下作乱?”柳贺抚须笑道:“亦天门,已然平静了十余年了吧。”

苍云真人苦笑道:“魔界发兵四方欲破循环,其他几界又何得太平?”

柳贺微微颔首,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便面带一丝担心地说道:“孙女还在家中,新月镇也是离落平村不远,我有些不放心,所以……”

柳贺的话还未说完,却闻亦天门山体上下,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洪亮的声音:“所有入门十年以上弟子听令!现下速去你们师父所在的大殿之前集合!”

话语刚落,便见亦天门的天际之中,一道道光芒各异的光束自两人的头顶飞掠而过,仿若一道道流星一般。

柳贺与苍云真人相视一笑,柳贺笑道:“有玄古师弟在,看来我也是多虑了。既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师兄慢走。”苍云真人拱手笑道:“‘覆气石’一事,还请师兄多多关心。”

“自然,自然。”柳贺拱手,便是拂袖而起,袖间一道赤色光束飞冲而出,赤光自天际之中膨胀而大,飞冲而下之际,赤光隐去,便见一只展臂便有半个玉清殿大的赤羽乌鸦飞落在了柳贺的身前。

柳贺踏空跃上了赤鸦的背部,与苍云真人对视了一眼后,赤鸦便载着柳贺冲天而去。

赤鸦冲势之猛,于空中也未多受多少管制,一冲便是将上方的亦天门弟子冲了个七零八落。

当下,新月镇内的人们仿佛村中惹了瘟疫般,村民们在镇中四下逃窜而开。

保乐客栈附近,那刺鼻的血腥之味在空气之中弥漫而开。汩汩而流的血液自几个倒在门口的人身上流出,染红了客栈之前的枫树的土壤。

仿佛几近是沉浸在死亡之中的客栈之中,阵阵炊烟,竟是自烟囱之中缓爬而出。

保乐客栈的厨房门口,那堆得高高的死尸堵住了门口。厨房之内,只见一名名身宽体胖厨师模样的男子跪倒在那嘴角满是献血的布衣男子身前。

“没人愿意煮是吗?”布衣男子一双猫瞳泛着血光,一双带着黑色绒毛,五指爪子长的惊人的双手一手一个抓来了两名厨师模样的男子,让他们两人对视着对方。

他冷笑着,向前伸了伸脑袋,看着两边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说道:“听说,你们喜欢吃猴脑?还喜欢将活的猴子生丢下锅,崩开猴脑将其脑髓煮熟食之?如此吃法可是能保留更多的营养还是如何?”

两名男子一听这话,身子顿时吓的软了下来,身体下垂之时,顿觉脖颈之处一阵火辣辣的疼。身子一惊,顿时又直起了身子。

猫妖将指上抓下的汗渍和血液擦在了两人的衣服之上,嗤笑着看着身边的两个人,问道:“你们谁煮,谁被煮?”

两人一听,脑海如被重重地轰击了一拳般,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难以控制地颤抖着自己的身体,冷汗不禁落了一阵又一阵。

猫妖看着两人的样子,心中不禁大为解气,痛快万分,忽然令人毛骨悚然地大笑了起来,他忽然,再也不掩饰自己妖脸的模样,将自己的脸猛地往左边的男子的眼前凑去,笑的狰狞地问道:“你是想自己被开脑下锅,还是他?”

“是他吧。”猫妖看着男子:“煮了他,你就不用死了。你想想开个脑子,多疼啊。”

听得此言,那人顿时将目光顺着那恐怖的脸孔,落到前面那个面色惊恐的男子的身上。

猫妖见得此等表情,深觉过瘾地将脸往右边男子的脸前凑去,嗤笑道:“看到他的表情没有?”

右边的男子迟疑,摇了摇头。

猫妖大笑着,将两个男子的头按着过来,贴近了些后,便马上分开,又问道:“看到他眼中那求生的样子了吗?”

右边男子一怔。

“他想杀了你。“猫妖说完,又让开了身子,指着左边男子的脸:“他想让你下油锅,他想活,他心里兴许还带着一丝的侥幸,或许还带着一丝的安慰。”

猫妖站起了身子,俯瞰着,冷冷地看着左边的男子,说道:“他心里想啊,我活着出去,我可以找亦天门的来杀这个妖怪。你!”猫妖指着右边的男子,几近是眯着眼令人毛骨悚然地笑道:“你的死会很值得,我会帮你报仇雪恨的。”

右边的男子听得此言,身子吓得一怔。

“多恶心啊。”猫妖转身看着左边的男子。

说罢,猫妖便坐到左边男子的身边,搭着他的肩,指着他对面的男子,说道:“你现在看看他,他也想杀你了。他气的牙痒痒,可是心里好高兴啊。因为是你先要杀他,他如果杀了你,只是除了一个恶人而已。”

“哈哈哈哈。”猫妖指着对面的男子,狂笑道:“他认为他杀你杀的很值当,因为你是一个恶人。他要以一个好人的姿态,将你下了油锅,开了脑仁。”说罢,猫妖又跳到了右边男子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问道:“那如果我愿意让你将他的脑仁切开。”猫妖说着便指着左边的男子,说道:“到时候,你是觉得你切的是一个猴子的脑仁,还是切的一个人的脑仁呢?”

“到时候。”猫妖看着一旁那抬头有些茫然的男子,说道:“我教你,你出去跟乡亲们说,我是一个幸存者,妖怪选择杀的是他,而不是我。”

“可是你知道的,”猫妖看着男子,说道:“真正拿刀砍他的,破开他的脑仁的,不是我,而是你。屈服自己去杀他的,不是我,是你。跟我一样不是好东西的,也是你!”

男子听得此言,脑子顿时被惊慌和矛盾撞失去了本来的意识,他脑海之中仿佛有多个意识在打架般,脑子混沌疼痛的,猛地站起了身子,抓过了身后放置于灶台上的菜刀,一刀便害死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血液横飞之际,吓得瞪大了眼珠子的左边男子被那飞溅出来的献血染了一脸的殷红,他看着那身材高大,菜刀还横插在他半个脖子里的右边男子,他张大了嘴巴,却是如何也喊不出声音。

他的脑海中,眼前,连连的闪过自己砍开右边男子的头颅,将其被献血染尽的脑髓下入油锅之中的画面。这一幕幕,他闭了眼还是挥之不去。在右边男子应声倒地的那一刻,他飞快的起身,张大了嘴巴哑叫着,一头撞进了翻滚着热油的油锅之中。

“呲……”

一个个破裂的油泡纷纷破裂带着一阵阵油炸之响传荡了好一阵子之后,那个本是坐于左边的男子,身子登时挣扎了一下,身子又往油锅里沉进去了些。

猫妖看着,大笑着转身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几名厨师模样男子,一脚蹬开了堆积而起的尸体,看着院落之中,接连落下的,仿若猴子一般的亦天门弟子。

万丈色彩各异的光芒,将这庭院照的亮如白昼一般。猫妖抬头四顾,扫过了前方一个又一个道貌岸然的脸孔,本是充满戏谑的目光却缓缓地冷了下来。他找了两遍,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人了。

猫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心忽然寒了下来。

原来,是利用我吗?

孤身一人,他倍感凄凉地转身望了眼背后的尸海,却又凄然地笑了起来。

也好,至少,这辈子过的不算窝囊。

“妖孽!”踏着法宝立于半空之中的亦天门弟子最前方,那名领阵且身穿赤色长袍的老者,负背而立,面无表情却不怒而威,其淡淡地下方的猫妖,呵斥道:“你今日滥杀无辜!怕是连烟雨楼都容你不得!你可知你现下罪过!”

“罪过?”猫妖抬头看着上方的老者,嗤笑道:“当真可笑,你们当自己是谁?天地混沌时期,你们,不过是我们的盘中餐罢了!借着神界的帮助,修得一身道法,驾临于我等之上的时候,便觉得自己是神了?你们!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群有了比我们的利爪更利了些许的畜生罢了!”

赤袍老者听得此言,修道者本有的静心也是按捺不住愤怒,其剑诀一指下方猫妖,体内灵力直引喉间,喝道:“言语狂妄!不知悔改!”

一声,由其体内灵力牵引而出的吼声,带着一阵音浪,使得身后的众名弟子的长袍猎猎作响了一刻,也是使他们差些站不稳了身子。然而下方庭院之中,那些散落在地面的尸体,也是因这音浪而动了一动。

猫妖听得此音浪,体内妖气顿时紊乱不堪,其脚下不稳,便是连连后退了几步,直撞在了后方门边的血墙之上。

赤袍老者紧蹙双眉,右手剑诀顿时赤芒隐隐而聚,指尖赤光如柱。

“这群人!”猫妖嗤笑站稳了身子,踢开了身巧倒在自己的身前的尸首,不惊不恐地看着上方的赤袍老者,说道:“在被我杀的时候,就如同你们屠杀一群家猪一般,不知反抗,抱头鼠窜。却是丝毫不见平时欺负下等人的嚣张劲呢。”

听得此言,本就气的牙痒痒的赤袍老者脑海之中白鸟顿时浮现出了村民被这猫妖屠杀的画面,血腥画面残忍之至使其不忍再想,其闭目静心之后,睁眼便是看着那猫妖,喝道:“滥杀无辜!罪孽深重!今日我便要将你打入轮回!让你去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一赔罪!”

说罢,便见赤袍老者指间赤光凝形作剑,气浪翻飞扰起他那黑白相间的发丝的那刻,遂见一柄赤红色的长剑被其自虚空之中直拔而出。

顿时,空气之中顿觉热浪滔天,仿若正指八月旭日一般。

老者起步踏空飞冲而下,剑尖所指的便是那猫妖的心脏之处。

长剑剑身赤光仿若火焰一般熊熊而燃,靠的越发近了,由亦天门心法所祭发而出的热浪令猫妖仿佛身处火山熔岩之旁一般,周身热汗直冒,体内躁火难停。

长剑剑锋近了,猫妖并未施法作作任何反抗,反而是伸手,去抓住了那柄长剑的剑锋,见其,送到了自己的胸口,让其破开自己胸口的血肉,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噗通……噗通”

唯有这时,自己才能感觉到心脏的存在。

赤袍老者看着这猫妖的异举吃惊地看着他,却见猫妖放开了自己原本脸上的冷嘲热讽,却是分外热衷地对着老者说道:“这不公平的世界,早些完了,大家尽数解放了,多好啊。”

语罢,老者便觉猫妖全身一重,全身的重量便是尽数放在了赤袍老者举剑的手臂之上。

赤袍老者没有去推开他,却是蹙着眉头,诧异地思考着猫妖死前那一秒的表情,半刻没有动静,没有言语。

“师父?”身后,几名见赤袍老者没有动静的年轻弟子御剑飞到了老者的身旁,担心地看了一眼后,便转头对着身后同样担心的弟子们摇了摇头。

客栈之中,跟着同门师兄弟四下搜索余下妖人行迹的云朽,看着这满目的猩红,他心痛不已地蹙着眉头,屏气凝神,闭目一引剑诀,指尖蓝光缥缈正自空气之中虚画着什么之时,便见四面八方缓缓地游离而来了数缕蓝色流光,轻然地钻入了他的剑诀之中,将方才游离所见之境皆反馈给了云朽。

客栈内外方圆一里之内,连刚才停留在院落的妖类气息也消失不见了。

与之同行的同门师兄弟搜寻无果后都回去禀报消息了,唯独他还在此处徘徊。只求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施法寻了多次,仍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之后,云朽并不甘心地紧攥着拳头,心中愤懑地回到院落之中,看着那被赤袍老者安放在一旁猫妖。

心中的愤怒之情在这平日里心态冷静若水的少年的心下四下翻涌而起,被心中愤怒强逼而出的丝丝灵力四处游离之下正巧便是缠覆在了其背后的长剑之上。

只见云朽身后长剑蓝光轻然而溢,正在剑鞘之中隐隐地震颤着。

发现这番动静的赤袍老者转头看着云朽,提醒道:“朽儿,可有发现?”

云朽回神,看着师父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其心中不觉,发觉自己方才失态,其便拱手道;“没有,师父。”

“看来只是一个小妖因对人界不满而做出的报复啊。”一名样貌儒雅的老者自脚下法宝之上轻然跃下,在其身后法宝化作一缕青光落入其袖袍之中后,他便缓缓地走到了赤袍老者的身边,说道:“如此,便回去吧,玄古师兄。”

赤袍老者听后,心想既然也是找不出其他的妖类,兴许也是儒雅老者所说一般,便微微颔首,说道:“如此,便留大半部分的弟子于此处理这里的尸体以及尸体埋葬,家属寻找等事宜罢。”说罢,他便看着身边的儒雅长老,拱手道:“这些,就劳烦师弟指挥了。”

“分内之事,自然自然。”儒雅老者微微颔首,便是转身分配着身后的弟子。

片刻之后,玄古便是领了一余下的大半弟子,事觉蹊跷的御剑折返回了亦天门。

然而在此事之前,在亦天门高阶弟子接连离开亦天门的时候,亦天门,本是被璀璨星云衬的带了些许蓝色的星空之中,黑云蔽日,星迹黯然,异象途生。

女子身后的家丁一脸茫然地看看身前的主子,她仿若吓坏了一般,方要转身却拦住身后要离开的众人,却看到许复归打开了房门,冷冷地注视着那站在门口心惊胆战的夫人。

“大人,方才那几人……”家丁方要说出刚才那几人吓到了夫人之类的话,却听闻许复归愤怒地吼道。

关门回身之时,柳雪絮的身子仿佛是被电颤了一颤地看着身前那个的不速之客。

“走罢。”胡涟沁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柳雪絮微微颔首,对着身前的那名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微微颤抖的女子行了个礼后,便紧随着胡涟沁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这里。

柳雪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灵力消耗过多而已,无碍的。”

现下已是到了晚上,原本冰凉昏暗的屋子,凭借着窗外巡逻之人手握的火把而获得了一丝的温暖和光亮。

此刻也是早过了食用晚饭的时间。也正是夜哲轩开门的时间。柳雪絮随之想起了自己要去见陈凡轩一事,便转身看了眼床上的许复归,见他沉睡的样子渐渐逝去,便转身问胡涟沁:“我们要等他醒吗?”

许复归听得此语,心中堵地难受,此刻的他正是需要人给他意见的时候,他方要开口留下柳雪絮的时候,却见柳雪絮转身带过了门,将其一人关在了门内,如同数年前的胡涟沁一般。

他的心顿时寒了下来,疼了起来。

“柳姑娘。”

柳雪絮与身前的几人同时顿了身子,尤其是胡涟沁,更是微跳了下身子。柳雪絮看了眼胡涟沁。胡涟沁觉意,闭眼轻摇了摇头。

胡涟沁看了眼床上眼皮微动,似有醒来征兆的许复归,果断地摇了摇头,伸手扶起了鬼祭,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够撑得起鬼祭的身体,便要往门口走去。

心细的菩儿见状便是上前帮忙扶住了鬼祭,跑到途中,菩儿更是担心身体虚弱的柳雪絮,便转头看了柳雪絮一眼:“小姐……”

“他在犹忆境中消耗了过多的法力,此刻怕是很难醒的。”柳雪絮那略带疲倦的声音从胡涟沁的身后传来。

胡涟沁转头看去,却见此刻被菩儿搀扶着的柳雪絮那原本玉一般的脸上此刻仿佛是降了霜般的苍白。胡涟沁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你脸色差的吓人。”

柳雪絮看着跑到途中又转头的普儿,她略是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你自顾扶好鬼祭便是。”

“吱呀。”

菩儿拉开了门,正待两人扶着鬼祭走出了屋门之时,许复归的眼皮忽是一跳,仿若自噩梦中乍醒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满头大汗地看着这四周火光暗淡的屋子,仿佛那火光冲天的场景历历在目,转眼间,他仿佛看到了那最后在门口逗留了片刻的嫁衣袍尾,仔细再看时,映入眼帘的,便只有了柳雪絮残留的倩影了。

万事皆知之后,许复归的犹忆境碎,众人的意识重归了身体。

在犹忆境中并未有特别费神的胡涟沁在众人之前苏醒了过来,尚有意识之时,她只觉那双枕着的双臂麻木不已。随之贴靠在手臂上的瘦陷侧脸亦是有了一小块的印痕。她缓缓地起身,待手臂感觉好些了后便是拍了拍身旁仍旧未醒的鬼祭的肩膀。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目,等了片刻,却仍是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她有些担心地推地用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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