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咒

山门之前，看着练武场此刻毫无阵法的亦天门弟子已有一会的陈涯身贴着那支撑山门的大理石巨柱兀自皱着眉。

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陈涯思考之时，一道青光自苍穹破空而下。青光隐去，便见方才在玉清殿前叩门的弟子惊慌失措地说道：“掌门！四长老们都不在玉清殿里！上清殿，太清殿也没有人！烟雨楼也遭妖人倾入！那人！恐怕就是陈涯！”

是了。近日魔界频频来犯，掌门和长老们都去处理此事了。

然此事，掌门也只告诉了我与其他的几位师兄。

当时，他大概也是想让我为门派分忧吧。

但是我却……

陈涯深深吸气，心中愧疚万份。

可我当下早已不是亦天门的弟子……

陈涯离开紧贴着的大理石柱，转身欲走的时候，却是停住了脚步，转头又看了眼那些依旧原地站立的同门师兄弟。

就算我当下已不是亦天门的弟子，当下我出了门派，我就当真以为自己已然孑然一身了吗？

陈涯！是谁赐你名！是谁为你觅得姓！

即使当下出现在烟雨楼引得一身骂名又如何，自己心中坦荡荡不就可以了？

随即，便见陈涯双目凛然，右手剑诀一引。

师尊的再造之恩。掌门的培育之恩。你以为，你出了门派便已是还清了吗？

错！大错特错！

山门前的天际中之，层层黑云之内，一道刺眼的蓝芒破空而来，这霎时惊得练武场上亦天门弟子不知该如何应对。

陈涯飞奔而出，更是吓得众人惊慌失措，这使得众人连拔剑的反应都没有。

然此，在陈涯与蓝芒并驾齐驱的那一刻，其点地翻身而起，跃上了蓝芒。随即，便见其袖袍一挥，蓝芒隐去自身光芒，展露剑身模样，自众人头顶掠过，往烟雨楼的方向直冲而去。

我这一世，欠债太多……

“陈涯！”忽然有人认出了陈涯。

“是陈涯！没错！就是他！那个妖类！他……”经人提醒，又有人惊呼道。

“但是那不就说明在烟雨楼的不是他了？”有人迟疑道，

“愚蠢！这只能代表烟雨楼的人不是他。却不能代表在烟雨楼那儿的人不是他引来的！”男子忽说道：“留十人在山门看守！其余弟子，随我来！”说罢，便见其祭起了法宝，向烟雨楼那飞冲而去。

随后，便见道道光芒从练武场上激射而出，随着前方的那道红光，齐向烟雨楼那飞冲而去。

凉飕飕的山风，带着一丝的令人不安的凉，卷着黄沙，从山门那儿直吹到了浮山之上。

烟雨楼旁，周身被照的五颜六色的颜墨罗手捏剑诀负背而立，闭目深思了片刻，似是释然了般地微微一笑，直然地往五名幽蓝老者那儿飞奔而去。

五名幽蓝老者双眉一拧，深不知颜墨罗此举缘由，五人同时一挥手中长剑。

“嗖嗖嗖嗖嗖！”

下一秒，便闻破空之声重叠若山谷回音般挥之不去。随之，便见老者手中的光剑在其挥下的那一瞬间影化为了万千柄光剑游窜而出。

只见万千柄光剑若鱼群般往颜墨罗那飞冲而去。印的颜墨罗一身的彩光。

颜墨罗竟是毫不畏惧振臂一挥，剑诀之上所燃着的一点墨火在顺着他挥动的轨迹划过一条弧线的同时，一面染着墨色光晕的鬼令竟是不见勾画不闻诵咒地顺着那道墨色的弧线，凌空一扫！

一声声，兵刃残断之声，竟是接连地从鬼令扫过的那一瞬间传出。下一秒，便见断剑似雨而落。

随即，便又见数千把光剑接替而来，颜墨罗踏剑旋空而上，又是一挥袖袍，墨色令牌一扫如旧，虽是立即震断了眼前的光剑，但随后而来的光剑却是若那满天箭雨一般，难以一一招架。

颜墨罗虽在快速地挪闪躲避，却还是被那连连射来的剑雨划破周身的皮肤。更有甚者，便是直然刺入了其的身体各部位之中。

唯独藏有心脏的那块地方，无论哪柄光剑欲要触碰，便会被一道劲气震的粉碎。

即使千疮百孔，即使周身的衣裳被染成了血色。

他却是依旧不依不饶地踏剑而上，御空而行。

为了一个执念，为了一个朝思暮想欲要挥去梦魇。如此，又算的了什么！

“不好！”五名幽蓝老者看着他所去方向，大惊道：“他所去的方向是烟雨楼顶！”

“呵呵……哈哈哈哈！”已然被血液染殷了衣衫的颜墨罗，仿若嗜血恶魔般，一路狂笑着，直然冲向了被层层太极图腾所保的烟雨楼顶。

一柄，又一柄的光剑刺进了他的背部，却丝毫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烟雨楼塔顶的那颗由双龙口衔的水蓝色珠子，似个疯子般的吼叫着：“白天药！滚出来！滚出来啊！滚出来！我今日便是来助你斩掉凌云的！”

他如是许久未饮过水的沙都之人，圆睁的双目带着脱离困境快意。

以及些许的，毁灭沙都的杀意。

“去死吧！”他邪笑着，转身看着那飞冲而来的五名幽蓝老者，单手徒一用力，将体内残余灵力纷纷注入了刺入了自己体内的万把长剑之中。

“铮！”

一声声刺耳的金属碰撞之声从颜墨罗的身上响起。

下一刻，便见那一把把剑身带着墨色淡烟的各色长剑仿佛不受控制般在颜墨罗的血肉之中颤抖着。

随即，便又闻阵阵破空之声响起，一把把原本刺于颜墨罗体内的光剑竟是“嗖”地一声从他的体内飞拔而出，带着些许血渍地，飞快转身而下，竟是向那四下飞冲而去。

些许光剑，向五名飞冲而来的幽蓝老者那儿飞冲而去。又有些许光剑，往烟雨楼上飞冲而去。

“咣！”道道蓝色的太极图腾在每层闪烁而起，将飞冲而来的柄柄长剑阻隔在了塔外。

随即，便见缕缕蓝光若水般地从颜墨罗的手心流下，注入了各层的太极图腾之上。

颜墨罗癫狂地把玩着手心里的水蓝色珠子，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地诡笑着：“怎么？你还在极力的挣扎？挣扎什么？都去死吧！”

丝丝的裂纹，从蓝色水珠的中心悄然泛起，竟是渐渐地往表面传荡而去。

“住手！”一声大喝之下，五名幽蓝老者单掌向前一推，便随手祭起了一道硕大的金色太极图腾，将眼前的数千把染着墨烟的各色光剑阻拦在了身前。

就在五人欲要一齐挥舞袖袍，祭起一道光浪震碎这些光剑之时，缕缕蓝光，仿若急急归往忘川的魂魄一般，身无所依地从五人身上悄然地流逸而出，竟是纷纷注入了各柄长剑之中。

金色的太极图腾，竟是有了丝丝的裂纹。

“这是！收魂之术！”五人异口同声地讶道：“你！你是阎摩罗王！”

“哼！”阎罗王冷冷一笑，手心再度施力，便将那已然有了层层裂纹的蓝色水珠徒手捏成了道道蓝芒，冷笑着，如同抛下一捧黄沙般地看着它们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砰砰砰砰砰……”

原本旋转自烟雨楼周身的太极图腾在那蓝色水珠崩裂的那一刻碎作了缕缕金色碎片，沉寂于这山体之中。

下一刻，便见那没了太极图腾护体的烟雨楼前，阎罗王将那数千把光剑忽的笼聚成了一柄硕大墨色光剑。势若盘古巨斧一般，竟是一剑直然削去了烟雨楼的塔顶。

“破！”

烟雨楼之外，被那把把身染血渍的光剑阻隔在外的五名幽蓝老人猛地大喝一声，手捏剑诀齐一凌空一扫，遂见五道彩光瞬间扫灭了眼前吸纳几人魂魄的柄柄光剑。

手中太极图腾隐去，五名幽蓝老者的身子仿若那缺身的皎月般，全身上下，竟是各处残缺。

灵魂残缺若肉身被挖去块块血肉一般，疼痛自是不必言说。然而他们此刻更不由多想自己当下的处境。

五人踏空而起，在五人欲要一齐上前阻止阎罗王之时，便见那柄墨色的光剑竟是反身而来，且携带着从烟雨楼塔顶飞冲而出的各路妖魔，往五名幽蓝老者这飞冲而来。

“出来了！”

“出来了！”

“出来了，哈哈哈！”

一只只，种族各异的妖魔鬼怪神态大抵相同地看着眼前的五名幽蓝老者，脸上的杀意竟是不约而同地闪现了出来。

阎罗王回头嗤笑地看了眼五名老者，纵身一跃而下，落入了烟雨楼被斩开的塔顶之上。

顶层之中，道符仿若壁纸一般贴满此处了墙面，金色的符文光辉，印的此处亮若白昼一般。然而这等耀眼的光芒却是印的阎罗王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当下，烟雨楼外已然断裂了数十根的金色符文锁链仿若花瓣一般散落在了烟雨楼的四周，锁链根部，却是死死地埋在了烟雨楼的一层。

而那数十根锁链盘根错节于烟雨楼一层的锁链，却是自下而上地顺着烟雨楼中央的楼道空隙而上，与那金色道符一同，束缚在了阎罗身前的长剑表面。

阎罗王缓缓地靠近了它，握住了被符文覆盖的剑柄。

“咣当，咣当。”

声声铁链碰撞之响自烟雨楼下传荡而来。

滴滴血液，自那被道家符文刺穿抓裂的手掌流淌了下来。阎罗王仿佛不知道痛楚一般，拔出了深埋于泥石之中的长剑，且仿若虞城的信徒一般，将剑高高地举过了头顶，举目四望着下方无奈收缩的金色符文锁链。

随即，便见数道由墨金混合而成的光束从阎罗王举剑的袖口之中透射而出。

“来了？来了！甚好！甚好！这便让那些无知的人类瞧瞧！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神看看！我们！并不是那不伦不类的之族！让他们知道！我族！也有着那通天彻地之力！”压抑不住的喜悦，从阎罗王的脸上传透而出，从他喉间迸发而出。

随即，便见一张闪着墨金双色的符文从阎罗王的衣袖之中漂浮而出。其似有意识般地飘荡而下，最终，竟是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阎罗王胸口位置的心脏之前。

他看着手心的长剑，迫不及待，双手颤抖地紧握着剑，将剑锋死死地对准了那张符咒。抑或是对准了那符咒之后的心脏之处！

塔顶，那方解决了妖魔的五名幽蓝老者御空而上，围住塔口刚准备看看里面究竟是何情况之时，入耳的便是那阎罗王凄厉的笑声。

“来来来！今天！就由本座来助你，渡劫重生！”阎罗王说罢，豪爽且凄厉地大笑着，竟是将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的那张符咒之上。

符咒一触长剑剑锋，便化作了一缕缕墨金交接的光芒，流窜进了剑身之内。

“皑尘倏兮醪爵剑。”

符文消失，长剑刺穿了阎罗王的胸口的皮肤。

“心悯间兮鬼影成。”

随即，便见长剑剑锋刺入了阎罗王体内的剑身吸附着周遭的肌肤血肉，缕缕墨金之光自血肉化身而出，遁入了剑身之中。

“贪俗愤兮修已尽。”

难以用言语所能言尽痛苦，却诚服与那惊人的意识之下，诚服于这已然血肉模糊的躯体之下。

“受怜恸兮神骨形！”

霎那间，风起，诡笑，风落，笑声竟若梦魇般在你的脑海之间挥之不去。

“这东西竟在拥有了如此强盛的鬼邪之气的同时，又拥有了这如此纯净的修仙之气！这……这究竟是什么！”五名幽蓝老者看着眼前阎罗王的消失，看着那兀自落在了言语楼顶的长剑，惊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忽的，剑内传出了浑厚的男子诡笑之声：“这！这便是完整的鬼神咒吗？甚好！甚好！凌云！你现在何处！速来与我过招啊！哈哈哈哈！”狂笑声中，一阵阵力量惊人的劲风，竟是使得锁住长剑的金色符文锁链摇摇晃晃地欲要从一层连根拔出。

“不妙！”五名幽蓝老者大呼一声，五人单掌同时推下，便见一轮金色的太极在五人掌前形成，顺着五人的推力笼罩而下，直然镇压住了欲要破关而出的长剑。

“你们这群老道！莫要阻拦我！”被金光笼罩的长剑疯狂地颤动着，便同时晃得金色符文锁链铛铛作响。而其体内所窜发而出的道道劲气，竟是推得五人合力而下的金色太极隐隐向上。

“好霸道的邪晦之力！因方才的吸魂之术，我等现下法力受挫！此刻若不即时重新封下烟雨楼！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正在幽蓝老者焦急万分之时，苍穹之中，一道蓝色光芒竟是对着这里直冲而下。

半空之中，蓝光随风而去。来人，穿的是一身亦天门的道袍。此刻，便见周身道袍猎猎作响的他，手心的那道蓝色流光竟是不为风所动，固若磐石。

下一秒，就在那人即将要落在烟雨楼顶的那一刻，其一掌猛地推下，喝道。

“金道太极！”

“咣！”的一声，便见其手心流光疾勾太极图腾。随即，便见其掌下金光耀眼，一轮，泛着金光的太极图腾竟是覆盖在了方才五人推压而下那轮金色太极之上，并硬生生地将那柄长剑重新镇压了下去。

“好！甚好！”五名幽蓝老者看着中央倒身而立的陈涯笑道：“孩子，你现下速去湖下的冰窟，把湖下的冰莲引来！”

“冰莲？”陈涯心忽的一跳，心中顿时想到了冰湖之中，自己的心中朝思暮想之人，说道：“可是掌门真人并不允许我靠近冰莲……”

“冰牢之中的可是你的心仪之人？”幽蓝老者笑道：“莫怕莫怕，老夫叫你做，你掌门真人也是必然理解其中缘由！孰轻孰重，孩子你心中可有数？”

陈涯严肃地颔了首，幽蓝老者微笑着，便将冰莲的开启口诀告知了陈涯。

陈涯记下之后，一收法阵，一掌拍下之时，其身便随即翻空而起。其迅速地御空而下，落在了离湖面不远的地面之上，刚欲御空前行之时，便见附近的山体之上，数十名亦天门弟子同时御空落下，将他团团围住，阻他去路。

“好你个陈涯！你竟然协同妖人损我烟雨楼！你！你可还记得掌门对你的栽培吗？”说话的，便是那之前轻叩玉清殿门扉，且在新月镇上咄咄逼人的留守弟子。

陈涯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踏地而起，从众人身上踏空而过，往那片明湖直然地御空而去。

“拦下他！”那人大声发令，便见众弟子御空而起，手中剑诀早已捏起，他们竟毫不犹豫地祭起了各自的法宝，往陈涯那集中地激射而去。

陈涯用眼角余光一览身后的法宝，双眉一拧，手心蓝光流转，口中道法急诵，转身一引剑诀！

“金道太极！”

“咣！”

一声钟鸣声过后，便见一轮金色太极图腾直然挡在了陈涯的身前，将那些向他打来的法宝一一地抵挡而开。他自己且顺着那些法宝的推力直直地向后退去。

脚下，便是冰湖！

陈涯低头一望一脚轻踏身前太极，翻身而下，收了太极图腾之后直然跳入了湖中。

“砰砰砰砰砰。”数十把法宝练练刺入了烟雨楼的楼身之上。

数十名亦天门弟子围在了冰湖之旁，领头男子说道：“大家在这守着，我就不信他不上来。”

数十人，却是不闻不问烟雨楼上的偌大动静。

湖水在陈涯入湖的那一刻便灌进了他的道袍之内，一阵阵冰凉刺骨的感觉激的他大脑清醒了许多。其遂一转身，在水中一划剑诀。

“咣”的一声钟鸣声过后，便又见一轮金色的太极图腾笼罩在了湖面之上，阻止了些许欲要下来的亦天门弟子的步伐。

其转身下潜，当其直然潜到冰窟之前之时。

陈涯的心脏，顿时飞跳若鼓，惊喜之情显露于表。

走近之时，当陈涯透过冰窟看到里面的憔悴女子之时，心中顿时万绪牵动，刚欲向前拥抱这蠢丫头之时。

一道由冰铸成的墙，堵住了门，隔在了两人的中间。

如此的逻辑牵强的话语，一听便知是糊弄他人的。然而眼前的弟子却是分外安心的不发一言，当真是在原地等待了。

掌门，长老都不在？

当下在场的大多数是些刚入门的弟子，而另外的一小部分虽是早些入门的弟子，修为却也不算精深。定力也自然不算强。

如此，听了眼前那人的这么一语，本就发怵的弟子们开始怔忡不安了起来。

男子见眼前之人皆是这般的模样，暗骂自己怎么忘了当下的所面对之人都是些法术不精的弟子，其大声喝道：“大家且少安毋躁！莫要惊慌！掌门长老他们必定是去处理闯入烟雨楼的妖孽去了！当下！我们只需在原地等待便好。”

烟雨楼所在的悬浮山体之中，只见五名幽蓝色的老者正立于烟雨楼前与一人纠缠。

这五名老者样貌如同一个模子刻下的一般，容颜穿着是忽让男子想起了门派记载之中的初派掌门模样。

这是初派的掌门真人？

“什么！”众人惊呼道。

“他们……掌门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忽然有人颤声猜测道：“如果连他们都出事了，那我们怎么办！”

殿内，漆黑一片……

空无一人。

那它身前的？是谁？

此人踮脚仔细地观察了半晌，由于烟雨楼中光芒刺眼太甚，而实在令人看不清其中之人的模样。

“掌门？”他站在那儿等待了片刻，静待着里面的传话。

等待稍刻不闻传唤，他方要继续叩门之时却忽是听到了烟雨楼那处传来的巨大轰鸣之响，其双眉一皱，快步地走下了台阶，绕过了玉清殿，往烟雨楼的方向看去。

莫不是陈涯来救那个妖女了？这个妖人！刚好被我逮个正着！

随即，便见他转身快步回到了玉清殿的正门门前，急急地叩打着门扉：“掌门！有人闯入了烟雨楼！掌门！……”

他越叩越急，在下一声呼喊之中便是叩开了门。

亦天门山门之后的那片练武场上。听到烟雨楼那处传来轰隆之响的派中余下弟子四四散散地站在那儿，只是望着烟雨楼的方向，却是不作任何反应。

本遵循门派教旨只在门派之中供奉凌云和龙势两位上仙的神像神殿的亦天门，在数百年之前，因与其他门派打交道逐渐频繁起来且迫于压力，亦是在山体之中修建了三座以三清为尊的三座神殿。其中，亦被其他门派同化的，当是这门派掌门闭关修参道的地方玉清殿了。

当下，玉清殿所在山体边缘的那尊刻有元始天尊与山林为伴静修模样的石刻的影壁之后，一道青色的淡光破空而下。一个尖酸刻薄模样的人自青光之中徐徐走出，他不慌不忙理了理衣裳，走到了玉清殿的大门之前，轻叩着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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