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龙现江湖路之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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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抬手,轻轻拍抚白福哭到颤抖不止的单薄背脊,轻声道:“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

白福抬头,睁着一双水泡泡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白玉堂,“五――五爷――你你……”

“噗哧﹗”白玉堂看着白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忍不住笑出声。

“快闪开啊﹗”一挑夫丢下手中扁担,急忙扯开一名老妇。韩章死命扯住缰绳,冷冽寒风直扑门面,压着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闵秀秀在马车里被甩得头昏眼花,她紧闭双眼,双手紧抱窗格,惊叫连连,突然车顶一震,吓得闵秀秀放声惊喊。

“大嫂,别怕是我――”

闵秀秀惊恐美目闪出朵朵泪花,“五弟…五弟﹗是你吗﹗”

白玉堂俯身车顶,安慰道:“大嫂,妳在忍一下,我马上救妳出来。”白玉堂举掌,掌风起,“破﹗”车顶被劈砍出一缺口,白玉堂拉起闵秀秀,“五弟﹗五弟﹗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白玉堂惊喊道:“大嫂妳先别乱动,我先带妳离开马车”,纵身跃起,白玉堂抱起闵秀秀落到一旁石台前,“大嫂,妳先在此喘口气,我去帮二哥。”

语毕,身形瞬闪,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逆风并行与马车旁,随即跃上车头,“二哥﹗”,韩章转头看到白玉堂,高兴的将手中缰绳一抛,一把抱住白玉堂,“五弟﹗五弟﹗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危险啊――”白玉堂右手一捞,稳稳扯住缰绳,喊道:“二哥,你先放开我,我们还在马车上啊﹗”马车猛地歪斜,车轮磨地发出巨大声响,又吓得两旁居民惊喊连连。

“二哥﹗”,白玉堂迎风大喊着:“你先去照顾大嫂,我来停住马车――”。

韩章一路撑来,也是气虚力空了,他回喊着:“五弟你要小心,千万要小心――”,白玉堂朗笑道:“放心。”,韩章转身,半蹲着身躯,握住车轼,顺着风势跃起,翻滚落地,马车迅速往前奔驰。

白玉堂眼神专注,双手紧扯缰绳,稳住马匹,拱嘴吹哨;哨声激响――,一匹通体白马嘶鸣着,从拱桥上奔驰而来,白玉堂双手硬扯起缰绳,内劲随着一声暴喝透过缰绳猛击狂乱马匹,车势略减,绛雪冲到马匹前方,抬高马腿嘶鸣咆哮。白玉堂再次击发内劲,紧扯缰绳,迫使马匹转向,急停岸边一株高大垂柳旁,白玉堂翻身跃出车头,拍拍绛雪雪白马背,朗笑道:“做的好﹗”

“五弟――五弟――五弟﹗”白玉堂转身,被猛扑上身的韩章撞的背靠马车,韩章双手紧搂着白玉堂脖颈;双脚圈住白玉堂,号哭着。“二哥……你快下来,我快被你勒断气了﹗”,感觉到右手衣袖被紧扯住,闵秀秀泪如雨下,颤声道:“五弟你没死……还好你没死……我好想你,大家都好想你……”

展昭骑着马奔过拱桥时,便看到这一幕,寒冷秋风断断续续吹来哽咽哭泣声,微暖秋阳透过垂柳,洒下斑斑光晕,将三人身影阻挡在寒风外――

展昭凝眉,明亮双眸透着哀伤,眼睫微颤,神情专注凝望着白玉堂――他应当是要咨意潇洒、快意傲笑、风流江湖,遨游自在生活的侠士。

不应该为了他,扼杀自己的生命。

入公门;护青天,是自己愿意接受,愿意承担的职责。

――他是属于陷空岛;属于江湖,那才是他,那才是他“锦毛鼠白玉堂”的天与地――

可是自己真能放开那双手吗――

真能习惯没有那人的陪伴吗――

自冲宵一役后,才深深明暸,对那人已情深难掩;爱恋难离――

展昭紧抿双唇,神色哀戚注视着白玉堂,虽然心中已知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深,但是同为男子的二人,要再一起面对的压力非同小可。大宋律法、伦理常纲、道德规范,无一不是阻碍,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将白玉堂留在身边。

此次他侥幸活着回来,若是还有一次;再一次――

终究他能躲过几次――

若是此生,不能与白玉堂生死相随,往后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只要能远远看着他,便也能心满意足。好似抗议展昭心中所思,腹中微微闷痛着,展昭酸楚难忍,低头垂眼,调转马头,走至拱桥中间时,忽觉马身一沉,手中缰绳被一把抢走,身躯被紧搂着,往后靠上一堵温热胸膛。白玉堂低沉嗓音在右耳响起:“猫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转头就走?”

展昭挣动着身体,惊讶着:“他知道我刚刚在那。”

白玉堂低语威胁着:“不要乱动,我们俩人的重量会让马儿吃不消。”

展昭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与白玉堂争论是没有用的,便也默默由着他。

“驾﹗”白玉堂双腿一夹马腹,奔下拱桥,往东城门距离官道不远处的宽阔土丘奔驰着。

“这里――”,白玉堂翻身下马,走至前方,手指山丘下,绵延不绝宛如波浪般直达天际的苍郁陡坡,“初秋时,这片大地会美丽如金色海浪,等明年初秋时节,我们再一起来这饮酒赏美景。”白玉堂转头目光如炬,看着骑在马上的展昭,目光像似要戳破展昭心思般,紧盯着展昭,眼神透着怒气,责备道:“猫儿,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是我白玉堂决定好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

“展昭,我喜欢你。”白玉堂迎风喊着,双拳紧握,目光坚定看着展昭。

展昭双眼圆睁,一脸惊讶看着白玉堂,亲耳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声音对自己表明心意,若说心中仍是不为所动,那是自欺欺人……

可是,刚刚自己已下定决心要离开白玉堂……,展昭紧抿嘴唇,眼神闪躲白玉堂专注目光――

白玉堂走向前,扯住缰绳,翻身上马,展昭垂头不语,轻柔嗓音在耳边喷着炙热气息,“猫儿,你慢慢想,我不急,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爷的身边﹗”

韩章便又急忙赶着马车转回襄阳城,不知是这一惊一咋太过急切,让拉车的马匹有点狂躁暴乱,韩章虚汗淋漓道:“大嫂,妳别担心﹗我行的﹗”口气却是虚气有余正气不足,听的闵秀秀是胆战心惊、慌张不已。马匹疯狂往前直冲,韩章使尽力气才让马匹转过右边街角,却因转弯过急,车轮仍是擦撞到药铺前摆放的药篓子,掀乱好几篓子药材,惹得店家一阵惊乱叫骂。

过弯后,离巡按府已不远,两旁商铺渐少,道路亦是宽敞许多,但是前方不远处却是有一座窄面拱桥。“啊﹗这马跑得太急、太乱了﹗这样下去是会坠入河中的――”,韩章听着两旁不断喊“停﹗”的吶喊声、惊叫声,心里越是发慌。马车仍是直直往前急冲,马鼻急促抖动,马嘴喷着粗气,涎出团团白沫。

“五爷﹗你还笑――”白福满脸怒气,高举双手,做势要打白玉堂。

这时,一名衙卫神色惊慌,冲进后院,大喊着:“不好了――”

闵秀秀紧抓马车缕空花窗框,看着坐在车头的韩章,紧张道:“二弟……这马会不会跑的有点儿乱﹗”,稍早前,在城野官道叉口时,被突然冲出的衙卫马匹吓到,差点撞上路旁土墩,韩章气的跳下马车,要揍人,才知道是公孙策派人来通知他们,“白玉堂回来了﹗”。

“猫儿﹗”当要靠向前,去看展昭时,却被……,“白少侠,展护卫若是醒转过来,就应当是没事了。你身上被竹支划伤多处,还是要先处理伤口才是,白福你先带白少侠去疗伤。”,公孙策对着白福抬了抬下巴。

“喔,喔﹗是﹗公孙先生。”

白福拉着白玉堂,“五爷我们去外边儿,我帮你包扎伤口。”

白福举袖,用力擦脸,微怒道:“五爷﹗我正在伤心,你还笑话我――”

“哈哈哈――”,白玉堂朗笑道:“抱歉,抱歉,噗――”

看着白福忍到小脸蛋都憋得鼓鼓的,他抬手轻抚白福微颤的小脑袋,柔声道:“男子汉是不应该哭,但是当你觉得我这时候哭,是男子汉该有的担当时,你就哭吧。”

“五爷……呜呜……”,白福扑到白玉堂怀里,双手紧抓白袍衣襟,大声哭喊着:“我好害怕,好害怕,五爷你要是回不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大当家他们该怎么办……展大人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呜呜……”

白玉堂蹙眉,疑问道:“不能在这里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外面。”

白福睁着黑白分明大眼,瘪嘴道:“等等展大人要是看到五爷你又受伤,他一定会担心,展大人为了你受伤好几次了,五爷你不要再让展大人担心了……”

当他说:要把展昭扛近府里时――公孙策跟白福只差没跪下求他别这样做,后来他还是把展昭抱进府里。

“啊﹗展大人醒了﹗”

白玉堂看着白福,复又转头满脸担忧看着仍未睁开眼睛的展昭,“好吧。”白玉堂转身,大步跨出房门,跟着白福来到后院八角凉亭里。

他伸长右手枕在摆放石桌上的布枕,让白福包扎伤口,半曲起左手抵靠石桌上,白玉堂将下巴抵在左手,正在思索,要如何开口询问白福有关展昭的事情时,右臂传来一阵凉意,白玉堂转头看向白福,只见白福紧抿嘴唇,硬憋着声音,眼泪却是大颗大颗落个不停。

“五爷…五爷……,你说过,男人是不可以哭的,所以我只有掉泪,我没有哭出声――”

白玉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稍早在崖瀑岗时――“展护卫﹗展护卫怎晕倒了﹗白少侠,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公孙策惊呼着,跑到展昭身边蹲下,急忙拉起展昭左手把脉。白玉堂对着公孙策大略说了下刚刚的事情,公孙策这才眉心舒展,安心道:“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正当白玉堂要开口问,展昭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时,“展大人﹗”,白福猛地惊喊声,害他差点把展昭摔到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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