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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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澈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他的名字已经足够了,发动整个神界,寻找南宫长皓,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占星师点了点头,这或许是如今最好的方法了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占星师笑了笑,狡黠的眸子里不知在酝酿着什么,“最近我夜观天象,发现有一方星座黯淡,而我又算了算,发现和你可是有着极大的关系。”

他竟然将她带回了神界!

凭什么?明明她是神界的公主,论身份不知道比那个雨飖高了多少倍。从小她就是身受别人的呵护长大的,除了在他的眼前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为什么他可以一脸笑意地望着雨飖,望着区区一个凡人,却不肯把他的目光多放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几秒?

她真的很想哭,十七年了,那个当初在炎海台本该魂飞魄散的人儿再一次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竟然连十七年的春秋光阴也无法改变他的心?

在司徒嫣儿的心中,她是以为白澈是喜欢雨飖的,因为他总是把灿烂的笑留给她一个人,然而却连冰冷的目光都不肯给自己一点。

这种差距,她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我为什么来找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司徒嫣儿一脸委屈地说道,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白澈真是拿她没办法,若不是念在她是神君的女儿,他才不会给她面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不要扭扭捏捏的,我没那么多的时间。”白澈冷冷回应道。

司徒嫣儿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可是那也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你就不能多给我一次机会吗?而且,你为什么要带她来神界,她只是一个凡人!”

白澈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回答司徒嫣儿的问题。

司徒嫣儿连忙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再次问道:“为什么?”

“没有什么理由,我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管不着。”白澈冷冷答道。

“你是不是喜欢她?”看着白澈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司徒嫣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都想知道结果的问题。

白澈愣在了原地,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呢。

喜欢,这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词,他这一辈子都不该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没有资格。他生下来,就与常人是不同的。

只是不知道,他不会喜欢上旁人,究竟是不敢,还是不能?

他想,他与喜欢永远只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能相交吧。

至于他对雨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护她,守护她,不想让她那娇小的身体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自己死也不想要看到她痛苦。

也许,就只是,这样吧。

他从来不理解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在仙云山的日子里,是枯燥乏味的,虽然那个时候司徒嫣人会经常来找他,可是他从来对她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她是神君之女,才会一直给她些颜面,至少在心里他是觉得她有些烦人的,总是会打扰自己弹琴。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有另一个人闯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个女孩儿总是躲在竹林后面,或者是把自己藏在十里桃花间,不让自己看见她,可是,他堂堂神界白公子白澈,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一切呢?

她总是躲着听自己弹琴,从来都不打断,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去揭穿过她。

他想,她那样一个害怕见到自己的女孩儿,他若是贸然揭穿了她,一切就会变得尴尬起来了吧。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弹琴,她偷听,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彼此都从来没有相见过,却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本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下来,却没有想过司徒嫣儿会横插一足。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也算是她那一世最后一次见到了她吧。

一生一世,只见了一面,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偷偷中度过的。

那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走开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何况当时司徒嫣儿还在旁边。本来想和她说上几句话的,但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

再到后来,他去闭关了。可是,正在他进行修炼的时候却气血攻心,受了些伤,他赶紧停止了修炼,才发现是她出事了。

什么行刺公主,他才不会就这样相信,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相反他更确信是司徒嫣儿搞的鬼。

他连忙赶去了炎海台,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闯进茫茫火海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耗费自己的灵力,尽全力地去挽留下她最后的魂魄,至少她还能有下一世,不会就那样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一次,他身受重伤。本来就因为气血攻心而受了些伤,他又什么都不顾地闯进了炎海台里,还耗损自己的灵力去救她。即使他是神界白公子,也还是会受伤。

直到今日,伤还未痊愈,他的实力也并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他知道,背地里一定有着不少人会说自己愚蠢吧,为了一个小小的神,置整个神界的生死不顾。如今魔界发展迅猛,他是神界唯一的希望,却这般糟蹋自己。

现在想起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吧。

那一年的宴会上,神君本想下旨让他娶司徒嫣儿,从此成为神界的驸马,可是被他抢先一步拒绝了。

再之后,就是十七年一晃而逝。

当初的那件事过后,他就开始讨厌司徒嫣儿,再也不给她一点面子。

神界的人大多数会认为自己不识抬举、狂妄自大吧,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人生在世,浮华若梦。别人的看法于自己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整天都被别人缠着,这件事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估计也受不了吧。

听到他的话语,司徒嫣儿的心情一瞬间低落到了极点。凭什么,他总是这样子对自己?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次去桃云国竟然会碰到雨飖的转世,若是早点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白澈不去。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

“白澈!”刚想离去的白澈,面前却又多出了一人——司徒嫣儿。

“你干嘛总是要跟着我,烦不烦?”白澈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冰冷,就差头上冒点火了。

“难道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白澈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问道。

老者一脸无奈,叹息道:“有些事情我终究还是无能为力。为了占卜出这传说中的天地之子,我耗尽了许多的灵力,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能再继续占卜了。而当时我所占卜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和他现如今身在何处。可是,这妖刹阁我却未能料到。”

说到最后,老者连连摇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白澈的脸色未变,然而却淡淡笑了笑,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话。“碰巧遇到了擎烈而已,然后就杀了。”

占星师看着白澈远去的背影,独自叹了一口气口中呢喃道:“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从小就命格不全,所以他永远都不能像常人那般。”

占星师点头称是,握着手里的法杖,闭紧了双目,有着点点星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良久,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脸色有些疲惫,叹息道:“我还是不能占卜出如今的他身在何处,只能确定他如今尚还活着。不过,再修养一段时间,我应该还能重新占卜一次。”

“难道天要亡我神界吗?”老者望着夜空里,突然间发现了一颗繁星突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刺眼的光芒即使是不会占卜的白澈也注意到了。

“这是?”白澈连忙问道。虽然说他实力强大,但是对于占卜他还是一窍不通。所以见到了占卜师他才会恭敬地说一句“您”。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色凝重地望着夜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分无奈与遗憾。

站在老者身旁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正是白澈。白澈轻叹了口气,脸色冰冷中也有着一分悔恨。只差一步,神界就可以找到天地之子了。

占星师喜出望外,看到这一幕几乎就要老泪纵横了。

“这是成仙的现象,说明如今的天地之子早已羽化成仙了,那么他现在一定没死。我就知道,上天不会不给我们神界活路。”占星师激动地说道。

白澈的脸色也有些改变,喃喃自语道:“不愧是天地之子。”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它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点点星光自天际洒落而下,给这里更添了几分神秘梦幻的色彩。

神界,占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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