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那你问吧，你们俩从小关系都好，他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不成？”
“是有关于叔叔去世之后的那一个月，我想知道那一个月里，秦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小朗发生什么事了？小寒，你别骗我？”秦母很焦急的样子，这苏寒突然回来了，秦朗却没有回来，两个人从小就是感情很好，可以说形影不离。
“从那之后，小朗一直没有做出应答，第二天我就把他爸火葬下葬了，在墓前他最后还是说出了不再碰触篮球，好好学习的话。”
“可是没想到，我的这次逼迫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回到家里之后，我让他把所有有关篮球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交给我丢掉，他照做了，只是那些天状态都不好，每天也只吃一点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陪伴了他几天，还要继续上班，也就没多想，想让他去上学，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我就想让小寒你过来找他玩一玩，让他好过一点，被他拒绝了，他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我那些天都在准备篮球比赛，每天都在训练，我也一直在等待着秦朗出现，等待着他和我一起赢下比赛，可是他迟迟没有出现。”
“我还是照常上班，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里，发现小朗的异常，他变得稍微开朗一点了，开始说话了，吃的饭也稍微多了一点，我还以为他恢复正常了，而他也表现得正常了，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他双手手腕上的伤痕，我才猜到，小朗他有想过自杀，而且已经实施了，可是最后又放弃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他真的自杀过？他跟我说是不小心划伤的，那时候我还小，也没多想，后来也渐渐忘了这回事。”
“我想就是因为我逼迫他在墓前发誓，因为我的原因，他从那次之后变得很孝顺，我也就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实际上，一直都是我不想让他打篮球，想让他好好读书，他爸只是传达我的意思，而且，他爸临走之前给他留了段录音，是希望他追求自己的梦想，我藏了起来，骗了他。后来，我看他在你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正常，也就没打算跟他说出真相了。”
苏寒陷入了沉默，原来自己真的没有了解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秦朗甚至为了这事选择自杀，自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可能是他当时可能是有抑郁的倾向吧。
“阿姨，我希望你能说出事情的真相，支持秦朗打篮球。他是真的热爱篮球的，他也很有天赋，现在的社会，打篮球以后也可以进职业联赛，在国内打CBA，国外打NBA都是有可能的，也不会没有出路。就算真的没有，凭我们家，给他找个工作还是可以的。”
“阿姨，其实我觉得无论怎么样，父母都应该是要去支持他的，而且打篮球又不是去抢银行，不是坏事，更何况，这是秦朗他十分热爱的事物，如果被自己的母亲剥夺了，我只能说他是悲哀的。”
“我，好吧，我会等他回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秦母小做犹豫，还是答应了两人，秦朗背负了这么多，也是时候让他放下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秦母就要去开门，苏寒先站了起来，毕竟苏寒比较近，也方便一点。
“怎么是你？”
“你都能来，我住在这我怎么不能来？”那熟悉的声音就是秦朗，秦朗也回来了。
秦朗走了进来，秦母看着进来的秦朗，云淼也没想到秦朗居然也会回来。
“妈，我回来了。”
秦母有点局促，刚刚才答应苏寒的，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当年的事，我都知道，爸爸的录音我也听过。当时我恨过你，也想过自杀，但是在我自杀的时候，想到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想到我这自私的举动会伤害到你。我放弃了自杀，也放弃了篮球。但是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我要自己做主，所以我恳请您，准许我打篮球，不仅因为打篮球是我的热爱，也因为我不想继续逃避，不想因此失去苏寒这个好兄弟。妈，你会支持我的，是吗？”
秦母已经满眼泪水，原来秦朗早就知道了，原来为了自己秦朗放弃了这么多，背负了这么多，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差点和苏寒闹翻了，只是打篮球而已，又不是抢银行这种犯法的事，当初为什么就要这么执意不让秦朗打篮球呢？
“嗯。”秦母双眼泪水，显得有点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强忍着泪水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苏寒，秦朗，云淼三个人，有点面面相觑，秦朗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姨，你真的觉得这个誓言重要吗？这个誓言比起秦朗的一辈子还重要吗？自从叔叔去世之后，你有看见过秦朗发自内心地笑过吗？他从最开始那个活泼的样子，变成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就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吗？秦朗还是那个原本的他吗？这一切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这一切都由他背负，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一起，请您告诉我们，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实情，我要去帮他，而不是任由这可笑的誓言继续束缚他一辈子。”苏寒的眼神无比坚定，无比真诚。也许是苏寒打动了她，但更多的原因是苏寒都说的没错，秦朗是她的儿子，她知道秦朗的转变，更知道秦朗的背负，她也是需要为秦朗考虑的，也许当初真的做错了。
“那天晚上，你们都走了之后，只有我和秦朗在病房里，他很伤心，也很自责。我跟他说，他爸临走之前就是希望他不在打篮球，希望他好好学习。我能看得出他的痛苦，因为自责，也因为这两难的抉择。”
“你们就真的那么希望秦朗去打篮球吗？”
“嗯。”苏寒点了点头。
“秦朗已经在他爸的墓前发过誓的，他是不会再碰篮球的，你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小寒啊，怎么是你啊，你们不是在军训吗？小朗，他怎么没回来？”
“阿姨，我是请了假回来的，秦朗他还在学校军训呢。”
“哦，这样啊。你们进来吧，看我这记性，这闺女是你女朋友吧，长得可真漂亮。”
“阿姨，秦朗真的没事，只是我们想知道秦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想让秦朗继续打篮球，所以必须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云淼也赶快出来帮衬一下。
“阿姨，秦朗真的没事，这种大事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们真的只想了解那一个月秦朗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助到秦朗，让他重新回归打篮球。”
“小寒啊，你这请假回来到我这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小朗出什么事了？”
“阿姨，他没出什么事，就是我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一下，有关秦朗的。”
“阿姨你好，我叫云淼，我和苏寒，秦朗都是朋友关系。”
“哦，行，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喝，我今天还刚买了点葡萄，很甜的，你们可以尝一尝。”
苏寒虽然脚崴了，可是下了车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安康小区，4栋1单元301室，秦朗的家，苏寒来过很多次，甚至这三个卧室有一个就是苏寒的。
敲门之后，没一会就开门，开门的就是秦朗的母亲，也有四十多岁了，看上去不是很年轻，应该是经逢过家庭剧变的缘故吧。穿着也很朴素的样子，和一般的中年主妇没什么太多不一样，只是家里太清净，即使开着电视，也有这种感觉。
“好啊。”
“谢谢阿姨。”
稍微折腾了一下，一切就都准备好了，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苏寒和云淼的注意力也不在这。
云淼和苏寒上了出租车，而方向却不是自己家的方向，是秦朗的家，因为在秦朗因为父亲去世而休假在家的一个月，秦朗没有提过，只是说是自己害死了爸爸，以后不再碰篮球了。而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寒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这一次苏寒的目的就是去问问秦朗的母亲何秀珠，在这一个月里，秦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彻底坚定了不再碰触篮球的这个想法，或者是说誓言。
出租车一路奔驰，云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寒，苏寒明明是想帮助秦朗的，结果事情变成了这样，当苏寒说出那句恩断义绝的时候，心里肯定不好受，再秦朗离开篮球场的时候，苏寒肯定更不好受，秦朗想必也是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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