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至上

狐王自然看出了苏媚雪的不悦。此前他知道狐仲侯追求苏媚雪的事并没有管，但此时苏媚雪身份有变，他不得不警示。

“老二，你以后不要纠缠苏媚雪了。”狐王严肃道。

“为什么？难道您……”狐仲侯脸色猛然一变，原本和颜悦色的儒雅微笑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阴狠。“好啊，小骚蹄子，连我父王都敢勾引！”狐仲侯误以为是狐王看上了苏媚雪。他早就把苏媚雪视为禁脔，此刻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的感觉，这令本是风度翩翩的他有些失态。当然，他不可能怨恨狐王只能呵斥苏媚雪。

在狐王的主持下，苏媚雪等人面朝狐冥山，行大礼而三叩首。

“礼成，起身。请先祖！”狐王大袖一挥，狐冥山九层禁制一一解除。顿时，平日里的荒山变得灵气充沛。而那些阴森的洞窟中在禁制解除的一瞬同时放射出光芒。这些光芒有强有弱，越往山顶的光芒越强。这些光芒颜色大多都是白色。越往山顶去颜色才越有不同，越发的绚丽。但几乎所有洞穴的光芒都是单一一种颜色，只有靠近山顶的三个洞窟及山顶的洞窟颜色不同，呈多彩状，且越往山顶颜色越多。山顶的洞窟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细数有九种颜色。而最靠近它的另一处洞窟次之为七彩。不多时光芒熄灭，洞窟变回了原样。

“先祖魂识已经被唤醒。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出列走近圣山下接受先祖挑选！能得到怎样的传承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狐王道。

“第一个，胡玉儿……”

………………

“第五十四个，姚夕。”

一只白色的玉狐应声靠近狐冥山。顿时山腰处的一个洞窟光芒射下，一个声音随即传出：“你可愿接受我白月孤的传承？”

“天呐，居然是前任狐王！前任狐王选中她了！”众妖哗然。狐王也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姚夕，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可以得到他的父王的认可。他当年参加祭祖大典时也不过得到了一位处在山腰处洞窟主人的认可。此女能有这般造化着实惊人，可谓之天才了。她应该就是此次大典的第一人了。

姚夕也是高兴万分，想到自己以后前途似锦就浑身颤抖。连忙点头道：“愿意，愿意！”紧接着那束垂下来的光将她接引了过去，她在光芒的吸引下飞入了白月孤的洞窟。

“下一位，月冷凝。”

月冷凝来到了狐冥山前。顿时山腰以下的所有洞窟放射出光芒。在比方才选中姚夕的洞窟更高的一处洞窟中一道光芒垂下，其他洞窟山腰下的全部暗淡。一个声音响起：“吾乃黑狐九幽，汝可愿继承吾之衣钵？”

山下立马又嘈杂起来，比刚才还要加热闹，宛如炸开了锅。

“居然是九幽前辈！我可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九幽前辈的威名何人不知？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月冷凝。那岂不是说月冷凝的天赋比姚夕还恐怖？”

“这是九幽前辈第一次选择传承者吧！闻所未闻！”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次的新人有点意思。”狐王道，他本以为姚夕就会是机缘最强者，没想到还有个月冷凝。而在一旁观看的两位侯爷也都有了想要拉拢的意思。九幽的洞窟处在山腰偏上一些，已经有很多年都没人能得到这个高度的洞窟的认可了。通常情况下的天资平平者都是被山腰以下的洞窟选中，山腰处洞窟的认可实数少见！

“哼。”月冷凝回头看了一眼苏媚雪露出挑衅的神情。他平日里看不惯苏媚雪。可是苏媚雪依然面无表情。这与他预期中嫉妒羡慕的神情完全不同。似乎苏媚雪并没有觉得这黑狐的传承很了不起。这令月冷凝的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有些不悦。“我愿意。”他撇嘴道。于是他也被洞窟中射下的光芒接引了上去。

………………

“第一百二十一个……”

“下一个……”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可是却再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天才了。都是被山腰以下的洞窟选中。

“再下一个，苏媚雪。”狐王看向了她。苏媚雪应声出列。

狐王其实并不是特别看好她，她的修为在同龄人中实属一般，不过就是得了化形草，得了妖皇的喜爱，一切都是运气而已。

“媚儿加油！”苏媚雪在族内名声不太好，常常被人嫉妒，所以根本没有朋友。而为她助威的只有她年迈的母亲。

苏媚雪回头看了看母亲展颜一笑，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然而她刚刚迈出了一只脚，不等她脚步停下站好，无数道光芒同时闪耀，几乎点亮了整座狐冥山！

“这是……”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紧接着一道四彩的光芒垂下，而又一道五彩的光芒争相出现将其覆盖，而后又是一道七彩的光芒垂下所有光芒顿时暗淡，看的众妖眼花缭乱。就在众妖讶异之时，有一个声音从接近山顶的洞窟飘来：“你愿意做我苏妲己的弟子吗？”

苏妲己……天狐第二！古今狐族第二强者！

不比之前的嘈杂，山下一片死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妲己……大人？！”

众妖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下巴，再次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潮！

“我的天。这这这……”

“不可能，假的吧！”

“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空前绝后！”

“父王……那声音是天狐第二？”

“好像是吧……”

尽管众妖大惊失色，可是苏媚雪却有些失望，暗自摇了摇头，她一直注视的都是山顶的洞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惜了，还是没能得到那位狐族有史以来最强的认可。那也只能退求其次了。这苏妲己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先祖。可就在她要答应时，她袖中却有着三枚沾有油渍的铜钱悄然发光。就在这一瞬，一道九彩奇光猛然自山顶垂下，那原本绚丽的七彩光芒直接湮灭。九彩之光射中苏媚雪，不由分说的就将她卷入了山顶唯一的最高洞窟，只留下了一句话久久的在众妖脑海中回响：“我是天狐。”

这句话宛如惊雷炸裂，众人脑中一片空白久久愣神。会场陷入了死寂。

………………

千里外的荒镇，袁天罡正脚踏虚空，俯看这镇中的血流成河的惨象。

“灭荒镇者，非王亦王。不是狐王却是王玖山……果然没有猜错。”袁天罡叹了口气自语到。

他四年前与王玖山相遇时就隐约觉得他身上有讨厌的气息。当时邪魔还处于复苏的初期，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后来当他预测荒镇命运之时，却是得到了“灭荒镇者，非王亦王”的八字谶言。他于是又卜了一卦王玖山，才知他已与邪魔合作。当时他就猜测王玖山会在邪魔的控制下毁灭荒镇。他很可能是后一个“王”。不过由于他前往妖皇林去找鲲鹏，耽搁了消除隐患的时间。他更没料到，自己竟要靠死一次才能脱身。而自己在复活的阶段，荒镇已遭毒手，他来迟了，已无力回天。

“知天易，逆天难啊。”袁天罡幽幽一声长叹仰观天空，此时虽是白天但在他眼中亿万星斗都璀璨可见。

“北斗七星已现其五。剩余的文曲，禄存，又在何方？”袁天罡道，他青袍大袖飞舞，青袍上万星之图中只有一颗星辰发光，那是属于他的本命星——天罡。

“万星奥义不回归天道，尽数散入凡尘。天道，你是想下一盘大棋吗？那我袁天罡就奉陪到底！”

………………

中州，东新城。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少年正坐在一间小酒馆里独饮。

他一边喝酒一边小声呢喃到：“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白衣少年突然又放声大笑。这引得酒馆内的诸位酒客侧目。这是哪里来的狂生？

“诸位，尽管敞开喝！相逢即是缘！今个我请客！”少年拍桌而起，狂放的说到。

“好！”酒馆内立刻响起了一阵欢呼。

“小二！结账！”白衣少年有些醉醺醺的嚎了一嗓子。

“来了！”

“啪！”少年摘下自己的脖子上的金锁狠狠扣在了桌子上。

“不用找了！”白衣少年，抱上一坛土烧的桂花酿，踉跄的走出了酒馆。

酒馆中两位壮汉，看了看少年留下的金锁，眼冒精光，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掌柜的，赚大发了！赚大发了！”小二拿着金锁兴奋的找到了掌柜，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金锁。

“拿来我看看！”掌柜立即夺下金锁，拿到手中查看。这金锁，只有三寸大小，做工却很精美。正面刻有“天开文运”四字的楷书，方正却极有风韵，连不懂字的人看了也觉得好。掌柜觉得自己是真得到宝了，又兴奋的将金锁反过来查看。他的瞳孔却猛然一缩，手上一哆嗦，金锁落地。

“掌柜的，怎么了？”小二问。

掌柜并没有回应而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金锁。在那金锁的背面刻有一只麒麟，麒麟的额间有一小字——陈。当朝太傅、皇帝之师，中州最负盛名的大儒“陈拙”的“陈”！

斗笠白衣少年踉跄的走在街上，时而举起酒坛仰头喝一口酒，时而呢喃几句路人闻所未闻的诗词。有“闲过东新饮，脱剑膝前横。”的潇洒、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还有“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狂傲。这令得行人纷纷侧目，好一个风流酒鬼少年郎！

“喂，小子，我看你挺豪气的啊！”两个壮汉气势汹汹地拦住了白衣少年的去路。

“一般一般。”白衣少年打了个酒嗝，摇头笑到。想让饶过这两个泼皮。不想他二人继续纠缠不放又赌了上来，挡在了他面前。

“我听说这几天万花楼来了位有钱的主，请了十几个漂亮的姑娘连饮三日。而后还有一少年还经常出没在城中的各大酒馆，每到一处必定请全酒馆人喝酒。这二人就都是你吧。公子既然这么有钱，不妨分我们兄弟点？我二人最近手头紧的慌。”一个壮汉冷笑到。

“不行，不行了。万花楼的姐姐们虽然同情达理没收我的钱，可这几天我都快没钱了！我还得等人呢！不好意思，没钱赏你们，没钱了。”白衣少年摇头笑到。

“不给？那就别怪我们强抢了！”两位大汉不由分说就是一拳打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却纹丝不动，置之不理。似乎是酒喝多了有些晕乎。

“公子快躲开啊！”一边的路人善意的提醒到。白衣少年仍没有动，自顾自仰头喝了口酒。

“找死！”

三尺，一尺，三寸！

二人的拳头越来越近！

“去死吧！”二人的拳头狠狠轰下，路边的妇人赶紧捂住了孩童的眼。下一刻将会是鲜血淋漓！

然而！

下一刻！

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并没有出现，二人的拳头扑空了。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就来到了二人身后，悠哉的饮了口酒道：“看准了再打啊。”

“可恶！”两位壮汉发了彪，竟被这样一个喝醉的小子挑衅了！

“猛虎下山！”二人同时施展武学，聚灵境的修为全面爆发，拳劲更加凛冽，拳速更加迅猛，与空气摩擦发出“砰砰”的破空声！声势骇人！

白衣少年微微蹙眉，身形摇曳，用醉醺醺的踉跄步伐再次灵活躲开了二人的攻击。但二人的拳劲并未就此收住了势而是狠狠地砸在了街边买簪子的小摊上，将小摊砸了个粉碎。而那少女摊主更是受了惊吓，身子向后仰就要栽倒在地！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手臂轻轻的接住了惊惶的少女。

“没事吧，姑娘？”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少女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那白衣少年的怀中！而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少年被斗笠遮住的脸！

“你是！”少女惊讶的捂住了小嘴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小脸泛红，红色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耳尖。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躺到他的怀里！

“嘘！”白衣少年微笑，在嘴前竖起了食指。

少女顿时春心萌动，小鹿乱撞。她已经快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白衣少年轻轻扶起少女，重新压了压斗笠。看向那两个壮汉道：“世间唯有美酒与姑娘不可辜负。你们遇上我可是到了大霉了。”

言罢他竖起剑指，以指为剑，指尖三寸青芒喷薄。

“月下独酌。”少年冷冷道，身形一闪突然消失。正当两位壮汉奇怪时，他们突然感觉自己腹下一凉。他们低头看去，二人小腹处各有一道深深的切口，这一剑划破了二人的丹田。

“我的修为！”两位壮汉跪倒在地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哀嚎。

而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二人身后的白衣少年负手而背对二人，淡淡道：“废你二人修为以示惩戒。”

言罢，他仰头又饮了一口酒大笑到：“痛快！”便吟着诗离去了。

他吟的是：“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三杯吐然诺，

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

意气素霓生。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

白首太玄经！”

一诗吟罢，白衣少年已然远去，而少年的风骨犹动人心。

好一个风流酒鬼少年郎！

少年走了片刻，停在了一颗柳树下。他背靠着柳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柳树旁旁的那处府邸。那府邸大门紧锁，门上悬一匾额道：“李爷”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好酒喝啊？”少年自言自语到。言罢，他看了一眼手中已有些轻飘飘的酒坛摇了摇头。又是一口浊酒下肚，少年有些困倦……酒困倚柳眠。

………………

百里外的中州皇宫重锦宫外，一位身着蟠龙黑纹大红袍，头戴嵌珠赤金冠的青年正和一位老太监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神情有些焦急。

“我的好妹妹，你就开开门吧，你说你这次和我置气都大半个月了。也该消气了吧！”大红袍青年道。

屋内却传来一个有些刁蛮却听起来娇滴滴的让人心酥的声音：“臭哥哥，你居然要父皇把我嫁给不认识的人！绵绵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好妹妹你听我说啊，我也是为你好啊。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不听我不听！”此时一位妙龄少女正在屋内柔软的大床上来回打着滚。立侍左右的侍女见次纷纷汗颜，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要让我嫁人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我不想看见你！滚！”

“绵绵，我……”红袍金冠青年很是无奈，深深叹了口气。他有些不知所措。妹妹与他已经闹别扭闹了有半个月了。以前虽然也有这样的情况，可平日里依赖哥哥的妹妹是绝不会与他冷战那么久的。这次似乎是来真的。

这时一旁的老太监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太子殿下三番五次登门都被自己心爱的妹妹拒绝，心里恐怕也不是滋味。于是他说到：“公主，您听老奴一句劝别和太子殿下置气了。太子殿下是真的为你好啊。本来皇上和胡州的崇明皇约定好了，要把你嫁给崇明皇的二皇子。殿下心疼你不想你去胡州那么偏远的地方。在玉华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的陛下回心转意，冒着与胡州皇室交恶的风险违约，将你许配给了太傅家的陈公子。长辈的苦心你可要体谅啊。”

“你……当真跪了三天三夜？”屋内的公主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还有假？不过为了你也不算什么。”太子道。

“那你……你的膝盖怎样？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早没事了。都半个月了！我就知道妹妹你还是关心我的！”红袍太子顿时喜出望外。

“哼。”屋内的少女冷哼了一声。

“他……那个陈公子……是怎样的人？”

“哎呀！我给你说啊！那陈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才貌无双的少年英才啊！我和他交情不错，屡次被他的才气折服。你整日呆在宫中，你可不知道！这陈公子，陈邈云是我中州第一大诗人！父皇对他的诗都称赞有嘉！更重要的是他是中州第一美男子！丰神俊美！连我也自愧不如。他是全中州女子的偶像，粉丝多得数不过来。每次出门都得带面具带斗笠！你俩年纪也挺般配。他不过十八岁。你刚刚十六岁。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一听妹妹对陈公子感了兴趣，太子便使了劲的鼓吹。不想却起了反作用。

“是吗？全中州少女的偶像？我就不是他的粉丝。再说了，她们再喜欢他管我什么事？就算他长得再帅，本公主要是不喜欢还不是白搭！像这种长得帅的，以后少不了少女倒贴呢！以后我要是嫁了他，他要是天天被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最后还背叛了我怎么办？”

“这个……”太子有些语塞。这确实是个问题。他虽然刚才没有说，有意隐瞒了陈邈云的风流，怕妹妹不喜，但陈邈云生性风流是事实，他要是整日沾花惹草那成何体统？

“他要是敢，我赵葭月第一个饶不了他！”太子握拳狠狠道。此刻他身上自有一股骇人的威势，令一旁的老太监手中拂尘不禁抖了抖。他在这宫中呆了三十余年，也伺候过皇上，这股威势颇有皇上的真龙王者之气的韵味，只是还差了一些火候。待到这真龙之气成熟之日也许就是他登基为皇之时。老太监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顿时笑容灿烂，这句话他在皇上为太子取名时听过：“葭月潜龙。”

“那……我总得和他见一面吧。要是我看上了我就答应。我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没问题。只是你要稍微等一段时间……”

“怎么？”

“他离家出走了……不过你放心，陈家很快就会把他找回来的！很快的！”

“哦？那在他回来之前你就别想见我。”

“别呀！”

“还有……给我一本这家伙的诗集……”

太子欲哭无泪，抬头望了望天空生无可恋的自语到：“陈兄啊，你去哪里了？你快回来啊！”而见太子这副模样一旁的老太监也有些恍惚，太子方才的气场哪里去了？老太监摇了摇头也笑了笑。

“阿嚏！”百里外靠着柳树睡去的斗笠少年猛然惊醒，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恋的笑到：“又是那个美女想我？”

（未完待续）

“祭天，祭地，祭先祖！”狐王用灵气点燃了三根线香。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皇妃？苏媚雪是未来的皇妃？”狐王此言一出整个会场都沸腾了，众妖议论纷纷。有人畏惧苏媚雪的身份惊人，有人暗骂苏媚雪放浪形骸。这些苏媚雪都不在乎，她对众妖的议论充耳不闻。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她抬头看向了狐冥山顶附近唯一一个孤立的洞窟。那个洞窟凌驾于所有洞窟之上。

………………

“我宣布，狐族祭祖盛典正式开始！”按照惯例，在狐王的主持下盛典正式开始。参加盛典的都是岁数在一甲子一内的年轻族人。苏媚雪在队伍中格外显眼，她是这群同龄人中唯一一个化形了的妖。甲子内化形，这放在妖族最辉煌的时候也是稀罕事。更何况苏媚雪修道至今不过短短三十余年，如果以人族百年之寿来折算她不过也才相当于六岁。妖族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年，这相当于人族修炼到造化境才能有的寿命。天道讲究制衡，人族体质比妖族更亲和于灵气，得到了万道的垂青，修炼速度远非妖族能企及。但人族天生寿命短暂平均不过百年而已。相反妖族虽没有人族修炼的得天独厚，要经历开启灵智，炼化横骨，吞吐日月之精华等等苦修才能有些成就。人是最亲近大道的形态，妖族为了也能像人族一般亲近大道还要熬炼自己的身躯化形为人。这种种苦辛是人族体会不到的。虽然妖族在修炼一途先天不如人族却胜在寿命悠长气力磅礴，这也令人族望尘莫及。人族达到力元境力量圆满更多人只能堪堪破万斤之关。这对于一些上古大妖的后代来说也许只是与生俱来的力量。这不仅令无数强者感叹，天道的制衡之道当真是高深莫测！

而苏媚雪早就习惯了这些目光，她不能自如控制自己变回妖躯，同辈之人认为她这是故意炫耀。她也懒得解释，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此刻她正打量着会场。

这场盛典举行之地背靠一座巍峨的高山，这山上有无数洞窟，幽暗而阴森。这是狐族的圣山——狐冥山。

“参见父王！”一位黑袍青年和一位紫衣青年走上前来向狐王行礼。

“放肆！”狐王脸色一黑，伸手给了狐仲侯狠狠一耳光，“怎么说话的？她是陛下看中的人！未来的皇妃！”

“皇妃？”狐仲侯被这一巴掌扇得脑子嗡嗡响，听闻了“皇妃”二字却猛然清醒了过来，捂住了脸惊恐道。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妖皇的人谁敢动？他看向苏媚雪，眼中有畏惧也有怒火。他真的很想把这个骚货按在地上鞭挞。连妖皇都敢勾引平时还装什么纯？但他还是忍住了，安生的现在了狐王身旁不再多说以防引起狐王不悦。他之前只是一时失态，他可不是狐叔侯那样的蠢货。他知道老大就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他笑话呢。

苏媚雪，眉头一皱，这狐仲侯可是族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可是并无子嗣。可眼下狐伯侯的妻子却已然怀孕了。狐王又喜欢小孩子。狐仲侯自然也不想落后。他本就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再加之苏媚雪花容月貌，身材勾人。他自然是对苏媚雪想入非非。他是苏媚雪的追求者之一。

对此苏媚雪十分厌恶。她不喜欢花心的人。狐仲侯已有了三妻四妾却还不本分，她打心眼瞧不起这位侯爷。但毕竟狐王也在，他又是侯爷，她一介平民就算是不悦也不敢表示什么。

黑袍的是狐伯侯，狐王长子，紫衣的是狐王次子狐仲侯。

“父王，怎么不见老三？”黑袍狐伯侯问。

“平身。”狐王道。

众妖随即起身。立即有数道目光看向了狐王身旁的苏媚雪。这些目光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嫉妒。在场的大多数妖是族中的年轻一代与苏媚雪年纪相仿。不过他们仍是以妖躯示人，只有苏媚雪早早获得了人身。他们没有苏媚雪的运气，只能修炼到结丹境才能化形。

“哼，死了。我没有这么丢人的儿子！”狐王愤然道。

闻言狐伯侯与狐仲侯对视一眼，眼中隐有笑意。他二人此前担心狐王会因为对灵珑公主的宠爱而在他百年之后将狐王之位传授给狐叔侯。现在终于大患已除。狐王就会在他们兄弟二人间产生。原本在同一战线的他们，关系立刻又微妙起来，到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狐王又岂能不知自己两个儿子的心思？他没有干涉就是要他们斗，王位只会传给最强的子嗣。一如他当年打败了自己的六个兄弟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骨才登上了狐王的宝座。妖王之位不似人族嫡长子继承，而是传贤不传长。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而妖族是一个崇尚弱肉强食的种族……

“诶？苏妹妹也来了啊。”紫衣狐仲侯看向苏媚雪，轻摇画扇笑到。

“恭迎狐王驾到！”

白衣金冠狐王，在两侧护卫的簇拥下，气宇轩昂地走入了盛典会场，苏媚雪紧跟在其后。在场的所有妖立刻肃然起敬，恭敬的匍匐在地。

“参见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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