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珏

“水碧是珞儿母亲的婢女吧，珞儿的母亲，应该有着高深的修为，你知道她的来历吗？”有很多疑问，银面天尊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念凝香有着片刻的惊讶，不过转瞬一想，他能猜到也不奇怪，“没错，那碗掺了噬心软骨散的汤药喝下去她就发现了，于是赶紧催动灵力，让经脉逆转，才保住了这孩子，不过清歌……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惊人的修为。”

那时的清歌像变了一个人，清冷的面容带着高贵的威严，墨发飞舞如狂，眼神凛冽，如九天玄女般；而她在运功的时候，用灵力这房间封锁得死死的，只有她和水碧知晓。

锁心宫内，念凝香和月景黎一夜未眠，他们还在为银面天尊临走的话所震惊着。

念凝香看着月景黎，“黎儿，这个天尊的话真的可信吗？母妃求的不多，只要你和珞儿能够平安；母妃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我不想你们因祸上身。”银面天尊的话，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这……

月景黎摩挲着手中银面天尊留下的令牌静静的说道：“母妃，你觉得慕容青曼会放过我们吗？尤其是她在知道了珞儿妹妹还活着的情况下？她都能枉顾圣旨闯入锁心宫，下次，还不一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慕容家族，有左相，现在更是有东陵国，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等待我们的也是死路一条，如果放手一搏，反而还有一线生机。”

而椒房殿中那两位也是彻夜未眠，“不行，不能让念凝香那个贱人活着，那个小贱人现在动不了，就先把她解决了，不能让皇上知道她还活着，只要念凝香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了；薇儿，给母后备纸墨。”她的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投射出两道凶狠的光。

银面天尊抿了抿唇，“圣雪仙丹。”他终究是没有将念凝香的事说出来，如果念凝香母子能将他临行的话记在心里，便没人能知道珞儿的身份，毕竟他不想与珞儿之间会因为他与五国之间的恩怨而有所羁绊；至于那慕容青曼，他不会让他活太久。

玄少卿沉思着喃喃道：“圣雪仙丹？”他怎么从未听过？

颜清歌，如果是真名，有可能和琉云城的颜家有牵连，看来回去要好好查一下了；银面天尊看着璃珞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后又恢复平静，珞儿，不管你是谁，这辈子我都不放开你。

银面天尊将璃珞带回秘府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发白了，而惜之和子虚等人也还在苦苦寻找她的下落，银面天尊派人让他们回来。

玄少卿在给璃珞把完脉又用灵力在她的经络游走了一圈后，极其精准的将璃珞的伤势说了出来：“左肩被伤过，腹部器官全部碎裂，不过，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作为现在的阿璃来说，当时的疼痛定是极难忍受的；你给阿璃服用的什么丹药？为何如此神奇？”碎裂的器官居然奇迹般的愈合了，虽然还有伤痕，但还在愈合中，很快便好。

念凝香抬眼看着他，“我是在怀上你的时候就被人下毒了，虽然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当时正的盛宠的韩昭仪，但是我知道这都是慕容青曼搞的鬼，韩昭仪只是被她利用了，后来清歌所查明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我们无法向皇上禀报。黎儿，我们母子的命，都是清歌救的，要不是她及时发现我体内的毒，我们都得死，我们欠清歌两条命，母妃要还；所以，那枚圣雪仙丹母妃一直没有服用，母妃想让它用得更有价值。”

原来是这样。

月景黎错愕不已，只是，既然发现了为何现在体内还有毒？想着便了问了出来；念凝香微微沉默了片刻，“母妃所中的毒，名为鸩染，性缓，但是一经中毒便会慢慢侵蚀经络，但是中毒之人毫无察觉；待毒素蔓延至身体每一个角落之时，便会全身经络爆裂而亡；彼时我正有孕在身，清歌也只能采取保守的方法现将毒素集中禁锢在一处，然后每日服用丹药化解毒素，待我生产完调养好身子后再替我解毒；可是，她却怀孕了，且慕容青曼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加害母妃和清歌，这事一直就这么搁着；好在有清歌的丹药，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然后，她顿住，咬着唇，一副难言的样子。

还有一个她没说，那就是颜清歌在做经脉逆转之时，眉间浮现而出的那个印记，红色的如两片叶子托着一朵像是芙蓉花的印记。

“至于她的来历，无人知晓。”念凝香说完，赶紧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来守着这些秘密，她总是担心等不得说出来的那一天。

“皇上，缘起相见，缘灭情如故；清歌去了，不要为清歌造杀孽；苍穹碧落，相思成泪；清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凝香姐姐和黎儿，我视他们为亲人，愿他们能替清歌和可怜的孩儿爱你、孝顺你，替清歌看尽此生……”

月褚扬在锁心宫中见到了颜清歌的画像，思念如潮的回到殿中将这块沾满了清歌鲜血的手帕捧在手里看着，字字诛心。

“母妃？”月景黎轻声唤道。

念凝香平息了一会儿，“后来，清歌因中毒，生产时不仅丧命，连生下来的也是死胎，皇上都疯了，像个修罗般将参与清歌生产之事的御医们杀了大半，由于一直以来我与清歌走得最近，失去理智的皇上只觉得是我毒害了清歌和她腹中的孩儿，于是亲手向我嘴里灌下了鹤顶红……”她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早就平静了。

银面天尊眼里闪过疑惑，她终究是没有全部说出来。

月景黎则是关心的问道：“那母妃你的毒是怎么来的？”

月景黎心痛无比，他上前轻轻搂着她，泪眼婆娑，“母妃，您受苦了。”

念凝香笑了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她拍着月景黎的后背，“都过去了，现在看到你和这孩子还好好的，就是母妃最大的欣慰。”

月景黎放开她，念凝香继续说道：“清歌给我的丹药本就能解毒，那鹤顶红并没能要了我的命，后来水碧那丫头红肿着双眼，冒着被迁怒的危险跪在皇上面前，双手举着白色的手帕，那是清歌的血书……”

“不对，她喝下了噬心软骨散，肚子里那个不可能还活着，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肯定……”慕容青曼一边摇着头，一边透着失去冷静下的不理智；月函薇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极为担忧。

“后来，两碗催产汤喝下去，清歌用了整整两日生下了这孩子，只是……”念凝香突然顿住，眼神变得复杂且犀利，“只是，应清歌的要求，这孩子生下来必须是死的，她事先就做了安排，找了一名死婴，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这个孩子，是我亲自将她送出宫门交到那人手中的，当时她的状态也极为不好，清歌说过，只要那人才能救她，现在看看长得这么好，压在我心里十几年的那个包袱，总算是没了。”

她看着璃珞，就好似看到了清歌，她的脸上满是笑意，清歌，你凝香终究不负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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