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王小农民

我说：“你在后边再加个零。”

“加个零？个、十、百、千，一千六百万？啊？是真的吗？你们挣了八千万？”

我笑着点点头。

灿若雪朝我举杯：“来，喝一杯吧，干了！”

我当然要喝！李正达为钱，我为情！

我仰头喝干。只觉一溜热线，直达心底，很快泛上来一股苦涩。

谁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谁能替我解开心中的愁结？

百酒解百愁！来来来，喝！

“正达公司”当家人李正达喝醉了。“康达娱乐”的当家人冯小康也喝醉了。

两个人喝醉，其实互不相干，虽在一桌紧挨坐着，但各喝各的。两人各自抓住一瓶酒，旁若无人，自斟自喝，就像和酒有仇似的。

职工们吃完喝完都走了。仲冲，丰铃，小丁他们几个也都走了。只剩下我和灿若雪，还有李正达和他的两个保镖。

服务员过来算帐，灿若雪一句话：“叫大堂经理来。”

大堂经理来了，站在灿若雪旁边，灿若雪还是一句话：“叫饭店经理来。”

大堂经理：“把钱给我就行了，12桌，一桌3888，一共46656元，我当家，你给我四万六千六就行了。”

“你想事溜溜（四六六），我想一分钱不给。没钱！叫饭店经理来。”

“什么？没钱？呦喝，还碰上吃白食的了。你。。。”大堂经理就要发作，扭头一看两个醉汉，两个保镖全拿怪眼看他，忙退后一步，高喊：“保安！”

七八个保安连忙跑来，围在一旁。大堂经理沉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不对，一个工人会餐，还要中等规格？怎么样，吃了喝了没钱了吧，告诉你，赶紧弄钱去！要不然，嘿嘿，逮住你们几个割肾，割肾卖钱顶帐！”

“别罗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叫你饭店老板来！”灿若雪电影看多了，学的江湖豪话用在了这里，她像有恃无恐一样，一点也不害怕。

我当然也不害怕，我有神功护身；李正达也不害怕，他有保镖保护。再说，我俩都喝醉了，酒壮人胆，也不知道害怕，怕他奶奶个熊啊！

我一听说要割肾，马上急了，这时正好大堂经理又喊：“都给我上！拿住这几个泼皮，给我狠狠地打！”

保安上前，动手抓人。

保镖站在李正达前，我摇摇晃晃站起，站在灿若雪身前。

此时我酒气上头，本来我心中就有事压着，这时看保安围上来，不由气贯头顶，大喝一声：“都别动，谁动谁死！要不信，请看这把椅子。”我拉过一把椅子，手起掌落，咔嚓一声，椅子塌架，断腿碎片散落一地。

露这一手，一下就镇住了保安，他们都不敢上前了。

也镇住了大堂经理，他目瞪口呆。

连李正达的两个保镖，也是瞪大眼睛看我，然后再看看一地碎椅，露出佩服的神色。

我对大堂经理：“按她说的，去叫饭店老板。”

“好好，我去，我去。”

大堂经理慌慌忙忙跑去。不大工夫，就领着一个人走出来。

那人走到跟前，不卑不亢：“我是饭店经理，诸位有什么话说。”

灿若雪：“你能当家么？”

“当家。请说。”

灿若雪不说话，拿过自己的手包，往桌子上一倒，她胡乱扒拉，像是找钱一样。

包里倒出来的东西，有口红，有眉刷，有纸巾，有车钥匙，五花八门，大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其间，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黄色牌子，特别显眼。

饭店经理看到黄牌，一愣，接着眼光一亮，指着黄牌：“这个，这个，我能看看么？”

灿若雪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用两根手指夹住黄牌，递给饭店经理：“你是说这个吗？看吧，随便看。”

经理接过黄牌，看了正面看反面，仔细看过，还给灿若雪：“冒昧地问一下，你这个黄金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

“那好，那好，我不问。请稍等。”饭店经理返身退回，边走边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

“怎么滴？给个痛快话，我们能走不能走？”灿若雷突然爆喝。

“能走，能走。”饭店经理赶忙回来：“请各位稍等，有个人想见见你们。”

“不见！走哩！”我不耐烦了，拉起灿若雪就往门外走。两个保镖架起李正达紧随其后。

饭店经理和保安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们走向门口。

“别慌走啊，咱们认识认识。”顶头碰上一个人，他在门口拦住我们。

我抬头看那人，一愣；那人看到我，也一愣。

“小康哥！”“杨小浪！”我俩同时喊出名字。

“原来是你！这真是一家人。。。”他转脸看饭店经理，饭店经理向他狂点其头，他接着说：“一家人走进一家门，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别挡路，走了。”我把杨小浪扒拉到一边，和灿若雪走出门去。。。

我看几眼，赶紧挪开。

不行，受不了！我能看懂她眼里的意味，我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李正达自顾自喝酒。仲冲和丰铃频频干杯。小丁和另外几个人推杯换盏。

我和灿若雪，相顾无言。

灿若雪一脸笑容，端着一杯酒放在唇边，不喝，品味，她双目炯炯，水波闪闪，盯住我看，那眼光炽烈的似乎要把我吸进去一般。

大堂经理以为遇到了财神爷，赶紧指挥服务员调剂桌位，12张圆桌在大堂成排排开。

10人一桌，大家坐好。热菜凉菜美酒佳肴很快上齐，大家喜笑颜开，欢声笑语，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我，灿若雪，李正达，仲冲，丰铃，小丁和宣传部制作部财务部的负责人坐一桌。李正达的两个保镖站在他身后。

李正达愣住了，先是惊诧，接着是一喜，但很快，神色出现变化，喜色退去，脸上浮上寂寞嫉妒恨来，喃喃说：“不行，我要喝酒！今天，我要一醉方休！”

喝你个老里个吊的！你能分到这么多钱，也不说谢谢我，光会老里个吊的喝酒，喝死你拉倒。

“那你问你小姨子吧，我说了你又不信。”

“真八百万啊！我的天爷。二八一十六，我能提160万，哎哟，我投资100万，这一下子就回本了。”

灿若雪站起来，端起一杯酒，朝大家微微作一个罗圈辑，高声说道：“谢谢大家了！这一星期来，大家加班加点，早来晚走，没黑没白地干。辛苦了！在这里，谢谢大家！一句话，放开肚量，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再回家睡觉。公司放假三天，这月工资翻倍！”

“哗”！掌声响起，欢呼声响起，像刮起一股欢乐的旋风。

“中等规格？我看你们也就是工人会餐，需要这么高的规格吗？”

“别罗唆，叫你上你就上，吃完算钱。”

李正达悄悄问我：“这一星期，捞了多少？”

我朝他作一个“八”的手势。

“八十万还是八百万？我估计，八十万有点少，八百万太多，八百万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到底多少？”

李正达带头走进“百宴楼”。灿若雪指挥大家把旗子收起来，排着队走进百宴楼大堂。

大堂服务小姐一看进来这么多人，明显吃惊，赶紧上前询问，灿若雪说吃饭，大堂小姐又赶紧找来大堂经理，大堂经理又详细询问。

灿若雪对大堂经理：“我们就是吃饭，就在大堂吃，你准备12桌的饭菜，按中等规格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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