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王小农民

我说：“好吧，我把电话号码留下，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和灿若雪走出“老齐律师事务所”，上车没走多远，灿若雪突然对我说：“后边有两辆黑车跟着。”我急忙朝后看去，还真是，两辆车不慌不忙，跟车行驶。

我说：“管它跟不跟呢，咱走咱的，不管它。”

“我不管黑布白布，反正你这个案子我不接了，你的钱我如数退还，你不来拿我也不管。”

“草，你是啥人？你不该叫齐白砖，你该叫齐白脸！”

没法，我和灿若雪商量，回去一趟呗，再找别的律师。

可是，走不动了。我接电话的工夫，后边跟着的那两辆黑车，已经一前一后，挡住灿若雪的车。

看到这个，我突然想起那次在平湖镇街上，秃头马昭峰领着一帮人“碰瓷”的情景，那时和现在的情景多么相似啊，只不过那次是摩托车，这次是轿车。而那次是马昭峰为了杨小花故意找我的茬，那么这次这些人又为了什么呢？

灿若雪也似乎想到了那次“碰瓷”，她对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那次她是我的“美女保镖”，是她保护了我，她把我关在车里，自己下车，用瑜伽格斗术，把马昭峰十个人揍了一顿。

那么这次，她对我笑，看样还是想上演上回的那一幕，她还要做我的“美女保缥”。

但是，我还用她保护吗？嘿嘿，我喝了公鸡蛋水，身上已经有了功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该我保护灿若雪了。

可灿若雪并不知道我身上已经有了功夫，对我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又遇上麻烦了。咱还是和上次一样，你在车里不动，看姐下车玩玩瑜伽格斗术！”说完开门下车。

还没等她反锁车门，我也哧溜钻出来，站在车旁。

灿若雪一愣，随即站在我身前。

两辆拦路的黑车里，下来了十名黑衣大汉，都戴着墨镜，像电影上的黑社会，一脸酷逼，气势汹汹，前五后五围上来。

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蝎子的汉子，故意挽着袖子，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蝎子”，他摇晃着上身，一指我，说道：“你是冯家洼的冯小康吧，会唱歌的小康哥。今天，我们也不瞒着掖着，给你说亮话，你听明白了，我们的老大是‘黄霸县’，我们找你是因为黄二毛，黄二毛已经命丧黄泉，我们要孙文庆偿命，听说你在替孙文庆出头，为他请律师，还给公安局提供证据，这都不错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是多管闲事！今天，我们要给你留点教训，留下你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你选吧，是留胳膊还是腿？”

他妈的！这么嚣张啊！什么都给我明说，连他们的老大都告诉我，就不怕我报仇吗？而且，还明目张胆地说留下我的腿，那口气那样势就像我是待宰的猪羊似的，他怎么这么狂妄这么胆壮呢？

而转念一想，这也是“黄霸县”势力的具体表现，证明“王八黄”一伙，在济西县城，已经手大遮天，已经不可一世，已经为所欲为，已经肆无忌惮！

可我能吃他这一套吗？他奶奶个腚的，想都别想！我认光棍尿多远，也得滋你一身骚！

我和灿若雪相视一笑。

灿若雪是笑她能保护我，而我笑，是笑的“蝎子”小看了我。

“蝎子”继续调笑：“选啊，要腿还是要胳膊？”

“我要你奶奶个腿！”我出手了，我一脚朝“蝎子”踢去，而身前的灿若雪比我出手更早，我脚还没踢上“蝎子”腚，灿若雪的手掌已经拍上了“蝎子”脸，叭地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蝎子”一愣，其余九人也一愣。。。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让灿若雪在路边停车，质问齐白砖：“怎么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你收了我的钱，还能黑缸退白布？”

我接听，传来齐白砖慌乱的声音：“你快回来，你这个案子我不接了，我把钱退给你。”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说的好好的，还说一定把案子办好，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说变就变呢？

老齐大名齐白砖，五十多岁，文弱精干，戴着一付眼镜，眼珠在眼镜后边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个“官司油子”。

我自我介绍完，说明来意。齐百砖造册登记，从头仔细询问孙文庆案件的发生时间，地点，起因，过程，后果，当事人，谁报的案，有什么诉求，能提供什么证据，等等等等，全部问了个遍，边问边记录。

我把知道的统统述说一遍，并把录音交给他，我们共同听了一遍录音，我说了我的疑问：“录音证明孙文庆当时是受十几个人的欺凌，亲眼看母受污，妹受辱，他是正当防卫。而造成这样的后果，根据当时的情况，以你的经验判断，孙文庆属不属于过失杀人？或者是防卫过当呢？”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灿若雪也许觉察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前方，十倍精神开车。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齐白砖打来的，我一惊，刚从他那里出来，又有什么事呢？

我问：“那你看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至于怎么判，现在说太早。现在才是羁押阶段，刚进入公安刊侦程序。进了程序，就急不得了，或三月，或半年。而怎么判，谁也不敢说，都在于看自己手里有多少利于自己的证据。看证据说话，证据决定一切。这期间，咱的任务就是配合公安调查。放心吧，案子委托我了，我一定尽力办好。我会马上和公检法取得联系，尽早介入案件，你呢，先回去，继续寻找证据。”

齐白砖不答我问，而是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个案子我接，你先办个委托手续吧，咱一步一步来。”

我和灿若雪一对眼，两手一摊：嗨，忘办手续了。办事先交钱，没钱就免淡，到哪里都一样啊！

从公安局出来，跟前不远就是司法局，附近许多律师事务所。我和灿若雪在一家“老齐律师事务所”门前停车，下车进去，直接对工作人员说，找老齐。

被领进里屋，见到老齐，老齐上来就握手，发名片，热情得就像接见老朋友。

先交五千，办好手续，齐白砖分析案情：“根据你提供的资料来看，以下事实我们必须明确：一，十五个人私闯民宅；二，孙文庆求饶情节；三，黄二毛自带凶器；四，孙文庆投案自首。”

呦嗬，一听就是行家，话虽不多，但抓住了关键点。

我想，还是“官司油子”厉害，看问题一针见血，眼光独到啊！

灿若雪开车和我去县城，有两件事要办，一个是把录音提供给公安局，一个是请个律师。

先去公安局。我找到孙文庆案件的负责人高飞燕，说有重要线索汇报，高飞燕把我带到一个工作间，里面很多办案人员，经过询问，登记，交接等几个环节，我提供的录音证据，封存入档。

工作人员询问我地址姓名的时候，我说我是平湖镇冯家洼村冯小康，这时有很多人扭头看我，我发现其中一个人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盯住我看了半天，我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我“小康哥”的名号响亮而引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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