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王小农民

警车鸣着警笛，驶向冯家洼。

杀人现场在孙文庆家的院子里，警车来到的时候，孙家院子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杀人事件是件大事，一下子惊动了三乡五里的老百姓。

院子里，一名杨大胆的狗腿子叫黄二毛的躺在血泊中。而一旁的两棵树上，分别绑着孙文庆的母亲，还有十八岁的妹妹孙苹苹，两人嘴上都贴着胶带，被人封口。旁边，杨大胆走来走去，他的狗腿子们走来走去。

警察们开始工作，进入调查取证，押着孙文庆指认现场。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十几个人的脚印非常凌乱。顺着死人流下的血迹，杀人第一现场在堂屋里。屋内凌乱不堪，有打斗撕扯的痕迹。

现场明显已被破坏，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法医检验死者身上刀口，和孙文庆所握之刀相符。孙文庆杀人事实，基本成立。

从被松开能说话的那一刻起，孙文庆的母亲就开始大喊：“冤枉啊！他们是畜生！他们不是人！他们就该千刀万剐！他们十几个人欺负我娘仨。请政府为我们作主！老天爷啊，睁睁眼吧！”

孙苹苹只顾哭泣，嗓子都哭哑了。

旁观众人议论纷纷。

“黄二毛死在这里，是入室抢劫？还是入室强。。。这小子是出名的坏熊，私闯民宅，肯定没做好事。”

“你没听他娘喊吗，说十几个人欺负她娘仨。黄二毛是其中一个，还有十多个人呢。”

“我看见孙文庆刚打工回来，回来不一会就出了这事。”

“这事有蹊跷，文庆这孩子老实巴交，怎么会杀人？一定有内幕，一定是遇到不能忍的事了。”

高飞燕询问孙文庆：“为什么杀人？这个人是谁？”

现场安静，大家都竖起耳朵。

孙文庆说：“我打工回来，看到大门四敞大开，就听屋里很乱，传出我母亲的哭声和妹妹的呼喊。我进屋一看，看到十几个人围着我母亲和妹妹，拳打脚踢。我上前询问，他们不由分说，又劈头盖脸地打我。我问他们为什么打人，他们啥话不说。我掏出手机打110，他们不仅不走，反而变本加历地打我。我等警察不来。就是这个黄二狗，他，他，脱下裤子，对着，对着我母亲，还对着我妹妹。。。我跪下求他们，他们一脚把我踹倒。又把我拉起来，三个人抓住我，黄二毛脱下我的裤子，掏出一把刀，抓住我的，我的。。。就要割下，说是割下我的这个，一切就一笔勾销。我情急之下两腿乱蹬，不想踢在刀上，刀尖反转，就，就，黄二毛是自己杀死自己的，我冤枉。”

孙文庆磕磕巴巴，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大家虽然没听多大明白，但有一个事实却弄清了：黄二毛不是一人上门，而是一伙。

高飞燕询间孙母，孙母停止呼喊，哽咽着说：“吃完午饭我在外屋沙发上休息，他们一伙人突然闯进来，领头的就是这个黄二毛。他们丧尽天良，说我偷了村里的庄稼，上来就打我。我女儿和。。。我女儿在里屋出来，和他们讲理，他们也动手打她。我什么时候偷庄稼来？还讲理不讲理了？后来，后来，我儿回来，我的个儿呀，你好冤枉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哭起来了。

“别先哭，先说说谁都在现场，那十几个人，到底多少人？都有谁？”

孙文庆和孙母同时一指杨大胆跟前的十几个狗腿子。高飞燕一声断喝：“都带走！所有当事人都到局里去，接受调查。”

狗腿子们没想到会带他们走，都显慌乱，都看杨大胆，杨大胆却不管他们，只谎忙对警察说：“我不在现场，不在现场，没我的事，没我的事。”

高飞燕环视众人，高声说到：“希望大家提供线索，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凡是和本案有关的，都要向上级反映。”然后面向警察：“收队！”

警车远去，冯家洼平静下来。

但人们的心里，疑问重重：孙母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掩藏着什么真相。

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我不在场，不在场，我听他们说的。”杨大胆赶紧说不在场，生怕粘上他。

“不在场不要乱讲话。先把绑的人放了。指认现场，调查事实。”

高飞燕斜他一眼：“怎么回事？不好好保护现场，反而这么多人在这里走来走去？还有，行凶者已经投案自首了，树上绑人又是怎么回事？绑得是谁？”

“杀人的不是一个人，他们一家都参与了。”

“你怎么知道？你在现场吗？你要清楚，你的话都将成为证据。”

这一手镇住了他们，他们满腹狐疑，看看我，看看我手上的碎砖，不敢动了。

我接着腾身而起，足有两米高，对着旁边大树上的一个胳膊粗的树杈，单手一掌，咔嚓一声，树杈断成两截。

狗腿子们目瞪口呆。

警察下车，被称作高飞燕队长的女刑警，看到树上绑着的人，眉头一皱。

杨大胆迎上前：“我是村长，刚才是我报的警。”

警察呼啦啦下车，把我俩围住，其中一位女警察询问情况。我说我是报警之人，孙文庆说：“我杀人了，我投案自首。”

女警察接过我手里的凶刀，派人给孙文庆戴上手铐，命令道：“回村里，指认现场，配合调查。”

“滚！”我一声断喝。

狗腿子们反应过来，惹不起我躲的起，颠颠地跑了。

“有你啥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上啊！抓住杀人犯，先揍一顿再说！”“你多管闲事，上次怕你的公鸡，这回公鸡没在跟前，还怕你个吊啊！连你一块揍！”呼啦啦十几个人一拥而上。

“慢着！”我高喊，趁他们一愣神的工夫，抓起地上的一块砖，昂昂说道：“都瞪大眼睛看着点，不给你们露一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说着，一手托砖，另一只手猛地拍下，叭地一声，整块砖瞬间粉碎。

昔曰手搬砖，今朝掌碎砖，解救孙文庆，吓破坏人胆。嘿嘿嘿，好！

我对孙文庆说：“走，我陪你去镇上。别怕，有我。”我找方便袋装刀提着，扶着孙文庆走出门来。

走到半路，两辆警车鸣笛呼啸而来，我和孙文庆站在路中间，挡住他们的去路。

孙文庆对着话简：“我杀人了！我投案自首！”他两眼呆滞，茫然望天，泪水潺潺而下。

杨大胆的狗腿子们还是不认，投案自首反而增加了他们的嚣张气焰，齐嚷：“投案自首更该我们押解送官。”一声呼哨，上前就要拿人。

我急了，喊道：“这是在我家，不许你们仗势欺人！再说，他都投案自首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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