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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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站了很久,知道一旁巡视的哨卫快要走向这边的围墙,徐山才纵身跳下高墙。捏了捏手中的书册,月光下的纸张干枯得泛黄。

徐山摇了摇头,又握了握拳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也已经炼体小成。

南疆是吧····我会去的。

徐山点了点头,演练了起来。从第一式到第三十五式,一气呵成。到了最后一式,徐山的身体竟然迸发出‘吧嗒’‘吧嗒’的筋骨通鸣之声。长老不由得惊讶的提了提身子,开口道:“原来你小子已经炼体小成了,本来还想着你是不是还差点火候,不错,不错。”又躺回到椅子上,“你小子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可以来我这后院修行三个时辰。”

“对了,想好了要修习什么武技了吗?”

徐山点了点头,“长老,我想学习枪法。”

长老挑了挑眉毛,“哦,枪法啊。这个拿去,用心修习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徐山。徐山结果来,上面正正方方的写着:‘枪术入门’徐山拱了拱手向长老道谢。长老摆了摆手,“后院有各式兵器,自己挑顺手的去练,去吧。”

徐山这几年一直没有着急去修炼村子里的各式武技。一是四伯对他说年纪太小修习武技的话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拖延炼体的进度。二来徐山自己也觉得应该先将根基打好,就像康云松那样先努力炼体。如今自己已经炼体小成了,根基已经打好,如今正是修炼武技的时候。

徐山来到后院,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型的练武场,一旁还有摆放着各种兵器的架子。徐山挑了一把乌黑色木杆的长枪,这把长枪本来很是沉重,但在徐山手下,这点分量便不足一晒了。徐山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册,一本是长老刚刚给他的‘枪法入门’,而另一本则是康云松昨夜交给他的,上面写着:‘滴水枪法详解’。徐山想了想,翻开了‘枪法入门’。这里面记载了修习枪法所必须的基础知识和入门练法。

徐山蹲在院子里,仔细的翻看了起来。各种枪法的基础发劲方式,直刺,螺旋,倒刺,横扫在徐山的脑海中烙印起来。

“没想到枪术还蕴含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知识。”徐山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就从这上面的记载一步一步的练习吧,先是直刺一万次。”徐山踹起了书册,提起乌黑长枪,向前迅速的刺去。顿时,宛如空气都被洞穿了一般的蜂鸣声绽起。

“只凭这样想练好枪法,还早着呢。”屋子里长老眯着眼睛,打着哈欠自言自语着。“对了,雷那小子也快回来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金刚草·····”

天空中金色的太阳即将落山,一片片云彩仿佛燃烧了起来一般。徐山提着枪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家,这是徐山很久没有感觉到的疲惫了。没想到自己只是在三个时辰之内直刺一万次,倒刺一万次就已经双手泛红,手臂颤抖了。依他自己看来,这也不过只是两个数字,却没想到真正练起来对身体的压迫力如此之大。虽然很累,但徐山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好像自己当年得到了基础炼体式一样,一扇全新的力量体系大门正在向他展开。

“回去运转一番龙象炼体法,然后继续联系枪法。”徐山心里默念着,迈进自己的家门。阿母已经开始往桌子上摆放起肉汤,面饼,以及一些腊肉蔬菜。

“阿母,我回来了,阿爸今天还没有回来呢?”徐山坐在椅子上,一把抓起了面饼塞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还没呢,差不多还得十天左右吧。”阿母淡淡的笑着说道:“今天修炼的怎么样?”

“我昨天夜里突破到炼体小成了。”徐山往嘴里塞着肉说道:“长老让我每天下午去他那里修行。”

阿母很是惊喜,“阿山,你已经炼体小成了啊!长老还让你去他那修炼?”开心中阿母焦急的对徐山说道:“阿山啊,到了长老那里,长老说什么,一定要往心里去,好好修炼。还有,千万不要骄傲自满,看身边的人没有你强就去欺负人家,知道了吗?”

徐山翻了个白眼,自己会去欺负人?咽了一大口肉汤,徐山回答道:“阿母,放心吧,再说了,村子里有人比我还要早就炼体小成了。”

阿母又去后厨捧出来一大瓦罐的肉汤,放在徐山面前。“那可真是了不起啊!你们这一辈的小家伙都这么厉害吗?那你也别灰心,我记得你阿爸当年可是十七岁才炼体小成,结果差了年龄没被巡查官选中成为北地骑士预备役,害得你阿爸到现在了还一直耿耿于怀。”

徐山听着阿母的碎碎念,突然感觉到一股温馨的气息。喝完了肉汤,徐山便又提起了枪跑去后院练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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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鞠了一躬便走出校场,身后小胖子的哀嚎声还在响着。

“长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徐山静立在火炉旁,看着躺在椅子上的长老问道。长老努力的睁了睁眼,“小子,把基础炼体式从头做一遍给我看看。”

徐山沉默的举起一块五百斤石板,想了想又搬了一块三百斤的摞在一起,“没什么,他又不是死了,会再见的。”随后便把两块石板背在了身后。小胖子摇着头,把干果揣进怀里,哼哧哼哧的搬了块百斤石板也背了起来。一边背还一边说道:“我发现你这家伙越来越像云松了。只不过他是个冰块,而你更像个木头。”

绕着校场跑了五圈,徐山热身完毕,小胖子也累得吐起舌头。放下石板,徐山正准备把基础炼体式重头到尾再重新演练一番。校场上,四伯缓缓走了过来。依旧提着那根木棍,只是面容已经苍老了许多。到了徐山面前,先是抽了小胖子屁股一记咆哮着让他再去跑五圈,随后便转过身子看着徐山。

“长老让你去祖宅一趟,他老人家在那等你。”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徐山不由得大吃一惊,再看向康云松,果然是全身已经穿戴完毕的模样,腰上还挎着一把宽刀。徐山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康云松脸上那坚毅的神情。

“一定要走?”

“恩。”

自从告诉了小胖子康云松已经离开了之后,这家伙便每天都在徐山的身旁嘟嘟囔囔唉声叹气的。语气中似乎既有对康云松的不告而别而生气,也有自己没能送他一程的伤心。

“阿山,你说云松他为啥不告诉我啊?唉,现在可好,他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了。”小胖子絮絮叨叨的说着,手里的干果也没心思去吃。

“应该是南疆吧。”康云松抬头说道。

“好。”两人无言的翻上围墙,不远处有村中汉子在提枪巡视,四周安静极了。徐山望着康云松跃下围墙,不远处几个黑影正在等着他。徐山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康云松看没看见。只看见他与那几个黑影汇合后便一路向南,转眼便不见了。

“为什么?”

“····不能说,小胖子被他阿爸抓回家了,我进不去,明天你代我说声抱歉。”康云松安静的说道,有如一潭死水。“还有,这个给你。”说着伸手把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徐山。

“怎么了阿松?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吗?”徐山拍了拍身上的兽皮问道。

康云松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阿山,我要走了。”

接过书册,一片长久的寂静之后,徐山抬起了头。“好吧,我送送你。”

两人慢慢走向村子的围墙,月光覆盖着大地,有如水银的镜子般,安静沉默。

“你准备去哪里?”徐山想了想问道。“能告诉我么?”

徐山正感受着自己体内所获得的全新力量,一个声音从屋下传了过来。

“阿山。”一个黑影站在屋前。

徐山从屋顶跃下,未收住力险些踏碎一块石板。立在地上,仔细看过去,原来是康云松正站在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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