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不辛苦，你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慕容嗔怪的说，手臂抚在上官云珠的腰上。忽然，她的手好像是触到了什么似的，“咦？这个孩子是……”
“他啊……他就是东方家的次子，凌天。”也是女儿的未婚妻。上官云珠放下水馨，空出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长叹一声，心疼的说道。
“他就是凌天？可……”可那是堂堂的东方家，怎么可能会！
慕容……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可是……水馨……
……
还不谙世事的水馨蹦蹦跳跳的跟过去要和妈妈一起准备饭。
小馨真的是越来越懂事了呢……
上官云珠猛的觉得自己对慕容的眼神心领神会，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上官云珠轻手轻脚的放下背上的凌天，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叫住水馨。
“小馨啊……”上官云珠有点心虚，不敢直视水馨。
“什么事啊爹爹。”水馨停下脚步，睁大了眼睛看着上官云珠。
“小馨，这是你的未婚夫。”上官云珠感到自己像是在大滴大滴的冒着冷汗，只好闭上眼，凝了凝神，一咬牙，狠下心说。
“啊？”水馨一脸懵懂，“什么是未婚夫啊，爹爹。”
…………
“……未婚夫啊，未婚夫就是将照顾你一生的人啊，他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不会让你掉半滴眼泪。他要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上官云珠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的话都说完了。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私自做出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也许，时间会告诉我答案吧！
时间也会告诉她答案的。
上官云珠这样暗示着自己。
“他也会像爹爹一样疼我，爱我，呵护我吗？”女孩懵懂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喽！”上官云珠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她说，尽管他也不确定。
“他会让你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幸福的。”
你会让她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幸福的，对吧！上官云珠像是自言自语的问昏迷不醒的凌天。
只是，他想错了。
世事多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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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的右手抚上脸颊，仿佛那个刻骨铭心的巴掌还印在她的脸上。
时间荏苒，恍惚间定格在三年前的夜晚，如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地面上带着一层新雪，只是当初栽种下的那棵小树已经长得一合粗了，旧的场景，似曾相识，可是——
“他有什么好的！啊！你告诉我！说啊！”已经暴怒的上官云珠冲着水馨大声吼着，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我愿意……”水馨倔强的声音响起。
“你愿意！你愿意！你愿意等他一辈子吗啊？！”上官云珠大声吼道，“整整七年了！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又为你做过什么！七年来你可曾见过他一面！他不过是一个废柴罢了！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我说过了，我愿意。”水馨抬起头平静的注视着已经暴怒的上官云珠说道，眼睛深邃得波澜不惊，又好像是冷若冰霜，掩盖了她的真实想法。
“啪！”
上官云珠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离开他！否则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大小姐，老爷他这次真的是生气了，您就答应了吧！”一旁的佣人们也在劝水馨。
“不用等到三天之后了。”水馨背过身，不再看他，“我说过了，我，愿意。”
“你，你，你，好，你！”上官云珠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
“大小姐！”
“老爷！”
佣人们乱作一团，谁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水馨抚上脸上的掌印，低低的啜泣着，树影陪着她孤独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在雪白雪白的地上，有一点倔强独特的美。
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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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上马吧！”竹韵关切不舍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回忆，竹韵已经备好了马，恭候在在门口叫她。
竹韵，谢谢你。
水馨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又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扶着厨案站起身，大步迈出大门。
水馨抬头望向天空，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让竹韵看到她的眼泪。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啊。
水馨这样想着，伸手接过竹韵递过来的佩剑，翻身上马。
蹄音清脆，载着她冲出大院。
上官云珠不明所以，低头与慕容的目光对视。慕容冲上官云珠眨眨眼睛，摇了摇头，就去准备饭了。
我也想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对于我来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嗯……”上官云珠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慕容在想些什么，神色一黯，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爹爹、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水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和兔兔都饿了～”
“乖～我们这就开饭啰！”慕容冲上官云珠使了个眼色，制止了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上官云珠说道。
是天气有些凉吗？
水馨闭上眼睛，任凭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衣领，思绪渐渐飘回十年前的那个黄昏：太阳隐匿在云后，散发着柔和美好的光亮，映在洁白的新雪上，天地为之动容。
上官云珠大步迈进大院，振落了那棵才新栽了不久的小树上的薄雪，踏实了撒了一地的新雪，铿锵的步伐是长年军旅的人所独有的强硬。
这不可能！
慕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关系……”上官云珠伸手将慕容也拥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说。
“留你在家操持家务也是辛苦，等武馆的生意好了，我就请个管家来帮你。”你本贵为公主之躯，这些年让你随我受苦了。
“爹爹回来了！爹爹抱！”水馨撒娇的抱着一只小白兔扑到上官云珠的怀里，上官云珠轻轻抱起女儿，水馨张开双臂软软地搂在上官云珠的脖子上说。
“小馨，在家有没有好好听娘亲的话啊。”上官云珠将自己的一身煞气收敛得一干二净，用与他的满是伤疤的面庞毫不匹配的温柔抱着水馨，眼底写满了疼爱。
今天的天气似乎不是太好，刚刚还能见到些许阳光的天空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昏暗，乌云渐渐涌了上来。
水馨觉得手脚有些冰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有～”水馨贴着上官云珠的耳朵说。女孩天真的声音荡在上官云珠的耳畔。
“小馨好乖～”上官云珠用有些粗糙的下巴轻轻地蹭了蹭水馨的小脸。
“累了一天了，还是我来抱她吧”慕容也走了过来，伸手想要借过水馨。
水馨的目光随着竹韵离去的背影渐渐迷离。水馨无力的倚着墙，滑倒在地上，用有些红肿的手指抚去眼角的泪水，泪珠又顺着指纹滑落。晶莹的水滴溅落在木板上。
“哒！”，“哒！”
发出清脆的摔碎的声音。水馨闭上眼睛，还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少女低声啜泣着，将泪水深深埋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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