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婚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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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入口处,几位定王俯的侍卫捂着伤痛,正从地上爬起来。

拓跋羽文继续道:“听闻定王大婚,本王快马加鞭,夜以继日,总算是赶上定王的婚礼了,特意送上令兄百里翰宇的碧横剑,不知定王对本王的这份新婚贺礼,还满意否?”

宾客大惊,竟然是前定王世子百里翰宇的碧横剑。

“是王爷,王妃,这边。”三十立即将季珍扶了下去。

“多谢平王厚礼,本王甚是满意,”定王语气如和煦春风,“来人,给平王备坐,”定王入席。

侍卫立即在卫皇下首边临时摆了一个席位。

平王拓跋羽文对着首位的卫皇躬身一拜:“越国平王拓跋羽文,参见卫皇,小王私自前来定国,纯为私事,未递上文牒,还请卫皇见谅。”

卫皇两颊肌肉微微颤动,他刚打算以此责问拓跋羽文,这拓跋羽文就先承认了,这样一来,卫皇反倒不好责怪了。

“平王免礼,这文牒平王可以随后补上,请入座。”

“多谢卫皇。”

拓跋羽文入座之际,卫皇眼神暗了暗,这拓跋羽文都到我大卫的京城了,寡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爽朗大笑几声,“定王满意就好,本王每当看到这把剑,总能想到令兄当年,是何等的威武雄姿,为了不让宝剑蒙尘,本王爱惜有加,时常擦拭,生怕有损宝剑凛冽之气,定王要不要试试剑威是否依旧啊?”

席上百官皆怒目,这平王存心就是来捣乱的。

百里川泽云淡风轻道:“多谢平王了,我定王俯的侍卫,擦剑时总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真该让他们好好向平王讨教一番,还希望平王不腻赐教。”

席上有些宾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皇后也都掩嘴笑了。

拓跋羽文脸色一僵,旋即又恢复了自然,又道:“若是腾国的安王得知定王大婚,肯定也会将前定王爷的浔翅剑当做大礼奉上,那时‘碧江横山,浔河翅锋’就齐归定王俯了。”

定王握拳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松了松。

晋陵王拍案而起,暴喝道:“平王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快,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与老夫单挑,你敢不敢应?”

拓跋羽文身后的白发老者手撑案几,似要起身,被拓跋羽文一把按住,笑着道:“晋陵王,您老别气,气大伤身,晋陵王若是不爱听,那小王就闭嘴不言了。”

“晋陵王,你坐下吧,”卫皇劝诫道。

晋陵王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坐下了。

三十扶着新娘,入了荟沁院,到了房间门口,“你们留在门外。”三十对后面跟着的一众季俯的陪嫁丫头道。

“可是···”一两个丫头试图反驳,

“有什么可是,到了定王府,一切都得按照定王俯的规矩来。”不等那丫鬟话说完,三十冷声打断。

然后三十扶着新娘进了新房,关上了房门。

门刚一关上,新娘竟然自己掀开了盖头,盖头下的人,哪是季珍,明明就是定王俯的暗卫二十五。

“好饿,我要吃东西。”三十奔向礼桌上的瓜果,拿起就啃。

二十五收起红盖头,然后又脱下了喜服,将其折叠好才凑道礼桌前,“小声点,外面还有季俯的陪嫁丫鬟。”

“那群不懂任何功夫的丫鬟,我再大点声,她们也不一定听得见。呐,这个好吃,甜。”

“你们两成何体统”一位丫鬟打扮的冷丽女子站在屏风前压低音量呵斥道,

二十五和三十齐齐抬头。

三十咽下嘴里的东西,悄声说道:“失策了,没想到不仅新娘没有东西吃,连带着我这个丫鬟都没有,早知如此,我应该提前备点吃的。”

“你们两当初的机体训练是怎么过的,不过才一顿没吃而已,”

“这不一样,不能忍受饥饿并不代表不能挨饿。”

这说话的功夫,也不忘往嘴里塞东西。

“季小姐···不···王妃,现在怎么样了?”二十五擦了擦嘴,想到从今日起,季珍已经与王爷拜过堂了,立马改了称呼。

“老样子。”

二十五进入内间,床上躺着的是季珍,季珍面色相比昨日红润了许多。

“哎呀,乔愣子,你快点,都怪你,本公子没能看到王爷的拜堂大礼。”姬如风拉着乔威不停的催促。

乔威懒懒散散道:“这能怪我吗,是你非要跟着本世子来的。”

姬如风停下脚步,“哎,我以为你只是找了一个借口,谁知你真是吃坏了肚子。

再说了谁让你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不让我看你的脸,不就是抓痕吗,本公子像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吗?”

乔威双眼一撇,“说得某人好像刚才没笑似的。”

“哎呀···走了走了···”姬如风推着乔威往前走。

乔威突然捂着肚子,脸鼻眉都皱在一堆了,“不行不行···我还得去一趟···”然后捂着肚子往方向跑,

“你有完没完啊?”姬如风追上去。

“哎呦···你别管我了···你先去参加宴席···然后告诉我父王一声···我吃了···他昨天不知从哪儿买来的烧鸡拉肚子了···还有必须建议定王爷···让他把茅厕多修几个······”

姬如风想去扶乔威,“我是那种丢下兄弟独自享乐之人吗,哎,你还行不行啊,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

乔威推开姬如风,“你别扶我了,你再扶着我真的就要就地解决了。”

到了茅厕,乔威立马冲了进去,顿时里面江河奔腾之声,绵绵不绝,姬如风捏着鼻子,使劲摇着玉扇躲到了墙角。

忽然眼角视野边缘,隐隐掠过一抹黑影,姬如风收起玉扇,周身都警觉起来。

他悄无声息转移到了另一墙角,侧头一扫,又有几个黑衣人从掠上了西墙。

那几个黑衣人蹲在院墙,视线一扫,院内空无一人,就连一个侍卫都没有,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前院的喧闹之声。

“哼,我道是这定王俯有什么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一人大为不屑,纵身跃入院墙,那人脚刚一落地,突感危险气息,猛然一个后翻转。

只见那黑衣人先前落脚的地方稳稳的插着一直羽箭,深入地下几尺,箭尾还隐隐颤动着,

那黑衣人瞳孔微缩,好险,实在是惊险至极。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状,也退后几步站立,面面相觑。

“阁下若是参加婚礼,还请走正门。”话音落,院门进来了一位人,抱剑在胸,身穿黑色束衣,外披黑色兜帽披风。

仔细一看,这披风的布料极好,是上等的无极皮绸,最显著的优点是冬暖夏凉,而且防水。

而且来人也是蒙面,但可不是用布巾,而是特质的半截面巾。

周身的气质与前方黑衣人截然不同,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若是不出声,绝对让人这是一座雕像。

他深吸两口气,硬生生压制住了心里喷薄而出的悲愤之感,将碧横将递给了莫铭。

“扶王妃下去,”他轻声吩咐,

百里川泽抓住剑柄的手,指节发白,手臂似乎还在微不可见的发抖,

青筋暴起,双眸发红,一瞬不瞬盯着手里这把剑。

鲨皮剑鞘,青云吞日,他再熟悉不过了。

在卫皇的主持下,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突然,变故丛生。

就在即将将新娘送进新房时,凛冽气势的剑斜飞席卷而来,直逼新娘季珍,即使剑套着剑鞘,季珍那柔弱的身骨也是万万受不了这一击的。

十二年前,腾、卫、越三国狄道之战,也可是说是,安、定、平三王之战,前定王爷与定王世子战败沙场,全军覆没,十二万锐羽军骨埋狄道。

定王俯的碧横、浔翅两柄宝剑,也在那场战役中消失不见,原来是被这平王当做战利品了。

只见一位锦衣华服面容刚俊的男子与一庞眉皓发的老者,信步而来。

该锦衣华服男子,面容刚俊,橄榄色肤,身材修伟,猿臂蜂腰,挺拔有力。

就在剑即将击触季珍肩膀时,定王徒手抓住了剑柄,止住了剑势,利剑如同被铁爪禁锢住一般,还发出轻微的嗡翁之响。

三十呼出了倒吸的凉气,仅凭她的功夫,是抵挡不住这剑势的。

定王俯大门口的迎亲队伍在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定王才姗姗来迟,然后将久等了的新娘迎进了定王俯的大门。

到了广场,宾客已经全都端坐于席前,全场鸦雀无声。

众宾客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连呼好险,然后是大惊,谁人如此大胆,竟然在定王的婚礼对定王的新娘下此毒手。

“越国拓跋羽文,祝贺定王爷与定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四面俱震的高声在入口处响起。

宾客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王爷,迎亲队伍到了。”房外,秦伯来报,打断了百里川泽的回忆。

他深吸了口气,朝门外道:“知道了,秦伯。”已经恢复了温润中带着冷漠的语气。

他将画轴卷起,不舍的装进了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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