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拜年
陆敌找着话想和二叔聊两句：“二叔，这是还没吃饭呢？”
二叔倒了一杯茶，自己吹着说：“恩，这不陆羽刚醒吗，为了等他。”陆羽是陆敌二叔家的独子，也就是陆敌的堂弟，这孩子从小倒是和陆敌很亲，也可能是孩子小，当年的事情并不懂，没有什么自己的理解。
陆羽看到陆敌坐在那，一下精神了：“陆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二婶接过红包看了一眼，呵呵笑了：“哟，五十啊！是不多，小羽拿着吧！”
陆敌尴尬的坐在那，二叔对他还是十分冷漠说：“陆敌你吃过饭了吧？吃过我就不留你了啊。”说完起身上了饭桌。
陆敌听这话，虽然差不多这几年都是如此，但心里还是一酸，起身去穿鞋。
这时小陆羽把红包藏好，乐呵呵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陆敌在穿鞋，上去问：“陆敌哥，你不和小羽一起吃饭吗？”
陆敌摸着小陆羽的头：“小羽呀……”话还没出口。
二婶一把拉着陆羽的手说：“你陆敌哥，吃过了，你快来吃吧！”说着把陆羽拉上了饭桌。
陆敌穿好鞋站在门口说：“二叔二婶再见。”
小陆羽回了一声：“陆敌哥，再见！”二叔还是没看他一眼，低着头吃着。二婶也没回话，拍了一下陆羽说：“好好吃饭。”
陆敌勉强的笑了笑，转身推门离开了！
代价！有无相生，难易相成！很多的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很多的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浪子回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但是要清楚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你浪子回头的改变，在大多数人眼里你的一次深刻印象可能就在他人心中一成不变了！无奈！十全十美不存在，去了的回不来，回来的也可能不会伴你终生！
陆敌此刻的心情很低落，但是又不能不微笑着去敲下一个门，生活不回对你冷漠，也不会对你微笑，它会不离不弃的陪着你，但它也不会提点你什么，它只是陪在你身边，予取予求全在你自己。
可能是命运也不想再见冷漠，陆敌没能敲开姑姑家的门。也许是一家人也像陆敌一样四处拜访，又或许是门的那一侧没有听到这一侧的敲门声，谁知道呢。
陆敌抱着两箱没有送出去的新年礼物回到家，母亲询问，陆敌简单一句“姑姑家里没人”带过。此时的家中也来了客人，是陆敌的舅舅，陆敌的娘亲只有这一个舅舅，外公外婆去世的早，那时候舅舅还小，所以是母亲把舅舅拉扯大的，舅舅一直视陆母为姐为母，对陆敌是格外的疼爱。
“小敌呀！”陆敌听到卧室传来一声呼唤。
陆敌放下东西来到卧室，看到舅舅一家在那吃着水果，张路和乐宁正陪着舅舅舅妈聊着。陆敌看到舅舅，一扫刚刚的阴霾，笑着，那是由衷的开心：“舅舅，舅妈，过年好！您二位什么时候来的？”
舅舅说：“来了一会儿了！你干嘛去了？”
陆敌做到舅舅身边说：“哦，我去给二叔姑姑拜个年，打算明天去你家的，没想到您二位就来了。”
舅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从来没什么架子，笑哈哈的说：“当然要来了，我们是来给你妈拜年的，明天你再去我家再给我们从新拜一次，今天不算。”
陆敌也哈哈一笑：“好的，舅妈，那您红包可准备好了啊！”陆敌从小和舅舅舅妈感情很好，年龄上没有差太多，十多岁，代沟也没有那么大，而且两人一直很宠着这个外甥，所以陆敌和二人说话也没有那么拘着。
舅舅在旁边说：“臭小子，哪年差你红包了？大学生活怎么样啊？”
“挺好的，舅舅，就是有时候会想你们，可能是刚出去的原因吧。”陆敌回着话。
舅舅放下手中的花生，拍了拍手说：“小敌知道不？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了就要闯出名堂来，回到家来，真是没什么好发展。等出人头地了，再把你妈接过去，现在你不用惦记，家里有我呢！”
“恩，我知道了，舅舅，你放心吧！”
这时候陆母和乐宁端着菜上桌了：“好了好了，吃饭喽。”
舅妈起身到厨房：“姐，我来帮你。”
一桌的饭菜很丰盛，都是母亲掌勺，乐宁打下手。陆母上座，舅舅舅妈次席，三个小辈围着坐定，大家都说了新年的贺词。舅舅带了两瓶白酒，陆敌和张路都陪舅舅喝了不少。
晚上陆敌坐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空，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和陈湘通着电话：
“湘湘，什么时候回沙城？”
“初六就回去了，你们呢？”
“我初七的车，初八下午能到吧！小路和乐宁可能要晚几天，他们要去看望小路的父亲。”
“哦，那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学校就可以了！”
“不，我要去，人家都想你了！”
“那好，我也想你……”
…………
陆敌挂断电话之后，坐在那里想着。他想如果当年自己听话一些，现在大家庭可能还是和和睦睦的，如果父亲还在的话，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有一些安慰。北方农村的午夜，没有万家灯火，有的只是漆黑的夜空和安静的空气。陆敌轻拭了一下面颊，想着不只此生还会有多少次这样的夜，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
二婶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说：“陆敌啊！你看你又是东西又是钱的，本来家里就困难，你还上着大学，何必强撑这礼节面子啊！”
“二婶，我现在半工半读，课余打工的钱还可以存下一些。这些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也不多。”陆敌强挤出微笑说。
“恩，好玩，小羽也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说着陆敌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说：“小羽，这是哥哥给你包的红包。”
陆羽高兴的拿在手里，刚要说谢谢，一旁的二叔瞪了一眼说：“小羽！”
陆敌看陆羽要把红包退回来，和二叔说：“二叔，这是我对小羽的一点心意。”
“噹噹……”陆敌轻轻的敲着门。
“谁呀？这一大早的，来了来了！”里面的声音有些尖锐，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穿着围裙。开门时还带着笑脸，可是一看是陆敌，脸色瞬间就变了，白着眼尖声说：“哟，陆敌呀！”
陆敌笑着说：“二婶，过年好！来给您和二叔拜个年。”
陆敌看到自己的小弟弟，笑着说：“刚来，来给你爸妈拜年。”
小陆羽跑到陆敌身边，抱着陆敌胳膊说：“陆敌哥，你上大学之后，小羽就看不到你了！陆敌哥，大学里好玩吗？”
另一间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打着哈欠、穿着睡衣出来了，迷迷糊糊的说：“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呀？”
二婶在厨房笑呵呵的回道：“等会儿啊！儿子，马上就好了！”
“呵呵，有心了！”二婶转头朝屋里喊着：“陆思武，你侄子来给你拜年了！”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陆敌抱着两箱东西，站在门口。
陆母也很明白，自从当年事情之后，陆敌的二叔和小姑很不待见他们母子，认为陆敌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们的哥哥。的确是，陆敌父亲的确实与陆敌有直接关系，陆敌也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所以每次受到冷眼、旁敲侧击的讽刺，陆敌也都默默承受了。
陆敌到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两箱饮料，抱着先去了二叔家。
陆敌的二叔挺着肚子，从卧室走了出来：“陆敌啊！东西放门口进来吧！”说着一屁股坐在茶几前，泡起茶来。
陆敌放下东西，脱鞋进了屋，坐在二叔对面：“二叔，过年好。”
二叔头也没抬的回了句：“恩，过年好！”
初一开始走亲访友，是春节的一贯传统。初一叔伯姑姑，初二姨舅，至少在北方是这样的。
一早吃过饭，陆母和陆敌说：“儿子，今天去你二叔和小姑家拜个年吧？”
陆敌其实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又不想母亲的嘱咐，笑着说：“好，妈，我一会儿去买些东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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