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秘史：十八层妖楼

胡子也愣住了，拿着毛巾看看自己，又看看立立，疑惑道:“立哥，这尸油为啥不能擦？”

“什么尸油，”立立看了我们几眼，见我们都一副发愣的样子，“什么尸油，这一屋子尸油得有多少尸体？你见着尸体了吗？这是石涎香，要是尸油，你们早就死了，还能没事人一样在这儿坐着？”

“石涎香？”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词儿，去看二奎他们，也都是一副发愣的模样。立立叹了口气，说道:“早就跟你们说过，要多看书，石涎香是一种软玉的分泌物，具体形成原因很复杂，这个洞里，”他指了指下面，“之前可能是玉矿，你看现在这么空，估计是都被挖走了，但是这一片的石头已经被同质化了，这些石涎香估计都是残留的。”

“这是羊膜都没破，就死掉了啊，”胡子这时候也不再擦身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里猴子那么多，夭折一些小的，我觉得很正常，不可能它们繁殖的每一个猴子都健康成长吧，那存活率也太高了。”

“这就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立立说道，“那层膜，远比胎儿的羊膜厚，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割开，当时我身上已经沾满了石涎香，我搬开几只猴子，在它们身下发现了一小块软玉，才意识到整个洞其实是个玉矿。”

“可是……”二奎说道。立立摆手道:“我知道，你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说臭味是这些石猴的，其实只要你知道软玉和石涎香的特性，一下子就能明白。”

“立哥你快说吧，别吊人胃口了。”小绝是几个人中最年轻的，忍不住问道。

“玉……”二奎迟疑了一下，“难道这软玉，还能养身？”

立立此时仍然身份虚弱，说完刚才一段话后，拿起胡子的水壶连喝了几口水，听见二奎突然冒出这句话，立即竖起一个大拇指:“悟性不错，软玉的确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东西，主要是因为软玉形成以后，就会不断分泌石涎香，这石涎香对身体虚弱的人是一种极大的补品。”

“我想起来了，”二奎点点头，“之前我听说过一个事，说在四川那边有一个绝症的富商，就剩仨月能活了，后来天价收了一件墓里的宝玉，不知道为什么靠着这个宝玉居然又活了十年，不过最后还是死了，立哥你说那宝玉是不是就是石涎香？”

立立点点头:“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他用自己三分之二的财产换了一块巴掌大的软玉，靠着软玉分泌的石涎香才活了十年，等到软玉化掉，石涎香分泌完，他也就死了。”

“幼猴？立哥你的意思是，你见到的那十几具石猴尸体，跟现在的区别很大？”二奎问道。

立立点点头，问道:“不错，我见到的那些尸体，就像是根本没有长大，刚刚出生就死了的模样，而且那些石猴的表皮上，还覆盖着整整一层干瘪的肉膜。”

他见二奎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继续说道:“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已经进过这样的一个洞，里面都是这种东西。但是洞里面并不是空的，我在洞里面，还见到了十几具干瘪的石猴。”

“那也不能说明这臭味就是石猴身上的啊？”我问道。立立的意思难道是有石猴子在这洞里死掉腐烂，所以尸臭让石涎香串味了？

“不是，我没有说清楚，”立立揉了揉太阳穴，“我看见的，并不是咱们已经见过的那种石猴，而是更小的，像是……像是……”他有些形容不过来，“就像是，那些石猴的幼体，幼猴。”

不过我们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几个人凑在一起，真算是“臭味相投”了。我听见立立“嗯嗯啊啊”了几声，然后用微弱的声音呢喃了几句，我凑到他耳边，才听清他说的是:“他奶奶的……”

二奎扶着立立坐到一边，也不知道是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还是立立被撞的太疼，二奎和小绝两人此刻不停地给他揉肩捏背，我看见他的眼睛已经逐渐开始睁开了。

旁边的胡子正在用毛巾擦身上的尸油，我看见立立微张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别他妈擦了。”

“这什么石涎香，为什么会这么臭，闻着跟尸油似的，”二奎说道，“立哥，你别是看错了。”

立立摆摆手:“我不会看错的，这臭味不是石涎香本身的味道，石涎香本身是无色无味的，但是非常容易跟其他的东西混合，至于这臭味，”他顿了顿，“我怀疑是那些石猴子留下的。”

立立一听铁军不在这儿，似乎松了口气，用虚弱的语气继续说道:“那老东西不在就好，”他转头看见胡子又拿出毛巾在擦身上的尸油，语调一提，“不是让你别擦了，怎么还他妈的在擦，你是想死在这里？”

我们听他的语气没在开玩笑，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赶紧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其实我也早就受够这一身滑腻了，见胡子在擦，也刚准备拿东西擦擦身子，没想到立立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立哥，你醒了啊？”胡子一看立立说话了，赶紧堆起笑脸凑了过去，立立骂了一句，接着说道:“那群东西走了没？”

二奎赶紧接过话:“立哥，你昏迷好一阵子了，咱们已经从那个洞里逃出来了，你看，”他回头指了指我，“还遇见了小北兄弟。”

这时候我听见胡子懊恼的声音说道:“哎呀，把立哥忘在下面了！”

我没想到另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居然是立立，赶紧朝下面看去。这时候二奎和小绝已经拖着一个人往这边爬了，好在刚才他们俩扔出去的绳子还在，两人把立立绑在绳子上，然后艰难的爬了过来，我们几人又拽着绳子把立立拖了过来。立立此刻浑身都沾满了尸油，别提多难闻了。

立立抬起头来看见了我，刹那间眼神闪过一丝震惊:“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早就让你们走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立哥，我也不想在这儿啊，我是被铁军绑来的。”

立立惊疑道:“铁军？”就要坐起来，我赶紧说道:“立哥，你别紧张，我跟铁军进来以后就走散了，铁军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猴子绑起来呢！”

我苦笑了一声，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

我简短的说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等到我说完，三人都愣的不吭声，似乎是被我这一路上的遭遇震住了。大约过了一分钟，小绝摸摸头，忽然自言自语道:“咦，我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二奎跟他对视了一眼，两人忽然猛地一拍脑门，同时跳起来往下面跑去，我看着他俩的身影，忽然想起来了，刚才在外面洞口的时候，我明明听见了四个人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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