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道途

这个问题他想过很久，但一直都没有答案，如果说是灵魂本源之类的，那么自己和上一世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一个人的存在并不会因为记忆缺少了一点点就不是他，就算是失忆了什么的他也还是他，那么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上一世的自己截然不同！

在这虚无中楚晨懂了，不管是记忆也好，还是灵魂本源之类的也好，真正能够证明一个人存在的只有他的意识，只要意识还在他就一直活着，灵魂本源什么的终究只是外物而已。如果一个人的意识消失了，经过身体灵魂什么的孕育出一个全新的意识，而且这个意思有他全部的记忆，甚至思维什么的也完全相同，但那个终究也只不过是一朵相似的花而已……

虚无中楚晨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命盘带着自己飞了有多远，他只知道这一路上看见过许多的世界，仿佛一个个气泡漂浮在虚无之中，有的看起来也就是拳头大小，可有的简直一眼望不到边，甚至他还看见过许多的世界仿佛气泡一般破灭化为混沌。

当然了，虚无之中的危险也是数之不尽的，有因世界破灭形成的毁灭风暴，也有恐怖的强者在其中横渡，更恐怖的是种种虚无巨兽之类的，还好他的命盘比较不起眼，而且相对来说速度比较快捷，不然能不能带这意识回去都不一定。

“撑住，你一定能行的！”楚晨对着命盘狠狠地说道，危如累卵就是他现在的处境，别看现在这里好像一片虚无，但其中的危机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够知道，虚无不代表没有能量，相反其中的能量可谓是相当充裕，只不过他的层次太低或是其他缘故感知不到这种虚无的能量而已，而且这种虚无的能量侵蚀性还特别强大。

很可惜，现在他的意识处于虚无之中，如果完全被虚无所同化了，那么他所留下来的后手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或许斩出来的那个本尊会在漫长时间中孕育出一个全新的意识，甚至根据封印在灵魂本源中的记忆演化出来的意识跟他一模一样，但那终究不是他。

很久以来楚晨就在思考，究竟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自己，究竟是身体？还是灵魂本源？或者说是记忆，还是什么本源烙印！

对于命盘的侵蚀堪称很是强大，命盘这玩意儿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在这种环境中竟然还能够坚持住，如果不是命盘的缘故或许都要不到一秒钟楚晨的意识就会被这虚无中的能量给同化了，但现在命盘好像撑不了多久的样子，洁白的命盘已经布满了裂痕，那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当初都快化为圆形的命盘此刻已经布满了裂痕，仿佛是一个即将破碎的鸡蛋，当然这个在正常人眼中是不可见的，就像是虚无一般只有楚晨自己能看见，而他现在的意识就是附着在这裂痕之中的命盘中心。

当然了，他觉得时间久那是真的时间很久，至于为什么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因为他自身处于的位置中，按照之前的想法他本应该是从柳州赶到中域的本尊那是很短的时间就能够做到的，但他忘了自己根本就不在柳州，那个残破的世界虽然依附于大世界，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只不过是在柳州形成了那么一个通道而已，当通道关闭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最为重要的是当世界毁灭后这混沌是在虚无中漂泊了很远很远，楚晨能够感知到本尊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了，完全就是冥冥中的一种联系，但想要一瞬间回归本尊那又谈何容易，或许传说中的仙神才能做到吧！

虚无中的能量透过这些裂痕也在缓慢的开始侵蚀他的意识，如果说刚刚从那个混沌离开之时他的意识算是完整的百分之五十的话，那现在他的意识只存在完整的百分之五了，整整十倍的差距。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当然是留在那已经化为混沌的世界中了，这也勉强算是一个小小的后手吧，虽然不一定能用上。

虚无中的能量究竟是什么楚晨也说不清楚，虽然感知不到具体的，但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些大概的特性，其中最大的两个特性就是侵蚀性特别强大，但又特别纯净，只要能够吸收特别有好处，只不过吸收特别困难。

别看楚晨的意识损失这么大，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的，最起码就像是提纯很多倍了，如果有其他人看见就可以发现他的意识体已经肉眼可见了，仿佛散发着一阵阵莹莹之光，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中他仅仅这意识就可以单独存活很多年，哪怕没有灵魂之类的进行补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意识不朽了，可谓是一种另类的长生。

时空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仿佛一眼万年，又仿若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流逝，楚晨的意识以这样一种莫名的方式存在于这个难以形容的地方。他在这里已经漂泊了许久，具体是多久他根本就说不上来，因为根本就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唯一能提醒他的大概就是命盘上一道道增加的裂痕。

“个倒霉的穿山甲究竟把我本尊带去哪里了，这特么怎么感觉还是好远好远！”楚晨的意识附着在命盘上以一种莫名的方式在朝着本尊前进，从当初那个残破的世界化为混沌之后他最为本源的意识就带着命盘出发了，本以为一瞬间就能够回归本尊的，哪里想到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呢！

其实这也怪楚晨自己计算出现了失误，世界毁灭化为混沌这件事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而且在压制那些混乱意识的时候他也不知不觉间被影响了，在世界毁灭那一刹那他根本就完全没有了理智，剩下的是完全是根据本能来完成之前的运算，直到意识附着命盘从那个归于混沌的世界离开后才回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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