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栖梧桐只伴君

一路仓皇，紧随张爷，已至厢房门口。

顾翠嶶咬牙，壮着胆道：“张爷，纭星尚未出阁，按照规矩您不能进去。”张爷打量着顾翠嶶，神色复杂，令顾翠嶶不知其是怒是喜，随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姑娘，这是北拓跋，不是你们南华。”

张爷挑眉的同时，慌忙道：“我不进来，不进来……外面冷，你不必出来，也不必开门。好生休息，等下我就让阿彪给你送煎包来。”顾翠嶶诧异，暗道老天不公。

“哦。”纭星此时正躺在被褥中，咽口水道：“那让阿彪快些哦，星儿快饿晕了。”

星儿，似曾相识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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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纭星！”

“是张爷吗？”屋内传出若是新长出嫩叶般的声音，随后带着哭音委屈道：“张爷你别进来好吗……”

“张爷说的是，我再也不敢了。”顾翠嶶低头轻声，此生绝不希望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若不是你是墨言带来的，哼！”张爷冷声道。除此事之外，顾翠嶶并不觉得自己做过有何碍张爷眼之事。眼下，只能低身下气，认错到底，朝张爷又是一礼。“还请张爷宽宏大量，我定改之，还请张爷恕罪。”

“起来吧。”张爷挥罢衣袖，负手而立，并未直接推门而入。

扰民的惨叫声绝不会是练功所致，多半是被张爷吊着打了一宿。看着张爷无法掩盖的惫态，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便是瘦猴真的被张爷吊着打了一夜，与自己又何干系。

干脆低头，顾自喝粥。

若是今夜瘦猴再次干嚎，也只能假装没听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到此言，顾翠嶶心中难免紧张，便在张爷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的不悦异常清楚。

“不必猜了，我不悦的并未其他，而是欺骗。”语气淡然，便是连那最后的不悦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骇然的威势。犹如高山般压至其身，令她不得动弹半分。

“嗯，啊？”顾翠嶶又一次起身，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让张爷见到纭星很是不妥。

墨言不在身边，若是张爷误以为这一切都由自己造成……

许久沉默之后，张爷才问道：“纭星还没起来么？”随后仅是稍稍一瞥，摆手示意顾翠嶶无需说下去。便是说了，也绝非实言。

饭桌上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也只有阿彪吃的乐呵，丝毫没有察觉师父盯向顾翠嶶时眼冒的精光。张爷皱眉，停箸道：“阿彪你且在这吃着，我去看望纭星。”

“今日不知为何，瘦猴大哥怎么不在？”

“他昨夜练功太勤奋，想在还在苦修。”顾翠嶶勉强笑笑，绝不会相信张爷的信口胡诌。

什么。

顾翠嶶从长凳不受控制地将要站起，随后坐下。倒是引来阿彪的注意，嘴角流下的白粥随之被其用舌卷入口中，随后便又埋头与粥奋战起来。

“顾姑娘，你是打算回房么？”张爷老道的目光盯向顾翠嶶，一丝丝神态变化都逃不过深邃的眼眸。

厨门与往日一般，仍旧大开，全然不怕外人闯入。汤匙与碗相碰，发出清脆声音。瘦猴所坐长凳空荡荡，导致厨房相较昨日安静不少。

张爷满脸惫态，更显老态。

朝张爷行礼后，顾翠嶶仍旧坐于昨日的位子，手持汤匙舀上一勺至瓷碗中，随后换小汤匙喝将起来。期间少了瘦猴言语，纭星又不在场，气氛宁静的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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