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栖梧桐只伴君

墨言轻轻声道：“没事，银两不是问题。”前面领路的小二听后不由窃喜一番。

铺内萦绕而出的沉香再一次刷新顾翠嶶对于北拓跋的认知。无论在南华还是北拓跋，寒苦形容的多是平民百姓，达官显贵该过什么日子还是什么日子。

小二并不敢多看墨言身旁两侧的女子，躬身低眉道：“公子是替两位夫人做衣裳么？”

“是老朽疏忽了。”掌柜一愣，以诚挚的微笑相待。

转向纭星她们道：“两位姑娘看看，可有中意的料子？”朝身后伙计挥挥手，不稍时，数人双手间多了衣料端于纭星面前。至于墨言，已被带至一旁椅子坐下。

接过伙计递上的热茶，悠悠地喝着，不时望向正挑选衣料的纭星。时间若能这般静止，这般平静又该多好。

“我才不稀罕你买的衣裳。”纭星别过头去，口中仍是药汤的苦涩，怕是整日都将毫无胃口。

墨言自能听出纭星所讲的是气话，不再理会而看向顾翠嶶。“顾姑娘也一道去，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就让在下好好答谢。”

顾翠嶶神色间充满不可思议，眼中的兴奋让她将所谓的矜持抛之脑后，欣然答应，心中仍有担忧。

“对。”墨言点头，帘内便走出十余人。“衣料是您选，还是贵夫人选？”掌柜笑逐颜开，眼珠提溜地盘算着将要飞入囊中的银两。

“咳咳，这两位不是我夫人。”墨言尴尬地纠正道，心中不禁想，娶了顾翠嶶尚且还好，若要娶纭星……他宁愿整天被人追杀。

顾翠嶶满是埋怨地望着纭星，生怕墨言因此感上风寒。将伞上水滴甩至地上，方才步入遍地红毯子的铺内。初次踩下是惊叹，而后竟是可惜。

如此好的毯子，便是做成衣裳也非寻常人能买的起。顾翠嶶弱弱地拉着墨言袖子，出门可未见墨言带什么银两。“公子我们还是走吧，我们换一家……”

“张爷说过，公子不宜在大都露面，还是我与纭星两人前去……”前日夜里打斗声至今仍会在其梦中出现，脸色也因此显得憔悴。

“无妨。”墨言并没有过多地解释，两字说出，简洁而又充满说服力。

顾翠嶶在旁满是羡慕，自己与墨言的对话绝不可能如此有趣，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暗淡。

与纭星嬉闹一番，墨言渐收脸上笑意。“带你们去买衣裳，权当赔罪可好？”

起身出门，细雪纷纷，出门打伞，宛若三人从画中走出来般。随着琥珀色伞面缓慢旋转，融化的细雪沿伞面向外滑落，墨言左侧身子至成衣铺时已是微湿。

所幸这一路走来，纭星并未无聊，而是转伞转的不亦乐乎。

“这位公子好福气啊，有两位佳人相伴。里面请！”门口招呼生意的小二迎上来，热情洋溢在脸上。在拓跋大都街坊开铺子，日子一久自能辨出何人是顾客，何人又仅是来凑凑热闹，过过眼瘾。

墨言耸耸肩，似一个老实人被欺负般委屈道：“我是说难喝啊，没骗你。”

纭星恨不能将墨言捶一顿，想到今日墨言方才醒来，只得作罢。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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