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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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浦即唤二人,一个高瘦似猎鹰,唤河角樱宗旨。一个矮壮如树墩,唤石龙吉宗旨。二人皆生蓝目,英光逼人。夜摩备陈此事原委,教他等查明事因,除掉知秘之人。二人道:“查事容易,shā rén不难,只缺金少银,寸步难行。”岩罗道:“此事起自挥金,一应盘缠,理当挥金扶俸。”夜摩无法,只得应了。

寒浦道:“你二人办完事,寻了烟波同回,也有照应。”那烟波宗旨是寒浦之子,常往人间,采办货物。二人应了。寒浦迎上,又耳语秘授些许,二人听了,皆露喜色。与夜摩同回挥金取金上路不提。

又说因浅一等,往浮沫黑市,探听挥金之事。黎离道:“既知厌深乃挥金之人,所捞金银,必送回挥金,跟了可至挥金。”因浅道:“确是,确是,只此事只可暗跟,不可明追。”李清道:“然烟尾山皆知我等,怎个暗跟?”风背雪道:“只我不曾与他来往,或可混入其派,暗查此事。”众人皆觉妥当。因浅道:“你我兵分两路,一方探得线索,即唤对方,会合同往挥金。”背雪应了。黎离道:“我等皆需小心,防挥金派人追查。”李清道:“挥金历来单兵,人死不仇,只顾捞金,怎派人追我等?”黎离道:“他既有法知成员存亡,必知好言、青水同死一处,一则青水违规,寻了同伴,二则两人功高,却竟同死。此事大异,恐引挥金警紧。”因浅笑道:“离儿性本纯,有直无曲,多勇少谋。这阵子下山历事,竟开了窍,滑头起来,也是人里精怪。”黎离道:“我族本极精,久居秘境,未受人间烟火,就略钝,既下山经事,我心自明,再些时日,更精怪哩。”众人一笑,与背雪道别,各祝平安。

河石不多言,告辞追去。石龙吉道:“寻见莫问,杀了了事。”河角樱道:“奇生方说,恐是仇杀,他等若不知挥金之秘,杀之作甚?况胡乱shā rén,有违挥金规矩。”石龙吉冷笑道:“我等非挥金之人,管他甚的规矩。”当下二人整刀肃颜,杀奔浮沫黑市。

(本章完)

鹿奇生道:“浅少侠,我等只求杀魔,捞些银钱,何苦闭鬼门,断财路?更不愿惹挥金、烟尾山,那无障海,不知挥金烟尾之密,我等虽知,也装不知。你等查他,自管查去,莫牵我等。”黎离怒道:“未见这等软人!”鹿奇生方接掌门,见受一女子辱,硬回道:“姑娘话酸,当心受打!”黎离拔鬼哭刃,欲逼上。因浅笑道:“这等人,一指可制。”话毕小指一勾,奇声忽地气窒,语不成,只呜呜哼叫,面青嘴乌,眼见断气,因浅才解他。奇生不敢再犯,率众回去,周吉也归派。

黎离道:“此地离浮沫黑市近,那处消息多,且去一探,或知挥金所在。”因浅道:“也好,只再搜好言青水,有无线索。”众人搜去,好言倒罢,青水衣袋忽跌一物,幽碧映人,因浅拾起,是个玉串。李清看时,急得跺脚,说道:“这不是回袖欲赠我,未收她的,倒教此贼得来,如此说,回袖事凶。”

当下不多言,几人跨马,往远无城去。见背雪亦来,因浅道:“你讲云游,讲放荡,怎随我来?”背雪道:“见挥金之恶,心难安,愿随你等,捣此毒窝,清平天下。”因浅大喜,取己长断山派金牌相赠,以显情谊。

河角樱、石龙吉辗转至南无障海,见守卫拦,把两块碎金,哄得他高兴,引见鹿奇声。正走间,迎面来一紫袍白发老者,河石二人顿觉真气逼人。老者也不睬他,径自走了。河石心道,人间果有高手,怪道好言青水受杀。

河石见了鹿奇生,恰闻窗外二孩童追闹,一个道:“偷了我猫,你心知肚明。”奇生问道:“二位何人?”一个道:“河角樱肚明。”一个道:“石龙吉猫。”奇生暗笑道:“何门何派,寻我何事?”河角樱道:“肚明武会,来查一件事。”奇生道:“未闻此武会,此处无甚可查,你等速走。”石龙吉又取碎金送上道:“只问一事,还望莫拒。”奇生收金笑道:“且问,且问。”河角樱道:“听闻空好言、青水在你处受杀,怎个回事?”奇生道:“确在此受张因浅一等所杀,只不知所为何事,恐是仇杀。”河角樱道:“那因浅一等何往?”奇生道:“一行五人,往浮沫黑市去。”

那座上的,唤岩罗,此境之主。座下的,唤寒浦宗旨。岩罗治下,三大家族,宗旨、称道、雅卷。三族中,宗旨为最,只近年,挥金崛起,广捞银钱,颇得岩罗赏识,冷了宗旨。那寒浦宗旨,乃宗旨族长,最厌挥金,见夜摩来,只冷笑不语。

夜摩道:“岩罗大人,我挥金二将,人间遭屠,恐挥金之秘已泄。”岩罗道:“此秘若泄,我处亦不安哩。”寒浦道:“大人,我早料挥金是我境之患,说与您,只不听。”夜摩道:“挥金为此境捞金,各方受惠,宗旨一族得益也深。”寒浦道:“我族便不使金银如何?”岩罗道:“莫争,只讲此事怎解?”夜摩道:“还需派二人,至人间探明此事。”寒浦听此话头,心思飞转,笑道:“岩罗大人,我族高手甚多,愿派二人,办妥此事。”夜摩疑道,此人素不喜我,怎忽派人相助?未及想清,岩罗早允道:“甚好,早日派人启程。”

急行两日,至远无城,守兵识得他等,就不拦,迎进来道:“说也怪,城主与夫人多日不见,寻他不着。”李清道:“我知他在何处。”引众人至融园,方进去,已闻血腥,再搜去,见醒之、回袖尸首。众人皆悲,李清伏回袖身上,哭不能言。也无奈,只厚葬。是日云沉,更应悲气,城众送葬数里,大哀不提。葬罢,李清道:“回袖,你若离了醒之,随我上路,可避此祸。然事至此,没有悔头,只盼你我二人,拾今生断缘不松,修来世美满。”又悲一阵。

只说挥金的青糕,知好言、青水皆死,来报夜摩金,夜摩道:“你引我,观那星象。”青水取一黑布,执刀划开,呼啦一声,黑布遮天,群星密布。亮星为人间挥金之人,浑星为挥金之尸。青糕指南无障海处二浑星道:“那不是好言、青水?”夜摩道:“他二人,彼此不识,怎寻得一处?”青糕笑道:“那却不知,想是偶然。”夜摩道:“鲜见我徒接连受杀,莫非人类已知我派之密?”青糕道:“需慎,需慎。”

众人细观地图,又见红点遍布,初不明其意,后见下四村、雾染七镇、远无城,皆有红点,因浅恍然道:“那红点,必是阴魂所在。”背雪、李清再看,旧时遇魔之地,果均有红点,也道:“确是此意,只挥金怎知阴魂所在?”黎离冷冷道:“必是他等放了魔来,又来杀魔捞金。”因浅惊道:“如此说,寻得挥金,便关得鬼门。”

正说间,鹿奇生、周吉过来。因浅笑道:“危时缩,安时出,两位龟功纯熟。”二人虽怒,又惧他,周吉道:“少侠,你既辱我,那关鬼门事,莫寻我鹤至山派。”因浅道:“你既这等,出不得力,要你何用?”周吉诺诺不答。

夜摩出来,急走数里,至一茫茫黑海,波卷浮沫,腥气扑鼻,下有利齿怪鱼,上有残翅黑鸟。夜摩念诀,岸边地上咕咕钻出五色丝,红、黄、蓝、绿、紫,此缠彼绕,结成一船,地上行来,载了夜摩,噗通下海,劈开墨浪前去。怪鱼袭来,船上绿丝耸动,化一巨萍,拦了鱼去。恶鸟扑下,红丝化火,噗噗喷去,赶了鸟走。又行数里,至一高山,不是石堆,却是铁铸,高不见顶,纵广无边。

夜摩上前,引一小烛,燃旺了,念句咒语,烧得铁山通红,那红出,浮出一人,只常人半高,瘦得透骨,皮黑皱,似猴面,发长编辫盘额上,见是夜摩,嘻嘻笑道:“先生何事,面有焦色。”夜摩道:“确有要事,需见岩罗大人。”猴面应了,吹口气,忽地烈焰百里,惊雷浮沉,砢啦啦一阵,铁山开条细道,夜摩摇船过去,又一片天地,不似外面漆黑,天也有日,也有云,只日暗云厚,总是阴天。

下船再行,至一宫殿,石柱高耸入云巅,黑黝黝染浮尘,两列阴兵执刀侧立,寒气扑面。夜摩进殿,早有小兵接引,至一大殿,上有一黑晶晶宝座,座上那人,威仪凛凛,毛发略白,似刀齐贴侧,眼如斧劈出,严光照人。宝座下又一人,青袍蓝睛,发齐束后,嘴薄如刀,有些傲气。

因浅见他剑来,卷邪风,黑苍穹,心道,果是毁善筑恶刃,无慈无悲骨,我也需慎,不可轻敌。就吸口气,胸涨似鼓,不使别招,仍是披罗裳,只虽是凡招,揉了圣法,一阵香风抚鼻,金光耀目,轰隆隆,把那黑川入海,化了干净。正邪两撞,巨风四起,众人遮目低头。众南无障海弟子暗悔道,晦气,晦气,早知如此,不若早赶了他去,这等起风,把我一派砖瓦,尽要刮去。

然少顷风停,砖瓦未少,那年久残**,俱都补完,石亮木新,真世中难见,假画中鲜有,似巧匠精磨就,天界自落成。众人惊道:“真神功!”黎离笑道:“浅哥哥,那连天若海,上可救屋,下可shā rén。”因浅方见青水倒地,过去探鼻,但觉息稳气平,笑道:“不是死了,是睡了哩。”众人细听,果有鼾声,又觉惊奇。吵嚷时,青水猛醒,跃起来,叹道:“果是神功,不如,不如。”话毕抄起好言地图欲毁,因浅伸手,平托空中,青水就力软,拿得图,撕不开,惊道:“什么怪术?”因浅道:“你那力,我已取在掌上。”青水见因浅手陷,脚下两坑,确是身负二人之力,就道:“莫多言,既败于你,护不得图,我也无活。”话毕自断内息,气绝身亡。因浅拦之不及,心有愧意不提。

众人生炉,烧化敌尸,又造棺,好生葬了风雨声。背雪暗哭一场。收悲展地图,方知他等是挥金之人。又见好言抄的名字,有个厌深。因浅道:“那高厌深,竟是挥金之人,怪道我学好言功夫,与他挂相。”李清道:“如此说,这挥金,竟在南处。厌深自南部海来,回袖亦说好言自南来。”背雪道:“我曾在南部海久住,未知厌深其人,原来自挥金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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