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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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阳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三个学生,又对着身边少女笑了笑,道:“浴衣很合称,很美,节子さん。”

“谢谢,您过奖了,松阳先生。”桂节子听到身边的人突然出语赞赏,脸上微微染上红霞,略带羞涩地应答道。

“啊啊——我肚子饿了!节子姐你有带吃的吗?”跟在两人身后的银时揉着一头天然卷,突然插、入前面两人中间,微微仰头问桂节子道。

松阳先生之后是银时,接着是高杉,有完没完!?姐姐看我看我啊!

桂小太郎气鼓鼓地蹲在高杉·心机狗·晋助旁边瞪着他。

吉田松阳看着自家的三个学生围绕着少女的关注展开了勾心斗角的争夺战,默默地守在一旁,脸上的笑意却从未下去。

待到一群人抵达镇上,已是华灯初上。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但不管是大人也好,小孩也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些久违的笑意。

学生们来到镇上,看到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早就哄闹着四散开来,各自玩儿去了。

吉田松阳跟在他们身后,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也就撒手放他们各自玩闹去了。

一路上,桂节子对人群注视的目光有些敏感,就把随身带着的纱娟帽戴上,勉强遮去一些注意。和银时几人找了些吃的填填肚子,他们一群人就开始慢悠悠地逛起了祭典。

不知不觉间,逛着逛着,桂节子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吉田松阳一人了。四处望了望,发现到处都是人,想要找到几个小孩子还是比较困难的。她回过头,问着身边的人:

“松阳先生,小太郎他们呢?”

“撒~大概是跑到哪里玩了吧,我回过神他们就不见了。”他笑得一脸光风霁月。

“这样啊,那我们找个地方等一等他们吧。”桂节子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建议道。

“嗯。”吉田松阳颔首应了。

河岸边灯火阑珊,只有河上飘着几盏许愿河灯,微弱的灯光在河水的反射下显得有些朦胧。

见此处没有什么人,桂节子索性取下了纱娟帽,抬头看着夏日的夜空,天上璀璨的星星构成了一条银河:“真美啊,星星。”

吉田松阳听着她的话,也抬头看着星空:“嗯,月色也很美,圆满的满月呢。”

“比起月亮,还是星星们比较吸引我。”桂节子回答道:“那些天人们,都是从那么遥远的星星上来到地球的吧?”

“嗯,从不同星球来的。”

“一百年前,有谁能想得到那些星星上面也住着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人类还要高智慧的‘天人’呢?”桂节子喃喃道:“有机会的话,真想去不同的星星上面看一看。”

“哦?节子桑为什么会这么想?”吉田松阳听到少女的话,有些好奇的问。

“我想看看,世界、宇宙有多大。我们人类想要摆脱被天人统治的命运,一直守在自己国内这点小地方是办不到了。只有亲自他们的星球,亲眼看到他们的强大,才有可能会改变。”桂节子话音刚落下,河岸对面就开始放起了烟花。

五颜六色的烟花璀璨的深空,在最明媚的那一刻又消失于黑夜中。

“真美啊。”桂节子看着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眼中像是倒映着点点星光。

吉田松阳侧着头,看着少女的侧颜,在烟花的照映下姝丽德耀眼,点着头回答道:“啊,真美……”

“寧寧姐,这个发绳太紧了,扯得我头皮疼,你帮我重新扎一下吧。”桂小太郎拉下束发的发绳,披散着长发对着桂节子说。

“嗨嗨,一个个来。小太郎你等等。晋助,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眼睛……”桂节子弯下、身,拿开高杉晋助捂着眼睛的手,捧着他的脸颊凑近仔细的观察着。见她里自己那么近,谈论间吐息如兰,气息扑在自己脸上,有些痒。他心想,脸上的温度却不受自己控制的上升。

——唔,毛绒绒的,很可爱啊。

银时微眯着眼享受着桂节子的顺毛,那一脸得意的表情让身后的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看了,忍不住火冒三丈:

“节子姐,我眼睛有点疼好像迷了沙子。”高杉晋助揉着自己的左眼扯了扯桂节子的衣袖,好让她转过身来关注自己。

“傻了吧你,瘟疫又怎么会是举办一场祭典就能消除的?”

“傻的是你,那时候人们就是这么迷信的!”

“……”

“……”吉田松阳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被银时打断了,看着眼前自己的学生,明明身高快要与少女齐平,还是学着孩童样儿想她讨吃的,暗笑他人小鬼大。

“抱歉,银时,我今天没有带点心过来,你且忍忍,待会儿的祭典上就有卖吃的了……”桂节子看着银时略微凌乱的一头银色卷发,忍不住手痒,伸手搭上去揉了揉。

一时间,桂节子身边就只剩下桂小太郎、高杉和银时三人,高杉晋助看了看氛围,迟疑了一会儿,打算拉着桂小太郎和银时一起离开。当然,这两个人倔的跟头牛似的,他谁都没能带走,索性自己也憋着气留下了。

桂节子给村塾里的学生们带来了一些线香花火,给众人分了之后,看着他们欢欢喜喜地跑在田陇上,桂节子和吉田松阳慢慢地缀在队伍后面,看着他们一路笑闹着。当然,身边还跟了“两个不会看气氛的(高杉语)”和一个“既然他们不走那我也要留下的”高杉晋助。

好好的课堂上,因为几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差点发展成全武行。吉田松阳略有些头疼地看着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心想,课堂气氛是调动起来了,可这发展跟自己想象中的略有出入啊……

临近傍晚,天空突然下了一场阵雨,带走了午后略显闷热的空气,夏日雨后的气息中,橘红色的晚霞大片大片地渲染在天边。

思绪被祭典勾走的学生们听到老师的问话,纷纷感兴趣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了起来。

“我知道,据说是古时人们祈求洁净,消除瘟疫。”

看了眼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吉田松阳就宣布下课。几个活泼的在松阳语音刚落下时就欢呼着涌向大门口,看着学生们闹腾的身影,吉田松阳笑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学生们留下来的课本,随后才拔脚走出教室,打算跟着那群不省事的学生们一起去看看。不过在出了院门之后,就看见原先闹腾地厉害的几个男孩子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而村塾大门旁有一抹身着月牙色浴衣的倩影。看着那些男孩子在那少女面前乖巧的模样,他不禁失笑,对着那少女的背影叫道:“节子さん。”

听到那温柔的声音,桂节子转身回过头,隔着几个面带红晕的男孩子,对着眼前儒雅的老师微笑点头致意:“下午好,松阳先生。”

见吉田松阳走近了,原本围着桂节子的学生们都散开了,跑到一旁对着他面带揶揄地笑着。

今天晚上,这座小镇上久违地要举办夏日祭。

松下村塾里的学生们早早地就在数着日子等这一天了,下午的课堂上都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撑着脑袋光明正大的注视着讲台上的老师的高杉晋助,不包括认真读书的桂小太郎,也不包括倚在窗边抱着脑袋呼呼大睡的坂田银时。

吉田松阳看着底下神情各异的学生们,微微一笑,合上了书,对着学生们问道:“大家知道,夏日祭的由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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