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这个姐姐是我的！

“毛利家老大人率军3万，在马关遇到了1万天人雇佣军。对方船坚炮利，我军无力抵挡。船沉300余艘，将士们十去七八……家督大人为了掩护家老大人安全撤退……就……”

“那毛利家老……”

“回到萩城，家老大人不堪受辱，殿下（大名）给了体面，今晨已剖腹自裁了……属下护主不力，愿受少主人责罚！”来人悲痛欲绝，拜倒在地。

“是的，小主人。”老妇人低眉应了一声。

“天亮之后，我去一趟萩城，向殿下请罪。……阿婆，这趟我必须去。我们桂家是家老大人的家臣，家老大人对臣下予以保护，给以俸禄，施以御恩。如今家老大人为义殉死，桂家除了奉公一途无路可走……请您替我向学堂的先生们告假。”桂小太郎一边冷静地嘱咐道，一边走向书房拿出纸墨笔砚，对水研墨，提笔在纸上书写着，结束后，将几份不同的书信分别装入信封里，一一封口后，递给老妇人，并道：”这些信件，现在请信使送去京都外祖家。”

“那、节子大小姐那儿……”老妇人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桂小太郎沉默不语。

“……是。”老妇人接过信封，无奈于自己的有心无力，失落地屈身告退后步履匆匆地去找信使。

听着木屐敲在走廊木地板发出的声音渐行渐远，孩童那一直挺着的脊背泄气般垮了下来。直到早春清晨的寒气捻熄了烛台的灯火，桂小太郎才仿若大梦初醒般，站起身唤人进来洗漱，沐浴更衣。

穿着印有家纹的纹付羽织，这是父亲临行前让人替桂小太郎定做的，意味着父亲将家族荣耀交给他，虽然当时双方都未明说，但这是父子两人的默契。只身站在桂府大门前，腰上别着一把太刀和一把肋差。太刀的刀身显然不太适合桂小太郎如今的身高，但却没人会认为这是小孩子拿着大人的武器在玩耍。

8岁的桂小太郎，已经是一家之主了。

利落地翻身上马，带着二三仆从，轻装上阵，向着萩城的方向急驰而去。

在萩城，有着他们桂氏一族等待着的命运

以及，桂小太郎深爱之人。

摩挲着掌中温热的白玉牌，喃喃道：

“寧寧姐……”

老妇人拿着手帕，温和慈祥地替小主人拭去眼泪，用温柔的好似母亲的声音安慰着这个孩子，手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掌下脊背的触觉已经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具有的柔软了，老妇人觉得，她的小主人好似一夜之间，脊背就已经强壮到，似乎可以背负起一切重任了。

等情绪平复过后，桂小太郎拿起散着热气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闭着眼沉思这什么，终是下了决定：”阿婆，父亲大人走了，家里的事要拜托阿婆多照看着点。我要操持父亲的身后事，有些事情无法照看到。”桂放下手中的茶杯，掌心温度又降了下来。

送走来人后，阿婆端了热茶送到桂小太郎面前，见其面无表情地呆坐在案前，不禁红了眼眶，上前拥住了小少爷，捂着怀中失去温度的孩童。

“小太郎少爷？”见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老妇人声音带了些颤抖，枯瘦却温暖的手抚上孩童的脸庞，却触到那些带着温度，却又冰冷彻骨的泪滴，大滴大滴的，打在手心里发出啪嗒的声音，却又寂静无声。

我的小主人啊……

“小太郎少爷，前线来信使了。”

桂小太郎一听，顾不得此时衣冠不整，穿上鞋急急忙忙出了和室，”阿婆，人现在在正厅吗？”

“是的，小太郎少爷。”阿婆给自己的小主子披上外衣，才在前头引路。

“家老大人都……你退下吧……”桂小太郎沉默良久，道。

“是……主人！”

“现在战况如何？”

桂小太郎坐不住了，用力咬破腮帮子，借助血丝的疼痛来刺激自己清醒些，连灌了几口冷茶。

穿过走廊，两人来到正厅前，推开厅门。趺坐在案台前的人转身向桂小太郎行礼。

桂小太郎认出了那人是跟随父亲上战场的仆从，形容狼狈，神色不宁。他想着，许是父亲有话传达，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何事？”

门外得到应声的人推开了房门，原是世代服侍桂氏家族的老妇人，竖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低头答道：

“少主人……我军在马关海峡遇敌，家督大人所在的战船被击沉……现下……下落不明。”来人神色悲痛，哽咽地说道。

“什么！？”桂小太郎手撑着案台直起了身，又被一阵无力感拽回了座位，”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三天前的寅时。”

清晨，朝露欲滴未滴。

最近一直浅眠的桂小太郎，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的作用下，睁开了眼睛。望向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披衣起身点开了几案上的灯。

七、八岁左右的孩童眉眼间稚气未脱，但却染上了一丝愁意，整个人仿佛成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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