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须尉

她随口一问也没指望另两人回答，自顾自接道

“因为次声波在传递过程中存在相对的空间阀值，声波传递就像水波，阀值以内受的伤害越大反之越小，所以，鸟死的位置一定是次声波最强的区域，我们当时虽然也在那棵树上，但可能那种能量级不足以杀死我们，也可能声波自上而下，我们刚好处在阀值附近……”

顿了顿，又补充道

赵立格还没回答，傅橙月就抢先问道。

“刘子军抓我们的时候就一直在问，宝藏是不是在这里啊什么的，我们就是去查一张当票而已，哪里有什么宝藏嘛，也许是他搞错了吧”

叶茗舒撇了撇嘴回道。

赵立格保持沉默，傅橙月瞟了她一眼，又转头问叶茗舒，“当票又是怎么回事？”

叶茗舒心中暗自腹诽，不就是之前那个针对我的试用期任务吗，嘴上却回

“是艾总让我们去查一个当票有没有收藏价值，对了！赵顾问，事儿这么一闹，原山藏社的人是不是已经比我们先找出答案了啊？”

“应该还没有，我目前掌握的线索最多”，赵立格说话的表情不太自然。

叶茗舒闻言放心了些。

傅橙月却若有所思地说道

“格子，我怎么听着里面味儿不对呢，你是不是又在帮艾姐做什么危险的事？”

见赵立格沉默，傅橙月顿时想通了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我说香港黑帮怎么会无缘无故抓你们呢，这次又是什么事啊？”

“这次非比寻常……”

赵立格表情凝重，欲言又止。

傅橙月想了想，就转头对叶茗舒说，“小叶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格子私下聊几句”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叶茗舒只得尴尬地站起身

……

叶茗舒在厕所傻等了一会儿，也听不清外面说什么，正准备敲门问一问，就听外面傅橙月生气地斥责声传来

“那你把她牵扯进来干嘛？你要保护你的女神是你的自由，她对你们这行一无所知，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叶茗舒心里一抖，这话听着貌似跟自己有关？便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刚好看到傅橙月揪着赵立格的衣领，脸上满是怒意。

赵立格脸色也不咋好看，“知道你喜欢她，我不会让她出事的，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个屁！那些黑帮的人会跟你讲分寸？你们俩要疯是你们的事，别拉着叶茗舒下水啊！她对我很重要！”

傅橙月越说越生气，直接吼了起来。

赵立格被对方那么揪着却也不挣扎，就听傅橙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说你跟艾姐多少年了，她心里只有事业，你不是不知道吧，现在她为了事业连命都敢赌，你不但不阻止她你还推着她往火坑里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赵立格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你觉得艾沁做的决定有人能改变吗？正是因为跟她这么久，所以我知道不可能阻止她，既然如此，不管结局如何我只能陪她，这种感觉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就像你对她一样”

见赵立格的手忽然指了过来，偷听被发现的叶茗舒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沿着墙角挪出几步。

沉默了一会儿，傅橙月压着怒气说道

“艾姐没去易县吧，你是不是又空等了一天？格子，你就醒醒吧，艾姐是很好，可那又怎么样？哪次不是这样？你永远排在公事后面，你在她心里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赵立格似乎不太愿意谈论这个，用力推开傅橙月的手

“她有她的原因，你不知道就别瞎说”

傅橙月脾气上来才不管那么多，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瞎说？她不就是怕周围的人的想法吗？她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不跟你确定关系，但她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五年前，为了帮她拿到一幅民国时期的画你被关在地下室，是我找人把你救出来的，那天是你生日，三年前，为了化解公司的危机，她在酒店陪了别人一夜，你就在酒店外面等了她一夜，很不巧那天又是你生日，去年……”

“够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她真的有她的苦衷！”

连叶茗舒都听出来赵立格话中的愠怒，但傅橙月却不依不饶，像是憋了好久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似的。

“这年头谁没个苦衷？我说的是态度，对待感情的态度！你们要么就干脆别开始，既然开始了就别一直玩暧昧，需要时二十四孝，不需要时保持距离，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备胎吗？”

备胎？

这个词信息量略大啊，叶茗舒的小耳朵刚刚竖了起来，不料赵立格忽然抬起头，冷冷说道

“叶茗舒，根源就在你身上……”

额？

这话说得叶茗舒一呆，僵在当场搞不清状况。

傅橙月也不明所以，“这和小叶有什么关系？”

……

“会不会和那个皇陵有关，刘子军不是说里面有宝藏吗？”叶茗舒猜道。

“什么宝藏？”

叶茗舒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没转过弯来。

傅橙月在一旁追问，“那是什么磁场发出的那种次声波辐射？”

赵立格皱了皱眉，一脸遗憾地说，“这个目前还无法确定，因为后来去的时候都没有再遇到相似的场景”

傅橙月举手说道，“等一下，这好像说不通，鸟的死和你们感觉恶心有什么关系？也没听说磁场还有这种作用”

“我们的感觉和鸟的死亡都是因为低频震荡，生物体的低频震荡频率在2至8赫兹之间，通俗点说就是次声波”

赵立格不做老师可惜了，解释起来不厌其烦。

“至于为什么你的大脑‘共振’伤害比我大，应该是与我们的脑容量差异大有关吧”

脑容量差异大？

赵立格给了叶茗舒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没错，这也是那只鸟为什么会死的原因，因为这种‘共振’发生并致死是有辐射能量级差异的，同样的能量级之下，体型越小的生物受伤害越大，还有，我们为什么没有持续感受到声波攻击？当时树林里那么多鸟，为什么只死了一只？”

“你们应该听说过‘共振’这个词吧，事实上生物体本身就处于振动状态，我们人类的内脏和大脑的振动频率虽有不同却也差不太大，如果外界有频率处于4--6赫兹的次声波时，我们体内的器官固有频率就会与次声波产生共振，而内脏‘共振’时就会有内脏受压像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当我们的大脑与7赫兹左右的次声波发生‘共振’时，就会有耳鸣、恶心等症状”

顿了顿，似是怕对面两个一脸石化的人仍然不懂，赵立格又举了个例子

叶茗舒忍不住举手打断，“恶心不是磁场问题，是被明仔吓得”

赵立格摇头否定，“不是明仔，根源就是当时的磁场效应，这种场效应同时影响了棘阿米巴虫未知致病体的平衡态，使其在入侵明仔时发生了非常规的细胞消融，也同时杀死了树上那只鸟……”

“比如说老虎吧，老虎捕食的时候就会发出类次声波攻击，动物世界看过吧，老虎捕食前会发出持续低吼，这种低吼产生的次声波电视机前的观众肯定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但当时的猎物们可以，其身体会陷入因大脑‘共振’而引发的混乱状态，出现意识恍惚傻待在原地的情况，与你那晚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相同”

叶茗舒眨了眨眼，勉强接受

“可是……如果我被次声波震傻了，你怎么没有呢？”

“准确来说，明仔后期所有的行为都是无意识的，与大脑在受损状态下发生低频震荡有关，这种低频震荡来自当时的大环境，也直接导致了单一电子发生跃迁行为，并激发出热量对细胞产生辐射伤害”

面对两个略显呆滞的学生，赵老师又开始循循善诱。

“这样吧，我们先把视角拉远，放在当时的大环境中，当时我们处在一个封闭的磁场中，这个磁场造成了无线电等仪器失灵，并令我们有恶心呕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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