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医庐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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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八个字,在他脑海盘桓,一直挥之不去:

软玉在怀!温香盈齿!

顾倾城知道这陈年老醋心里的小九九,也来不及理会。

拓跋与拓跋余,他们从小到大,叔侄间第一次动拳头。

拓跋余这个八皇叔只比他这个世嫡皇长孙大三岁。

他们平日里都要恭谨谦让,互相间哪怕有罅隙,也会在人前装得豁达大度。

只是自从拓跋父王出事后,他对拓跋余与拓跋翰这两位皇叔,就心存芥蒂。

“……好。”顾倾城轻轻松口气,“心肝脾肺肾,总算没碎。”

拓跋与拓跋余打架,虽是拳脚斗殴,但两人皆是裹挟巨怒,拳头的力度,足能将对方的心肝脾肾打碎。

顾倾城的担心,并不多余。

还好,只是肋骨折了两根。

拓跋一直半眯着眸光,盯着顾倾城,终于开口了。

他下巴微扬,千年陈醋倾泻而出:

“软玉在怀,温香盈齿。难道,他抱了你,吻了你?”

顾倾城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嗔了句:

“拓跋余得的是臆想症,故意气你的话。难道,你也被他打傻了?”

顾倾城虽然不那么理直气壮,但自己真的只是救人。

拓跋余吻她,亦非她之愿。

她必须把拓跋的醋味消弭,否则拓跋余非死不可。

这样继续闹下去的话,一连串的祸事,将接踵而来。

拓跋看着顾倾城干净清澈的眸眼,终于放心的笑了。

“我就知道,他是想气我!”

叱咤风云的飞鹰大将军,竟像个孩子般。

顾倾城真是哭笑不得。

只浅笑摇头。

“你先忍忍,回到一心堂,我马上给你疗伤。”

顾倾城心疼的抚摸着他的断骨。

“放心,再重的伤,我都死不了。”拓跋伸过头来,轻轻吻吻她的额头。

断骨的痛,令他眉宇紧蹙。

“拓跋余知道了我们的事,想必,用不了多久,陛下那里也会知道了。”

顾倾城轻叹,脸上带着忧戚。

“你不应该闯进来的,

即便你不来拯救,我也不会让拓跋余得逞,我的蟠桃花,正准备出手呢!”

当时,她已经打算摧动蟠桃花。

现在他闯进南安王府,叔侄大打出手。

他们的恋情提前曝光,陛下可是说过,若在他们天意赌约期间,发现她与拓跋有什么私情。

他们俩都将万劫不复!

皇帝金口,并不仅仅是威胁。

即便他不立时杀了拓跋,也会对拓跋猜忌。

而她,之前对陛下说与拓跋并无私情,那就是谎言。

她再没有底气澄清。

“你们两个还打得两败俱伤,陛下就更震怒,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顾倾城一副忧心茕茕。

拓跋一把勾过她的脖子,吻住她。

封住她略显嗦的嘴。

他嘴里被打得撕裂,顾倾城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吻得她安静了,拓跋再松开她。

“胆敢轻薄你,就是找死!”

拓跋一脸冷冽狠戾。

“方才只是拳脚教训,已经便宜他了!

若非看在他没得逞,今天出的就是剑,他非死不可!”

顾倾城轻轻摇头,不无忧虑。

“拓跋余敢对我起色心,虽然……罪不可赦……

但我们,也设身处地为他换位想想。

他身为南安王,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却被我主动退亲,他一个男人,应该……是脸面无存吧。

而且你方才还告诉他,我十几年前,就是你的,我们……还成了亲。

那时我与他仍有娃娃亲婚约,这对他来说,我们就是他心中的奸夫。

他一而再被侮辱,而且都是拜我所赐。

只怕他心中,难咽下这口恶气。

此事泄露出去,让陛下知道的话,我就成欺君了!”

“你放心,他不会乱说的。”拓跋懒洋洋,却带着笃定。

脸上还带着些许无赖的痞气。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

顾倾城心乱如麻。

“自己的娃娃亲,被自己的亲侄儿抢了去,他有脸去哭诉么?!”

拓跋一脸的睥睨,外加无赖。

顾倾城哭笑不得的摇头:“你还真是耍无赖的好侄儿!”

拓跋看着顾倾城,稍顿,收敛起无赖的痞气。

“他虽然卑劣,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拓跋一本正经道。

“当然,这个伤害,不包括对你起歪念。

也许他觉得对你起歪念,并非是伤害你。

所以,他不会让今天的事,传播出去。”

这就是拓跋将心比心,他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可能伤害她的。

“人心中都住着个魔鬼和天使。”顾倾城道,“有些人,得不到,宁愿毁灭。

“得不到,宁愿毁灭?”拓跋眉间一皱。

痴情的拓跋余,会毁了他深爱的人么?

“人心难测,等一下给你包扎好,我还是去找拓跋余谈一下。”顾倾城道,“况且他的眼睛开裂得厉害,不缝针的话,说不定会瞎了。”

“不准去!”

拓跋低吼一句。

看着顾倾城凝重的表情,他的千年老醋又翻涌。

“将将几乎于人,转眼又送上门去!你是担心他会泄露咱们的事,还是担心他的伤?!”

“拓跋,你就对自己,对我这般没信心?”

顾倾城嘟起嘴。

拓跋余眼眶的伤口,不治疗的话,不仅眼睛可能会瞎掉,还会留下疤痕,会很难看。

她不能让拓跋毁了他的容。

“我不是对咱们没信心,是对色迷心窍的拓跋余没信心!”

拓跋一动怒,断骨处又痛得他龇牙咧嘴。

幸好这时候,他们回到一心堂。

战英很懂事的带着侍卫在外面守护。

铁爷爷和上官姑姑等人见堂堂高阳王飞鹰大将军伤得鼻青眼肿,走路也好像要扶着腰。

都暗暗吃惊。

自然不敢上前打搅。

只私底下悄悄的问飞鸿飞雁,高阳王是怎么一回事。

竟然还有人将大魏战神的脸打得这么璀璨。

那场搏斗,肯定是精彩绝伦!

可惜他们错过了。

顾倾城扶他回到房间,飞鸿飞雁和医女已经飞快的送来药品。

顾倾城赶紧让他吃了止痛药,找来布帛和竹板条,给他接驳好肋骨,固定胸廊,给他包扎妥帖。

这一轮包扎和吃药,拓跋的肋骨倒是暂时无妨了。

她又想割破自己的手,在他脸上的伤涂抹。

这样,他的伤确实很快恢复。

可是涂抹得血淋淋的,不包扎也不能见人。

而拓跋也不肯包裹着脸出去。

左看右看,只得作罢。

这么绝美的一张脸,却被打得五颜六色,真叫人一个狠狠的心疼呢。

顾倾城还是打算给他擦药酒吧。

她的药箱落在南安王府,但一心堂有现成的药。

她拿出药酒,很心疼的为拓跋擦青肿瘀伤。

顾倾城轻抚他的脸,又心疼起来。

“别人一看这鼻青脸肿的,光知道你挨打,却不知对方被你打得更灿烂。

你这个飞鹰大将军,竟被人打成这样,还有什么威信,该如何统帅三军。”

拓跋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微凉。

一向粉嫩的指端,几乎失去了往日粉润的颜色。

玉手柔软无骨,任由拓跋颀长带着薄茧的大手包裹。

她澄澈清纯的眸眼,盛满了心疼与不安。

“别担心,军人挂彩,是荣誉,没人敢笑话你男人!”

拓跋轻吻她的手,宽慰她。

顾倾城忧心忡忡:

“你呀,就是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

陛下若知道他的孙子和儿子为了我而打个你死我活,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抛开他对你没有嫉恨,你以为作为长辈的皇帝,会容得下我这个红颜祸水么?”

“如今不打也已经打了,干脆就直接禀明皇爷爷,我们已经成亲,好让皇爷爷也对你死心!”

拓跋早就想豁出去了。

顾倾城却极力阻止。

“……不可以,我说过给陛下三个月时间,让他知难而退。

陛下若真的输了,顺应天命,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对我放手。

否则,让他知道我还是拓跋余的娃娃亲便与你成亲,他觉得我欺骗了他,肯定会为难我们的。

陛下可是警告我,若这段时间,知道我与你有私情,咱俩都将万劫不复!

你父王还沉冤莫白,陛下动辄就诛灭五族九族的,我不能让你陷入任何危机!”

拓跋只气得咬牙切齿。

顾倾城又耐心道:

“不过是三个月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英明睿智的高阳王飞鹰大将军,难道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么?”

拓跋见顾倾城极力阻止,担心拓跋余泄露出去,便安慰她。

“放心吧,拓跋余企图轻薄你,他敢说出去,他自己不嫌丢人么?

而且就算没有他今日侮辱你的事,我也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顾倾城心平气和道:

“拓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任何人喜欢一个心仪的对象,都没有错,只是拓跋余今天的行为卑劣了些。

他终究没有得逞,略为惩戒也就罢了,你还要闹得全城皆知?”

顾倾城不知好笑还是好气。

“就因为他与我曾经是娃娃亲,你就一直对他心存芥蒂?想要揍人家一顿?”

“非也!”拓跋道:“因为父王的死,拓跋余,不无嫌疑!”

顾倾城记得他好像说过心中某些疑惑。

“……就因为,当初那个楼大司空,是拓跋余举荐上去。

而楼大司空,又是诬陷你父王之人,你才一直以为,拓跋余与你父王的死有关?”

拓跋蹙眉点头,脸色凝重:“我会找到证据的!”

“权力的斗争,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顾倾城微微喟叹。

更因此,顾倾城每每想到拓跋被五马分尸的幻象,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她绝不能将他推进险地!

拓跋长叹一声。

“就像那次九姑姑磷粉嫁祸你,如今也证实幕后唆使之人,便是皇后。

若我把那些证据提交给皇爷爷,皇后就不仅是禁足,最起码都会打进冷宫。”

拓跋一边说,有些愧疚的看看倾城。

迟疑了一瞬:“只是九姑姑如今……”

“罢了,过去的我早已不想追究了。”顾倾城拦着他的话,“只要灵儿能坚强的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她知道拓跋没将当初陷害自己的皇后绳之以法,心里对自己愧疚。

可是拓跋灵如今这样,她更不能让灵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拓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的娘子,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所幸皇后禁足,东平王也贬为庶人,他们应该也消停了。”顾倾城欣然道。

拓跋沉吟道:

“那日我把三皇叔抓回来,御林军便去严刑审讯他的侍卫。

本来皇爷爷是判三皇叔禁足东平王府,没想到审讯那些侍卫的御林军又回禀。

有几个侍卫,禁不住严刑拷打,招出当日八皇叔在路上遇刺,是三皇叔密谋买凶行刺。

就连你那日离开皇宫,九幽地府的那些刺客,都是三皇叔指派巴图买凶杀人。

虽然三皇叔行刺未遂,但公然买凶行刺皇子,兄弟相残。

再加意图谋逆,皇爷爷岂能容他。

即便不处死,也会贬谪。

所以后来,才又将他贬为庶人。”

“那次拓跋余遇刺,真是拓跋翰所为?”

顾倾城陷入沉思。

“恰巧是拓跋翰矿山事败后,才查出来?”

“怎么了?”拓跋捧起她的脸,亲了口。

顾倾城眉宇轻颦,觉得有哪里不妥。

缓缓踱步。

“拓跋余那次遇刺,后来是我为他们医治的。

当时我还想,这个贵公子,就是养尊处优。

武功才那么差,那么多护卫保护,却居然是他伤得最重。”

“听说那次,若非你及时给他医治,他说不定就丢命了呢。”

拓跋眼神微睐,看着他的女人。

顾倾城却又陷入深思:

“我见过那些刺客,虽然也是训练有素,相比你和拓跋余的武功,可算是草包蟊贼,不堪一击。

拓跋翰既然有心谋刺南安王,为何找那么低劣的刺客。

既不能将拓跋余一举灭之,又暴露自己行径,他是真笨,还是拓跋余真的侥幸?”

“此话何解?”

拓跋双眉一动,眸光一聚。

倾城一向睿智,她若有疑虑,并非事出无因。

“我之前以为拓跋余武功太差,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反而他的侍卫,只是皮肉的轻伤。

今天看他和你决斗,竟是与你不相伯仲。

而且有几次我危急中,他的身手快得不可思议。

我的耳力和嗅觉,就像我的血液一样,得天独厚。

可有几次拓跋余即便是来到我身后,我也丝毫感觉不到。

试问他那样的武功,那天怎会马失前蹄,阴沟翻船,竟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言下之意,那日是八皇叔故意受伤,用苦肉计,博取皇爷爷同情。

等时机成熟,再一举击溃三皇叔?”

拓跋眸光越来越冷冽。

“……恐怕,不止是苦肉计,以拓跋余的武功,根本不将那些小蟊贼放在眼里。

说不定那些窝囊废,就是他将计就计买过来,让拓跋翰背一个黑锅。”

顾倾城眼眸覆盖了层寒霜,若拓跋余真的如此深藏不露,那他真是拓跋的劲敌。

“我虽然知道拓跋余深藏不露,却也没想到他如此狡诈!”拓跋冷哼,“那父王的死,他更加难逃干系!”

顾倾城又拿出老鬼当初给拓跋的那个绢帛。

“拓跋余若真的深不可测,那他那个孤儿院,就可疑了。”

顾倾城指着那首诗中的后面两句话。

“孤儿有泪无处诉?”拓跋喃喃。

顾倾城沉重的点点头:

“那孤儿院占地挺广,而且那屋宇,好像与周边的别院连绵一大片。

我当时问过孤儿院的管事老魏,我记得他跟我说过,那远处看似相连的屋宇,其实是义庄。”

“义庄,与这个孤儿院有关联?”

拓跋颇为不解。

顾倾城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她指着最后那句道:

“是这一句,客死异乡魂不归。”

拓跋看着她,她继续说下去。

“那老魏说义庄有死人,而且大多是客死异乡,魂魄无所依归之人。

那客死异乡魂不归,所指的,岂不就是义庄?”

拓跋命战英拿来都城的堪舆图,他把那首诗的每一句地址勾勒出来。

各大商行有分店,地址就不仅是朱雀大街。

前面五句诗的地址一连接,竟然将皇宫紧紧包围。

而那义庄就像个布袋口,紧挨着城墙外面的乱葬岗。

他摩挲着下巴,若有人自乱葬岗一直通往义庄,挖地道穿过城墙,不必经过城门,就可以攻入都城,与其他这几处地方里应外合。

那皇宫岂非岌岌可危?!

他和倾城相互看了一眼,不禁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拓跋气得咬牙切齿。

“若这些诗都猜对了,他们自乱葬岗一路直通义庄,挖地道潜入,便可将皇宫团团围住!”

拓跋双手叉腰,气得转了一圈。

“难怪!之前各处城门守得严严实实,都城里面还是潜进来大批杀手。”

拓跋指着那个义庄道。

“这义庄就紧挨着西城墙,与那孤儿院遥相呼应。

若从乱葬岗再潜入义庄,不用经过守城关卡,便神不知鬼不觉将兵马布置在皇城,还将皇宫团团围住。”

空气,仿佛像凝结了般沉静。

稍顿,拓跋又摇摇头。

“但是,之前派人去排查那几个大商号,还有他们的分店,却根本没有杀手的痕迹啊?”

“……九幽地府?”顾倾城轻轻敲敲那绢帛。

再沉吟道:“顾名思义九幽地府,不应该是在地下么?”

拓跋看看方才联系起来的都城堪舆图,不禁咋舌。

“在地下建筑九幽地府,在每一个地址建行宫联络点,可以藏匿多少人,可以窝藏多少兵器?那得多浩大的工程?”

顾倾城点点头:“所以那老鬼,有可能就是参与建筑那九幽地府的能工巧匠。”

“好!他们喜欢做地下老鼠,本将军就火烤地鼠!”

拓跋一拳砸在桌子上。

顾倾城微微摇头,慎重道:

“依我看,暂时,还不能操之过急。

如今还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这绢帛也一定隐藏了什么更隐秘更可怕的东西,否则老鬼不会如此慎重。

而且可能九幽地府机关重重,若不知如何进入,只会有进无回,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那,如何才能让这绢帛上的东西现出来?”

拓跋拿着那绢帛上上下下的反转看,又在阳光底下看。

顾倾城道:“别急,我一直在调配显字的方子,应该不用多久,就能调配出来。”

稍顿,她又道:

“这阵子我也太忙了,本想去会会那个薛五娘,却一直还未腾得出手。”

“不行,如今明知道薛五娘和风十三娘一样有嫌疑,我怎能还让你去冒险!”

拓跋坚决摇头。

“你去的话,薛五娘会有所顾忌,说不定就打草惊蛇。

薛五娘当初送了我衣裙,我还未去感谢人家呢。

若是我去的话,倒不会引起她的警惕。”

顾倾城话虽然说得有理,拓跋却依然不放心。

顾倾城又道:“好了,我先去给拓跋余处理伤口,随便再与他谈谈,让他把今日你们械斗之事放下。”

“不行,拓跋余那里我会亲自去。他要是再发疯,欺负你,谁来救你?!”

拓跋断然阻止。

“你去的话,只会更加激化矛盾。

我这次找拓跋余,是谋定而后动。

再说,他被你打得那么璀璨,谅他不会再乱来。”

顾倾城再举起手上的戒指。

“他若敢乱来,我首先便让他尝尝,蟠桃花下死的滋味!”

拓跋脸色冷厉,斜眼着她。

眼里飞出陈年醋刀。

“你不会,色诱他吧?”

“嗤!”顾倾城嗤之以鼻。

遂又媚眼如丝的看着拓跋。

“这世间上,除了拓跋那个魔鬼,还有哪个男人,值得姑奶奶色诱的么?”

惹得拓跋哈哈哈的大笑。

拉扯着肋骨的断伤,笑得呲牙裂齿。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这话为夫爱听!”

也不顾自己脸上肿痛,就吻下来。

最后,拓跋仍然不放心。

“你真要去找拓跋余,让凌云他们跟着你去,这样我才放心!”

“拓跋,带那么多人去,寻仇打架么?相信我,人多只会坏事。”

顾倾城摇头。

拓跋看着顾倾城淡定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他的娘子肯定不会去色诱拓跋余。

当然,更不会愚蠢到去跪求拓跋余,让他息事宁人。

“倾城,你还是说说,你打算怎样劝拓跋余?”

拓跋半眯起眼睛,仍然不放心的看着他倾城。

仿佛他的娘子让拓跋余多看一眼,都割他的肉。

“拓跋。”

顾倾城温柔的搓着拓跋的脸。

而后立刻捏着他脸颊。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自信了?!”

他的脸,可是将将受了重伤噢!

“哎呦呦……谋杀亲夫啊……”

拓跋龇牙咧嘴的叫。

顾倾城见他真的疼,才忙忙放开手。

看着他脸上的旖旎,胸腔不免抽搐般的疼,轻轻的亲亲他瘀伤的脸。

拓跋这才转悲为喜。

临走,顾倾城道:

“听乐瑶说奶奶病了,自从那次她罚过我后,我还没回去看过她。

我去找完拓跋余后,下午便带大哥回府养伤,顺便瞧瞧奶奶的病。

希望这次,能缓和与奶奶的关系。”

“好,顾家那个老太太,要是再难为你,你赶紧回姑姑那里!”

拓跋说起她奶奶,就没有好脸色。

顾倾城轻轻点点头。

思忖了一瞬。

又嫣然一笑:“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拓跋见顾倾城笑得有些古怪。

心下想着他的倾城,又搞什么好戏喽?

“是你最拿手的事。”

顾倾城附在拓跋耳畔说了一番话。

拓跋邪魅的笑了。

“这倒真是本大将军最拿手的事。”

方才,拓跋也是裹挟着狂怒,甚至一条胳膊脱臼,才一拳将拓跋余打晕。

拓跋余并非吃素的。

武功其实并不逊拓跋。

况且裹挟着暴怒,衍生出的洪荒之力,打上去岂止是皮开肉绽。

拓跋在他手里也讨不了便宜。

她们吃惊之余,又心疼起高阳王殿下的伤。

飞雁震惊道:“殿下,竟被南安王打伤了?”

飞鸿惨然的摇头:“南安王竟然出手那么狠?”

赶紧拿过他的手给他号脉,看看五脏六腑是否被打碎。

拓跋余力度狠戾阴柔,自小对自己严厉,平日里并未与拓跋争锋。

顾倾城吩咐战英他们赶紧回一心堂。

一上马车,拓跋便眯缝着眼顾倾城,眸光里裹挟着审犯的凌厉。

飞鸿飞雁一边紧紧追随,一边愤愤不平。

顾倾城瞥了一眼拓跋,带着苦涩的笑。

她们只得在外面焦急的踱步。

及见鼻青脸肿的拓跋与眉宇轻颦,头发有些凌乱的顾倾城出来。

“他把南安王打得更璀璨。”

她们出了南安王府,飞鸿飞雁与其他侍卫同乘一车。

而顾倾城则与拓跋同乘。

第30八章:医庐密语

飞鸿飞雁之前被马云安排在离寝殿偏远的偏殿。 更新最快

知道寝殿这边闹哄哄的时候,顾倾城已经重新关上寝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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