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阴盛阳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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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洁一边以手遮面,一边“哭喊”道:“姐姐你别打了,是他强迫我的,说什么姐姐已经嫁给他了,妹妹一起也好,有情趣。所以他就趁着你出门的时候,将我骗到卧室里……,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吧。”

事情越闹越大了,陈渊头疼道:“你们别胡闹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你们不嫌丢人我嫌啊。”

“你干出这种事情来,还怕丢人啊。”

陈渊询问道:“那么黄浦江中的紫荆战舰还在吗?”

“一艘没少,全都停在港口。”

“好吧,你去望江楼那里布置一下吧。”陈渊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陈渊特意提前半个时辰,来望江楼来视察谈判地点。

一个非常空旷的会议室,一条长长的桌子摆放在正中间,两边各放置了十张椅子,在上座和下座的位置上并没有放置椅子,以示两国使节地位平等,并无高低之分。

周世强快步走来,轻轻向我禀告:“公子,他们已经来了。”

陈渊对周世强命令道:“你带人就守在门外,到时候……”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悄悄的叮嘱道。

“遵令。”周世强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一瞬间恢复平静,快步而去。

紫荆一共有六名人员参加谈判,为首的竟是一名紫衣少女,蒙着面纱,无法看清的真实面目。旁边是上次被陈渊赶回去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还有那个黑脸大汉等人。

按照陈渊的估计,那名紫衣少女应该是一名公主。

“男爵阁下,这是我们的全权证书,请您验明身份吧。”一名官员将证书递给了陈渊。

陈渊仔细扫视了一眼,发现已经无法再提出异议了,边点头边笑道:“上次是在是奉命行事,还望诸位不要见怪啊。”

“既然如此,开始吧。”白胡子老头道。

紫衣少女一言不发,惜字如金,兀自坐了下来,似乎谈判和她没有关系。

陈渊好奇问道:“这位,该如何称呼?”

再得到本人的同意后,旁边的官员替她答道:“这是我国凤舞公主。”

谈判一开始,陈渊对于他们提出的三个条件逐个驳斥,首先提出:“贵国多次侵略我国松江及其附属岛屿,还骚扰内陆,为何要我国赔偿一千万两白银。难道我国的白银就这么容易好拿吗?”

白胡子老头解释道:“我帝国大军背井离乡、万里远征,国力损耗巨大不说,那么多战死士兵的家属也需要抚恤金。若是没有补偿,我们该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又如何面对那些战死军人的家人。”

陈渊旁边的几名官员已然是怒不可遏了,没听说过到别人家门口杀人放火,自己死了人,却还要被害者赔偿的,简直是无耻至极!

陈渊对紫荆要求的赔偿一千万两的要求也实在是愤怒,但内心很快就恢复冷静,想道,正所谓漫天要价,才能坐地杀价。能叫出高价者,心里都有底线,不过十之二三。

“公主殿下,这一场战争我华夏无人愿意看到,是你们肆意挑衅,不顾两国和平,一心挑起战火,甚至还炮击居民区,杀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那些死去的军人,实则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难道在你们紫荆,还有给杀人犯的家属发放抚恤金的法律吗?”

陈渊一番话讲得慷慨言辞,身边的华夏官员都不禁点了点头。

他又趁势补充道:“再者,我华夏为了这场战争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又有多少儿郎魂归大海。他们的妻儿老小也许现在还在家门口,殷切的希望能看见他们平安凯旋的身影,却不知他们早已命丧黄泉,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陈渊说到最后,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眼睛似乎要喷出火焰一样,死死地盯着这些紫荆使者。

也许是陈渊的话太沉重,谈判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之中。先前和陈渊起过冲突的黑脸大汉也低下了头。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军人,此战阵亡了无数部下,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如何不痛呢。

“阁下所言有理有节,本宫钦佩不已。可是很遗憾,我们无权讨论战争的是非,这不是我们所能评定的,我们只能管谈判。”凤舞公主一开口,就把陈渊的悲情牌给打掉了,把话题重新拉回正题。

“既然如此,我国枉死的百姓和军人也应当得到贵国的赔偿!”

“男爵,此次谈判是由我方提出条款,还请您注意。”白胡子老头在一旁补充道。

特么的,真是弱国无外交!陈渊指甲死死的嵌入肉中,仿佛可以泄去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贵国一步不让,那么我们也就没有要谈下去的必要了,几位请便,不送。”

这几个人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陈渊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故意将手边的茶杯打翻。

只见大门一下被撞开,周世强带着几十名手持钢刀的士兵冲了进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紫荆官员们一脸恐惧,将凤舞公主围在中间。

周世强等士兵都握紧了兵器,死死地盯着他们。与此同时,在楼下听到动静不对的双方士兵也都剑拔弩张,大乱一触即发。

凤舞公主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阁下,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想将我们扣押吗?那好,如果今天望江楼出一点事,那么黄浦江中的军舰就会对望江楼万炮齐轰,那时大不了玉石同焚,你可要想好了啊。”

听到这话,不少人明显有些骚动了起来,看来都不想死。

周世强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高声喝道:“男爵,你若是签订了这卖国条约,那么我周世强第一个不放过你!我立刻就拿下这紫荆公主!我等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做这亡国之奴!”

“放肆!你们都退下!”陈渊铁青着脸,看着眼前一幕,只得不甘心的挥一挥手,“殿下,你误会了,我们还是继续谈判吧。”

一场动乱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双方也回到了谈判桌上。

陈渊苦笑着对对面的凤舞公主道:“殿下也看见了,部下群情汹涌啊。我若真的签下这卖国条约,只怕我们都难活着走出望江楼。我死不要紧,只是可惜了殿下你。”

凤舞公主朝陈渊看去,眼光清澈透明,似乎要将他看透,“阁下,你认为这第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

陈渊开口道:“战争之祸,伤亡难免。将此责任单方面推到我华夏身上毫无道理,更何况紫荆帝国入侵华夏领土,我国将士奋起反抗,杀敌卫国,这是更在情理之中,难道让我等任人宰割不成?如果紫荆想要抚恤金,那么也必须对我华夏有所赔偿,否则我不好向皇帝陛下交代,也无颜去面对那些战死军人的家属。”

只见这名凤舞公主走到华夏龙旗前,对着众人说道:“这有何难。”说完便向龙旗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此一躬,缅怀两国因为战争而无辜死去的冤魂,愿他们的亲人安康,灵魂得以安息。”

做完这些,凤舞公主淡淡的道:“男爵阁下,不知你现在可否满意?”

陈渊心知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让一位公主亲自鞠躬行礼,实属不易。他也起身,对她恭敬的行礼道:“殿下大义,在下不敢不满意。”

“既然你满意了,那么我的条件你也应该允诺,对我紫荆赔偿。”凤舞公主又开口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华夏方面觉得自己完全被耍了。与此同时,紫荆方面的使者却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原先还担心公主殿下会放弃赔款呢。

陈渊沉声道:“我早些时候呢说过了,华夏不可能赔偿紫荆白银一千万两,至于理由我也说了。”

凤舞公主竖起一根手指来,淡淡的开口道:“我要的不多。”

陈渊脱口而出:“一百万两也是不可能的。”

她微笑道:“一千两。”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千两算什么赔偿啊,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千两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于贵族和皇室来说,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

白胡子老头心中暗忖:“看来公主在这场谈判中还是想处处占上风,一千两只不过却九牛一毛,但却起到了赔偿的意义,让紫荆压过了华夏!”

老头能想明白的,陈渊又何尝不能呢,为了帝国颜面还得试一试。他打定主意道:“公主殿下,这一千两可以赔偿,但我愿意以我的私人名义赔偿,可以吗?”

“不行!”她断然拒绝。

其实结果早已注定,只是人想要徒劳的试一试。这一千两的政治意义要远比它的本身价值不知道高了多少。

“好吧,我同意,可以进行下一条了。”陈渊只得放弃。

凤舞公主点头示意进行下一条。

“割让松江以南的八个岛屿以及华夏不得驻军的两条,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两条甚至比第一条还要荒谬,我代表华夏拒绝,理由我不想解释!”陈渊断然拒绝道。

“你……”陈渊正要拦下她们解释,却被人打断了。

“公子”吴朦跑了进来,向他报告道,“紫荆帝国特使明天一早就到,紫荆方面要求明天下午就开始和谈,看来他们真的急了啊。”

陈渊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两女往驿馆逃去,这才离开了人群。一路上三人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发现这两女的连个认罪态度都没有,心想道,不好好教训一番,日后还不得翻了天啊。

陈渊沉着脸问道:“你们俩今天好大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胡言乱语,诬陷帝国官员!”

这一番狐假虎威的质问却对东方朝雨没有作用,她也沉下脸,冷笑道:“胆子再大,也不像某些人,肩负着帝国重任,却跑去青楼里狎妓冶游,争风吃醋。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恬不知耻。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到皇帝面前奏你一本,我看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还轮得着你跟我们耍威风,尤洁,我们走!”说完拉着尤洁,扭头就走。

众人看向陈渊的眼光有羡慕,更多的是嫉妒,也有人悄声议论:“家里有这么好的女孩,还跑出来寻欢作乐,真是该天打雷劈啊!”

“你疯了!这么大声,万一被他听见还得了啊!你没看见柳公子和罗公子两个人的样子啊,他要捏死你不比捏死只蚂蚁容易啊。”

东方朝雨看了看楼上的李思思,又注视着陈渊,笑道:“虽然我不介意你以前有多少女人,但你既然已经和我成亲了,你就应该收敛一些。要是你实在想要的话,那就正大光明的娶进家里,你老这么偷偷摸摸的出来,传到外面去,你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怕被人说成是妒妇,没有容人之量呢。”说完又笑了起来。

“就是,我们包管把这个禽兽送到官府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少人冲了进来,对我们几人指指点点。两女也发现了情况不对,意识到自己可能开玩笑开过头了。

另一个大胡子满脸暧昧的大声讲:“什么不一般,我看就是这两人有不正常的关系!”大汉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东方朝雨见自己的话收到了预期效果,更加得意,表面上却又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来,哭喊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竟然连我妹妹也不放过,禽兽不如!”说完又“恶狠狠”地瞪了尤洁一眼,大声斥责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勾引你姐夫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说完扬手就装作要打。

她的笑声十分动人悦耳,可在陈渊的耳中却如同地狱传来的哀嚎,他刚想反驳,就看见尤洁这个女孩一手抓住自己的另外一条胳膊,娇声道:“姐夫。”

这一声叫下来,陈渊当场就冷汗直冒,汗毛竖起。赶紧挣脱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这两人想法,只见东方朝雨走上来,优雅地挽着陈渊的手臂,妩媚的柔声道:“昨天的那块玉佩我不满意,我们今天再去挑一块吧。”

饶是陈渊再能应付突发情况,也被这情况给唬住了。这个女孩的演技还真可以啊,放在前世绝对可以得奥斯卡奖了。那种见到自己男人外遇,忧郁又坦然的表情和神色都是被演绎得惟妙惟肖,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背着妻子出来寻花问柳,却被捉奸在外的男人了。

没想到刚甩开,她又腻了上来,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微微抽泣道:“姐夫,你就这么绝情吗?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薄情寡义呢,好,我今天是看透你了。”

尤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底下更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不对啊,听这架势,好像这个男的和他小姨妹关系不一般啊?”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大的威风啊!可惜了,用到妓院上来了,你可真有出息啊!”东方朝雨一脸冷笑道。

此言一出,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陈渊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他在努力的解释,但好像有些苍白无力。陈渊都没想到一向说话利索的自己,竟然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得才说完一整句话。

在场众人看见陈渊狼狈不堪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得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刚刚那个转眼间就杀了十几名家丁的少年,一下子就变得如此服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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