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沙盘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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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舰队与陆军关系并不协调,一旦开战,二者很难配合!况且从来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希望之星要塞也未必能脱出此命运!”

“你胡说八道,这都是你的臆想!”

陈渊红着脸,争辩了两句,心中暗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老和自己抬杠。总不至于哪天北方舰队战败、希望之星要塞失守,进而帝都沦陷了,你再告诉我,你自己是错的,而我是对的啊。再者,这一年虽然可以的低调,保持谦逊,可还真没有几个人会当面驳斥自己。

陈无意还未答话,陈渊抢先道:“院长,学生年纪尚幼,见识短浅,岂能……”

“你太谦虚了!”院长打断了陈渊的话,乐呵呵的道,“据我所知,陈渊同学,你的兵棋模拟课成绩是十分优秀的,甚至比许多导师都要优秀啊。”

陈渊迫不及待的解释道:“可我那是纸上谈兵啊!”

“纸上谈兵就是实际操作的第一步,都谈不好兵,还指望能带好兵?”

“好了。”陈无意一锤定音,宣布道:“云霸”

“末将在!”

“现在任命你担任红军统帅,陈渊担任蓝军统帅,你们二人就在这沙盘之上给众人演示一番,蓝军究竟有没有办法攻破希望之星要塞!”

“是!”

陈渊赶忙出声阻止说:“请等一下!我还并不了解北方舰队和希望之星要塞的防务和配置啊。”

陈无意冷冷的接口道:“你只是临时被授予任务的指挥官,手上情报有限。这样吧,我可以多给你半个时辰,让你策划你的进攻方案。”

决定之后,院长当即向陈渊和云霸宣布道:“现在我可以将一些情报公开给你们。红军、蓝军都是有陆海军联合组成,双方的陆海军兵力相等,海军兵力是二千人,步兵是八千人。”

“是!”

“云霸将军,请你动用兵力,模拟帝国在希望之星要塞兵力的配置,率先开始布防吧。”

“没问题。”

“陈渊……”院长转过身,和另一侧正在苦思冥想策略的陈渊道,“为了公平起见,云霸将军布置好防守兵力后,你可以观察一下。要知道,在现实中你是很难把对方的布防情况掌握的如此精准的。”

“是!”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院长用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严肃,告诫道,“模拟希望之星要塞的沙盘自不必说。云霸将军配置兵力多多少少会参考实际中的希望之星要塞的兵力布防,所以关于这一点,你要永远牢记,绝不可向任何人泄露!”

“学生明白。”

到了作战室之后,云霸已经部署完毕。陈渊盯着希望之星要塞的沙盘左看右瞧,希望能够找到攻克的方法。希望之星要塞位于鲁省烟海府,由两部分组成——烟海军港和刘峰岛,两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钳子,相互策应。沿烟海军港和刘峰岛相对的两侧布置了众多炮台,尤其是军港中的那门进口的90厘米口径的阿姆斯特朗巨炮。如果正面交战,己方舰队至少要损失一半的船只,连司令官能否生还都是未知之数。

那么封闭港口呢?像日俄战争和美西战争时行不行呢?不行!这招在旅顺和圣地亚哥可以实施,在希望之星要塞却缺乏相关条件。等等要是……没错,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这个致命的缺陷。

“啊……这个……”我诚恳的态度让王将军有点适应不了,语句断断续续的,“没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嘿嘿……”一直在围观我们争论的院长发出了慈祥的笑声,提议道,“事不辩不明,不如云将军,你和陈渊同学做一次沙盘模拟吧,看看北方舰队和希望之星要塞的坚固。陈无意将军,你意下如何?”

一直在和陈无意聊天的那名将领似乎看出了一点来,打圆场道:“老兄,你也别生气嘛。你实战经验丰富,而陈渊呢,初生牛犊,观点新颖,你们交流起来势必会造成碰撞,但大家都是为了华夏,为了帝国出力。你们二人的争论点无非是海军编制要不要进行调整、独立成军,我说的没错吧。”

“云将军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都是王某的心里话啊。”

“将军的话鞭辟入里,学生敬佩。”陈渊说完之后,又向王将军鞠了一躬,主动表示道,“将军,刚才学生语言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予计较。”

“好吧,你赶快和我走。院长他们在等你。”说完便拉着陈渊和他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当陈渊走进了会议室时,不禁愣住了,父亲陈无意和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将领正在坐在沙发上轻声交谈,那位从未谋面的院长正站在窗前,静静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落下的夕阳映射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忽然发现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大约还有七八个人,有导师,也有几名将军模样的人。

“陈渊同学,你不要紧张,今天兵部的几位将军来到这里,是因为他们听说你提出了一个新理论,也就是制海权与胜利。”我正在打量着他们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老院长转身道。

强按下心中恼怒,陈渊装作笑道:“请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学生今天不是来争论北方舰队和希望之星要塞的。而是想要强调海军的重要性,尤其海军应该要独立成军!”

那名将军认为陈渊丝毫瞧不起他,心中骂道,小王八蛋,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就揍你了,竟然瞧不起我。可赢了他,我不就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一般见识了嘛,可是不教训他一下,难解我心头之气啊。

看来帝国陆军正统的观念是根深蒂固啊,陈渊看了看他,也不急于反驳,只是淡淡的提醒道:“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帝都门户应该向来是由北方舰队负责防守的吧,如果海军战败,那么整个帝都将会门户大开,海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请将军您仔细想想后果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陈无意和先前跟他交谈的那位将军齐刷刷抬起头,脸上露出少有的动容。和我对话的这位将军有挂不住了,脸红着强辩道:“北方舰队实力强大,而且又有坚固的希望之星要塞作为后盾,你怎么能,又怎敢说北方舰队会战败呢!”

“啊!”陈渊不禁惊讶道。但当他的视线与其中一位导师的视线相接触时,就明白了,那名导师正是开学第一天讲解布莱会战的那名导师。面对众人,陈渊恭顺的低下头,谦卑中又带着一丝紧张的语气答道:“学生无礼,那只是学生一时轻狂之言,还望院长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院长呵呵笑道:“陈渊同学,你不要那么紧张,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对吧?”边说他还边向旁边的陈无意挤了一个眼神。

“你是陈渊吧?”他问道。

陈渊疑惑的看了看了他,但还是欠身行礼道:“是的老师,我就是。”

陈渊小心的抬起头,悄悄把目光向父亲陈无意那边瞟了一眼,正好对上他抬起头而投过来的视线,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他从刚才的对视中得到了一丝勇气和鼓励以及想证明自己给父亲看的冲动!

他调整了下心态,冷静的说道:“是的,海军确实极为重要,在当今大陆,海军已经不单单是陆军的附庸,而应该单独成军。”

话音刚落,一名陆军军官便站起来反驳:“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有所顾忌的用余光去扫了陈无意一眼,发现陈无意脸上面无表情,平静如水,这才又大着胆子教训道,“陈渊同学,你虽然聪颖过人,可毕竟年纪还小,缺少历练。海军怎么可能比我们陆军重要啊,难道船只可以开到陆地上吗?”

冷西风身亡一案迅速传遍帝国学院,又迅速泯灭众人,唯一在他人记忆中留下印象的就是后来学生主任黄章被人检举揭发倒卖学院后勤物资,被革去职务,发往外地,结果在途中畏罪自杀。

事件的另一中心人物陈渊则是一改往日的高调做人、做事的风格,变得沉默寡言,低调谦虚。例如以往陈渊在兵棋模拟课上,敢和导师叫板并且双方布局厮杀;在战术理论课上,思想开小差,暗讽导师的作战思想老套、战法陈旧;儒学经典课上,常常引经据典,篡改教义,弄的导师急赤白脸。现在却判若两人,每天提前预习,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热情礼貌的回答老师问题,种种情景弄得熟悉他的人是困惑不解,每每出言询问,他都笑而不语。唯一不变的就是每次在和同学切磋剑术时,依旧能把对方轻松地击翻在地。

一天刚刚下课,陈渊正想回宿舍洗个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名导师模样的人向他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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