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也倾城

一抬头，两盘菜都进了一笑奈何的肚子，他硕大一个男人，孩童般拍着肚子，懵懂说到：“娘，我要有小弟弟了么？”我和真水都抖了一抖。我皱了眉，顺手扔出一个饥饿光环罩在一笑奈何的身上，对后厨的萝卜叫到：“大厨！菜不够吃，再多来点！”

真水拉了我的手，眼神里笑意、责怪、惊讶、好奇拧在一起，还带着些微不忍，对我道：“微微！”，我任他拉着，眼睛一转，右手下并不停歇，捏了诀扔过去，十几个光球落在二喜身边，落地便化作十几个穿着小衣服小袄的童子，在二喜身边围成一圈，揪着二喜的衣服齐叫：“娘！”

“这下，当娘开心吧？”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篱笆这边，萝卜高声回应：“来了来了，第二道菜来了！微微，你端好，送过去吧。”我皱着眉头，整了整脸上的怒色，劲量让一切显得无所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端了菜，绕过篱笆，走了过去，不出所料，印入我眼帘的是真水手里抓着一只盘子，身上地下一盘菜汁食材撒得淋淋漓漓。一笑奈何躲在二喜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颇似钻到窝里的的小白兔，虽仍是表面上胆颤但是眼中已找不到心惊的感觉。

我皱着眉恶狠狠地笑着瞪了二喜两眼，她却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甩过来一张鬼脸，脸不红、心不跳地居然还冲我道：“你姑姑这人是不错的，就是脾气不太好。你不用怕她，她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没理她。放下新菜，在中间的餐桌上摆放整齐，接过真水手里的空盘子，然后从袖袋里面掏出块方巾，仔细帮他把一身的油水擦抹干净。真水微笑的眼神闪着光，我也没理他，只挡开他来拉我手的手，扁扁嘴，道：“吃了东西最好别下水了，应该会很撑，血在肠胃里，抽了筋可就不好了。”真水无奈地打了个哈哈。

出乎意料，二喜一愣，却是抚着一颗颗小脑袋，道：“哇！这个可真是绝了！微微，我真是……女神啊！一下子生一个排啊！”我一阵恶寒。

“你……怀孕了？”我跟真水异口同声。二喜点点头。

我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萝卜那么大的力气将她扛上了楼是因为这个原因。莫非……男的都是这般？

我调整好心态，坐了下来，这才眼睛盯着一笑奈何盈盈送出一抹记忆中他应该明白的秋波。因前一句话是对真水和一笑奈何两个人说的，真水应该不会说什么，我想听听一笑的回应。但是他紧盯着我的，却是一片让我无可奈何的冷漠。这冷漠并不是如同成人的感觉，那一片孩童似的懵懂，因为不知道或者不明白而得出的懵懂。我的心一沉。这一片懵懂，竟比情人之间分手之后冷漠更寒心，因为情人毕竟分手还有点恨意让人心里波动一丝一毫，但是这一片懵懂让我空落落的，如临虚空。

“来，奈何，姑姑又给你端来了两盘菜，尝尝！”真水将美餐推到一笑奈何眼前，一笑奈何迟疑了一下，依旧抵不过饥饿，继而继续开始享用。就目前的局面来说，如果放在以前……唉，过去的，就不说了。我想多了。

我想，他这话是为了探探一笑奈何的底。

篱笆那边没了声，一片沉静，吃喝的声音也暂停了。我的心感觉能提到嗓子眼，从没有怎么练过的耳朵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只停了两秒钟，忽听得二喜惊呼一声，同时，吧的一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散落在了地上，然后真水妥协道：“好好好，算我没问，算我没问。”二喜则立刻安慰：“乖，乖，不回答，我们不回答。萝卜，萝卜，菜没了，你后面的菜炒好了没有，我们奈何还饿着呢。”奈何则像是吃了蜜糕，嗲声嗲气地道：“娘，姑父坏。”我再次抖了一抖。

“真水，等会你怎么安排一笑奈何？总不能让他继续这么……流浪下去吧？若再这么下去，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今后也不方便找他。虽然给不了他所谓的教育，但也不能让他变成坏人吧？”二喜问，带着母性的关怀。真水四处望了望，说：“嗯……也对，莫扎他说，性格的形成跟他所处的环境的好坏关系密切，我们得常常来看他，也得有个地方。我看这里就不错，离梅陇镇不远，等会就在这里建座庄园，这个……名字嘛就叫奈何庄园，留给他来住。这样不错吧？”二喜屁颠屁颠地点头，抛了当娘的架势，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好哇好哇，多开几间厢房，多弄些花园假山什么的，招些丫鬟下人，让我也享受享受老夫人的待遇。”

我冷冷撇了嘴角，挤了笑脸，皮笑肉不笑道：“老夫人，你今年几岁了啊？要不要姑姑给你买糖吃啊？”二喜却并不受刺激，心里能力真好，盯着我呵呵道：“我要的丫鬟，长相一定要标志，对，就杨幂那样的，多来几个。这下人么，赵又廷古装的吧，看着养眼，也多来几个。院子里面要种满桃树，还有蔷薇，蔷薇花我最喜欢，一年四季都是开花不断的。”她这话都是得意，却是给真水的。真水奇道：“来几个？你要那么多杨幂和赵又廷做什么？长的都一样，看了你不怕眼晕？”

二喜却丝毫不为所动：“这样，大约我能生出个长相不错的宝宝。人家不是说怀孕的时候要多看美女帅哥么，看啥生啥么！”

第一盘菜炒好的时候，我往锅底下狠狠填了一把柴，然后拿个棍子在炉膛里乱捅，火苗呼地大了起来。真水小心地把菜端出去，萝卜嘟囔了一句“火怎么大了？”。我没理他，听着二喜放肆得意的笑声，我从脚尖尖恨得牙痒痒，连带着萝卜也恨上了。这死妮子，平常没见多大本事，这会不知道长了本事，不知怎的，竟将脑子并未搭好线的一笑奈何哄的十分开心，按理来说，一笑奈何开心当让是好事，我巴不得他这么做，但是奈何冲二喜一句一个扎耳朵继而扎心的“娘”，让我一句心里一刺，夹着身上抖了不止一抖。当娘——特别是一笑奈何的“娘”，很开心么？如果不是怕惊走了一笑奈何，我约莫着早就冲过去，将她先石化，然后再砍上几刀连带着猛踩上一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真水倒是蛮贴心，哄了一笑奈何说自己是一笑奈何的姑父，未出场的我是姑姑，甚合我意。唔，姑姑这个词真是不错，百搭身份，既不违和，有透着些长辈身份，跟“娘”平了辈儿，同时，还是某些不为人道的身份预留。我不知道他对金庸的小说拜读过多少遍，大约对神雕侠侣是读了不少的吧，亏他想得到。

隔着一道竹篱笆，我听的出来，饥饿方法似乎奏了效，一笑奈何吃得很是狼吞虎咽。真水似乎动了动筷子，又停住了笑道：“慢慢吃，别噎着，我们几个刚吃过，没人跟你抢。几天没吃饭，看把这孩子饿得！慢慢吃，刚才我们说好等会吃饱了去抓鱼的，吃快了你等会肚子会疼，就没办法下水了。”顿了顿，他又说：“你说你记得当年跟我在长安城里大战了一场，你可想的起来，那时候为什么和我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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