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失窃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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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一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遂环视一周,点了几个人以后说:“其他人自行散会。”

又向陈队确认过一遍是否可以说了,秦写意最终开口道:“之前最终剩下了这四个人的信息,我还在想怎么没一个对的上号的,而现在,我发现,这上面的人,的确都没有参与作案,但又都牵扯其中。”

说完这句话以后,秦写意把这些人的资料重新念了一遍,并且念得很详细。

注意到了秦写意的目光,苏清弋就带着挑衅意味地朝他笑了笑。秦写意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这幅样子,最后苏清弋倒是有几分羞愧了,惊觉自己还在做报告,遂继续了他的发言。

“由那位保安组长来到了z市博物馆,并且想尽办法窃取到了z市博物馆馆长和副馆长的指纹,到此,这个准备工作已经结束。”苏清弋讲完之后就坐下了。

秦写意突然补充了一句:“完美的作案,那个司机,成功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但再厉害的操盘手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何况司机只是一个金融专业出身的非专业人士,就在大家都追加了货款的时候,他赔了一大笔钱,因此欠下巨额债务,”苏清弋不甘示弱,乘着秦写意的停顿接上了他的话,“于是他就必须想办法弥补。通过文物修复员,他得知了这次文物参展情况,最终拟定下这次的作案。由文物修复专家提供了盗出文物后的保养修复工作,由财务科科长采买了那种保险箱并用来装文物,由那位后勤部主管安排了两个月前的那次交流访问,把一个名额给了那个保安组组长,而z市博物馆安保工作很到位,所以这个安排无可厚非。”

苏清弋虽然停下来清了清嗓子,秦写意却并未打断他想来秦写意是看出了他那股不服输的小性子,索性由他去了,只是满含笑意地看着苏清弋。

看到苏清弋反应这么快,秦写意也很惊讶,便叫他详细地解释一下这些人之间的联系。

“那司机做了投资却欠下了巨款,第一个问题就是,他投资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苏清弋越说越自信,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根据我的判断,可能是财务科长擅自挪用了公款作为起步资金给司机投资,而这位财务科长很可能与馆长的司机有着暧昧关系,并且很支持司机的投资,所以帮他这么干了,这个阶段应该只有他们两个涉及其中,但这位司机最初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

他顿了顿,停下来喝了口水,就听见秦写意接着他的话道:“不错,的确是这样。而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就在几个月之后,保安组的组长,后勤部的主管以及那位文物修复员家中都出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他们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财务科长,原因无他,那位财务科长一直温柔善良,并且看起来很有钱。偶然之下,财务科长说出了她敛财的方式,于是那几个人就鬼迷心窍了。”

“比如说……”苏清弋回想了一下,道,“嗯,我记得有一个是博物馆馆长的司机,不过在第一次筛选的时候似乎被我们删掉了。要不先看一下他最近的家庭情况?”

小倪很快调出了司机的信息,接着他便发现这位司机真的四个月前投资失败,亏了一大笔钱,欠下了巨额债务。

“一个司机怎么有机会欠下巨额债务?”苏清弋不确定地问,“他的钱的来源是什么?”

在他念完以后,在座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司机是金融专业出身的,”苏清弋突然站了起来,他的语速非常快但同时也很自信,“这样一来全部过程就连起来了!”

苏清弋这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和秦写意,还有很多的人。他自觉失态,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四个人的档案,发现了一些问题,”秦写意的语气忽然变得很郑重,比刚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郑重,“问题牵扯得可能比较大。”

听到苏清弋问出这个问题,秦写意猛然站走到了小倪的身后,回到了刚才4个对象的信息。

见到他这一举动,苏清弋便问了一句:“你认为这是协同作案?那你怀疑财务科的科长还是后勤部的主管?”

“当然不记得了,那么多人名,我又只看了一眼,你要我背出来是显然不可能的。”苏清弋先是白了他一眼,不过他很快又明白了自己这话回答得有多蠢——秦写意这么问,肯定不是让他背一遍名单,而是有什么信息先提供给他,再让他回忆起来。“所以,你有什么新的想法?给我一点提示,我应该可以回想起来。”

“嗯……你之前看名单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些非博物馆直接工作人员,但也在名单上,并且让你有一点怀疑的人?”秦写意试探地问,这么细小的东西,就算苏清弋记忆力和阅读速度再怎么吓人,他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

秦写意没有回答,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脑屏幕上,见他不回答,苏清弋自觉没趣,也就自顾自得在一旁的空位是坐下,打量着认真看资料的秦写意。

秦写意认真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挑,眨眼频率会变得慢很多,嘴角会时不时几不可查地扬起——苏清弋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他之前还和自己说过,心理学不在于你能看出什么,而在于你想让别人看出什么,而现在,秦写意似乎自己也没有注意。

“噗。”苏清弋盯着秦写意的脸,突然就笑了。这一举动很快赢得了全场人的注意,甚至包括秦写意都抬起了头奇怪地看着他。

得到了授权的小倪很快又筛选出了一批人:“现在还剩四个。”之后他又简单地念了一下这几个人的身份和最近所遭的变故。

听着听着秦写意却又恢复了那副思考的状态。这四个人中,有保安组的组长,有财务科的科长,有文物修复专家,还有后勤部主管——从作案动机来看,他们每个人前不久都遇到了继续用钱的问题,但从作案时间和手法来看,又不像是他们做的。他们常年待在博物馆里,偷出藏品的机会很多,实在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干一票,也不需要等上三四个月才作案。

秦写意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前的推理,之后猛地睁开眼睛,转向苏清弋问道:“你之前看过一眼所有人都资料,现在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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